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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頭》745 卦言
田氏咬了咬顫抖的下唇,道:「此前妾身同姑娘所言,有關繼曉與南家之間的過往,均是實情。只是……只是隱去了池兒的真正來歷……及那晚妾身與老爺……那晚妾身實則是向老爺下了葯,才使得老爺出現了幻覺。」

「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就不必多言了。」

張眉壽耐心不多,遂直接問了自己想問的:「你方才說,你當初遇到我父親時,並不知自己已有身孕,既如此,你與繼曉多年未見,他又是如何得知大哥是他的血脈的?」

「他所學雜且多,據妾身所知,十多年前他便極擅星盤卜卦之術——池兒與他有血脈牽扯,他若有心卜算,應不缺手段。」

況且,池兒的存在與命數本就是不同尋常的。

「即便如此,那他在從未見過大哥的前提下,又怎能確定大哥便是所謂的真龍轉世之人?」張眉壽又問。

這才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

難道也是通過星盤卜算出來的不成?

還是說,這其中尚有著其它因由在——

繼曉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有著縝密的籌謀在,她此時甚至疑心大哥的出生,也在他的計劃之內。

田氏聞言登時抬起了頭看向她,眼中俱是詫異之色。

「姑娘……」

真龍轉世之說,隱秘非常……姑娘是如何又是何時知曉的?!

「大哥乃命定之人,繼曉欲尋得大哥竊取龍運——這些我皆已經知道了。」張眉壽並不隱瞞。

言罷,隻留意著田氏的反應。

田氏已稱得上是大驚失色。

卻只是吃驚,而沒有一絲困惑。

可見也是心知肚明的。

田氏此時顯然也無意再去掩飾什麼,她語氣慌亂地問道:「姑娘可是已經見過繼曉了?池兒的身份莫不是被繼曉察覺了……」

這是她最怕的事情,因此單單是將這個猜測說出來時,嗓音都是戰慄的。

「我還不曾去見過繼曉。」張眉壽看著她:「大哥此時正在家中專心溫書——你隻管答我方才問你的話便是。」

田氏心中稍安,卻仍急切地想知道張眉壽是從何處得來的這些消息。

她之所以知道繼曉的那些盤算與秘密,皆是當年在天門山寺中,費盡心思手段,拋卻性命安危替南家暗查到的消息。

可她尚且都來不及將這些消息傳回南家……

田氏心中一時滋味繁雜,到底沒敢多問什麼。

姑娘不願主動提及的事情,她問了也是無用。

「實則,池兒自出生起,命數便已經註定了。」田氏眸中含淚:「當年,前天門山寺主持大師,卜算出真龍之子出世之天機——據說那卦言所顯,下一任南家嫡長女會誕下此命定之人……」

張眉壽聽得有幾分意外。

原來除卻那別有居心的龍脈謠言之外,南家竟還藏有如此秘密。

這卦言之意,等同是下一任南家嫡長女會誕下新帝。

這一則卦言,若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引起的風波只怕也足以讓南家難逃被滅族的命運……

但此說法,這些年來似乎被守得極為嚴密。

張眉壽看向田氏:「所以,你便是那卦言中所指的下一任嫡長女?」

田氏唇邊現出極複雜的笑意:「……當年被送去天門山寺之時,我尚也不知此事。」

皆是後來一點點打探證實到的。

也多虧了她的懦弱無能,才叫繼曉將她視作了掌心中的傀儡,因此叫她得以鑽了些許空子。

「南家人莫非也不知嗎?」張眉壽問。

「或是知曉的。」田氏道:「南家族長與天門山寺前主持大師乃是至交……而那位主持大師自我幼時起,便甚少現身於人前,屢屢傳出即將坐化的傳聞,想來多半是泄露了天機之故。」

還有許多蛛絲馬跡——事後細細回憶起來,皆叫她覺得南家族長對此事是知情的。

張眉壽微微皺眉。

「若南家知曉這則卦言,當初將你送入天門山寺之時,難道不曾有過顧慮嗎?」

按理來說,如田氏這般緊要之人,理應好生保護著才對,而不該是假借妥協將人送到繼曉身邊冒險行刺殺之舉。

這其中不可控的風險太多了。

「彼時我們南家也並不知繼曉的真正意圖。而命我前去天門山寺,一是沒有選擇,二來也正是為了查探他除了覬覦南家絕學之外,是否還有其它企圖。」田氏微微搖頭,語氣苦澀地道:「至於顧慮……族長常說,天意指引之下,唯有盡人事,聽天命。」

而他們南家,將全部的氣力都用在了『盡人事』三字之上。

張眉壽聽得此言,未再多問。

到底都是些舊事了,若無知情人在,他們也無法細細追溯。

譬如那繼曉的師父,天門山寺前主持大師為何會冒險卜算此天機、彼時他與南家族長的考量、及繼曉當年所為,這些皆是眼下探究不得的。

甚至,這卦言的真假都尚且不能輕易下定論。

張眉壽並不曾將心神耗費在這等目前無解的問題之上,隻道:「也就是說,阿鹿所中追去蠱的蠱引之人,應就是大哥無疑了。」

繼曉最想找到的人,顯然就是大哥。

田氏斂目道:「許就是了……」

頓了頓,滿懷愧疚地解釋道:「妾身倒也不曾想過要一直瞞著姑娘……本打算待池兒躲過繼曉這一劫,日後安穩下來,再同姑娘說明,到時定也會替蒼家公子解蠱……」

但她不曾想到的是,在此之前,姑娘已經得知了這一切。

甚至包括池兒的身世……

「許多事情,躲是躲不過的。」張眉壽語氣裡已無太多情緒:「若無一絲籌備,一味躲著,待到大禍臨頭,只會落得任人宰割的下場罷了。」

「姑娘說得是……是妾身愚鈍,妾身也是怕極了才會縮手縮腳,不敢冒險。」田氏語氣羞慚之極。

以往她隻知姑娘比之其他小姑娘很有些不同,但再不同,也只是個肉體凡胎的小姑娘罷了。

昔日的南家在湘西之地如何強盛,可到頭來不還是……

可如今的局面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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