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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門渡劫之自我救贖》第2章 靈魂出竅
她端詳我片刻,神情自若的說:「秦遠,我是靈魂擺渡使。」看著一臉詫異的我,她換了一種讓我可以理解的說法:「在你們的世界,你們的認知裡,我是類似於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押送已故之人去往地府的衙役或者叫鬼差也行。不過那個年代的稱謂太過老土,地府也在與時俱進,追趕潮流,我們現在叫靈魂擺渡使。」

我幾乎不假思索,眼前看上去二十多歲充滿活力的女孩兒這樣荒唐的說辭,我只能予以輕蔑的還擊:「你是鬼差?我還是閻王爺呢。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怎麼不學點好,還學人詐騙是不是?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堂堂青城(HHHT別稱)有名的大律師,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能被你這點伎倆欺騙?糊弄鬼呢,你還嫩了點。」

她的反應出奇的冷淡,似笑非笑,好像司空見慣一樣。她沒有說話,點頭示意讓我回頭看。

我回頭佇立,床上躺著的男子,高高瘦瘦,白白凈凈的。帶著氧氣面罩,臉上掛滿了傷痕,頭部纏上了厚厚的紗布。我仔細端詳著那張英俊的臉龐,那是我無數個日日夜夜鏡子前的模樣。我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忐忑難安。我抬頭環繞四周,目光所及,除了一張床位和醫院的檢測設備、儀器再無它物。不知何時,那個女孩兒早已不見蹤影。室內白色的牆壁顯得病房裏更加的空曠。床上的「我」穿著病號服,面容虛弱、憔悴,像睡著了一樣,紋絲不動。嗶嗶作響的心電圖儀器顯示屏上,起伏的波浪線才確定病床上的「我」還有心跳。此刻我才注意到父母坐在床角一側,我再也按耐不住,拚了命似的喊:

「媽,您回頭看看我。爸爸,我在這兒,我才是你們的兒子。這個床上躺著的不是『我』。」我心慌意亂到了極致,胡亂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咆哮著毫無邏輯的言語。然而我的父母卻毫無反應。

「我這苦命的兒啊,身上遍體鱗傷,這得遭多大罪呀,怎麼攤上這麼個事兒。」母親已經泣不成聲,父親摩挲著母親褶皺的雙手靜靜的看著床上的我,雙目已然濕潤。

我如通空氣一般存在,任憑我轉著圈聲嘶力竭的喊,他們都對我視若無睹,充耳不聞。當我意識到他們聽不到,看不到我的時候,我慌亂的想要拍拍他們的肩膀。父親離我咫尺之遙,可是我再怎麼努力,如同磁鐵的同性相斥一般無論如何也觸碰不到他的身體。這種無形的、外在的力量讓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嘗試多次都無濟於事。反倒是父親無意間的揮手竟然硬生生的穿過了我的胸膛,我感覺不到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頭暈目眩。

我從父親的拳頭中抽離,眩暈感很快隨之消失。我蹲在地上絞盡腦汁,我極力剋製著狂躁的內心,但始終無法理解這當中的變故。我試著換個角度安慰自己,也許只能用我還在夢中的解釋才能讓我稍稍心安。深夜裏人們進入夢鄉經常會有不切實際,解釋不了的事情發生。

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沒等我起身,那人直接穿過了我整個僵硬的身體。同樣的眩暈,我晃晃悠悠站立,才看清尹慧帶著兩名穿著白大褂的大夫倉促趕到。兩男一女氣喘籲籲徑直走到我父母的面前,父母遮掩了臉上的淚容。「媽,這是剛才給秦遠做手術的主刀醫生,姓王,王大夫。這位是神經科的吳大夫。」尹慧做著簡短的介紹。

我又把注意力轉移到尹慧的身上,三番五次做著徒勞無功的嘗試。「尹慧,你看得到我嗎?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慧兒!」我張牙舞爪的連續發問,放棄了再有大半年就要步入而立之年本該持有沉著、穩重的形象。我喊的嗓子都快啞了,所有人無動於衷。

「大夫,你跟我說句實話,我兒子到底怎麼樣了?」母親是這一問題的發起者,全家人都在等候結果。

「媽,我不是好端端的在這兒嘛,那床上躺著的人不是『我』。媽,您看看我,媽!」我稍稍緩和的情緒又變得焦躁起來。

所有人的面部表情告訴我,我的話他們誰都沒聽到。王大夫像是有重大情況要宣佈,我識相的閉嘴。他不疾不徐,四平八穩的說:「我大概了解了一些事故的經過,好在病人身體素質還不錯,送往醫院救治及時。經過科室的手術,病人目前已脫離生命危險。」王大夫和吳大夫的目光交織在一起,這話一出,像吃了一顆定心丸。看的出來,我爸、我媽和尹慧連同我在內全部鬆了一口氣。也許我的潛意識裏,已經認同了床上受傷的自己,我不過是夢中的上帝視角可以看到所有人的面貌。而且短暫的思緒讓我隱約想起了自己傍晚時分,發生了車禍。

吳大夫取出片子,潤了潤嗓子,像是在腦中尋找合適的措辭。「剛才趙院長已經親自囑咐過了,這是我們院裏連夜加急拍的片子。當然了,即使沒有趙院長的吩咐,這也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請你們家屬大可放心。」吳大夫思忖片刻,取出片子展示給眾人。也許是腦部CT,也許是腦部核磁共振,反正我的醫學知識有限。吳大夫忘了說,我想問他們也聽不到。吳大夫頓了頓,表情平靜如水,手裏對著片子一通比劃著說:「你們請看片子,就是這裏,患者的額葉大量出血有血腫。顱腦右側的海馬結構,也出現了受損的跡象。通常建議行顱內血腫清除手術,將血腫清除,則有利於減輕腦組織水腫,利於疾病的康復。手術之後,可能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昏迷,可能是幾天也可能是幾十天。」

也許醫生的面部表情管理私下裏在科室內訓練有素;也許醫生常年接待病人及其家屬,生離死別見怪不怪,內心早已變得麻木不仁;更有可能是連年僵滯的醫患關係,讓醫生的言談舉止小心謹慎,如履薄冰。反正在我看來,從大夫細微的面部表情看不出病情的嚴重程度。我父母加上尹慧和兩位大夫你一言我一語將此次交談持續到深夜,我早已失去耐心。我更加相信我只是在夢中,一切都是水中花鏡中月,子虛烏有罷了。甚至大夫口中所謂的「顱內出血有血腫」這樣的病情或許根本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此刻我隻想儘快從夢中醒來,當之前站在我床前的那個女孩兒再次出現的時候,我很自然的尾隨,也許她能給我一個從夢中醒來的答案。

我再一次下意識的伸手去抓病房的門把手,我以為會和之前一樣觸不到實物。故事的走向總是出乎我的意料,我竟然穿門而出,像魔術師變魔術一樣,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不同於穿人,穿門沒有讓身體感到不適。驚嘆之餘,我也無暇多想。反正我覺得是夢,且看看夢的走向如何,是美夢還是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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