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下山之後，就見骨骼一陣蠕動，憑空拔高了一截，達到了一米七五才停下。

此刻，他變成了瘦削青年。

展開身法，疾如流星，比獵豹還要快速。

到了城內，根據楚陽事先的提點，他找到了楚王朝第一殺手組織的天網分部，加入了裡面。

三天后，街道上，秦羽帶著青銅面具，攔住了一人。

「周軒，江洋大盜，五年間，一共滅了十三家大戶，先奸後殺了七十二位良家少女，可對？」

秦羽冷漠道。

「天網殺手？」周軒冷冷一笑，「嘿嘿，不對、不對，我還屠了一個山村，將那裡的姑娘關在一個屋中，整整快活了一個月，然後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你該死！」

秦羽暴怒。

「世間人，誰不該死？我們一出生，就是奔著死亡而去的，所以啊，當然要好好的享受了！」

周軒理所當然道。

「為了你的快活，可以任意踐踏人命？姦殺她人？」

秦羽顫抖。

「這才是人生樂趣嘛！」周軒陰狠一笑，「作為殺手，本該偷襲才對，你卻正面攔住我？嘿嘿，說你自大呢？還是自信呢？」

「你試試！」

唰！

秦羽說罷，就沖了過去。

身形如電，轉眼來到了周旋身側，一個鞭腿，打爆空氣，讓周軒臉色大變，雙臂抵擋，被一腿砸飛數米開外，跌倒在地。

秦羽縱身而去，一腳踩在了咽喉上：「你真不後悔？」

「後悔？人生有後悔嗎？」

周軒卻絲毫不懼。

秦羽猶豫。

他才九歲而已，沒有見過血。

周軒眼睛一眯，他輕輕一碰腰間，熒光乍現，一道道流光飛出，直射臉面。

「不好！」

秦羽大驚，連忙護住要害。

噗嗤！

一瞬間，飛針插入了雙臂中，微微疼痛，就感覺到雙臂發麻，沒有了直覺。

身下，周軒趁勢站起，一腳踢向了秦羽的下陰。

秦羽臉色慘變，連忙躬身爆退。

周軒跟進，豎掌為刀，斬向了咽喉。

狠辣殘忍，步步殺招。

儘管他實力一般，可經驗太過豐富，轉眼讓秦羽陷入了死亡境地。

「冷靜！」

秦羽顧不得雙臂的傷勢，迅速冷靜下來，他張嘴吐出一口氣勁，直射周軒雙眼，讓對方猛地一甩頭，攻擊頓了頓。

「好機會！」

秦羽一個側身，右腳飛起，落在了周軒脖子上，硬生生的將頭顱踢爆。

砰……！

西瓜炸裂，紅了一地。

秦羽一顫，一咧嘴，連忙飛退，轉眼消失夜色之下。

回到客棧中，長出了一口氣。

他小心翼翼的將雙臂的飛針拔出，剛開始流出的是腥臭的血液，片刻後就轉變成了鮮紅。

「要不是師父在我體內留下的力量，恐怕我已經被毒死了！」

飛針有毒，讓秦羽一陣後怕。

簡單的包紮之後，他坐在床上，開始自我檢討：「周軒不過後天后期罷了，以我的實力，可以將他一招打殺。可出手之際，我保留了大部分的力量，隨後製敵，我卻猶豫要不要殺？卻被對方抓住了機會，差點將我反殺！」

「對待敵人，要全力出手！」

「這是生死搏殺，不能猶豫！」

「生命只有一次，一定要珍惜！」

「這次的教訓，我定要永遠記住！」

秦羽閉上眼睛，一遍遍的自我說著。

東嵐山上，時刻關注著他的楚陽笑了。

「有了教訓，才會進步！」

「他畢竟還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啊！」

「相比原本的軌跡，他出道早了很多！」

楚陽轉著念頭。

半月後，秦羽返回，在他頭頂，盤旋著一隻黑色大鳥，見秦羽進入山莊，轉過一個圈，就飛入了雲層深處。

「師父，我殺了三個人！」

秦羽彙報。

短短半月時間，他眼睛更亮了，也更加堅定了。

「說說具體情況？」

楚陽笑眯眯道。

「是，師父！」秦羽興緻勃勃道，「第一位，我猶豫了，結果差點被對方反殺；第二個，我全力出手，將對方打殘，他卻痛哭流涕，讓我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又猶豫了，結果被他一刀劃破了大腿；第三次，我不言不語，不聽不停，直接打殺！」

「你可明白了什麼道理？」

楚陽認真問道。

「認定了敵人，一旦出手，就不能有任何的猶豫，任何的仁慈，否則，要不是師父您老人家給我留下的後手，我已經死了！」

秦羽綳著小臉道。

「明白就好！」楚陽點頭笑道，「記住，這才是真正的江湖，等未來你進入更廣闊的天地，會更加殘酷，更加殘忍！」

「好了，接下來就好好的修鍊，爭取三個月之內，脫胎換骨，進入先天境界！」

楚陽揮了揮手。

秦羽躬身退下。

「他進步不小，我的進步，又何嘗小了？」

楚陽微微一笑，閉目修鍊。

三月後。

砰……！

秦羽筋骨齊鳴，腳下狠狠一跺，岩石粉碎，塵土飛揚。

他露出了狂喜之色，飛奔一般來到了楚陽身前，激動道：「師父，剛才我感覺力量暴漲，是不是突破了？」

「已經突破了！」

楚陽笑道。

他的教導，特別是打入體內的木之真元，讓秦羽可以時刻不停的鍛煉下去，比什麼大葯的效果都好。

再加上秦羽的堅持，這才有了可怕的成就。

最要的一點，這是一個可怕的世界，而對方，是世界之子。

「真的？」

秦羽難以置信。

拜師之前，他根本不會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然而這才多長時間，就達到了別人一生都達不到的境界。

他早已知道，整個楚王朝，先天強者也不過一百多位罷了。

而他呢？現在還不到十歲，就已經步入先天，簡直不可思議。

「恭喜三殿下，成就先天！」

一直左右侍候的連言，露出了開懷的笑容。

「我真的達到了？」

秦羽再次詢問，可嘴角的笑容，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給你放十天的假，去吧，讓你父王好好的高興高興！」

楚陽揮揮手。

「是，師父！」秦羽轉過身，正要離開，卻又回過身來，欲言又止，「師父，那個、那個……！」

「都先天高手了，還墨跡個什麼勁？說！」

楚陽瞪眼道。

「師父，我可否將鍛骨洗髓拳傳下？」

秦羽忐忑道。

「微不足道的功法罷了，你隨意！」楚陽不在意道，他又忽然一臉的神秘，「等你到了先天圓滿，會有真正的修仙功法，你可以傳給你的身邊人。」

「真的？」

秦羽頓時激動了。

一旁的連言臉色也紅了。

修仙功法啊？

可望不可即。

如風玉子，雖有修仙功法，可礙於師門規矩，根本不可能傳下來。

就連整個楚王朝，除了寥寥幾個修仙者外，又有誰有功法？沒有，絕對沒有！

「你說呢？」

楚陽已經閉上了眼睛。

秦羽一呆，隨之狂喜，跪下去就磕了九個響頭，然後飛一般的跑了出去，隻留下他高興的歡呼：「還是師父最好！」

楚陽嘴角扯了扯。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樂於教導徒弟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態老了。

王府內，秦羽的歸來，特別得知他已經突破到先天境界，秦德大為高興，將另外兩個兒子也都召回了。

「先天，好、好，九歲的先天！」

秦德一直合不攏嘴。

「三弟就是個變態啊，大哥都嫉妒了呢！」

秦風不無醋意道。

「是啊小羽，以後二哥就靠你保護了！」

秦政摟住秦羽的脖子道。

「嘿嘿！」秦羽傻傻一笑，非常享受這種感覺，「要不，我去求求師傅，讓他老人家也收大哥、二哥為徒？」

「不，千萬不要！」

秦風臉色一沉。

「對，絕對不可以！」

秦政也道。

「楚前輩乃絕世高人，收你為徒，就是我秦家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若是有非分要求，萬一惹怒了他老人家，得不償失啊！」

秦德說出了原因。

「師父他人很好的！」

秦羽解釋道。

「小羽，你還小，有些事情，你還不懂。楚前輩收你為徒，對我秦家而言，就是天大的造化了，豈能再求其它？」

秦德又道。

「我明白了！」秦羽若有所思，又低低道，「父王、大哥、二哥，你們猜，這次我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除了你突破先天境界，難道還有其它好消息不成？」

秦德一怔，不禁有些期待了。

「那是當然！」秦羽略微得意道，「師父說了，我可以將鍛骨洗髓拳傳下。」

「真的？」

秦德震驚，隨後狂喜。

那種功法，一旦傳入軍中，他相信，假以時日，定然會有大量的外功先天出現，即使沒有，也能造就一批可怕的後天強者。

一旦組成軍隊，將是天下第一軍。

看到父王高興的神色，秦羽笑了，為自己能為父王分憂而高興，「師父還說了，一旦我修鍊到先天圓滿，他還會傳下修仙功法，可以傳給家人！」

啪……！

秦德獃滯，腳下的石板應聲而碎。

秦風和秦政震顫。

徐元激動。

風玉子一呆，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這一日，整個鎮東王府，大肆慶祝，人人高興。就是一直嚴於律己的鎮東王秦德，都喝了個微醺。

東嵐山，雲霧山莊中。

楚陽正在發愁：「該讓他走哪一條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