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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牙》136 官又升一級
我把箱子搬出來,直接放到了山精頭上,他頂著紙箱子就走。

小傢夥只有一支鋼筆那麼高,頂著一個尺半見方的紙箱子,走在都能沒過我腳脖子的草叢裏,根本就看不到他,乍一看上去,就像紙箱子在地上自己走。

我看著地上的田甜,心說扒衣老爺這是造了哪門子孽,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上你這個小魔女。

唉,回頭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了,實在不行,隻好把山精的秘密,說給她聽,不然山精鑽裙子的黑鍋,我實在有點背不動。

越野車反正報廢了,明天再讓田甜處理吧。

我背著田甜走石渣路,累的呼呼喘,山精頂著比他身體大幾十倍的紙箱子走在路邊草裡,也是呼哧呼哧的,爺倆向工地走去。

快到工地的時候,我看到趙非林,火急火燎的迎了過來。

趙非林身後跟著不少工人,個個手裏,都提著傢夥。

有的是羊角錘,有的是鋼筋頭,有的是瓦刀。

反正是五花八門的工具,我估計他們以為,我和田甜遇到劫道的了,要是說有鬼,他們不見得敢跟著過來。

我輕輕打個口哨,山精馬上從紙箱底下鑽出來,跳上我腳面,又爬桿一樣爬上的大腿,然後乖巧的跳進了我大褲衩的口袋。

「差點嚇死我了,我光顧著打電話,沒注意你和田甜遇險。

聽徐先生一說,我就讓他過去救你。

結果他說已經派了救兵,能保證你和田甜都絕對不會有事,還說就算你們死了,他也能再次復活你們倆,死而復生這個我不敢相信啊,所以就跑來看看了。」

我對趙非林笑笑,說那是老徐知道我的神通,對我有信心。

我嘴上這麼說,心裏想的卻是,徐老三說,就算我和田甜死了也會復活,他這話是騙趙非林的,還是確實是那麼回事?

或者徐老三,有什麼起死回生的秘訣?

不會的,他要是有那本事,怎麼會被困二十年!

都說貓有九條命,難道我這個轉世的過山黃,和田甜這個投胎的魅,都像貓一樣也有九條命?

我抬頭看看,趙非林帶來的這一大幫工人裏面,很多人由於沒有睡醒,現在還是睡眼惺忪的,有的站著搖搖晃晃,有的哈欠連天。

我就說老趙,讓他們回去睡覺吧,剛才只是碰到了劫道的,搶走了田甜的車,結果那傢夥把車開翻了,又爬出來跑了,不過他受了重傷,想抓他很容易的。

趙非林對一幫工人擺了擺手,說這麼晚叫醒大家,真是對不住了,剛才這算加班,加班費我個人出,每人一百塊。

趙非林當場就掏錢一遝錢,讓施工隊頭頭按人頭點錢。

一幫工人出來十幾分鐘,一人一百塊就到手了,再也沒有人抱怨,都高高興興的回去睡覺了。

人走光了,趙非林看我滿身傷痕,說小黃,我心裏有數,肯定不是劫道的這麼簡單,劫道的匪徒就算再厲害,也不能讓你受傷。

我笑笑,說這點小傷算什麼。

趙非林說,你的手指頭,是不是骨折了,這還是小傷!

我沒告訴趙非林,手指頭是被田甜咬的,就跟他把剛才的事,都說了一遍,又告訴他,那蒙面人,就是一直禍害工地的徐道長。

當然,徐老三沒說,我就也沒說徐道長是冒牌貨的事。

我也沒說是山精在緊急時刻出現扭轉乾坤,隻說是自己經過一番鬥智鬥勇,這才能化險為夷。

「小黃,你很勇敢,又能做到處事不亂,用最有效的法子解決難題,所以區區一個保安大隊長,對你來說實在有點屈才了,我要給你一個,更高的職位。」

聽趙非林這麼一說,我就明白,扒衣老爺又要陞官了。

趙非林想了想,應該是尋思該給我一個什麼樣的職位。

十幾秒之後,他突然使勁一拍腦袋,我都感覺他這下用力不小,唯恐他把自己的腦袋瓜子給拍掉了。

「我決定,破格提拔你,當保衛科科長!」趙非林說。

這才幾天的時間,我這小孩,從保安小隊長,升到了保安大隊長,又升到了保衛科的一把手。

我聽大頭說過,我們縣城高中學校的保衛科科長,可牛了,吃飯喝酒的時候,就算碰到了,我們鎮裡的拍出所所長,兩個人在酒桌上,那也是平起平坐的。

高中學校的保衛科科長,都這麼威風!

那等這所大學建好了,我這大學學校的保衛科科長,級別該有多高?

我手底下要管著多少人?

再說了,廖金輝也說了,保衛科科長才是真正的幹部。

我沒有那些大人的城府,他們在這個時候,明明想當那個官,卻會說出一大串的客套話,還非做出一番,不能勝任的花樣推辭。

我心裏美得不得了,臉上也笑開了花。

人逢喜事精神爽,此刻把我給開心的,就連背後的田甜,這時候背起來,也覺得她輕如棉花。

「謝謝老趙,你就是我人生中的伯樂。」我說道。

趙非林笑笑,說道:「小黃,我肯定不會看錯人的,我相信,你會對得起我的信任,不過……」

話到半截,最怕的就是,「不過」這兩個字,很多時候,這兩字只要一拋出來,轉折之後的意思,往往就是這道坎,你過不去。

我此刻已經官癮上身,聽到這兩個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嘛,要想當上保衛科科長,你必須要拿到高中畢業證,再拿到駕照,然後我會派你,到總校實習一段時間,小黃,這三個是硬性條件,缺一不可。」

原來只是這樣,這次不過兩個字,轉折之後,我還算滿意。

我心說你說話非來個大喘氣,我差點被你嚇了一大跳,險些站不穩,把田甜都給扔到地上了。

駕照肯定要拿的,實習也沒什麼不可以。

只是,要想拿到高中畢業證,我就必須再去上三年學。

對我這個成績裡個啷的人,而且是已經預定工作崗位的人來說,上三年的學,跟坐三年的牢沒分別。

不過想想三年之後,我也就二十齣頭,這麼小的年齡,就能走上保衛科科長的工作崗位,讓大家刮目相看,三年苦熬,也值得!

我就對趙非林點點頭,說這三件事,都是小菜一碟。

趙非林笑笑,說你放心吧,三年之後,學校也就剛運行,不會有人從你手裏,搶走科長的位子。

我就說你相信我,我肯定也相信你,這個我不擔心。

然後我背著田甜,趙非林搬著紙箱,一路來到工地上。

徐老三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一個勁的喊餓,也不管我一身的傷,他接過紙箱子,就去了辦公室。

趙非林看田甜像是睡著了,就跟著徐老三去幫忙了。

我把田甜背到最邊上一間辦公室,在她臉上捏幾下。

田甜醒了,一醒過來就把巴掌掄過來。

我早有防備,提前一步跳開了。

「小姑奶奶,咱們現在已經脫險了,你就別鬧了。

不然被你舅舅聽到,就不好了!我可以對天發誓,今夜我絕對沒有,吃你豆腐的心思,大敵當前,我要是那樣,豈不是拿咱倆的性命開玩笑?你想對不對?

這樣吧,你別胡鬧,我就不說手指頭是你咬的,怎樣?」

我好說歹說,田甜終於點了點頭。

後來她還鑽到我的懷裏,哭著說:「爸爸,真嚇死我了。」

田甜不注意的,又喊了我爸爸。

我心說難道這小丫頭,從小缺少父愛,最近被我連著保護,在我身上找到了安全感,也找到了父愛如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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