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聖人無量壽，無量智，無量力，無量光，無量之偉岸，他們掌控眾生命運，操控萬靈意志，以天地為棋局，彼此博弈，在無量的歲月中，這也是他們的樂趣。

他們高高在上，唯我獨尊，彼此之間可以為了氣運，為了教派爭鋒個不停，甚至謀算爭鬥，可他們都有個底線，就是不會真正的置某一個於死地，因為聖人特性，也不能。

天下聖人有六，已經不少了，他們也根本不想要更多的人加入他們的博弈之中，分享屬於他們的氣運。

可今日，準提聖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生生打爆，還被吞噬了個殆盡，這已經觸及了他們的底線，踐踏了屬於聖人的尊嚴和無上的神威。

這等事情，必然要被扼殺在搖籃中。

否則聖人之尊，還如何超然物外？受世人膜拜？

「你們怎麼會出現？又是誰將你們召喚而出？」

老子頭頂玄黃玲瓏寶塔，一步步踩著時空脈絡，降臨而下。在蒼穹之上，還有一道紫氣橫貫九萬裡，彰顯至尊至貴的身份。

「打殺聖人，這是挑戰法與理，將我們置於何地？」

元始天尊手握盤古盤，神色深寒。

他已經忍不住要動手了。

他順應天道，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挑釁權威。

吟吟吟！

通天教主背後，誅仙四劍吟吟長鳴，破滅一切的劍氣，能夠抹殺一切：「你們又怎麼會成長到這種地步？打破了命運，破開了法理，似乎超脫了天地，難以置信！」

他眸蘊奇光。

「當誅！」

女媧聖人乾脆利落。

「你們牧養萬民億萬萬年，時間足夠久了，也是時候挪挪位置了！」帝江來到上空，在他身後，跟著另外十一位祖巫。他掃過眼前幾位聖人，冷笑聲聲，「聖人的時代，就在今日終結！」

「狂妄！」接引聖人終於忍不住，怒喝一聲，大手一拋，就是一面旗子凌空飛起，高懸半空，正是先天五方旗之一的青蓮寶色旗，灑下漫天的青光，又與他身下的十二品功德金蓮結合，組成了一座絕世大陣。

這是他與準提利用兩件至寶推演而成的大陣，一直隱匿不用，可今天，卻不得不亮出來了。

剎那間，青光和金光結合一起，籠罩乾坤，自成世界。

轟！

然而下一刻，就被帝江硬生生的轟破。

「這……！」

接引聖人一陣獃滯，臉色潮紅。

「你也不過如此！」帝江說罷，就看向了老子，同時道，「出手，將這些虛偽的聖人全部宰了。聖人亡，則天下大吉！」

說話之間，他背後的旗子閃過一道光芒，融入了體內，讓他的氣息，又一陣暴漲。

「道德天尊，今日就是你隕落之期！」

他身形一閃，消失無蹤，再次出現，已經來到了老子身後，一拳就落向了頭顱。

帝江的拳頭何等恐怖，在這裡，就代表著無敵。

「定！」

老子祭出太極圖，凌空一展，陰陽二氣交纏，定住時空，卻被帝江一拳打破了法理。

嗡！

玄黃玲瓏寶塔擋住一擊，卻也被打飛出去。

老子臉色難看，瞬間遠遁。

他也心沉谷底。

「走得了嗎？」

帝江冷笑一聲，雙手一抓，就是空間坍塌，將老子陷入了進去，他就跳躍了裡面。

時空暴動，混沌橫流。

地火風水都被打了出來，自動的演化成了一方世界，又迅速的破滅。

這正是開天闢地，又紀元歸墟。

片刻後，老子披頭散髮的沖了出來，卻已經失去了頭頂上的玄黃玲瓏寶塔和太極圖。

「好一個一氣化三清之術！」

帝江出現不遠處，左手寶塔，右手寶圖，他看著老子，露出一抹讚歎之色。剛才他正要絕殺對方，卻被一氣化三清之術更擋住了，卻也搶走了兩件至寶。

「你究竟是什麼來歷？」

老子哪還有清靜無為之色，有的只是滿臉的凝重，還有難以置信的駭然。

「想知道？等你活下來再說！」

帝江說罷，再次出手。

直接操控空間之力，形成牢籠。

他的法，他的理，他的力，早已超越了老子。

不過片刻功夫！

啊！

老子一聲慘叫，就被帝江轟爆了身體。

「我來！」

後土心有靈犀一般，飛撲而來，一個吞吸，將老子的血肉整個吞了下去。她藉助都天旗的力量，迅速煉化，不過幾個呼吸，修為就暴漲，突破到了大羅金仙級別。

主世界的大羅金仙，相當於這裡的聖人。

啊啊啊！

緊接著，一聲聲慘叫傳了過來。

女媧死，被強良給吞了！

通天亡，被天吳更吸收了！

接引隕，被翕茲給煉化了。

元始天尊滅，被奢比屍給融入了體內。

五位聖人，一戰而滅。

加上先前的準提聖人，六大聖人，死了個乾乾淨淨，一個不留。煉化了血海，吞噬了地府，又消化了六位聖人，楚陽的六大祖巫分身全部都達到了大羅金仙之境。

成長的代價，超乎了想象。

「強者搏殺，無關對錯！」

地仙界中，楚陽伸出手來，感受到一陣陣的風聲哀嚎，降落下來的血雨，不禁低喃。

六位聖人，都是好人？算不得！

都是壞人？也不算！

少年講究對錯，分是非善惡。

可到了老年，看透了世事滄桑，人世浮沉，就難得糊塗了。

楚陽算是一個真正的老傢夥了。

「六位高高在上的聖人，就這樣被殺了？」

李白震撼的臉色都白了。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楚陽笑道。

「只是、只是……！」以李白疏狂的心性，都難以穩定心神，「太難以置信了！那可是聖人啊，不死不滅，怎麼會被殺？」

「被殺，並不代表死亡！」

楚陽大有深意道。

「怎麼說？」

「聖人之真靈，寄託虛空，融入規則，天地不滅，他們不會真正的死亡！」楚陽解釋道，「這一次他們看似死亡，只不過是法體和元神的毀滅，可真靈本源卻還在，只要擁有海量的力量源泉，就可以快速的恢復過來。」

「還能這樣？」

李白意外。

「這就是聖人的特殊性！」

楚陽倒背著手，仰望蒼穹。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混沌，看到了紫霄宮中，心中低喃：「你為何不出手？是因為祖巫的強大，讓你忌憚，沒有把握？六位聖人之死，只是讓你看清祖巫的底細？那麼，現在你不出手，未來就有把握？」

「要不要趁著這個時機，將你也鎮壓了？」

楚陽想著，卻心中一動。

帝江等人已經發現，天外的紫霄宮，已經遠遠的遁入了混沌深處，消失無蹤。就連六聖的真靈烙印，也從天地本源之中消失。

「混沌……！」

楚陽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