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吟吟……！

小黑啼鳴，聲傳曠野。

「天高地闊，一眼望盡天涯，小黑你看，山川如龍蜿蜒大地之上，森林如草鬱鬱蔥蔥，東嵐山都變成了一個小點！」

秦羽趴在小黑的身上，摟住脖子，在高空飛翔。

今天休息，小黑帶著他，暢遊一圈，白雲從身邊掠過，俯瞰蒼茫，讓秦羽非常高興。

吟吟吟！

黑羽回應。

他看的太多了，沒有多大的感覺。

「咦！小黑，我聽到了廝殺聲，往下降落，去看看！」

秦羽耳朵動了動，忽然說道。

黑羽點頭。他的聽力更強，早已發現了，雙翼一收，朝著下方降落。不久後，他們就看到一處樹林旁的官道上，正有一群馬賊圍著一支商隊廝殺。

為首的獨眼馬賊一刀將商隊護衛首領劈飛。

「烏摶首領，我們願意奉上所有的貨物，只求你放我們一馬。」

護衛首領左右一看，發現自己的隊伍已經死傷了大半，臉色慘變，連忙說道。

「不、不，這是我馬家最後翻盤的機會，決不能有散失，絕對不能！」商人馮毅連忙搖頭，哀求道，「張隊長，求求你，這是我馬家的希望啊！」

張隊長臉色大變，暗罵蠢貨，眼前的局面根本擋不住，難道要死絕嗎？

「嘿嘿！」

烏摶首領陰冷一笑，吩咐道，「老三，去殺了他！」

馬刀指向了馮毅。

「我白老三最喜歡殺你們這些所謂的富人，我一直想弄明白，你們這些所謂的富人，血液比旁人的多？心臟比旁人的強勁？還是你們的命硬？」

白老三獰笑著沖了過去，斬殺兩個護衛，逼近到了近前。

「不、不，你不能殺我，不能……！」馮毅驚恐，擺著手快速倒退，卻被保護他的一具屍體絆倒，，「我、我願意將所有的貨物奉上，我願意……！」

在死亡面前，他恐懼了，也妥協了。

「晚了！」

白老三一刀將頭顱斬下，舔了舔濺在臉上的鮮血，興奮道，「大哥，完成任務。」

「那就將剩餘的全部殺掉！」

烏摶首領嚎叫。

嗷嗷嗷！

其餘馬賊，全部興奮的大吼。

他們喜歡縱橫，喜歡廝殺，喜歡看到弱小的哀嚎，喜歡看到頭顱飛起，更喜歡看到鮮血像花兒一樣綻放。

「烏摶，你真要趕盡殺絕？」

張隊長臉色萬分難看。

「既然知道我們，就應該知道，我黑風馬賊團，過村屠村，見人殺人，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殺、殺、殺！」

獨眼烏摶嚎叫。

張隊長絕望了，正要下令各自逃走，卻聽見頭頂掀起一陣狂風。

「過村屠村？見人殺人？」

冰冷的聲音伴隨著一道人影降落下來。

秦羽落在了獨眼烏摶的高頭大馬前，神色萬分冰冷。

「哪家的奶娃子，毛還沒長齊的吧？竟敢攔在你爺爺面前，了不起！」獨眼黑風看了一眼在上空盤旋的小黑，眉頭一擰，手中大刀指向了秦羽，「說，你是哪兒來的？」

「地獄來的！」

秦羽掃了一眼周圍的死屍，氣憤道：「為什麼殺他們？」

「為什麼？哈哈哈！」白老三走了過來，聽到這一句話，笑的前仰後合，眼淚差點流了出來，「兄弟們，他問我們為什麼？告訴他，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馬賊！」

「馬賊就要搶劫！」

「馬賊就要殺人！」

「這不是天經地義嗎？」

一聲聲回答，伴隨著野性的狂笑。

「馬賊嗎？天經地義嗎？那就去死！」

秦羽小臉一沉，身影驟然消失，再次出現，已經來到了白老三身前，他的腿已經到了耳門邊。

「好快！」

白老三臉上還帶著獰笑，心中剛剛升起一個念頭，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砰！

他的頭顱，被一腳踢炸。

笑聲戛然而止。

秦羽十分平靜，經歷過很多次任務，他已經看淡了鮮血，更何況還是這些將殺人當做天經地義的馬賊？還是在他的父王治下。

該殺！

馬上的獨眼烏摶，瞳孔一縮，心中大駭。

「該你了！」

秦羽的聲音悠悠傳來，人已經來到了烏摶身後，踩在了馬屁股上。

他早已入了先天境界，還是外功先天，再加上楚陽的調教和暗中的洗筋伐髓，就是先天圓滿強者，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怎麼可能？」

烏摶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臉色狂變，他倒也經驗豐富，大刀一轉，殺向了身後，可以他後天后期的修為，怎麼可能會是秦羽的對手？

砰……！

又是一腳，踢碎了腦袋。

黑風馬賊團的首領，烏摶死！

殺……！

秦羽化作狂風，速度遠超奔馬，不過十餘個呼吸，就將所有的馬賊全部轟殺，一個不留。

張隊長早已獃滯了。

看著和他不相上下的白老三身死，看著強過他一頭的烏摶被一腳踢爆頭顱，看著近百馬賊全部死亡，他感覺自己在做夢。

「這都是一個半大孩子殺的？」

他無論如何都難以相信。

「好好安葬吧！」

秦羽嘆息一聲，留下一句話，騰空而起，正好落在了俯衝下來的黑羽身上，劃過一道黑色弧線，消失天際。

「還請恩公留下姓名？」

張隊長反應過來，連忙高呼。

聲音裊裊，卻不見了人影。

秦羽不知道，他提前殺了黑風馬賊團，改變了一個山村的命運，也讓和他一起長大的黑山和小璐不在失去父親，小璐也不再有斷臂之危。

很多人的命運，也早已發生了變化。

「小黑，你說為什麼他們那麼壞呢？」

吟吟吟！

小黑只是鳴叫，沒法回答。

「他們也都有父母，有子女，有朋友，為什麼就心如財狼，毫無人性？」

「過村屠村，見人殺人？他們就不是父母所生？他們就不是人嗎？」

「人，真的可以壞到這個份上嗎？」

「到了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師父所言：壞人，可以壞到流膿，壞到六親不認，壞到叛族，壞到天誅地滅！」

「師父說，這樣的人，已經失去了人格，失去了作為人最基本的底線！」

「師父還說，這樣的人，當見一個殺一個，因為殺一個，能救千人！」

「我現在徹底的明白了！」

「對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情！」

「小黑，我感覺好悶，走，咱們到那邊石林中，好好的對戰一場！」

黑羽掉轉過頭來，落向了東嵐山不遠處的一處石林中，那裡，也正是秦羽好去的地方。

地方空曠，石頭夠多，能夠讓他全力爆發。

砰砰砰……！

一人一鳥交戰，只見虛影不停破滅，卻不見人影停頓。

小黑一翅膀將秦羽掀翻出去。

身形一個翻轉，腳踏岩石，秦羽倒飛而回，一腳踢向了小黑的翅膀，卻被小黑躲過，這一腳落在了兩人多高的石頭上。

砰……！

秦羽落地，就是齜牙咧嘴，他連忙阻止撲過來的黑羽，「小黑，停停停！」

小黑雙翼一收，依然掀起了狂流，塵土飛揚。

他不解的望著秦羽。

「好疼！」秦羽揉了揉腳，看向了剛才所踢的石頭，不解道，「以我的力量，這塊石頭該徹底的爆開才是，怎麼就破了一層石皮？反震之力太大了，還差點崴了我的腳脖，怪哉！」

「嗯？火紅色的晶石？」

秦羽兩眼一亮，想起了師父講過的一些罕見礦石，心中一動，「莫非？」

砰砰砰……！

他接連幾腳，將這塊巨石的外殼全部打碎，露出了一個猶如大腿粗細的圓柱形晶石，他雙臂一合，輕易的抱了起來，卻也不禁咂舌，「至少有兩千斤重，肯定是珍貴材料！」

「小黑，走，帶回去讓師父看看！」

秦羽抱著石柱，興緻勃勃的朝著東嵐山飛奔而回。

吟吟吟！

小黑啼鳴，飛在頭頂。

東嵐山，雲霧山莊，溫泉一側，盤坐著的楚陽露出一抹怪笑：「提前殺了黑風馬賊團，又提前得到了石中焱熾鐵，恐怕也要提前得到雷衛傳承。至於流星淚那件至寶，還需要幾年。」

「流星淚，瀾叔！」

楚陽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