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九很磊落，也很聰明，他對楚陽沒有絲毫隱瞞。

「聖崖之內，玄奇眾多，演化出重重空間。」說到這裡，楚九九露出了莫名笑意，「你說，我有何把握，坑殺眾多強者？」

「大陣？」

楚陽不假思索道。

「再猜！」

「鴻蒙聖界之毒？若還不是，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楚陽沉思道，「聖崖，本是一件無上大器。」

「然也！」楚九九撫掌，「聖崖本身，就是一件超出了認知的聖器，以我之推測，應該是合道之器！」

「合道之器？」

楚陽皺眉，露出詢問之色。

可他心裡卻不平靜。

洪荒世界，聖人之上為鴻鈞，鴻鈞道祖合天道。

合道是一境界，還是天道是一個境界？

他不知道！

不過楚陽推測，鴻鈞道祖應該超越了聖人，即使達不到盤古的地步，也相差不遠。

至於天道？這是一個統稱，乃是世界本源之力，眾生意念。寰宇天地，世界眾多，等級也不同。

凡間位面，天地本源十分孱弱。

凡間之上為仙界，然而仙界也有小千世界、中千世界、大千世界之說，不能一概而論。

「我得到的傳承之中，有些關乎鴻蒙聖界的一些東西，比如至強之上為混元大羅金仙，亦可以稱為聖人。聖境有九重，一重一天地，相差巨大。而且聖境之上，還有合道之境。隱隱約約，我得到的傳承之中，隱晦的透露出，合道之上，似乎還不止一個境界。」楚九九說的嚴肅，這些東西，若是說出去，必然引起驚天的震動，他又道，「聖崖，或者融合聖崖之內的器物，十有八九，就是合道之器。否則，若只是聖器，我也不至於到現在還無法完全掌控！」

「聖境九重，合道，合道之上不止一個境界？」

楚陽心頭震撼。

若楚九九所言為真，那麼，鴻蒙聖界就超出了想象。

「隻掌握了一部分？」

楚陽按下念頭，接著話茬道。

楚九九點頭，「掌握了大概三分之一的許可權，不過也足夠了。半年前你大戰三聖庭，眾多強者出世，從那以後，我就開始謀劃，這才讓聖崖顯化異象，吸引天下眾多強者前來，先坑殺一批！」

「最終目的？」

楚陽低聲詢問。

楚九九笑了，笑的很殘忍：「天武大陸，我們的家園，曾經遭受火神族、龍族、修羅族還有鬼族無盡的踐踏，每隔幾千年或者上萬年，就來一次屠殺，到了十萬年頭上，幾乎是滅絕性的圍剿。死亡之人，百億、千億，萬億？難以計數，這筆血仇我可是給他們記著呢！你說，我的目的是什麼？」

「好，那你我就聯手，將他們屠盡殺絕！」

楚陽眼睛一亮，豪情萬丈。

哈哈哈！

楚九九大笑：「說的好！我現在的執念，就是將他們踩在腳下，否則，無緣鴻蒙聖界！」

「你這是融入了自身之道啊！」

楚陽複雜道。

這是一種寄託，也是一種修行，或者說是一種大願，實現不了，就難以更進一步，一旦達到目的，心結盡去，執念消散，就會一朝升華，打破桎梏，境界突飛猛進。

「人啊，總要有點追求，不是嗎？」

楚九九笑道。

楚陽點頭，忽然說道：「這裡，可還有什麼隱秘？」

「有！」楚九九神情凝重，他抬頭看了看，一咬牙，還是說道，「我懷疑，聖崖核心之地，沉睡著來自鴻蒙聖界的無上大能，或許，也是留給我傳承的那一位。至於……！」

他沒有說下去。

楚陽卻明白，若真有那種大能，不外乎是受到了重創，就一直沉睡，至於留下傳承的目的，就難說了；若是單純的傳承，反而沒什麼好擔心的。

「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吧！」

楚陽沒有多說，也不再詢問。

「嗯！走，我帶你去瞧瞧！」

楚九九說著，操控冥冥之中的力量，已經來到了一片小世界的高空上。他們周圍籠罩著一層玄光，隔絕了所有的感應。

這裡繚繞著先天之氣所化的濃鬱雲霧，飄蕩各處，隔絕視線。

下方，是從外界進來的各方強者。

「這裡遍布各種禁製，哪怕至強之境，也只能步行，而且處處危險，只有這樣，才更加逼真！」楚九九指著下方道，「當然也少不了好處，如有些靈草和奇珍之物，就是對至強者也有用處。還有一點，這裡的靈氣濃度，是外面的千倍之多，是修鍊的絕佳之地。當然，靈氣之精純，也遠遠超越外面，自然就能吸引他們停下來修鍊。」

說話之間，他們已經看到了幾起廝殺，有兩位大羅強者當場慘死。

「最好能讓他們將消息傳遞出去，吸引更多的人來！」

楚陽提議。

在下面，他甚至發現了一株上品靈根，這就極為罕見了。至於先天靈草，奇珍礦物，卻到處都是。

這是一個真正的寶地。

「我正有這個打算，只是，眼前的這些東西，還差一些，我正尋思著，以什麼來吸引真正的強者！」

楚九九皺眉。

「你來看，此物如何？」楚陽心中一動，將星辰果樹取了出來，「這一靈根，可以煉製絕品道器。」

「天地靈根，無上造化奇珍！」楚九九打量，不禁大喜，「有此物在，他們焉能不上鉤？我來布置！」

他接過星辰果樹，往遠處一拋，落在了一座山峰上，周圍籠罩白霧。

楚九九手指連點，從其它空間中移植而來大量的靈草，遍布星辰果樹周圍，同時引動無上的聖器，降下重重之力，形成防禦。

「等他們發現之時，也是能夠連通外界之時！」楚九九一招手，就飛來大量的靈果，落在了身前，示意楚陽品嘗，「這裡不知演化了多少億年，因為聖力充足，先天之氣遍布，孕育出了大量的奇珍靈根。」

楚陽品嘗著果子，遲疑道：「那種聖液，你還有沒有？」

他指的是最先得到的蓮花中的金色液體，對療傷有奇效。

「還有五滴，盡數給你！」

楚九九手指一點，取出五個玉瓶，每一個之中，都有一滴，落在了楚陽身前，說道，「就是因為得到此物，我的修為才突飛猛進，可惜被我消耗的只剩這一點了。」

「那一場大戰，我留下了聖道傷痕，難以恢復，而此物，卻是療傷聖品！我就不客氣了！」

楚陽打開玉瓶，一個吞吸，就將五滴金色液體盡數吸入口中。

他們一脈相承，有著血緣上的天然親近，還有著相近的理念，詳談投機。

談玄論道，品嘗靈果，也看下方的一場大戲。

半月之後，終於有人發現了星辰果樹，引起了巨大的震動，一時間，強者盡數匯聚於此，要強行破開籠罩周圍的禁法，可最終發現，卻無能為力。

同時，也有強者發現，他們進來時的聖門，已經可以返回，又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當即，有很多人飛了出去。

半天功夫，聖崖之內的情況便傳遍了天下，一時間，強者蜂擁而來。

一個月後！

「該來的都來了！」楚九九望著這片小天地，神情冷峻，「可惜啊，紫天涯等人沒來，血海老祖等等也沒有來這裡，只是在外面徘徊！」

「畢竟是一族老祖，自然不會涉險，不過，若是將下面的強者滅掉，仙界的至強之境，至少會損失近半。足夠了！」

楚陽道。

「除了人族強者，其他全部滅掉，一個不留！」楚九九殺心很重，他操控這裡的力量，率先關閉了聯繫外面的聖門，然後喝道，「千重界限，分！」

秩序之力降落，形成一個個線條，剎那間，分割成了上千個小空間，各自獨立。

每一個空間，都有大量的強者。

不等他們疑惑，楚九九催動了真正的毀滅之力：「聖劍天罰，降臨！」

他手一指高空，往下一落，就是漫天的聖光匯聚而來，化作一道道劍氣，落向了異族強者的頭頂。

啊……！

剎那間，慘叫連天。

至強之下，擋不住一擊。

哪怕是至強，抵擋的也太過艱難。

「除了人族，一共有三十六位至強，但力量分散，難以一擊必殺！」楚九九道，「要不要出手？」

「好！」

楚陽沒有拒絕。

他將帝俊召喚了出來，這位曾經的妖帝，手握弒神槍，身形一閃，就洞穿了一位強者的胸口，然後收起了屍體

楚九九操控聖罰之力，配合默契，讓帝俊如入無人之地，幾乎無一合之敵。

「好可怕的殺道聖器！」

對於弒神槍，楚九九驚嘆不已。

同時，他對楚陽也更加好奇：身邊不但有眾多強者跟隨，還有這等聖器，如何得到的？莫非和我一樣，得到了來自鴻蒙聖界的傳承？否則，根本想不通。

「殺氣太重！」楚陽道，「這些強者，都是砧板上的魚肉，翻不了天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要不要來個大的？」

「滅族？」

「對！」

「好！」楚陽點頭，「這裡滅殺了眾多強者，天下各勢力，力量都會削弱近半。也正好趁著聖崖吸引天下強者的目光，適合我們暗中獵殺。」

「有特別想滅的種族沒有？」

「修羅族！」

楚陽開口。

「好！」

楚九九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