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獄深處等你》第二百四十七章 命懸一線
我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黑衣女人,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蘇心悅。「她是蘇心悅?你看錯了吧?」江母難以置信說。
我抿著唇沒有解釋,這個女人乍看之下確實和蘇心悅沒有相似之處,但那個手鏈我沒有認錯,是蘇心悅經常帶著手上的。
而在我叫出她的名字時,女人的眼睛微閃,她這樣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想。
她一定是蘇心悅,至於聲音為什麼不同,可能是用了變聲器之類的東西。
正在我想著時,一直不說話的女人肆無忌憚的笑起來,語氣不屑。
「沒想到被你認出來了。」
我瞳孔放大,眼睛將女人的動作全都看在眼裏,只見她脫下了帽子,露出一張笑得極為諷刺的臉,正是蘇心悅的臉。
「果然是你。」知道是蘇心悅後,我的心竟難得的平靜下來。
「你猜到了又如何?你以為猜到了就能出去?」蘇心悅走到我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沒想過能出去。」我直面迎著蘇心悅的眼睛。
若是能出去我早就出去了,哪裏會等到現在。
這時,江母怒聲說:「真的是你,你綁架我們想做什麼?你別以為綁架我我就會同意你跟阿承在一起。」
我本想給江母解釋江承和蘇心悅已經鬧掰了,但還未來得及說,蘇心悅便冷聲道:「江承在你眼裏是寶,但在我眼裏什麼也不是。」
這話把江母氣得夠嗆,疾言厲色道:「我早就給阿承說你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一看果然如此,還好當初我聰明,沒有讓你進江家的大門。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這輩子都不可能進我們江家。」
與江母的氣憤不同,我心裏儘是疑惑。即使蘇心悅背叛了江承,但他們之間還有青梅竹馬之前,怎麼現在她一副恨不得和江承撇清關係的樣子。
除非……
除非蘇心悅就沒有喜歡過江承,江承在她眼裏什麼也不是,所以她現在才能如此淡定的說江承在她眼裏什麼也不是。
蘇心悅走到江母的身前,纖長的手往江母的脖子伸去。
我注意到她的動作,心裏頓時一個激靈,「你有什麼沖我來,別傷害她。」
蘇心悅似笑非笑,「你放心,我不會對她做什麼,現在還不到時候。」
江母咽了口唾沫,故作鎮定說:「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嚇唬住我。」
蘇心悅嘖嘖出聲,「我從未想過要嚇唬你,現在你們都落在我手裏,我真想對你們做什麼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緩了緩,她諷刺的說:「你以為是你不讓我進江家的大門?」
「難道不是?」江母諷刺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著什麼主意,以為嫁進江家就能飛上枝頭,成為金鳳凰。我告訴你,不可能。」
「看你這樣得意,我都不忍心告訴你,不是你不讓我進江家,而是我不願意。江承大概還沒告訴你吧,為了不和他結婚,我特地裝瞎裝腿殘去國外。」蘇心悅毫不掩飾的諷刺笑道。
「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騙我,我們江家能讓你進門,阿承願意娶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你憑什麼不願意?」
我在心裏默嘆一聲,江母就是那種只需她嫌棄你,你不能嫌棄她的人。
她可以厭惡蘇心悅,不同意她進門,但要是蘇心悅自己不嫁給江承,她又會覺得是蘇心悅眼睛有問題。
「你如果不信就問你的好兒媳婦,這件事江承也知道的。」
聽見蘇心悅將江母的怒氣引到我身上,我心裏一沉,不明白她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難道是想讓我和江母起內訌,自相殘殺?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的腦洞未免太大了,江母雖然愛無理取鬧,但也不是那種不看場合的人。
但接下來的事情告訴我,江母的確沒有眼色。
「你告訴我,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硬著頭皮說。
江母一頓大罵,將我罵得狗血淋頭,「這些事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你們到底瞞著我多少事?」
我一臉茫然,這件事怎麼說都是我們這一輩的事,怎麼可能會事無巨細的給江母說。
「媽,這件事……」我沉默不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時,蘇心悅陰測測的說:「我說的沒錯吧,我記得以前江承很聽你的話,但從什麼時候開始,江承什麼事都不告訴你了?」
蘇心悅這番話極具有蠱惑性,好像是故意這樣說的一般。
但因我看不見江母的表情,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只聽見江母的聲音越來越陰沉。
「都是你這個女人,從你和阿承結婚開始,阿承就不聽我和他爸的話。」
「你沒說錯,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如果沒有她,江承還是你的好兒子。」
我越聽越感覺蘇心悅的聲音不對,她一定是有什麼陰謀。
「媽你別聽她胡說,阿承一直很尊敬你,這一點從未變過。」
無論我怎麼說,江母都不為所動,嘴裏不停的重複著「都是你害的阿承變了」。
我頓時著急起來,又叫了幾聲江母,見她都不應後憤怒地看向蘇心悅,「你做了什麼?」
蘇心悅詭異一笑,「你很快就知道了,這份大禮我給你準備了好久,今天終於讓你嘗到了。」
話音一落,她低頭繼續看向江母,「只要這個女人死了,阿承就會回到你的身邊。」
「阿承會回到我的身邊?」江母疑惑不解。
「只要她死了阿承就會回來。」蘇心悅說著停下來,看向一旁一直不說話的任母說:「刀拿來。」
任母防備的看著她,「你要做什麼?」
「你不是想給兒子報仇嗎?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刀給我。」
聽到能夠報仇,任母毫不猶豫地把刀給蘇心悅。
蘇心悅將江母的繩子解開,等江母起來後一把將刀塞進她的手裏。
「現在你的仇人就在你面前,你只需要把刀插進她的心臟,江承就會回來了。」
「阿承……」
江母緩緩抬起頭,眼睛裏一片迷茫,沒有任何焦距。
她這個樣子很不對,就像是神志被人抽走一般。
無論蘇心悅說什麼,江母都深信不疑,「只要殺了你就好了。」
她搖搖晃晃地朝我走來,手裏的刀子在燈光下泛著白色的冷光。
我心裏一緊,全身的肌肉都僵硬起來,放聲道:「媽你認真看看,是我。」
江母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看的我毛骨悚然,「是你沒錯,只要你死了,阿承就回來了。」
我的生死在江母嘴裏,就像是阿貓阿狗一樣,聲音沒有一絲的起伏。
眼看著江母離我越來越近,我心裏也越來越害怕,我掙紮起來,但手上的繩子不知道怎麼綁的,一點兒掙開的痕跡都沒有。
「你幫幫,你兒子的死與我無關。」我祈求的看向任母。
看著任母的臉上出現了猶豫,我心裏一喜,忙說:「你想報仇,也不想害死無辜的人吧?」
「你別忘了她是江家人,你兒子的死江家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蘇心悅冷艷看向任母說。
任母的臉色變得堅定,目光陰冷的看向後,「我不會放了你,你死心吧。」
隨著她的語落,江母已經走到我的面前,她的身體將頭頂的燈光擋住。
我一抬頭剛好能看見她臉上的陰沉和狠戾,江母是真的想讓我死。
下一秒,我隻覺眼睛白光一閃,與此同時胸口上傳來一股鑽心的疼。
我低頭一看,江母手裏的刀刀尖已經刺入我的肉中,溫熱而又刺耳的鮮血順著刀流出來,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將我胸前的衣服染紅一片。
這鮮血也刺激到了江母,她大叫一聲,手裏的刀也應聲而落。
此刻我的眼前已經有些模糊,後背也黏糊糊的,我用力咬了一口舌尖,迫使自己打起精神。
「媽,你睜開眼睛看看,是我。」
「是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江母的眼睛裏恢復了一絲清明。
我見有效,還來不及高興,蘇心悅便說:「別相信她的話,她是害的你兒子不聽話的罪魁兇手。」
我不知道蘇心悅的聲音有什麼魔力,但聽到她的話,江母的臉色再次恢復剛才的憤恨。
「我要殺了你。」江母撿起地上的刀再次朝我襲來。
我苦澀笑了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江承,來生再見了……
不好甘心就這樣死了,我和江承還沒有一起白頭偕老,還沒有一起走過世界的每個角落……
還沒有留下我們愛的證明……
疼……好疼……
「江承,我好疼……」我低聲的呢喃著,眼睛已經再也睜不開。
「瑤兒,我在,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是江承的聲音,為什麼我的臉上這麼濕潤,是我哭了嗎?還是江承哭了?
我好想睜開眼睛看看江承,可是眼睛好重,也好睏,好想就此睡過去。
只要睡過去了,就不會在傷心了,也不會因為再也見不到江承而難過了。
「阿承,再見了!」
「瑤兒,我不許你死,你聽到沒有,我不許你死。你不是一直想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嗎,我告訴你,你不許死,你肚子裏我們的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