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獄深處等你》第三百四十三章 江承的試探
「再任由蘇氏挖下去,我們公司都要空了。」艾克皺眉說。「道理我都懂,但他們要離職,我總不能攔著不讓。」我揉著眉心說。
原以為蘇心悅挖幾個就夠了,但沒想到她如此的喪心病狂,公司裡的人全都挖過,其中也包括艾克,真真恨不得將我所有的員工都挖去。
關鍵給的價格還挺高,別說這些員工了,如果我不是老闆,都心動了。
我在心裏咒罵了一聲,她的手段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正想著門突然響了幾聲,我叫了請進後,一個叫徐嬌的員工走進來。
看著她手裏的信封,我心裏咯噔一聲,已經明白了什麼。
「老闆,我家裏有事,不得不回家,這是我的辭職信。」徐嬌說完將信封放在我的桌上。
我沒有去看信封,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你來公司這麼久了,也知道我不是一個不講人情味的人,辭職就不用了,你需要請多少天假給人事說一聲就行。」
徐嬌是最開始就跟著我的人,當初我買下的婚紗作品裏,還有一個是屬於她的。
因為她的天賦不錯,我也有意培養她。
但萬萬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離職,這裏面要是沒有蘇心悅的手筆,打死我我都不信。
「我明白老闆都是為了我著想,不過我家裏的事很嚴重,短時間內回不來,隻得出此下策。」徐嬌面露焦急。
「你確定真的是家裏有事?」我死死的盯著徐嬌。
「是。」徐嬌硬著頭皮回答。
聽到這話,我瞬間失去了拆穿她真實想法的興趣。
「如你所願,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我譏誚說。
「謝謝老闆這些日子的栽培,這份恩情我不會忘記。」徐嬌一臉動容,與我的面無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從她進公司起,我自認沒有虧待過她,甚至看在之前的婚紗份上,對她多有照顧,不少重要的活計也都是讓她來做。
但她就是這樣回報我的,至於所謂記著恩情,還不如一個屁。
等徐嬌一出去,一直沒有發聲的艾克立刻說:「連她都辭職了,剩下的人也快了吧。」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不信我招來的人蘇心悅都要挖走。」
「嘻嘻嘻,若瑤姐你放心,就算所有人都走了我也不會走。」
艾克突然的表明心跡讓我的心情微微好轉,笑著說:「這可是你說的,要是讓我知道你也跟著他們走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們那點小恩小惠我才看不上。」艾克一臉嫌棄,「我不缺那點錢。」
「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我也不會這樣發愁了。」我感慨說。
「她們的心不在公司,走了也好,免得以後也會成為公司的害群之馬。」之前還在憤憤不平的艾克現在反過來安慰我。
「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她們要走是她們的事,我們該敲打還是要敲打。剩下的人你注意一下,把該說的說了,最後如果她們還要堅持要走,我們也不攔著。」
怎麼說這些人都是我辛辛苦苦一手培養出來的,就這樣給蘇心悅做了嫁妝,心有不甘。
但我也沒有指望敲打之後會有效果,畢竟這次蘇心悅可是下了血本。
果不其然,在艾克的敲打下,後面幾天陸陸續續又有員工離職。
不過比起前兩天的組隊離職來看,情況好到不能太好。
走的人員工也不是公司的核心員工,業務能力都要差一些,所以我都沒有猶豫,直接放她們走了。
又過了兩天,公司裡沒有人再提出要離職,留下來的人裡大部分是公司建立之初就招來的。
看著原本的五十多號人變成了二十多個,我心裏不禁感慨,蘇心悅這一攪和,生生將公司逼回了成立之初。
但一想到留下的人一個頂倆,又瞬間釋然了。
我和艾克商量了一些,給每一個留下的人加薪,也算是穩住她們的心態。
在加薪的刺激下,員工的心態穩定下來,亂了好幾天的公司總算平靜下來了。
等確定沒有人再想離職後,我直接累癱在椅子上。
這幾天忙著這件事都沒有好好休息,皮膚都比以前差了不少。
我心裏再次將蘇心悅罵了個狗血淋頭,同時也在思考著怎麼回她送給我的這份大禮。
下班後,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別墅,江承還沒有回來。
這幾天江母狀態不好,江承經常會去老宅那邊看她,我看在眼裏什麼也不說,當然也沒有跟著他回去。
好幾次江承暗示我跟他一起回去,我都拒絕了,更別說主動過去了。
我先回房間洗了個澡,等出來時江承也回來了。
他的身上沾染了不少酒氣,應該是喝酒了。
我心裏不禁存疑,他不是去看江母嗎,怎麼會喝酒?還是說他不是去老宅那邊?
還沒等我開口詢問,忽地又聞到了一股香氣,是香水的味道,而且很熟悉。
是蘇心悅身上的!
「你今天去老宅了嗎?」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問,眼睛卻暗暗打量著他。
「沒有去,下午的時候和朋友喝了點酒。」
「是個女人?」
「男人,怎麼了?」
「隨意問問。」我微笑說。
我發現自己的演技越來越厲害了,明明知道江承在說謊,卻不露一點兒破綻。
「你先去洗澡吧,身上都是酒味。」
「嗯,如果餓了你就先吃飯。」江承上樓之前走過來想拉住我,但被我避開了。
他見狀不動聲色的收回手,若無其事的上樓了。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後,我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承下午肯定是和蘇心悅見面了,而且兩人之間一定有問題,不然怎麼會瞞著我。
而且我更擔心的是害怕蘇心悅將寶兒的事說出來,我簡直不敢想像要是江承知道了這件事怎麼辦。
前後不過半個小時江承就洗完澡了,重新換了身衣服後,屬於蘇心悅的香水味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
「蘇心悅回來了。」我淡淡的說。
江承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滯,很快恢復如常,「我已經知道了。」
我微眯著眼睛,試探說:「她將蘇氏掌握在手裏,你比較了解她,猜猜她這次又是打著什麼主意。」
「不清楚。」
「難道她沒有找你嗎?」
「我和她已經沒有關係了,她為什麼要找我?」
說謊!
如果她沒有找你,為什麼你的身上會有她的香水味。我在心裏吶喊著。
「我還以為她會找你,看來是我誤會了。」
「你呀就知道亂想,就算她真的找我,我也不會和她發生什麼。」江承寵溺說。
我燦爛一笑,「我相信你。」
江承的喉嚨上下滑動著,目光也灼熱起來。
我假裝沒有看見,味同嚼蠟的吃著碗裏的菜。
那一晚江承以為我態度鬆軟了,想要和我睡一間房,被我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拒絕了。
確定將房門鎖上後,我拿出手機給顧辭發了條短訊,讓他保守住寶兒的秘密,並說蘇心悅和江承見面了。
顧辭很快就回我,不過只有三個字:知道了。
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其他短訊發過來時,我刪掉了我們兩人的對話,將手機放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我在心裏默念了幾聲寶兒,然後在對寶兒的思念中沉沉睡去。
次日,上班的時候總是想著寶兒,導致思緒不集中。
好不容易下班回家了,見江承依舊沒有回來。
和張嫂說了一聲後,我回了放假假寐。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聽見窗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達聲。
我迷迷糊糊的起床一看,是江承回來了。
我打了個呵欠,胡亂的套上衣服下樓。
江承的身上依舊帶著酒氣和香水味,聞到這兩個味道,我瞬間清醒過來,腦子裏異常的清明。
「今天又是和朋友喝酒?」我若無其事問。
「喝了一些,如果你不喜歡我這就去洗澡。」
「一會兒再洗吧,馬上就要吃完飯了。」
我在江承的對面坐下,餘光時不時的落在他的身上。
蘇心悅連續兩天約見江承,怎麼想都不對勁。
尤其還是在我剛和顧辭說完守住寶兒的秘密之後,越發讓我覺得她在打什麼主意。
「瑤兒,有件事我想給你說。」
「你說吧。」我隨口一說,心裏卻警備起來。
「我們的孩子在國外孤零零的,不如將他的墳墓遷回國內。」
聽到前半段我還以為江承知道了真相,但聽完後半段,心裏頓時一松。
不過為了不讓他看出破綻,我悲涼說:「他活著的時候我沒能保護好他,現在他不在了,我不想去打擾他的安寧。」
「他終究是江家的孩子,要回到江家的祖墳。」
我心裏警鈴大作,江承這樣說分明是已經知道寶兒還活著,不然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和蘇心悅見面之後提。
就算他還不確定寶兒已經沒了,此刻說這些也是為了試探我。
想到這裏,我悲傷的哭起來,越哭越傷心,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此刻倒不是真的為了做戲,而是悲傷寶兒的病,以及這些日子的分離。
「我不該說這個,你別哭了。」江承手忙腳亂的哄著我。
「我不想讓孩子回來,這裏對他的傷害太大。」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
江承忙不迭的答應,「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不讓他回來了。」
「你保證。」
「我保證。」
我平復了心情,直言問:「以前你從不說這個,今天為什麼好端端的提起孩子?」
江承一臉複雜和糾結,沉吟片刻說:「這幾天其實我一直在瞞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