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的修為，無論是肉身還是聖魂，都達到了聖道的極致，再想進步，唯有內世界進化到大千仙界的地步。

對於現在的他而言，也沒有了任何顧忌。

哪怕面對真正的混沌境強者，也絲毫不懼，更何況眼前只是天煞殿主的一具化身。

「聖人之下皆螻蟻，混沌之下，也是螻蟻！」

天煞殿主淡漠的說了一句，手中的七殺劍就綻放四萬重神光，凌空一點，破碎鴻蒙裂天戟的神威。

兩件混沌之兵碰撞一起。

轟……！

宛若時空炸裂，天地破滅。

迸發出來的力量洪流，將鎮北城南城門口的防禦整個撕碎，內裡不知多少生靈被震死。

哪怕早已遠退的韓立，都被掀飛，在空中都噴吐一口鮮血。

「我竟連他們交戰的餘波都擋不住！」

韓立的臉色難看至極，他再次往遠處遁走。

這樣的大戰，將他的自信心差點擊碎。

大地上，掀起一陣陣漣漪，深陷出一個深坑，觀戰的明月身上，籠罩著一層神光，將席捲而來的力量餘波盡數擋住。

鎮北城上空的金翼魔，看到天煞殿主的化身顯現，本來很高興，可此刻，臉色卻變的極為難看。

「石昊，莫非他們兩個是你請的幫手？」

金翼魔看向了對面。

石昊搖了搖頭：「不是，不過其中一位，我卻認識。可惜啊，我的一個小兄弟不在這裡，否則，請他幫忙，應該不難。」

「認識？與你來自同一個世界？」

金翼魔皺眉。

石昊不答。

他們的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大戰之處。

一次碰撞，勢均力敵。

「能擋住我一擊而不退，聖道之中，即使不是無敵，也差不了多少！」

天煞殿主這才正視楚陽。

「不、不、不！」楚陽搖頭，「聖道之中，當以我為尊。剛才，我只不過用了五成力罷了，而且眾多手段都沒有施展。若是用全力，你已經死了！」

「狂妄！」

天煞殿主冷哼一聲，卻眉頭微凝。

「這不是狂妄，而是自信！」楚陽笑道，「若是你的本尊來這裡，或許能讓我認真對待，至於你這個化身，卻不足為懼！話說過來，能不能解答我兩個問題？」

「可以！」

也不知天煞殿主如何想的，竟然點頭同意。

「混沌之上是什麼境界？」

楚陽詢問。

這一點，就連鴻鈞都沒有告訴他。到了如今他這一步，還是先了解了解比較好，也好有個目標。

「混沌之上啊！」天煞殿主古怪的笑了，「確實還有更高的境界，一般的混沌境強者都不知道，不過我恰好了解。不過，你這個還沒有步入混沌境的螻蟻，顯然沒資格知道！」

「原來是有意隱瞞！」

楚陽恍然。

也只有這種可能才沒有傳出來，否則，早就天下皆知了。

知道的不說，誰還能逼迫他們？畢竟已經都是站在絕頂的人物。

「不是有意隱瞞，而是世間生靈，九成九的都達不到混沌之境，知道更高境界又有什麼意義？」天煞殿主道，「不過，你若不死，將來或許會有資格知道。可你註定死亡，所以，也沒了資格！」

這個話題，楚陽沒有繼續，而是道：「這方世界，為什麼叫做上蒼之上？」

「上蒼，就是天！上蒼之上，就是諸天之巔。」

「原來如此！上蒼之上有多大？」

「你果然是飛升之人！飛升之人啊，個個都是絕代天驕，氣運無量，往往會在短時間內爆發，修為提升迅猛，宛若大道眷顧一般。不過除了極少數能夠達到混沌境，大部分將修為提升到聖道八重，也是極限了。如你這等聖道九重之境，就少之又少，不足為懼。」天煞殿主感嘆一聲，這才回答楚陽的問題，「至於上蒼之上有多大？我只能告訴你很大很大，就如北荒之地，至少萬億裡之上，還有北荒之北，哪怕是我，都沒有走到盡頭。在這片大地上，有著簡單的劃分，北荒，東荒，南荒，西荒，還有中域。這中間，名山大川，沼澤深淵等等，不知隱藏多少強者，如一個荒蕪的山谷，可能就有絕世強者開闢的空間。」

「大地之外呢？」

「東接海洋，不知邊際；北為極寒之地，往北不知多遠，混沌境的強者都能被凍死；西荒之極為深淵，不知底部深淺；南荒之南，火海連天，極盡地方，混沌境亦能被燒死！」

「竟是這等局面！天空呢？」

「越往上壓力越大，我曾經試過，只能到三千萬裡之上的高空，就再難更進一步！」

「你可知，上蒼之上是怎麼誕生的？」

「不知道！」

「不知道？不應該啊！到了混沌境，壽命無極限，怎麼會不知道？」

「具體如何，就是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最開始時，上蒼之上沒有人類，沒有飛升者。」

兩人一問一答，看似很和諧。

到了這一地步，楚陽想繼續詢問，卻感受到幾股強大的氣息從北邊而來，轉眼間就來到了近前，落在了天煞殿主旁邊，紛紛躬身行禮：「拜見殿主！」

「免禮！」天煞殿主揮了揮手，看著最前面的一個高大威猛的青年強者道，「阿蠻，你來了，我也就放心了！」

「殿主，究竟是什麼敵人，竟然要傳喚屬下？」

阿蠻不解。

他掃了一眼楚陽和明月，卻不以為意，不過是兩個螻蟻罷了。

「就是他！」天煞殿主指了指楚陽，「他殺了七殺，引動我留在七殺劍中的烙印蘇醒，剛才拚了一次，不分上下。此人明顯達到了聖道九重，而且肉身淬鍊到了極致，以我這具化身之能，恐怕難以拿下對方。為了以防萬一，就將你們召喚過來，將他們統統殺死，也讓世人知道，惹我天煞魔殿的後果！」

顯然，剛才回答楚陽所言，是在拖延時間。

「殺了少主，豈能讓他們活著？殿主，交給我們了！」

阿蠻說著，轉過身來，一身的煞氣，直入九重天。

磅礴如海的威勢，將鎮北城籠罩的陣法都憑空壓爆無數。

「一個混沌境，四個聖境八重天，好大的手筆！」

楚陽卻瞳孔一縮。

「有幾分見識！」阿蠻上前，一身威勢，無法無量，讓虛空扭曲，「記住，我是『蠻煞』，來自天煞魔殿！」

「又蠻又傻，好名字！」

楚陽不禁讚歎一聲。

「找死！」

蠻煞大怒，一拳打穿虛空，降臨到了楚陽的面孔前。

楚陽倒退，一戟劈了出去，落在了對方的拳頭上，卻隻劈出一個白印，他就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力量傳遞過來，將他震飛出去。

「肉身混沌，果真非同小可！」

百裡外，楚陽穩住，身子一晃，就返回到了遠處。

「殺你足夠了！」蠻煞不停，繼續出手，「我身不朽，拳鎮萬古！」

「那我就破了你的不朽！」

楚陽的氣勢在無所保留，全部釋放而出，在頭頂上，隱隱有三千大道和鳴。看著對方的拳頭轟殺而來，他的內世界之力頃刻間擴散出去，籠罩在對方身上。

「禁錮！」

內世界之力，已經非同尋常，讓蠻煞身子一僵。

「開天九式，九式合一！」

楚陽搏殺萬界，一出手，就是絕殺之局，在對方身子僵硬的一剎那，鴻蒙裂天戟已經劃過長空，攜帶著開天闢地之威，降臨到了蠻煞頭頂。

噗……！

大戟破開頭頂，斬裂頭顱，可落到眉心之處時，就再也難以寸進。

啊……！

蠻煞狂呼一聲，整個人都發狂了：「你竟然傷了我，竟敢上了我？我讓你死！」

憤怒發狂，崩開內世界之力的禁錮，一拳將鴻蒙裂天戟打飛出去，他裂開的半個頭顱，流出的鮮血和腦漿飛速的倒流而回，傷口癒合。

「這都殺不死？」

楚陽咂舌不已。

不但他震驚，就連遠處高空的石昊都大皺眉頭：「混沌境，竟然這般強大？就連混沌之器都殺不死？」

「我還從來沒聽說過，哪一個聖境強者能夠殺死混沌之境的無上存在。混沌境啊，那是真正的萬古巨頭，站在上蒼之上的巔峰人物，哪怕蠻煞大人只是肉身混沌，卻也遠遠不是聖境強者所能比擬！」

金翼魔感嘆一聲，露出恭敬之色，還有無限的嚮往。

「混沌境……！」

石昊露出擔憂之色。

金翼魔卻不禁笑道：「如今蠻煞大人和天煞殿主紛紛出現，這也註定了你，你們，還有他們全都要死，一個都活不了！」

「註定？我卻不認為！」

石昊搖了搖頭。

他這一生，經歷過何等多的絕境，還不是好好的活了下來。

不到最後一刻，他從來不放棄。

數千裡之外，韓立站在白雲之上，眺望大戰之地。

「天煞殿主都出現了，麻煩了，真的麻煩了！」

「楚陽竟能抵擋住？哪怕只是一具化身，也了不起，真的很了不起！」

「嘶！天煞殿主竟然將副殿主蠻煞召喚過來了，這些魔崽子，還真是陰狠毒辣，不給任何機會，一出手就是絕殺。天煞殿主啊，何等存在，感覺難以殺了楚陽，就毫不猶豫的召喚手下。」

「嘶！楚陽竟能抵擋住蠻煞！」

「嘶！他竟然一戟劈開了對方的頭顱，太強了，太他媽的強了。楚陽威武，殺了他，殺了他！」

「唉！可惜啊，肉身混沌，不死不滅，想要殺死，太難太難了。接下來怎麼辦？發怒的蠻煞，楚陽能夠抵擋住？」

韓立快速的轉著念頭，還在往後退去。

大戰之地！

「我肉身不朽，非混沌之境，誰能殺死？」蠻煞雙臂一晃，打出了七七四十九拳！

楚陽只能艱難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