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精一睜眼，看麥小英把他肚皮捏癟了，登時就要發火。

我連忙背著麥小英，對山精噓了一聲，示意他別出聲。

山精委屈的看看我，又閉上了眼睛，任由麥小英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黃山，你爸在哪給你搞來的這個娃娃，真高級，使勁一捏還能睜眼，這也是設定好的程序吧？」

我點點頭，說是的，你輕點，別捏壞了。

麥小英又掰開山精一條腿，說做工真好，不會用的真得人皮做成的吧，你看這個小雀雀，多逼真，電腦程序沒設定他會尿尿吧？

麥小英有點興奮，說話的聲音，難免有點大了。

本來網吧裡的其他人，沒人在意吧枱這裏，畢竟麥小英現在臉色蠟黃，身體瘦弱，不像米姐那樣吸引人，所以大家都不看她。

結果小雀雀這三個字，都被網吧裡的人聽到了，都伸頭看這邊。

「臥槽，原來是扒衣老爺來了，玩夠了小米，又勾搭小米表妹了，這麼多人都在呢，你倆在吧枱裡玩什麼小雀雀。」有個嘴賤的說。

其他人跟著起鬨，說小丫環膽子大，敢摸扒衣老爺的小雀雀。

麥小英的臉皮子特別薄，被人這麼一說，她憋得臉通紅，再加上害羞，一肚子尖酸刻薄的話，登時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我怕麥小英一著急，把山精亮出去，說她是摸娃娃的小雀雀，連忙把山精拿回來裝在口袋裏。

我一拍吧枱，吼道：「你們說我什麼，我不跟你們計較，但是你們別往小英身上潑髒水，不然老爺我一巴掌，打掉他的牙。」

那天我扇飛顧蛋的事，網吧裡的人早就聽說了，所以我一發火，他們知道我的厲害，沒人敢跟我硬剛。

大多數的人都不言語了，但是還有人小聲的嘟囔。

「顧蛋前兩天，不是又打了你一頓嘛，有本事你再打回去啊，對我們這幫小蝦米，耍什麼威風。」

我笑笑，說道：「我是那種吃啞巴虧的人嗎？最近我就收拾他。」

麥小英拉拉我的手，說黃山，你別被這幫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傢夥，用激將法給激了，顧蛋不是善茬，你打他一頓，他打你一頓，扯平了不就行了。

我看網吧裡沒人再搭我話茬了，就對麥小英說：「小英，男人的事，你們女人就不要操心了，你做好針線活就行了。」

我又拿出山精，這次麥小英不摸也不捏了，量好了尺寸，讓我抓緊把山精收起了，別被人看見了。

「網吧裡有手不老實的人，被他們看見，說不定會打這個娃娃的主意，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財不外露，你還是注意一點好。」

麥小英還挺細心體貼的。

我就說我聽你的，這個娃娃除了你，我從來沒給別人看過，你能不能幫我保密，不告訴任何人？

麥小英說老同學你放心吧，我連我表姐都不會說的。

麥小英從小就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我相信她不會食言，就說今晚我請你吃飯吧，去我大愣叔那裏吃，讓他弄兩個拿手菜。

麥小英說我病還沒好，只能吃清淡的，而且還要在這裏看著，就不跟你去吃了，明天晚上，你記得來給娃娃拿衣服。

我說不會忘的，我先走了。

出了網吧，天已經黑了，我揣著山精往許大愣的飯店走。

路上不知道誰家養的大公雞，跑出來在路燈下找蟲子吃，山精聽到雞叫，在我口袋裏一伸頭，口水成串的往下滴，就要跳出來去抓大公雞。

我一巴掌又把他拍了回去，說以後別抓活物了，要像真正的人一樣，咱不在家裏做，就去飯店吃。

來到飯店裏，許大愣問我在醫院查的怎麼樣。

我說只是普通的感冒，已經沒問題了，生意真好，大廳裡人坐滿了，許叔，樓上那個兩人雅間要是沒人，我去那裏吃好了。

許大愣笑笑，說只要你想坐那裏，有人我也給你趕走。

我進了雅間，過了一會，許大愣端著兩盤菜進來了，坐到了我對面。

我說你還要炒菜，就別陪我了，不然耽誤你做生意。

許大愣笑笑，說大頭從小看我做菜，這兩天學的很快，現在已經能掌杓了，他替我一會沒問題，叔現在要跟你說個事。

許大愣說著，掏出一個信封，就往我手裏塞。

我不看都知道，裏面裝著錢，我就說叔你這是幹啥，我吃飯你不收錢也就罷了，怎麼還給我錢。

許大愣說飯店的合同，沒有你我也拿不到，所以你就是股東，這是一周利潤的一半，我必須給你，你不收就是不給我面子。

我堅決沒要，說你要給就給我爺爺好了，別給我，我有的是錢，不信的話，我這裏有張我爸給我當零花錢的卡，你拿到下面用POS機刷刷就知道了。

爺爺的脾氣我是知道的，他一直很照顧許大愣，巴不得許大愣生意好了，在老街揚眉吐氣，他絕對不會收許大愣一分錢。

許大愣沒辦法，最後兩個人推來推去的，差點磨破嘴皮子，終於達成了一個折中的協議。

我不當飯店的股東，也不要飯店的利潤分成。

許大愣說行，以後你在飯店吃飯，或者請客，都免費。

我說可以，咱們就這麼定了，許叔，今晚這兩個菜，未必夠我吃，你再給我多上一盤大串的烤羊肉，再烤幾串小饅頭。

許大愣說保證讓你吃飽。

等到羊肉串和小饅頭上來，許大愣出去了，我就插上了雅間的門。

我把山精從口袋裏掏了出來，直接放到了桌子上。

小傢夥醒來就沒撒過尿，憋得厲害，站在桌子上就要撒尿，我說山下不比山上，你以後要注意衛生，尿到膠袋裏面吧。

幸好他這次的尿沒什麼味道。

等山精尿完，我把膠袋紮好扔進垃圾桶。

然後我們這一大一小，甩開腮幫子，就開始大吃了。

這個小傢夥光溜溜的坐在桌子上，一手羊肉串一手小饅頭，很快把烤串都給吃光了，拍著鼓起來的肚皮，表示吃飽了。

「味道還行不？」我問他。

山精點點頭，使勁拍拍桌子，表示下次還來這裏吃。

這個小傢夥，實在是太可愛了，現在我再也不怕一個人孤單了。

我吃飽之後，帶著山精回家了，沒等我洗澡，門外響起了摩托的聲音，接著有人輕輕的敲門。

我打開臥室的小電視，調到了少兒頻道。

「看著玩兒，我不喊你，你別出來。」我把山精放到電視對面，對他說道。

山精馬上被電視裡的動畫片吸引了，對我點點頭就去看動畫片了。

我關上臥室的門，走出堂屋穿過院子，打開了大門。

外面來的是長毛父子，兩個人偷偷摸摸的，我一開門就推著摩托車進來了，我知道長毛是怕顧蛋知道他接觸我，以後會報復他。

長毛他爸蹲在院子裏抽煙，讓我跟長毛單獨交談。

我把長毛帶進堂屋，發現他已經把長發建成了板寸，人也精神了不少，一副浪子回頭的樣子。

「我聽說小順被你殺死了，那次在老街掏錢包，得罪你的三個人，已經死掉兩個，就剩我一個了，黃老爺，你不會連我一起殺了吧？」

長毛哆嗦著說。

我說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爺爺，只要你改過自新，絕不動你一根汗毛，男子漢大丈夫，就算放屁也要在地上砸個坑，我說話算數。

長毛這才放了心，馬上透露了一個對我有用的消息。

「黃老爺，胡三姑已經著手對付你了，我聽說她已經做好了木偶，要在木偶身上扎針，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