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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很單調。

平日裏絮絮叨叨的小黃蛇自從吞了三階靈石以後，就整天呼呼大睡，一連睡了好幾天。

沈劍除了一日三餐外出來對著自己鞠躬問好以外，基本剩下的時間都是呆在房間裡。

呆在房間裡自然不是性趣大發擼他幾管，而是幾乎自虐入魔般的潛心修鍊。

杜明能夠看到他眼神中的鬥志與瘋狂，頗有一種不到先天心不死的感覺。

杜明不止一次聽到二愣子沈劍立下突破先天的FLAG……

對比一下沈劍之後杜明感覺自己有些如同煙花一般寂寞了。

寂寞得有些想哭。

杜明似乎是穿越者中最悲催的一個，修鍊勤奮他也是很勤奮的，住在客棧裡將近九天了，每天他都在很努力很潛心地在修鍊，企圖早點找到氣感，接著以氣養體，先達到武者一重再說，可是結果卻讓杜明很失望。

直到第九天的清晨，杜明再次醒來出發現一無所獲以後，杜明這才確認自己的身體並不是沒有天賦，而是徹頭徹尾的廢材開局……

不過就算暫時不能修鍊又怎麼樣？

慢慢來，修鍊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要知道這沈劍也是卡在武者兩重境卡了將近十年啊！

一切都是只是剛開始而已。

雖然現在靠著那門近乎自虐的功法強行提升到了第四重，但是對第五重，他絕對要起碼再卡個十年的？

杜明只能這麼用阿Q精神自我安慰著。

安慰完自己以後，杜明隻感覺寂寞的心爽了好多。

杜明收拾了下心態走出屋子準備去吃早飯。

這個時候卻不想旁邊的房間裡傳來一陣衝天大吼！

「破了破了，哈哈！我破了，我終於破了，終於是，武者五重境了，哈哈！」

「哈哈！」

「嘭！」

隔壁的房們被撞碎，僅穿著一條褲頭的全身上下赤紅的沈劍沖了出來，衝出來的同時，全身骨骼響起炒豆般劈裡啪啦的聲音，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受傷反而神采奕奕的樣子。

杜明看到這一幕後嚇了一大跳！

什麼，我沒聽錯吧？

武者五重境？

武者五重境現在是大白菜了嗎？

隨隨便便一修鍊就能到了？

「啊！」

沈劍大吼似乎依舊無法宣洩自己心中的興奮之情，然後他衝天再次用盡全力宛如瘋子一般大吼。

這一吼宛如一頭狂暴宣洩的野獸一般頓時驚得下面的客人一個激靈，幾個膽小的人更是嚇得躲到了桌子底下瑟瑟發抖……

等看到沈劍以後，這些人都愣住了。

場面有點尷尬。

「……」

杜明隻感覺耳膜生疼。

他有些無語地看了一眼沈劍。

「啊，大人……」

沈劍下意識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然後猛地轉身看到杜明，瞬間就嚇尿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磕頭認錯。

「杜明大人……抱歉，驚到你了，請恕罪，恕罪，我……我剛突破了五重境，太興奮了。」

「五重境？」

「對，五重境！」沈劍激動地點點頭。

「你……」杜明儘管很努力地表現出淡定，但是眼神中終歸還是露出一絲複雜與失望，當然，這這一絲複雜失望只是持續了瞬間而已。

「杜明大人，恕罪，我……我就是太興奮了，我保證，杜明大人，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我會早日突破先天的！您別對我失望啊。」

沈劍抬頭，恰好捕捉到了這一絲複雜失望，頓時感覺內心深處哇涼哇涼的，頓時連忙對著杜明繼續磕頭出保證。

「起來吧，你傷好了？」杜明對沈劍動不動就跪在自己面前的模樣很蛋疼，於是搖搖頭。

「嗯，對，我好了。」

「行吧，一起坐下吃早飯吧。」

「啊，這，這怎麼敢……」

「我叫你吃就吃，哪來這麼多廢話？」

「是是是。」沈劍站起來點頭哈腰，他的臉上依舊殘留著興奮之後的餘味，然後先杜明一步走下樓，幫杜明清理樓梯旁邊放著的掃把，接著屁顛屁顛地幫杜明擦桌子，狗腿子屬性完全完美地融入身體裡。

眾人看著沈劍……

目光癡獃。

「……」

「……」

「看什麼看，沒看到杜明大人用餐嗎？再看挖了你們的眼睛！」

「……」

「……」

「那個……」一個客人弱弱地看著沈劍。

「什麼那個！」沈劍一瞪。

「那個，大人，您打算就這麼不穿衣服，隻穿一條褻褲吃飯嗎？這……」

「啊？」

沈劍看了看自己，然後又看了看臉色古怪的杜明。

一種名為尷尬的東西在他的身邊環繞著。

「啊……抱歉，抱歉……」

他連忙向著杜明告了個罪，立馬朝二樓跑過去。

這丟人丟大發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跑到二樓的時候，沈劍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詭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莫名擴大，莫名擴大，就好像當初在面前孫霸天，被孫霸天揍時候的感覺一樣。

似乎，不穿衣服的感覺，有點爽……

這……

要不以後……

乾！

這怎麼可以！

沈劍連忙搖搖頭，將某個誘人的念頭壓下去。

…………………………………………

在杜明心中這個世界除了有一些生活細節不太習慣以外，大多數情況下杜明還是覺得這個世界很不錯的。

天是藍藍的，水是清澈的，水裏的魚是很肥的。

說心裏話除了這是一個玄幻世界外其他東西和原先世界裏的古代區別並不大。

嗯，很好。

杜明在狗腿子沈劍的陪同下，繞著棲霞小鎮走了一圈，大致知道這個小鎮裡的一些風俗習慣與注意事項了。

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杜明感覺心曠神怡，驅散了自己因為修鍊進程很慢的鬱悶心理。

就在夕陽西下的時候，沈劍停了下來緊接著用一種非常複雜的眼神看著最遠處的城樓。

那是他從小長大，充滿著諸多記憶的地方。

那裏有他的親人，當然，那裏有他的仇人。

沈劍突然出聲了。

「杜明大人。」

「什麼？」

「我……想要報仇！」沈劍深深呼了一口氣，握緊拳頭，聲音之中儘是決然。

「怎麼報？」

「我要殺掉徐長老，奪回萬劍門！」

「然後呢？」

「然後……我會，我……重整萬劍門。」

「然後呢？」杜明不經意間再問一句。

「然後我……」沈劍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杜明的問題。

是啊，奪回萬劍門以後，自己要做什麼？

是像萬劍門之前那些門主一樣，一直守著萬劍門守一輩子，然後娶妻生子，自己兒子繼續繼承萬劍門門主之位嗎？

萬劍門，或許在之前的自己看來是大門派，但是在杜明大人心中，萬劍門估計是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吧？

「接著不知道做什麼了嗎？」杜明轉過頭，很久沒聽到沈劍回答後頓時有些奇怪。

當他轉過頭以後，卻看到沈劍陷入了無盡的深思之中。

杜明更奇怪地搖搖頭，看向了遠方。

這沈劍腦子瓦特了？

難道沒有其他打算？

你難道就不會再奪回萬劍門以後，給我準備一間上房，安排幾個丫鬟伺候一下我，讓我好好享受一下人生？

沈劍順著杜明的方向看去，頓時精神大震。

那個方向，似乎是仙門第一大派，羽化仙門！

莫非，莫非……

他的心中突然湧現出了驚濤駭浪。

然後……

他隻感覺腦袋炸了！

他自以為自己懂了！

「嘭！」

就在這個時候，沈劍突然跪在了杜明面前。

杜明一呆。

這怎回事？

怎麼突然又跪了？

「多謝大人提點，小的懂了……」

「提點？我提點你什麼？」杜明更奇怪了。

我們只是散步閑聊而已，我能提點你什麼東西？

你這腦迴路也太嗨了吧？

難道你終於懂了要好好地安排幾個長相美好的丫鬟伺候一下我，讓我好好在萬劍門享受生活？

「杜明大人，我之前一直是井底之蛙以為整個萬劍門就是天了，只要有一天能夠掌控住萬劍門以後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但是現在經過大人提點以後我才知道這很可笑！大人的征途，是仙山，而作為大人未來的僕從，我將來也會登入仙門，在這浩蕩的九州世界為大人闖蕩一番碧藍壯闊的世界，令萬千求道者膜拜，成就九州第一大派！」沈劍深深呼了口氣，握拳頭握得更緊了。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升華了不少。

他很興奮！

我們的征途，是仙門！

這，才是輝煌的未來啊！

「……」杜明虎軀大震。

夕陽灑在沈劍的臉上。

跪在地上的神劍滿臉堅毅，絲毫看不出任何胡說八道的模樣。

杜明轉過頭又下意識看了看朦朧的遠方。

他被嚇到了。

這志向，這宏願……

我特麽的……

太波瀾壯闊了吧？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這些話。」杜明搖搖頭。

「是，小的明白的，小的懂。」沈劍點點頭，但是滿臉我懂我很懂的模樣。

「……」

你真的懂了嗎？

不對！

你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