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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頭》589 前世地動(感謝鄞州客卿瑾陌萬賞)
待進了十一月中,京城內外,一日日更是冷了。

這一日清早,張眉壽裹著披風出了門。

棉花趕著馬車,輕車熟路地來到青雲街後的別院前。

「姑娘慢些,當心腳下。」

阿荔小心地扶著張眉壽。

老於這過分勤快的性子,饒是大門外亦是一早就灑掃過了,青石磚上沾了水,便結了一層薄薄的麻花兒冰。

阿荔上前叩門。

「吱呀——」

硃紅色的大門被人從裏面打開,年輕的僕人見著阿荔,咧嘴便笑了:「原是阿荔姐姐,快進來。」

說著,忙又向張眉壽行禮。

「張姑娘。」

張眉壽微一點頭,走了進去。

棉花也跟了進來,在與那僕人擦肩時,面無表情地看了對方一眼。

僕人忽然就覺得冷颼颼地,遂縮了縮脖子,趕忙將兩扇大門合上。

「張姑娘,今日我們公子也在呢。」僕人跟上前,在一旁說道。

張眉壽有些意外。

這些日子,許是宮中事忙,她已是甚少能見著他了。不成想今日這一大早,他竟在這別院中。

阿荔悄悄抿嘴笑了。

定是姑娘前幾日同老於說定了今日來看夏神醫,老於傳到了殿下耳中,殿下這才一早在此等著姑娘過來吧?

雖說自從得知了殿下的真實身份之後,這糖嗑得有些硌牙,並心驚膽戰——可老太太一把年紀牙口不好了,都還在苦苦堅持著,她又有什麼理由輕言放棄呢?

「你家公子此時在何處?」

張眉壽邊走,邊向那僕從問道。

僕從忙答道:「正在夏神醫院子裏,陪著下棋呢。」

張眉壽聽得有些訝然。

還陪著夏神醫下上棋了?

單看夏神醫那時而神志不清的架勢,這棋下起來,怕是需要不少耐心。

張眉壽一路來到夏神醫住著的院子裏,果然見得二人於堂中對弈,清羽一臉鄙夷地站在一旁看著。

說是下錯了,可他嚴重懷疑夏神醫每每都是打著『方才腦子有些不清醒』的旗號在故意悔棋——

但不停悔棋又如何,這一局下到現在,不還是落了下風麽?

「公子,張姑娘來了。」

僕人進去通稟道。

祝又樘手下落子的動作一頓,轉頭看了過去。

見她帶著阿荔等在堂外,少年人立即溫聲催促道:「等著作甚?快些進來。」

今日外面的風有些大。

張眉壽踏入堂中,朝著祝又樘行了禮,視線便看向夏神醫。

夏神醫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卻是「哼」了一聲,二話不說,起身朝著內間走了進去。

祝又樘瞧得一愣。

張眉壽無奈嘆了口氣,解釋道:「前幾日同他吵了兩句嘴——」

邊坐下,邊說道:「本也怪不得我,那樣冷的天兒,他脫了上衣,非要跳進後院那塘裡去。我使人攔了他,他不服氣,就同我吵了起來。」

她本就不是什麼善軟的性子,這些日子見他油鹽不進,已是心中憋了氣,當時被他氣著了,就沒顧上許多。

聽她言辭間,彷彿還要他評理的模樣,祝又樘不禁微微笑了笑,道:「確是怪夏神醫不好。」

說話間,不禁覺得那畫面必然像極了兩個孩子吵架。

但他清楚小皇后,說是生氣,多半也是不忍心見老人遭罪。

她哪裏會不知道,夏神醫既那般模樣,必是犯了神志不清的病。

此時,內間又傳出了夏神醫一聲冷笑來。

張眉壽這會兒早已不氣了,聞得這道聲音,反而忍不住想笑,卻又強忍了笑意,提高了聲音說道:「他若再這般,我怕是要將我家祖父請來,好好地給他驅一驅邪,再比一比高低了。」

夏神醫又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張眉壽便也不再逗他。

祝又樘看著她,眼裏心裏都透出暖意來。

茫茫塵世間,萬丈繁華中,只要有小皇后在的地方,無論是張家,還是這座別院——都叫他覺得像極了『家』。

「可下棋嗎?」祝又樘開口問道,語氣裡透著閑適。

張眉壽道了個「好」字,坐到了夏神醫原本坐著的位置上。

阿荔等人皆去了外面守著。

待將原本的殘局收拾乾淨之後,裏間隱隱傳出了夏神醫扯呼的聲音。

張眉壽和祝又樘同時看向對方,而後相視一笑。

張眉壽先落了子。

邊問道:「公子今日怎麼得閑過來?」

「年關之前,怕是都輕易出不得宮了,今日便特地來同你說一聲。」少年聲音低低,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公子既是忙於政事,告知老於一聲便是了。」張眉壽眼底神情微動,手下又落一子,又問道:「雲妃娘娘近來可還安好?」

去年雲妃娘娘中蠱之後,她便偶也有些記掛對方的安危。

「一切皆好。」祝又樘察覺到她的憂心,語氣更溫和了幾分:「許是見失了手,一時未敢再妄動——」

但他一直也未曾放鬆過警惕。

不著急,他最不缺的便是耐心。

張眉壽微微點頭。

「近日禮部與欽天監提出年尾祭祀,父皇有意前往泰山祭天地。」祝又樘又說道。

「泰山?」

張眉壽神情一滯,抬頭看向他:「……泰山地動,是哪一年?」

她隱約記得,前世便是這幾年中,泰山忽然地動——而那時,他剛被廢去太子之位。

泰山古往今來,向來有神山之稱,許多帝王都曾有過泰山封禪之舉。

大靖雖廢除了泰山封禪之製,可若遇太平盛世,依舊會有帝王前去祭祀天地。

而上一世太子被廢,泰山忽而地動,便被大靖上下認為是神罰之象——

因此,祝又樘不單很快便被複立,更被認定為乃天選真龍、明君出世之兆。

彼時,即便她尚在閨閣中,亦感受到了四下激昂起伏,民心大震的氣氛。

但若說具體是不是這一年,她卻不敢貿然確認。

隻記得,地動之後似乎不過一年光景,張家忽然就來了一道聖旨,正是賜婚她為太子妃的旨意。

她甚至不曾參加選秀。

若是參加,倒也不會被選中了——她前世耳後留有些許疤痕在,雖是隱蔽,卻也註定不可能通過選秀入宮。

那道突如其來的賜婚聖旨,令她覺得如在夢中,全然不知為何會被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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