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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頭》612 斷心草
對方落下的動作極輕,卻仍未能躲過棉花的耳朵。

棉花臉色一變,腳下頓移,護在了張眉壽身前,同時抽出了藏於腰間的軟劍,警惕地注視著廳外。

「……」

不明所以的年輕僕人赫然瞪大眼睛,嚇得連連後退數步。

發生什麼了?

且繼於叔之後,張姑娘的車夫……竟也貼身藏著刀劍?!

而此時,廳外走來了一名黑衣年輕人。

對方腳步不慢,可卻讓廳內之人都放下了戒備。

清羽在廳外跺了跺鞋上的雪,才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棉花同樣面無表情地將劍收了起來。

只是,在清羽看向他時,他側開臉眼神閃躲了一下。

阿荔悄悄皺眉。

這兩個男人自那一晚一起喝過酒,攤開秘密之後,就開始變得怪怪的了。

年輕僕人臉皮微抖。

為什麼好像大家都很平靜的樣子,難道只有他自己覺得一切都十分不對勁嗎?

「是我忘記了閂門嗎?」僕人看向清羽問道。

「不是。」

清羽看他一眼,道:「我是翻牆進來的。」

老於不在這別院中,這僕人又不曾習武過,回回他總要敲上許久才能進來。

近日事忙,沒時間浪費在敲門上。

僕人好一會兒,才神情有些恍惚地「哦」了一聲。

為什麼自從來了這座別院之後,總覺得像活在夢裏一樣?

「請夏神醫過來一趟,我有要事需見他。」清羽看向他說道。

年輕僕人點頭答應下來,快步出了前廳。

「張姑娘。」

清羽抬手向張眉壽行禮。

張眉壽點了點頭,問道:「如今宮中如何?」

她每日自然也能打聽到許多消息,父親和劉大人他們近來亦是不得放鬆,聚在一起談的也是此事,可這些總歸是表面上的——她想知道他如今真正的處境。

明太醫來見她那日,倒也替他傳了話,隻道叫她安心。

可是——

前世雖也有六皇子被害這樁變故,然而卻也存有不同,時間上也略有差異,她不確定會不會再生出其它變故,因此無法全然放心下來。

清羽想了想,才道:「局面尚且穩得住,張姑娘不必擔心。」

他想,這應該是殿下想同張姑娘說的話。

卻又聽張眉壽問道:「殿下可有被罰跪,或是其它責罰?」

問罷,又正色道:「不可瞞我。」

清羽愣了愣之後,連忙道:「當真沒有——殿下如今一切安好。」

不過,張姑娘方才的眼神怎麼莫名叫他有些怯得慌?

那一刻,他竟生出了一種——張姑娘就是他家女主子的錯覺來……

這感覺來得突兀,但十分強烈。

張眉壽微微鬆了口氣。

沒有就好。

事情總能解決,再罰壞了身子卻是不值當。

且如此看來,皇上眼下應當不是如上一世那般全然不聽他解釋——這是好事。

「於叔可是去了泰安州?」張眉壽在椅中坐下,問道。

清羽猶豫了一瞬,還是點了頭。

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旦接受了那種『張姑娘就是女主子』的意識,竟就莫名有一種回不了頭的感覺了。

「他帶了多少人?可有把握能辦成?」張眉壽又問。

相較於朝廷出面,老於趕去泰安州,應當是別無選擇之下的一個決定。

所以她才要這麼問。

「殿下隻說,儘力一試。」清羽如實答道。

至於具體是什麼計劃,殿下是交給了老於一封信的,他並不知信中詳細。

張眉壽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既如此,她此前和兄長商議過的對策,且依照計劃施行就是——他想儘力一試,她也不例外。

兩份儘力一試,總比一份的勝算要大一些。

退一萬步說,能多救一個也好。

「今日你來尋夏神醫,可是為了六皇子?」張眉壽看向清羽。

然而據她所知,夏神醫並不擅長解毒——他自己也曾說過,因為髮妻自幼眼盲的緣故,他幾乎將全部的心思都撲在了如何研治眼疾上面。

清羽卻道:「算不上是特地為了六皇子而來,是因我這兩日暗查這毒藥的來處之時,在幾位老醫者那裏得知了一些線索——有人說,這毒藥中的幾味毒物,皆是產自江南附近。」

一些毒物,自然並非儲運不得,但京城對此管制向來極嚴,想流入卻又叫他查不到絲毫線索,並不是易事。

故而,他猜想,這毒藥,興許本就是製於江南,或至少是京城之外。

但目前也只是猜想。

而夏神醫是蘇州人士,祖上便是名動一方的醫者,所以他才來問一問。

「江南?」

張眉壽眼神微微動了動。

明太醫帶來的那毒粉,她也見過,只是其中有一味毒,是她未曾見過的。

而正是那一味毒,真正是致命難解的。

她如今固然也算擅毒,可多是跟著田氏所學,而田氏精通的,皆是湘西一派的蠱毒之術。除此之外,她雖也讀了其它許多醫書,而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想要處處鑽研精細,她目前確實沒有這份能力與精力。

但清羽說起『產自江南附近的毒物』,卻是叫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來。

張眉壽思索間,夏神醫已經過來了。

清羽向他說明來意,遂將東西拿了出來。

夏神醫配合地接了過來。

他雖一直不肯鬆口替蒼鹿醫治,可卻也不是不知恩的,這點小忙自然願意相幫。

他將那帕子裏包著的細碎的毒藥粉末湊到鼻間嗅了嗅。

片刻,便皺緊了眉,語氣略顯驚異地道:「竟是斷心草?」

斷心草?

張眉壽臉色微微一變。

「不得了,這可不得不……」夏神醫連連驚嘆出聲。

眾人皆看向他。

「單嗅其香,便知必然摻了大半的斷心草,隻這些碎末,少說也要值一顆金豆子!」夏神醫驚詫地道。

清羽:「……」

原來他口中的不得了,竟是這毒藥十分值錢嗎?

張眉壽卻不這般想。

值錢自然有值錢的道理,這般貴重,足以說明此毒極不易得。

「我曾在醫書上看過這斷心草,本以為只是傳聞罷了。」張眉壽看向夏神醫,道:「據說這斷心草,極為罕見,生長於不見天日的濕地隱蔽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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