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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獄深處等你》第二百八十二章 離開江家
江承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一字一句說:「我之前已經聯繫過她,她確實和你一起去了休息室。」

我心裏一喜,頓時接道:「我就說我沒有推過媽,這件事真是誤會。」

「但是……」江承頓了頓,聲音壓低了說:「她說送你過去就離開了,然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宴會大廳。」

聽到這話,我頓時反應過來,當時蘇心媛是去見雷恩。

我一心撲在雜誌上,也沒有注意到她是否回來了。

而按照現在江承的意思,若是蘇心媛一直沒有回來過,也就是說,她無法給我作證。

「阿承,我們認識這麼久,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如果我真想對媽做什麼,又怎麼會蠢到在這個時候下手?」我抓著江承的手說。

「或許你是覺得人多可以栽贓嫁禍,當初我就不同意江承娶你,你嫁進江家這麼久,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江母厭惡說。

「阿承,事實證明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人,和她離婚吧。」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江母,著急說:「媽,你相信我,真不是我做的。我肚子還有江承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

「孩子有的是女人能給江承生,你肚子裏的這個我們江家要不起。」

江母有多期待我肚子裏的孩子我在清楚不過,但她現在提起這個孩子時,明顯很是抵觸和厭惡,甚至還帶著一絲噁心。

我不信因為認定我推她下樓就連同厭惡我肚子裏的孩子,畢竟這個孩子是江家的血脈。

所以江母肯定還隱瞞了一些事,而隱藏的東西正是解開這件事的真相。

「媽,你真的確定是我推的你?」我平緩了心情說。

江母勃然大怒,指著自己的額頭說:「這難道還有假?」

「傷口說明不了什麼,那媽你能不能告訴我,當時是因為什麼事我才推你下樓?」

萬事都有因有果,我不信那個人推江母是沒有理由。

「誰知道你的。」江母陰陽怪氣地說,「當時我上樓看見一個人,正想和你說幾句話,但你二話不說過來將我推下去,我還想問你為什麼要推我?」

江母說的振振有詞,但不知為何,我還是看見她閃躲的眼神。

這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想,江母隱瞞了什麼。

我還想再問,卻被江承給打斷了,「我送你回去。」

聽到這話,江母的臉沉到了谷底,「我說的話你是不是不聽了?你哪裏也不能去,她今天走出了這間房,就再也不是我們江家的人。」

我的心被高高懸起,江母是真的要江承和我離婚,不是開玩笑。

「夫人,她肚子裏畢竟還有江家的血脈。」江父提醒著江母。

江母嗤笑一聲,意有所指說:「江家的血脈自然不會流落在外。」

這話讓我如芒在背,前面江母還說這個孩子江家要不起,現在又說不會讓江家的血脈流落在外,是以,江母根本是在懷疑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江承的。

這樣一來也能解釋為什麼要我和江承離婚了,而江母之所以沒有明說,或許是在顧忌江承或者江家的臉面。

正想著,江承拉著我的手說:「媽,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不過瑤兒是我的妻子,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和她離婚。」

這話讓我心裏一暖,同時也想著要不要把剛才的猜測告訴江承。

不過還來不及開口,江母已經出聲說:「你今天是一定要和她走,是嗎?」

看著江母沒有絲毫表情的臉,我頓時心慌不已,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是。」簡短而有力的一個字,已經表明了江承的決心。

「今天你要是敢和她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一句話,將我們所有人都震懾在原地。

「夫人,你胡說什麼?」江父最先反應過來。

江母不為所動,「江家有我沒她,有她沒我,如果你非要和她在一起,那就踩著我的屍體在一起。」

「媽,你為什麼要逼我?」江承無奈道。

「媽沒有逼你,只是這個女人心狠手辣,今天敢殺我,明天就敢殺你。我就只有一個兒子,你難道真的忍心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嗎?」江母厲聲質問說。

「我相信瑤兒,她不是這樣人。」江承沒有後退。

但江母根本沒有給他任何緩衝的時間,猛地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戶邊。

這一幕,頓時讓我想起當年陳翠也是如此逼過陳峰。

「你要是敢和她走,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看著江母的怒容,我知道她是認真的。

「你別衝動啊。」江父連忙說。

江母直接無視江父的話,將目光放在江承的身上,「你真要看著媽跳下去?」

「阿承,快給你媽道歉。」江父轉頭掉向江承。

江承沒有說話,但我感覺到他握著我的手用力了幾分。

已經經歷過這樣選擇的我,此刻不要再變成被拋棄的那個。

我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看著江母說:「你們不用逼阿承了,我走。但是我今天走不代表傷人的是我。這件事我以前沒有做過,現在沒有做過,將來更不會做。」

「瑤兒。」江承目光複雜。

我搖著頭,默不作聲地轉身離開。

自古以來,在父母和愛人之間本來就是難以做出選擇。

今天如果是我爸媽和江承之間做出選擇,我想我也會選擇我爸媽吧。

就連我這裏都這樣想,又有什麼理由來怪江承。

更何況,主動選擇離開的人是我。

想是這樣想著,但等我走出了醫院也沒有看見江承追出來時,心底哀傷恐怕只有我自己知道了。

淚水不自覺地盈滿了眼眶,順著的臉頰滑落,落在嘴裏很鹹、很澀。

澀到我的一顆心出來難受,再無別的感覺。

從醫院出來後,我徑直回了別墅,但剛到門口就被保鏢攔住了。

「少夫人,夫人有令,沒有她的允許,您不能進去。」

我抿著嘴,嘴裏越發苦澀起來。

江母還真是一點兒後路都不給我留下啊。

我重新坐進車裏,讓司機送我去我的房子。

半個小時後,我站在屬於我的房子裏。

差不多半年沒有回來了,裏面已經落滿了灰塵,但我什麼都不知道,拍了拍沙發上的灰塵後一屁股坐下去。

此刻我什麼也不想,隻想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我這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等回過神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此時天剛剛放亮,天空還有些許星子在閃耀,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地板上,為家裏帶來光亮的同時,也驅散了不少我心底的陰霾。

忽地,我聽見肚子叫了一下,才恍然想起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

我從衣櫃裡找了一件寬鬆的居家服,換下了我身上的名貴晚禮服,而後去外面吃東西。

簡單的吃過早飯,我恢復了些許精神。

等我回家時,路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但不知怎麼回事,我看見那些人路過我身邊時都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而且一邊看一邊和旁邊的人說著什麼。

他們的聲音都太小,我什麼也聽不見。

但這種被人指指點點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於是加快了步伐往家裏趕去。

看著屋裏的灰塵,想著我一個人也打掃不過來,是以找了個家政公司。

沒過一個小時,家政公司的保潔員就來了。

在看見我的瞬間,那個保潔員一臉震驚,「是你?」

「你認識我?」我狐疑問。

「現在你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她陰陽怪氣地說。

這語氣聽得我很不舒服,但也沒有細想,只是指著屋裏說:「你開始打掃吧。」

她一聲不吭地走進屋裏,重重地將手裏的東西往地上一放,頓時發出了一聲巨響,同時也濺起了陣陣塵土。

我皺起眉不悅說:「你們家政公司就這樣培訓你們的嗎?我要投訴。」

她將手裏的帕子往地上一扔,雙手叉腰說:「投訴就投訴,姑奶奶也不想給你這種蛇蠍心腸,連自己婆婆都殺的人做清潔。」

「你說什麼?什麼殺婆婆?我沒有做過。」我大吃一驚說。

她鄙夷地看著我,「新聞上都寫著,你還在狡辯。」

聽到新聞兩個字後,我也顧不得她,拿出手機上網搜索起來。

我輸入了我的名字,但什麼也沒有找到,可輸入江家的名字時,頓時出來了無數的新聞。

所有的新聞都是在說昨天晚上江母受傷的事,無論是人證還是輿論,全都是在罵我。

難怪剛才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這樣奇怪,原來全都是因為這樣。

我苦澀不已,手一松,手機滑落在地上。

「出去。」

我看著疑惑保潔員,再次冷聲說:「我讓你出去,這裏不需要你了。」

「不要就不要,神氣什麼,殺人兇手,我呸。」保潔員撿起她自己的東西,罵罵咧咧地走了。

等她離開後,我再次撿起了手機,顫抖著手點擊進去。

所有的新聞裡都沒有配圖,但因為有在場人的證詞,所以基本已經宣判了我的罪責。

可就在這時,我突然滑到了一條新聞,裏面竟然有張照片。

而且照片上的是人,居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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