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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愛命中注定》第202章 孩子不是您的
小陶肚子裏的孩子沒了。

一個多月,又流了一灘血,怎麼可能保得住。

夏櫻沒跟著去醫院,是後來李阿姨告訴她的。陸先生還親自去醫院看小陶了,準確的說是去看那個孩子。這會兒陸家和東彙集團龐大的家產正需要一個繼承人呢。

陸先生似乎很生氣,李阿姨讓她當心點。因為在病床上,小陶哭哭啼啼的同陸時靖控訴,將責任推到了夏櫻身上。

夏櫻有預料了,明白過來小陶一周來的言行,恐怕是早有預謀,栽贓嫁禍到她的頭上。

面對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她顯得格外的平靜。

陸時靖回來的時候,是下午,天陰沉沉的。

夏櫻剛好在小安的房間裡,陸時靖一臉的興師問罪,夾雜著一團陰雲密佈,好像隨時會放下幾個響雷來。

「其他人出去。」陸時靖壓低了聲音。

確實房間裡還有一個男護士,他惶恐的喊了一聲陸先生後就老老實實的離開了房間。

夏櫻直接道:「我們出去談吧,不要吵到小安。」

「怎麼,難道你還怕小安知道你的真面目嗎?」陸時靖冷笑著,倚杖而立。

夏櫻冷靜的說:「我沒有推過她,是她自己自導自演誣陷我。」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我有什麼理由害她呢,可笑。難道關聽她的一面之詞,紅口白牙就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嗎?」

「你嫉妒她。」

「我為什麼嫉妒她,嫉妒她憑藉自己的身體上位,還沾沾自喜的嗎?」夏櫻臉上全無半分笑容,極盡諷刺。

陸時靖說:「你答應和陸小安訂婚,你與他交往,並且煞費苦心的留下來照顧他……你覺得你哪一點不是貪圖富貴,你見小安醒過來無望,小陶有了身孕,又處處與你做對,你的豪門夢徹底碎了,所以你想要離開陸家,離開小安,只可惜你太有自信了,太自以為是,沒想到自己會忍受不住寂寞,當然你還企圖勾、引我,只不過我沒有上套罷了!」

好話歹話都說了一個遍,把她往最大的惡意上面揣摩,難道她在他眼裏,竟如此人品低劣不堪麽。

夏櫻憤怒之餘,還有一絲絲的失望,「我原以為陸總縱橫商場多年,應該是個聰明人,想不到連最起碼明辨是非的能力和眼光都沒有。」

「你好大的膽子!」他血脈卉張的呵斥道,渾身的那股子凌厲懾人的氣勢都出來了。

「我的膽子,陸總不是早就領略過了嗎?」她反唇相譏,絕不相讓。前幾次交鋒,她就不甘示弱,更別談這一次,她才是北冤枉的那個受害者。

她比任何人都委屈。

「你不要以為小安喜歡你,就可以在我面前恣意妄為!小安現在哪怕是醒過來,我都照樣把你弄死。」陸時靖抵了抵後槽牙,發出切齒的聲音,即便沒有走近,也十分的陰寒可怖。

「難道堂堂一個大公司的總裁,整天就只會威脅人,草菅人命嗎?你說我害了小陶,你有證據嗎,有本事我和她當面對質!而且,我夏櫻就算在不喜歡小陶,哪怕她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我都不會明知道對方懷孕的前提下,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因為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善惡總會有報應的。」夏櫻挺直了脊背,鏗鏘有力的道。

如果陸時靖看得見,就會發現她眼神真誠,眉目清明,不含一絲詭秘。

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來呢。

陸時靖沉默了一下,她不知道他是否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詞,畢竟當時沒有目擊者,或者他們看到了,也不可能替她出來作證。畢竟小陶掉的是陸時靖的孩子,他可以不在意小陶,但是孩子肯定是要追究到底的。

陸時靖再一次開口變得心平氣和:「她貪慕虛榮,肚子裏的孩子是她的砝碼,你說說看有什麼理由汙衊你,圈套你呢?」

語調是平穩的,但是寒氣森森。

「她……」夏櫻結巴了,的確,按照這種邏輯,小陶有什麼理由不惜掉了重要的孩子也要陷害她呢。

陸時靖繼續說:「她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對她有什麼好處?」

「真的是她故意摔下去的,她在擔架上被抬走的時候還對著我露出得意的笑……」夏櫻有些口乾舌燥,可她反反覆復的找不到其他的理由,這確實是一個自相矛盾的命題。

「夏小姐如果現在承認你是無心之失,或許我還可以考慮給你一次機會。」

「我說的是真話,我為什麼要承認?」

「冥頑不靈!」

陸時靖削薄的唇瓣上下開合,比流動的箭矢還鋒利,「來人,把她關到三樓的閣樓裡,什麼時候肯說真話,什麼時候放出來。」

「陸時靖,你這是非法禁錮,濫用私刑,你這是犯法的!」

儘管夏櫻激動的叫囂,怒喝,別墅裡的幾個傭人露出為難的表情,他們還是照做了,幾乎是把她拖著帶離房間的。

夏櫻哪裏肯平白無故的罷休,一路叫嚷著,整個別墅裡充斥著她的聲音。

「陸時靖,你個王八蛋!」

「陸時靖,你有本事就弄死我,我絕不會向你低頭的!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不會承認的!」

「……」

陸時靖簡直就是一個暴君,他覺得自己很聰明嗎?不,他只是想發泄他的不滿和情緒,把她當做了出氣筒。

聲音越來越小了,幾乎聽不到了。

就這樣,她還是中氣十足的持續了十幾分鐘。徹底沒了聲響。

陸時靖一直呆在小安的房間裡沒有離開,他緩緩的走到他的床邊,然後握住他的手,以及他心臟的位置,依舊是非常緩慢的跳動。

大概多停留了五分鐘,陸時靖才離開。

關門聲傳來,床上的陸小安,手指大幅度的動了動,他的眼皮也在發顫,似乎是很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

……

客廳裡。

別墅的奴僕呼啦啦站了一排,坐在沙發上的陸時靖說:「從現在開始,你們誰也不準給夏櫻送水送飯,送任何東西,聽明白了沒有?」

大家面面相覷,沒有人敢出聲。

李阿姨小聲的道:「這萬一出了人命……總是不好的。」

陸時靖一個燒刀子的眼神對準了聲音的來源,「都在質疑我的話嗎?都不想幹了嗎?」

大家草草的應了聲,誰要真了這事不幹,也不可能。

而且人家大老闆應該有分寸,最多就是嚇唬嚇唬人,不至於真的把人給餓死了吧。

「先生,我看夏小姐不是那種壞心思的人,會不會是小陶自己不小心掉下來的啊。」李阿姨末了還幫夏櫻說幾句好話,好好的挺文靜善良的姑娘,就是不愛說話,不愛找事,比小陶這個來事的不知道好多少呢。

「我有數,下去吧。」陸時靖的語氣明顯不耐煩,不至於太惡劣。

李阿姨算是資歷比較老的傭人,她在別墅裡做了五六年,之前老一批的傭人退休的退休,被打發的打發,都是新人慢慢熬過來的。李阿姨知道的事兒比其他人都要多,陸時靖對她還算是比較客氣的,所以她才會多嘴了幾句。

夏櫻被關了一整個晚上。

這是三樓的一個房間,她不知道,她是第一次上來,從門外上了鎖,窗戶裏外全部被封死,牆壁上的電燈開關都是壞的,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甚至不知道房間裡的格局,本能的蜷縮著身子,挨著牆面,她的嗓子火辣辣的疼,好像要冒煙了,又渴又累又餓又冷。

所以剛剛為什麼要費力氣罵那個暴君人渣呢,暴君人渣又不會幡然醒悟,只能是她自不量力。

安靜了好一會兒,她好像聽見了沙沙聲,是隔壁房間傳來了。莫不是幻聽吧,或者閣樓常年不住人,養了老鼠吧。

漸漸的,意識開始渙散起來,徹底淪落到黑暗裏。

……

半夜十二點左右,陸時靖毫無睡意。

心裏竟然會掛念那個字字句句頂嘴冥頑不靈的女人,這個脾氣,還真是……自以為是,仗著小安的關係……他就是要磨磨她的性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偏偏,這個女人讓他想起了記憶深處的女孩,當初,她也是這麼伶牙俐齒的同他抬杠。

眼下回憶起來,分明是世間最苦澀的記憶。每想一下,便刺痛了心臟深處,刀刀頓疼。

手機響了幾下之後,徹底把陸時靖的睡意給吵沒了。

深更半夜打電話來的人,除了……陸時靖摸到手機,接通來電。果然是王洋打來的,他的聲音有些忐忑又很著急,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陸總,您睡了嗎?」

「說。」

「白天的調查結果出來了。」他深深吸一口氣,道:「陸總,陶小姐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您的。她之後天天到外面逛街購物,結果和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勾、搭上了,這個小陶簡直是愚蠢可惡至極,她以為懷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就能冒充陸家的血脈……」

陸時靖的臉色卻是沒什麼起伏波動,但也沒有說話,電話另一頭的王洋吃不準陸時靖的狀態,這種事情換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是一種奇恥大辱,更何況是自命不凡無比驕傲又高高在上的陸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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