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心妝:假面王妃》第162章 督主的囧境(一)
安婉清躲在衣櫃裡,心怦怦跳動。陛下怎麼會在寶華寺?
難怪燕擎玉會來寶華寺,原來是陪同靖安帝來的。
見安婉清藏好,燕擎玉稍微鬆了一口氣,似是想到了什麼,急忙收拾桌上的棋盤。
「擎玉,朕來看看你。」靖安帝已經來到了客房門前。
「……稍……稍等……稍等一下……」燕擎玉慌亂中回應了一聲,整個人緊張起來,胡亂收拾了一下棋局,環顧一下四周,二話沒說將棋盤搬到了床上,展開被子遮蓋了起來。
靖安帝站在門外一陣莫名其妙,扭頭看向王瞻,「你不是說這小子已經睡下了嗎?屋內怎就亮著燈?」
「老奴來的時候也亮著燈,小督主說是躺下了,老奴便……」王瞻緊張道。
靖安帝也沒多想,看向房門,「擎玉?」
「這就來……」燕擎玉急忙往房門口走去。
誰知,沒等燕擎玉開門,靖安帝手一碰到房門,房門自己敞開了,驚了雙方一跳。
燕擎玉瞠目結舌,在心裏暗叫,好險啊,我們竟然大意的沒有關門,若是靖安帝不聲不響的推門進來,怕是……
靖安帝看了王瞻一眼,復又奇怪的看向燕擎玉,問道:「擎玉不是躺下了嗎?睡覺怎麼不關門?」
燕擎玉七上八下的心再次慌張起來,急忙道:「確實躺下了,隨後穿衣去了一趟茅廁,剛回到房間,正準備關門熄燈呢。」
靖安帝看向他一身整齊的黑錦衣袍,質疑道:「出去上個茅廁穿的這般整齊?」
「那個……那個臣有潔癖,縱使出去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也要穿戴整齊的。」燕擎玉急忙道。
「堵在門口幹什麼?」靖安帝瞪向他。
燕擎玉反應過來,急忙退到一旁,「陛下請進。」
靖安帝背著手走進客房,王瞻跟在他的身後,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小督主剛才在涼亭上摟的是什麼人啊?老奴慌張的離開,一時也沒看清那姑娘的臉,看小督主的樣子,莫不是這姑娘也在這房裏?
安婉清躲在衣櫃裡,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出,死死的揪著身上的衣服,屏氣凝神的豎起了耳朵,心砰砰跳動。
靖安帝走到軟榻旁邊坐了下來,瞧了一眼裏間床鋪上展開的被子,心下有些古怪,抬頭看向燕擎玉,「既然躺下了,怎麼擎玉這頭髮沒有半絲凌亂?」
燕擎玉瞳孔放大,轉了一下眼珠子,急忙道:「臣出去上茅廁之時,重新梳理了一下。」
靖安帝目不轉睛的看向燕擎玉,彷彿要把他整個人看穿一般。
也許是做賊心虛,燕擎玉竟本能的不敢跟靖安帝對視,眼神有些躲閃,急忙開口道:「不知陛下突然來找臣,所為何事?」
靖安帝深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問道:「剛才在林暖閣,朕有沒有傷到你?」
燕擎玉一愣,急忙搖頭道:「陛下放心,臣無礙的。」
「王瞻剛才來過,你與他說了什麼?」靖安帝看向燕擎玉,總覺得今夜的他有些古怪,故意道。
一旁的王瞻緊張起來。
陛下這也太……
燕擎玉瞳孔放大,抬起頭看向靖安帝,顯然沒想到王瞻來過。
就連躲在衣櫃裡的安婉清此時此刻都為燕擎玉捏了一把汗。
「陛下……」王瞻剛要開口,靖安帝扭頭瞪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燕擎玉看向王瞻,心裏五味雜全。
王總管來過?
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那他會不會撞見我跟五王妃在涼亭上的事情?
若是假的,我又該如何回答?
「朕問你話呢,你看著王瞻幹什麼?」靖安帝瞪向他,此時此刻,他越發的覺得燕擎玉有事瞞著他。
見王瞻給他遞眼色,燕擎玉急忙道:「回陛下,王總管是來過,臣跟王總管說無礙,王總管便離開了。」
王瞻稍微鬆了一口氣。
「別站著了,過來坐下。」靖安帝道。
「是。」燕擎玉硬著頭皮走到軟榻旁邊坐了下來。
靖安帝不輕易間低頭看到了遺落在軟榻上的幾顆棋子,皺起了眉頭。
燕擎玉也看到了遺落下的棋子,渾身緊繃起來。
糟糕,剛才慌亂中收拾棋盤,竟不小心將幾顆棋子遺落在了軟榻上……
靖安帝抬眸瞧了一眼燕擎玉,目光定在了裏間展開的床被上,站起身,背著手慢慢往裏間走去。
燕擎玉嚇了一跳,急忙站起身跟了上去,「陛下,裏間是睡覺的地方,沒什麼好看的,要不您去軟榻上坐著,臣陪您說說話。」
靖安帝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他,「陪朕說說話?」
燕擎玉急忙點頭,手心裏緊張出了一絲冷汗。
靖安帝一陣好笑,「太陽何時從西邊出來了?」
燕擎玉瞳孔放大。
靖安帝繼續往前邁步,眼看就要走到床邊,燕擎玉整顆心被提了起來,剛要開口阻攔,卻見靖安帝伸手將掛在床架上的雞毛撣子取了下來。
燕擎玉一愣。
靖安帝轉身看向他,不鹹不淡的問道:「撒謊的孩子該不該打?」
「什麼?」燕擎玉杵在原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朕問你,剛才是否在睡覺?」靖安帝走近他,直視著他的雙眸,冷聲問道。
「……是……」燕擎玉低著頭,硬著頭皮道。
話音剛落,身後連著挨了三下雞毛撣子。
「重新回答。」靖安帝厲聲道。
燕擎玉倒吸一口涼氣,在心裏暗暗叫苦。
若殿內沒有旁人也就罷了,關鍵是衣櫃裡還藏著一個人,一向愛面子的燕督主,此時此刻真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見他沉默,靖安帝又給了他兩下,寂靜的夜色裡,幾下雞毛撣子打在身後的聲音格外刺耳,燕擎玉漲紅了一張臉。
「朕問你話呢。」
「臣已經……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燕擎玉尷尬道。
靖安帝輕哼一聲,瞪向他,反問道:「還未行弱冠之禮,在朕眼裏,就是小孩子。這小孩子犯錯,該如何懲罰?」
燕擎玉整個人快瘋了,雙拳緊握,咬著嘴唇低頭不語。
此時此刻,他的樣子,倒真像是一個被父親教訓的小孩子,既想反抗,卻又不能反抗。
也許在燕擎玉心底,對靖安帝還是有一絲敬畏的,這種害怕,不是出於一種臣民對一國之君的害怕,而是一種兒子對父親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