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茜不屑的說：「你早該這麼想，聰明人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況且我現在是真的折騰夠了，我想要一個安穩的家。我可以幫你把律所做大，你完全不需要親力親為，你可以把擔子交給張哲一，做甩手掌櫃。現在有文聘、有能力的大學生多的是。他們巴不得找一個展示自己的舞台，到那時，你只需要陪著我一塊享受生活。我們可以出國，也可以在國內，還可以帶著你爸媽。我們年輕時後的奮鬥，不就是為了將來的享受的嗎？我是真的受夠了。」

我頻頻點頭，「你說的對，是該好好享受享受。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先說說咱們眼下的狀況。如果我和尹慧離婚，我覺得對她太殘忍，她付出了青春，辛勤的操持這個家，到頭來一無所獲。我擔心她承受不了，況且她爸眼下遇到的難題，搞不好真的會傾家蕩產。我是於心不忍吶。」

「你就是婦人之仁！」沈茜輕蔑的瞅了我一眼。

「我的天性就是這樣，一時半會改不了。你讓我將來和你一塊生活，這事不解決，能睡個踏實覺嗎？」

沈茜嘆氣，「這個問題倒也不難解決，實在不行，你把你們那套婚房留給她。你這麼多年打拚，不就攢下那一套房子嗎？這總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尹長天那麼大的工程，留給尹慧一套房子夠幹嘛使得？」

「那你想怎麼辦？」沈茜不解的問。

「不如我們送尹長天一份大禮，一方面可以讓我心安，另一方面尹長天也得記我們的恩情，是不是？」

「送多大的禮？」

「送他一個足夠克服眼下困難的大禮。」我肯定的說。

「那不可能，我就隻攢下這麼一點點財產，絕對不可能。」沈茜吃驚。

「我又不傻，少了你的，我能落著什麼好？我不是盤算讓你賣掉財產，我是想說用你商鋪和房子的房本抵押貸款，借給尹長天。我們還可以收取一些利息，這樣是不是一舉兩得嘛？既能照顧尹慧的顏面，咱們又能從中賺取利息，數額這麼大，利息也是一筆大數目。」

沈茜思索片刻，「好是好，可這有分險呀。你就不擔心尹長天把借走的錢也賠進去？到時這錢可就要不回來了。」

「這年頭，哪有沒風險的事兒？尹長天別的我不了解，但在房地產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能力、人脈絕對沒有問題。所以咱們索性和銀行多貸些錢，得足夠尹長天應付困難的錢。」

沈茜在反覆斟酌。

「我媽同意接受嘟嘟，可尹慧的態度你看到了。不這樣的話，我和尹慧的婚怕是沒那麼容易離。這件事明顯是利大於弊，好處很多，你好好琢磨一下。」我繼續苦口勸說。

我轉而熱切的詢問：「你和許柏宏的事兒，真的解決好了嗎？他沒找你麻煩？你說離就離，說復就復，許柏宏就這麼忍著，沒脾氣？」

當下沈茜正在思索貸款的事兒，順嘴說道：「我抓著他的把柄呢，他能有什麼脾氣。」

「什麼把柄？」

沈茜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遮掩：「咳，小事，我把它說的誇張了。總之，我們一切都談妥了。我就知道你是打翻了醋罈子，你一準惦記著這事。」看得出，沈茜的心情大好。

我再也沒有提及貸款的事兒，更沒有催促她。

心情大好，導致沈茜的食慾也好。沈茜突然有了下廚的衝動，我就陪著她一塊逛超市。她主動示好，挽著我的胳膊，我自然得陪著笑臉。

她主動跟我聊起了舊事，她說：「當初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我受夠了低人一等的生活，憑什麼沒自己漂亮，沒自己年輕的女孩子，可以穿名牌衣服，背名牌包包？」

「開豪車，住豪宅，憑什麼？就憑因為她們依附了成功的男人！」

我順著她說：「你倒是個很執著的人，你朝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努力、奮鬥，沒有錯。」

她接著補充：「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男人動過情，除了你，秦遠。」

「我都知道。」

「咱倆這個家庭，靠自身的努力，什麼時候能夠出頭？你辛辛苦苦奮鬥這麼多年，出人頭地了嗎？是，你很努力，是取得那麼一點點成績，可距離上層的人，還差著十萬八千裡呢。遠的不說，尹長天的事兒，你能解決嗎？」

我尷尬的笑笑。

「不說這些了，說點有趣的事兒。你還記得我們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情況嘛？得有六年了吧？那時候好傻，什麼都沒見過，什麼都沒吃過。」沈茜對著貨架上的東西，指指點點。

「是啊，青澀的年紀，就該有青澀的模樣。那時候，你還跟我綳著，拿架子。現在想想，是挺有趣的。六年過去了，你的樣子可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漂亮，身材保持的還是這麼好。」

沈茜傲嬌的說：「那是，年輕時候練跳舞多受罪呀，不過讓我養成了自律的好習慣。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一清二楚。」

……

回到家之後，我們兩人一塊做晚飯，一塊吃完飯。氣氛保持的不錯，沈茜的廚藝，比我這個生瓜蛋子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們兩人把廚房搞的烏煙瘴氣。

買的食材很多，大多被我們糟踐，做出來的成品，實在難以下咽。後來我下了碗面，沈茜做了個番茄炒蛋的湯汁，這才把這頓晚飯應付過去。

沈茜還親自送我返回丁曉飛的住處。到家後她問我：「眼淚的進展到底怎麼樣了？」

「我說按部就班，應該很快就可以蘇醒了。」

她再問：「那麼三滴眼淚的人選都有誰？」

「尹慧、張哲一，還有……你。」

「那誰的還沒收集到？」

「張哲一唄，收集男人的眼淚費勁，需要合適的契機。」

沈茜頻頻點頭，滿意的離開。

丁曉飛蘇醒後，望著我的方向，判斷越來越精準。他對我說：「秦大哥，眼淚的事兒，需要一個過程，我知道你的時間不多了，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白天被你佔用了時間，晚上我出去一趟，了解一下應聘公交司機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