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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牙》766 老鱉精遇險
咣當、嘩啦兩聲響之後,開山刀鬼被大頭怪嬰全部吸進了嘴裏。

咣當的聲音是開山刀掉在了地上,嘩啦的聲音,是開山刀鬼的囚服,只剩一個圓圈,圓圈又化作鎖鏈,掉下來之後,正好砸到了開山刀上,這才會嘩啦的響。

然後牆上的大頭怪嬰,就變得無比立體了,因為吸到了鬼氣,又把香煙轉化到自己體內了,所以他現在就是一個皮膚黑黃的小娃娃。

不過呢,他還是不能離開牆壁,只能在牆上現出身形,除了四肢和大頭之外,軀幹根本沒法離開牆壁。

這樣一來,我就確定了,大頭怪嬰確實是一個壁牆鬼!

現在我那個慶幸啊,假如剛才我走進那團煙霧,我的結局就有可能像開山刀鬼一樣了。

不要懷疑大頭怪嬰的能力,壁牆鬼在牆裏的時候,真的是無敵的。

據說以前跑虎街出過一個壁牆鬼,那是一堵殘牆,夏天的時候,牆壁涼颼颼的,就有人靠著牆壁納涼。

結果人靠上去之後,很快就會睡著了,然後就會身體涼透,再也醒不來了。

據說大伍的爺爺,那個殺了一輩子豬牛羊狗的屠夫,就是這麼死的。

要知道,大伍的爺爺,那可是一身汙血,百邪不侵的人物,結果就這麼死了。

剛才要不是山精撓了小蠱的腳底板,小蠱先笑後哭,引得大頭怪嬰跟著哭起來,暴露了他的蹤跡,引起我的警覺,那麼我靠近影壁牆,就會被大頭怪嬰吸住。

哪怕我是山神,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扛不住佔有主場之利的壁牆鬼。

何況這個大頭怪嬰,看上去怨氣特別重,殺人滅鬼,眼睛都不帶眨巴一下的。

不過現在我可不怕了。

只要我不靠近關帝廟的後牆就可以了,大頭怪嬰再厲害,他也拿我沒辦法。

看我遲遲不過去,大頭怪嬰對我們這邊,張嘴嚎了一嗓子,聲音很淒厲。

田甜說這個大頭鬼真可憐,他肯定是剛生下來,就被當成畸形的嬰兒,給扔到了這邊,日久年長被泥土掩埋,後來這裏又修了尼姑庵,這面後牆就壓住了他。

田甜的意思是,要把大頭怪嬰的屍骨挖出來,然後埋在其他的地方。

我搖了搖頭,說這個壁牆鬼,已經成了氣候,咱們要去挖的話,肯定就要碰到牆壁,那樣的話,誰碰到誰就不能活。

田甜是個善良的女孩,就說這樣行不行,我過去引開這個大頭怪嬰,然後你想辦法找到他的屍骨所在,在我和他纏鬥的時候,把他的屍骨挖出來,一了百了。

我明白田甜的意思。

她不但感覺大頭怪嬰可憐,同時也怕以後有人或者小動物靠近,還會被大頭怪嬰殺死。

我就說這樣吧,咱們等明天天亮,太陽一出來,壁牆鬼只能呆在牆的陰暗面,咱們到時候就在牆能照到陽光的一面開挖就行了。

就在這個時候,後牆那邊有人走動的腳步聲傳來。

我以為是那個忘紅終於來了,連忙示意大家都不要出聲。

要說這個大頭怪嬰和忘紅尼姑,沒有任何關聯,我是不相信的。

我感覺,忘紅是知道大頭怪嬰的存在的,後院的香爐,就是最好的證據。

忘紅肯定是為了飼養大頭怪嬰,這才會在後院擺上香爐。

這樣一來,香火氣吸引野鬼前來,大頭怪嬰就能吸食野鬼,給自己續命了。

畢竟壁牆鬼不殺人不吃鬼的話,地下的屍骨遲早會腐爛。

只要骨頭爛成泥了,壁牆鬼就會被禁錮在牆裏,動都不能動,用不了多久,就會煙消雲散。

飼養大頭怪嬰的忘紅,應該不是表面那般簡單,她肯定也是有法術的。

結果後牆的腳步聲清晰之後,我就知道,不是忘紅了。

因為在腳步聲裏面,還夾雜著輕微的拐杖點地聲,肯定是老鱉精睡醒了。

「老哥,我們都在外牆,你抓緊過來吧,有件事需要跟你商量。」我大聲喊。

老鱉精在裏面答應一聲,一個縱身對著牆這邊就翻了過來。

就在老鱉精翻越牆頭的時候,出現了驚險一刻。

在牆壁上不停遊走的大頭怪嬰,突然把兩隻腳伸出牆壁,勾起地上的開山刀和鎖鏈,緊接著腳尖一挑,開山刀和鎖鏈飛起來,就被大頭怪嬰用雙手給接住了。

這個時候,老鱉精剛剛翻到牆頭上面,大頭怪嬰就對老鱉精出手了。

鎖鏈被大頭怪嬰甩起來,纏住了老鱉精的腰,把老鱉精從空中拉下來,接著開山刀一個斜劈,直取老鱉精的一雙腳脖子。

這一刀要是劈中了,老鱉精的兩隻腳,以後就不屬於他了!

當時我和田甜同時出手,我的竹節八棱鐧去格擋開山刀,田甜扔下小蠱,伸手去拽鎖鏈。

竹節八棱鐧碰到開山刀的時候,噹啷一聲巨響,一連串的火星迸出來,放煙花一樣,看來這把來自地府的開山刀,也不是凡品。

幸好我的竹節八棱鐧,是仙界的產物。

當時我就感覺手腕一酸,但是我咬牙堅持住了。

當開山刀再次砍來的時候,我再次迎了上去,這次開山刀就被崩斷了。

我看看竹節八棱鐧,真是太好了,上面連一個小缺口都沒有。

假如這次我手裏拿著的,不是仙界的神鐧,那我就絕對不能把開山刀給格擋開!

地府開山刀加上大頭怪嬰的力氣,真不是蓋的,我現在還感覺手腕酸痛呢。

大頭怪嬰的力氣,正如我判斷的一樣,在牆壁裡,就是他的主場天下。

那邊田甜抓住鎖鏈之後,石氣所到,竟然把鐵鏈變成了石鏈。

這個也沒什麼奇怪的,田甜的石氣,能把小判官變成石像,這根來自地府的鎖鏈,肯定也擋不住她的石氣。

老鱉精到底是老江湖,地府鐵鏈變成石鏈之後,他晃晃肩膀,變成了一隻大王八,這樣他的腰部位置,就是一個大大的王八蓋子了,把石鏈都給撐得裂開了。

腰部沒了束縛,老鱉精從牆頭一躍而下,再次變成了駝背老人。

「獻醜了!」老鱉精笑著說。

老鱉精很灑脫,還有心思開玩笑,說亮出真身是嫌醜了,我當時卻心有餘悸。

因為大頭怪嬰不但力氣大,他的動作也實在是太快了。

伸腿勾腳,拿到開山刀和鎖鏈再對老鱉精出手,整個過程他是一氣呵成。

要不是我和田甜,始終盯著大頭怪嬰,在他伸腿的時候,就想到他要出手,我們倆打了一個提前量,在他出手前就撲了過去,這次老鱉精可就慘了。

田甜出手的時候,由於事發突然,所以她隻好把小蠱給扔到了地上。

現在小蠱坐在地上,睜眼的時候,猝不及防看到了大頭怪嬰,他被嚇得哇哇哭。

我當時還擔心,我怕他不是被嚇哭,而是摔到了哪裏。

田甜過去把小蠱抱起來,仔細的檢查,說大叔,你別擔心,沒摔到他。

我就說小蠱,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

老鱉精把小蠱從田甜懷裏接過去,又來訓我:「有你這麼哄孩子的嘛,你這個語氣,孩子不哭也要被你嚇哭了!」

老鱉精趴在小蠱耳邊,柔聲的耳語了幾句,小蠱就不哭了。

不是我不心疼小蠱,而是我對牆裏的大頭怪嬰,非常頭疼,因為大頭怪嬰現在還死死的盯著我們,就像我們大家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看老鱉精哄好了小蠱,我就湊過去問他:「老哥,你仔細看看,這個大頭怪嬰,是不是壁牆鬼?」

老鱉精看了看,說是壁牆鬼,而且還是一個,即將脫離牆壁的壁牆鬼!

我當時就被嚇了一跳。

壁牆鬼要是能脫離牆壁,無異於脫離了地府牢籠的胡經天,他跳出牆面,落地就能成為鬼王!

「臥槽,你都看出來了,怎麼還這麼悠閑,抓緊想辦法吧!」我著急的說。

老鱉精抬頭看看天,說沒事,他要想脫離牆壁,就必須等到早晨的第一線陽光照下來,吸收了那一線陽光,他才能脫離牆壁,現在時間還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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