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忱光略作遲疑，陳方爍看在眼裏，轉換了問法：

「沒事，那都是我和辛曉曉好之前的事兒，咱們兄弟之間有什麼話直說，不必藏著掖著。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沒有，絕對沒有的事兒，你想多了，方爍。」

話確實是真話，可劉忱光流露出了一絲的猶豫，他無法向陳方爍吐露這當中的具體緣由。

「你看著我，兄弟，再說一遍。」陳方爍的眼眸緊盯著劉忱光。

「好，我劉忱光和辛曉曉絕對沒有行男女苟且之事，我可以發誓……」

劉忱光伸出的三根手指，被陳方爍果斷攔下。

「發誓就沒必要了，咱這麼多年的兄弟，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信的過你！」

望著陳方爍低下頭繼續吃飯，劉忱光鬆了一口氣。

可他沒有想到，自己剛剛的表現，被陳方爍盡收眼底，並且看出了端倪。

陳方爍是誰？他可是刑警隊的副隊長，他親自審問過的犯人無計其數。是一般人可以欺騙的嗎？

他看出了劉忱光眼神當中的漂移不定，那是說謊的人才會流露出的眼神。

他當下並沒有說破，他只知道劉忱光有所隱瞞，可他不知道隱瞞的是什麼。

為了解答心中的疑惑，也為了確認他與辛曉曉是否適合。

第二天他親自登門拜訪辛家，在辛曉曉的閨房裏，向她親自求證。

陳方爍還未發言，辛曉曉搶先開口。

「你想通了？李佳雨的事兒，我覺得你應該向我道歉。那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我一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在你前面，我連矜持都可以不要。我受了委屈，你做為我的男朋友，是不是應該多關懷我一下？而不是替你的那些兄弟考慮？」

辛曉曉以為陳方爍是來解釋先前誤會的。

「這事咱先不提。咱先談談你和劉忱光的事兒。」陳方爍道。

「我和他能有什麼事兒？有什麼可談的？你不要避重就輕！」辛曉曉強裝鎮定，眼神開始閃爍。

「我可是給你留著面子的，我說不出口，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陳方爍開始用言語試探她。

「你別冤枉好人，那是你哥們，他和顧晨曦已經結婚了，我和他清清白白的。」辛曉曉道。

「忱光昨天藉著酒勁，已經跟我掏心掏肺的坦白了你們的事兒，你非得要我自己說出來嗎？」

陳方爍望著辛曉曉，目光異常的剛正不阿。

辛曉曉嘴角微微抽動，她好似被陳方爍嚴厲的目光看穿，兩個回合，她就綳不住了。

「劉忱光他都說了什麼？」

辛曉曉的問話，陳方爍沒有回應，他回應的只有嚴厲的目光。

「即使我和他真有什麼，那也是在你之前的事兒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況且我和他也沒發生過什麼。難道你這麼在意過去？」

辛曉曉道，此刻她明顯開始心虛。

「我在意的不是你的過去，我在意的是你的心性，還有對待感情你是否誠實。我討厭欺騙，我痛恨欺騙！」

「你告訴我，你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一切手段的人嗎？你是一個誠實的人嗎？」

陳方爍的問話，字字鏗鏘有力。

「這和我們的感情有什麼關係嗎？」辛曉曉問道。

「有很大的關係，關係到我們的觀念是否一致，我們是不是一類人，關係到你是不是一個對待感情很純粹的人，關係到我們是否合適。」

陳方爍的話，讓辛曉曉怔了怔。

是否合適？在辛曉曉看來，這些問題的答案直接決定到兩人的情侶關係是否可以持續下去。

她有些慌了，她開始委曲求全：

「我和劉忱光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也知道，我當初確實是迫不得已，胡長華步步緊逼，為了我們辛家的利益，我不得不做出一些犧牲。」

她頓了頓，「好在劉忱光並非好色之徒，我們並沒有發生什麼無可挽回的事情。方爍，你告訴我，當時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場上，你會怎麼做？」

「我爸苦苦打下的基業，我做為女兒，是不是應該想盡一切辦法，維護我們自身的利益？討好劉忱光只不過是維護利益的一種手段，你告訴我，你會怎麼選？」

陳方爍一時無語，他思索一番後說道：

「這麼說，你確實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對待感情，你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你沒有一點真實可言，你甚至可以把男女之情，當做交換利益的籌碼，對嗎？」

「你正面回答問題，你告訴我，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辛曉曉反問。

「我不知道，總之，我不會選擇拿感情當做交換利益的籌碼。曉曉，你讓我很失望。」

陳方爍開始抓耳撓腮，他不理解辛曉曉的做法，他完全想不通。

「那都是以前發生的事情，現在我沒有父親事業上的顧慮，為什麼你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呢？我究竟哪一點做的不好？你告訴我，陳方爍！」辛曉曉道。

「你不要再說了，我需要冷靜，我需要好好想想我們之間的關係，在此之前，我們先不要再見面了。」陳方爍道。

「為什麼我們的關係，自始至終都是你一個人說了算？我辛曉曉哪裏配不上你？啊？」

辛曉曉的情緒也開始變得激動。

陳方爍完全不予理睬，他一邊思考，一邊匆匆走出房間。

留下辛曉曉一人哀怨無助。

他在第一時間撥通了我的電話，我陪著他在春寒料峭的季節，坐在馬路牙子上，聽他吐露心聲。

我們喝著啤酒，就著呼嘯的寒風。

他說他需要冷靜。

可我卻刺骨難忍，我把他車上所有的衣服取下來，披在我倆身上取暖。

半個小時之後，他把前因後果講述清楚之後，我才發言。

「方爍，你這大老爺們，可真有點矯情了。辛曉曉他們倆不是沒發生什麼嘛，再說也是在你們倆好之前的事兒，你一直揪著這點過去確實沒什麼意思。」

「她畢竟是個女孩，她對你怎麼樣，我們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你一直糾結於她的這一點點的過錯，可不像你的胸襟吶。你對待我們哥兒幾個那麼大方，怎麼對你的女朋友反而小肚雞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