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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頭》645 冷意
「……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薑嬤嬤低聲勸道:「還須先求得皇上鬆口,才能為後續之事做打算。」

寧貴妃閉了閉眼睛。

「你出去吧,本宮想靜一靜。」

薑嬤嬤:「……」

老天爺,現在真的是靜一靜的時候嗎?

「娘娘,服軟認錯還須趁早……」薑嬤嬤聲音裡有幾分急切:「此時太子必然伴在皇上左右,只怕皇上耳根子軟……」

攤上這麼個看不清局勢的主子當真是能急死人。

寧貴妃面露諷刺。

「不必多此一舉了……即便本宮不去尋皇上,皇上必然也會傳見本宮的。」

她別的自信沒有,唯獨篤信皇上不可能真的如何發落她。

這個男人,甚至打算死了之後都要她跟著一起殉葬呢。

可如今,她大勢已去,稀罕的也根本不是這些已經沒有意義的寵愛,自然也沒必要再湊上前去做戲。

見她這幅神態,薑嬤嬤心中愈發不安。

有些東西不伸手去要,興許就真的沒有了。

也就是俗稱的人不能作太過頭。

「娘娘不可賭一時之氣——」

「夠了!」

寧貴妃陡然提高了聲音,抬起眼睛看向她,眼中皆是怒意:「若當初你將事情辦得乾淨些,又何至於出這種差錯!本宮眼下是騰不出心思跟你算帳,可不是要聽你在這兒裝什麼事後諸葛!」

枉她一直還覺得這是個辦事得力的,可誰知關鍵時刻竟是這般不頂用!

薑嬤嬤臉色一陣變幻,垂首道:「是奴婢無用……」

可當初娘娘動手時,她該勸的已經勸了。

勸不住,唯有儘力辦事。

眼下落到這般境地,她最先想到的也皆是補救之法。

可耐不住攤上了一個根本聽不進話的主子。

薑嬤嬤退出了內殿,隻覺得疲累之極。

這個主子,她當真是帶不動了。

薑嬤嬤站在殿外,抬眼就瞧見一行手捧朱漆托盤的宮人魚貫入了長春宮內,正不疾不徐地走來。

應當是到傳午膳的時辰了。

這一幕似乎同往常都無太多區別。

可緊接著,她便意識到了不對。

果不其然,又靜觀了片刻,只見那些傳膳的宮人依次進了六皇子所在的側殿之內,而無一人往正殿而來。

「……」一旁的宮人也將此看在眼中,卻一反常態地未敢置辭。

以往傳膳,哪裏有先傳側殿的規矩……

長春宮內,且是頭一回出現這樣的事情。

但誰也不敢多問多說,隻都心神不安地垂下頭。

側殿中,靜妃端了清淡的湯羹,坐在榻邊,親自喂著六皇子。

張眉壽姐弟三個,凈手罷,坐在屏風後,也正要用膳。

靜妃與他們不同席,飯菜單獨留了出來在一旁。

張鶴齡和張延齡動筷之前,怔愣了好一會兒。

他們冷眼瞧著這些飯菜,倒都像是……特地為了迎合二姐的喜好送來的一般。

是來自皇上的厚愛嗎?

畢竟皇上見到二姐時,一口一個小仙子地喊,喜愛與欣賞之意溢於言表,未必不是命人留意打聽了二姐的喜好。

兩隻蘿蔔互看一眼,突然就覺得失寵了。

但轉念一想,他們當初被選進宮,似乎沾得也有二姐的光來著……

蘿蔔在心底齊齊嘆了口氣。

人比人氣死人,還是別想了——反正也沒有什麼失落是一桌可口的飯菜解決不了的。

再者道,即便皇上更喜歡二姐些,這也沒什麼,總歸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兩隻蘿蔔吃得心滿意足,肚皮溜圓,漱口罷,擦了擦嘴。

「二姐,我們出來半日了,該回去了,當真不能在這兒陪你了。」張鶴齡低聲正色說道。

與二姐的自由閑散不同,他們在這宮裏可是有著正經活計的。

雖然這正經的活計多半是看著另外兩名童子忙活。

張眉壽瞥了二人一眼。

「知道了,快回去吧。」

誰要他們陪了,不是他們自己非要賴在這裏一直不走的嗎?

「你可不要亂跑。」

張鶴齡又不放心地交待道。

宮中不比外頭,二姐的性子叫他實在有些不放心。

張延齡也湊到她耳邊,悄悄交待道:「便是這些人對你好言好語,你也不能放鬆了警惕,失了規矩。」

末了,不忘一臉嚴肅地問:「可都記住了?」

張眉壽無奈點頭:「都記住了。」

看來兩隻蘿蔔當真是根兒扎深扎穩了,竟是忘了這些話原本是她拿來囑咐他們的了嗎?

見她還算『乖巧』,張鶴齡兩個才放心地離開長春宮。

依舊立在正殿外的薑嬤嬤,見兄弟二人由一名太監引著離去的情形,隻覺得周身更冷了幾分。

側殿裏的人已經用完膳離去了,可娘娘這裏的午膳仍舊遲遲未有傳過來。

她跟了娘娘這些年,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情況……

……

劉福帶著人自司禮監內走了出來,抬眼卻見一名年輕侍衛等在外面。

「福公。」

清羽面無表情地拱手。

劉福知他向來是這幅面孔,也不介意,一邊走,一邊似笑非笑地問道:「不知可是太子殿下有差遣?」

見後面的小太監並未跟上來,清羽才道:「差遣談不上。」

旋即問道:「那馮姓的藥販子,福公可是審完了?」

此人在一個時辰之前,就已經招認了,並指認了長春宮的那名太監——此事早已在宮中傳開,並不是什麼秘密。

但這只是對質而已,而依照司禮監辦事縝密的規矩,必然還要裡裏外外再細審一番,將疑點盡數理清了,才能向皇上交差。

劉福笑著道:「剛審罷,灑家這不正要向皇上復命去——」

「如此便好。」清羽往下說道:「……此人我暗下也曾接觸過,很有幾分狡猾,死到臨頭怕是要胡亂攀咬。」

劉福神色沒有變動,點頭道:「確實不假。」

而後,不待清羽再多說什麼,已自行講道:「然而,無憑無據的攀咬之辭,不過是胡言亂語罷了。既是胡言亂語,自是聽罷即忘了。」

既然忘了,自然也沒有在皇上面前多嘴的可能。

至於那張家姑娘究竟是不是真有古怪的什麼本領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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