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獄深處等你》第三百五十一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怔了怔,江父這話是……赤果果的威脅啊!上次周雪倩讓人給江母下毒,江父可是堅定不移的相信周雪倩,甚至在她被收押後,還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救她出來。
現在一到江母這裏,態度就變了,強硬的要求她道歉。
恍然間我想到了一句話,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曾經江父也信誓旦旦說要愛江母一輩子,但最終還是受不了外面的誘惑,不僅背著江母養小三,還和她離婚。
但周雪倩真的是江父的真愛,他會和她在一起一輩子?
我看不盡然,畢竟你見過改的了吃屎的狗嗎?
「江義你冷血無情!」江母紅著眼怒瞪著他。
「這一切都是你逼的,如果不是你對雪倩下手,我也不會這樣做。以前都是我太仁慈,才讓你生出這個心思害雪倩。」江父也怒聲說。
「是周雪倩先給我下藥,我不過是……」
「媽。」江承打斷了江母即將要說的話,「保姆可能是被人收買陷害我媽,轉帳也可以造假,除了這個兩個你們還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媽做的?」
江父氣得跳起來,「證據擺在眼前你也不信,你這是包庇她。」
江承面色冷凝下來,漆黑的眸中多了抹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這些證據是不是真的還有待考證,但是周雪倩指使人給我媽下藥是不爭的事實。」
「如果你要報警,那我們順便也把這件事說清楚。」
江承說的一臉淡然,卻成功的讓江父和周雪倩的臉色黑下來。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周雪倩小心謹慎的扯了車江父的衣袖。
如果不是我一直觀察著她,都不會注意到這一幕。
周雪倩之所以會這樣做無非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心虛了。
江母與她對比起來就淡定得多,明明這件事就是她做的,卻裝得很是無辜。
我情不自禁的暗笑,江母也是個戲精,她和周雪倩同台飆戲,明顯是她更勝一籌。
在上流社會裏遊走幾十年的女人,和周雪倩這個半路出家的人段位就是不一樣。
但江母面對其他人也是挺蠢的,比如在我印象中,她就沒有在我手上討到什麼好處。
可最後被她反將一軍,卻害得我差點兒失去寶兒。
也或者她是分人,當她自己的利益受到侵害時才會智商在線。
江父咬緊後槽牙看著江承,「一人退一步,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以前的是誰也不許再提,但要是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念三十年的夫妻情分。」
江母臉色一白,身體也搖搖欲墜,顯然江父這番話傷到她了。
江承沒有安慰江母,而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江父說:「如果我媽再受到什麼傷害,也不要怪我不念二十多年的父子之情。」
一句話已經顯示出江承是站在江母這邊的,江父也沒有生氣,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後擁著周雪倩離開。
等兩人徹底離開老宅,江母還沒有從剛才的打擊裡走出來。
「你竟然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江母嘶聲力竭的大喊起來。
「媽,你還有我。」江承動容說。
江母失去神採的眼睛死死的看著江承,伸手摸著他的臉癡癡的笑起來。
「是啊,我還有你,阿承,答應媽媽,不要離開媽媽好嗎?」
「媽我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
「阿承你搬回來住吧,我一個人害怕。」江母滾燙的淚水一滴接一滴的往下流淌。
江承沒有應下,而是扭頭看著我,似乎在徵求我的意見。
我隨意看向別處,假裝沒有看見他的示意。
耳邊儘是江母的哭聲和哀求聲,一直到很久江承才應了一聲。
「我答應你,媽。」
我心裏湧出一股複雜,不知道是失落還是什麼,很不舒服。
因為江母的情緒不好,當天我們就在老宅裡住下。
在別墅那邊我都是和江承分開睡,但到了老宅再分開的話會引人爭議。
雖然我已經儘力說服自己,可一想到要和江承同床共枕,身體裡有種抗拒。
我坐在床上隨意從江承的書架上抽出來一本書看,直到我都看得連打了幾個哈欠,江承才回來。
「你媽睡了?」我強打著精神說。
「吃了安眠藥,已經睡著了,你困的話也早點休息。」江承沒有絲毫的遮掩,當著我的面就開始換衣服。
我微微別過眼去,用最平靜的聲音說:「可能以後要住在這裏,分房睡也不好。」
「然後呢?」
可能是我的錯覺,我竟然從他聲音裡聽出來淡淡的笑意。
「但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要和你同床共枕,所以以後你睡這邊,我睡這邊,互不侵犯。」我一口氣將想了半天、認為最適合的方法說出來。
「你到現在還沒睡就是在想這個?」
江承突然轉身看著我,臉上看不出悲喜,但我知道,他的心情肯定不好。
我本想點頭,最後又搖搖頭,「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
「我竟不知道不知道我需要你為我做什麼?」江承拔高了些許聲音。
我的目光遊離著,憋了很久的話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蹦。
「你不是打算和蘇心悅和好了嗎?要是我們兩個睡在一起,她知道後還不和你鬧?我現在不過是避免這件事,我累了,不想卷進你們的是是非非裡。」
其實我不確定他為什麼和蘇心悅又聯繫了,不過這一切已經不關我的事,我不是老媽子,事事都要關心他。
「我可以理解你在吃醋?」江承一臉笑意。
「隨便你怎麼理解,但堅決不能違規,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回家去住。」我歪著腦袋看著他。
江承收斂了笑意,嘆息一聲,「我知道了,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你放心睡吧。」
這句話似曾相識,我好像在哪裏聽過。
「那我睡了,晚安。」將書往床邊一扔,我麻溜的躺進被子裏,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其實我早就困了,要不是為了和他說清楚,早就睡了。
是以頭剛沾染上枕頭,我就沉沉的睡過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我的臉上。
我伸著懶腰坐起來,江承一如往常,早就起床上班去了。
公司裡要做的事情已經做的差不多了,這幾天又沒有生意,所以我也不著急去。
等我悠哉悠哉又是洗澡、又是化妝下樓時,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別墅那邊,而是老宅。
現在已經快十點了,下去肯定會碰見江母,不去的話又總不能待在房間裡一輩子。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我咬了咬牙,邁著步伐走下樓。
剛走到一半我就看見在大廳裡的江母,聽見聲音她抬頭朝我看來,諷刺說:「都中午了才起,真是當我們江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早就料到江母會諷刺我,所以我沒有半點反應,抬腿就往大門走去。
「果然是個上不得枱面的,你能進江家是祖上修了八輩子的福氣。」
我本不想搭理江母,但她這句話改變了我的主意,我轉身朝她走去,在她不遠處站定,面帶微笑。
「按照江夫人這說法,周雪倩能嫁給江先生,想來也是祖上積德吧?」
來呀,戳心窩子的話,看誰最傷心。
「別提那個賤人!」江母氣得臉都紅了。
唯恐她衝上來打我,所以我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幾步,才說:「算下來她可是江承的後母,連我也得叫一聲婆婆呢。」
雖然很噁心這個稱呼,但為了氣到江母,噁心就噁心吧。
「賤人!」江母大罵一聲,而後將身前的茶杯摔在地上,頓時茶水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