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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牙》925 鼠爺要倒霉
跟老包商量好,最近就開工翻修土地廟,然後我就掛了電話。

老鱉精當時就拉住我的手,說兄弟,真是太謝謝你了,就是不知道,這個工程的造價,大概能花多少錢?

「老包說了,十萬起步,你放心,這個錢我來解決,你又沒錢,所以你就放心好了,現在你要是有空,就去把消息,跟梅老太說說。」

老鱉精聽我這麼一說,點了點頭,說我馬上就去。

老鱉精要走,我想起來一個事,就拉住了他。

「哎,我說鱉老哥,人家梅老太到底對你有意思不?假如她沒有那個意思,那我翻修土地廟,還要被她罵的。」

老鱉精笑笑,眼神裡透露出來壞壞的意思,說你說呢?

看老鱉精的樣子,梅老太跟他的事情,已經穩把穩了,我就放心多了。

老鱉精走了之後,徐老三又來問我,說老王八怎麼了,今天這麼高興,是不是撿到寶貝了。

我笑笑,沒有告訴他老鱉精的事。

我又怕徐老三繼續追問,於是就轉移了話題。

「三爺爺,雖然胡經天受了重傷,但是這傢夥實在是鬼機靈,而且野心太大,留著他肯定是一個禍害,你之前說有計策誘殺他,你倒是跟我說說你的計策啊。」

徐老三說晚上吧,等張琳和城隍醒來,咱們大家聚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

我說好,正好我想去縣城一趟,找司馬小五聊聊天。

告別了徐老三,我來到郊區的棺材鋪,司馬小五和大鵬都在,至於羽欣,已經在司馬小五新買的房子裏養胎了。

我就把井猴死去的事情,跟司馬小五和大鵬說了一遍。

大鵬當時那個委屈啊,說師父,那天你可是狠狠打了我一頓,你就沒想過,假如我留下來,就要被鬼王抓走,虐殺獻祭了。

司馬小五笑笑,說黃山,你真不該過來說這個事情的,你說以後我還怎麼管教他們幾個?

「司馬,管教歸管教,大鵬也老大不小了,本來就到了成家立業的年齡,你還是多給他放放假,讓他和女朋友,多點相處的時間吧。」

聽我這麼說,司馬小五把幾個徒弟,都叫到了面前。

「大鵬現在正在熱戀中,我是知道的,你們誰還有這種情況沒,有的話儘管跟我說,我好合理安排時間,讓你們有自己的私生活。」

司馬小五突然變體貼了,幾個徒弟還有點不適應。

司馬小五笑笑,拿出兩千塊錢遞給大鵬,說放你半天假,去找你女朋友玩兒去吧,這三千塊錢,就當是我和你黃山師叔,請你們吃一頓飯了。

大鵬一走,其他幾個徒弟就說,師父,我們沒女朋友,怎麼辦?

「沒女朋友,下班你們自己去找啊,我還能幫你們找不成,你們幾個,誰找到女朋友,師父先獎勵他三千的飯錢,以後彩禮錢不夠,儘管跟我開口。」

司馬小五這是因為高興,才會變得這麼隨和,以前我見過他對待徒弟,都是一臉的嚴肅。

幾個徒弟說說笑笑的,在棺材鋪後面幹活就輕鬆多了,給幾口棺材上漆去了。

司馬小五把我拉到外面,說胡經天的事,需不需要我幫忙?

「暫時不需要,因為我三爺爺沒有說,假如需要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我跟司馬小五正聊著呢,棺材鋪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這個傢夥獐頭鼠目,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看我斜眼看這傢夥,司馬小五悄悄對我說,這是附近的地痞小頭頭,外號叫油老鼠,吃喝嫖賭五毒俱全,你看他瘦扎扎的,就是因為縱慾過度。

司馬小五跟我說話的時候,油老鼠拍了拍面前的棺材板。

「我說司馬老闆,又背著我,說我什麼壞話呢!這樣你就不講究了,我歷來講究江湖道義,可從來沒給你的棺材鋪添過亂子啊。」

司馬小五笑笑,掏出香煙遞給油老鼠一根。

「鼠爺,我哪敢說你的壞話,我是告訴這位兄弟,你的威名而已……黃山,這位是鼠爺。」

司馬小五讓我喊油老鼠叫鼠爺,這就是對油老鼠使壞。

我堂堂山神爺,叫一個地痞流氓為爺,這就要折他的陽壽。

我估計,這個油老鼠不是好東西,不然司馬小五不會讓我叫他鼠爺。

我又仔細看看,這個油老鼠的腦門正中,始終盤繞著一片黑氣。

這就表明,油老鼠不是被髒東西纏上了,就是命不久矣了。

「鼠爺好,我是跑虎街鄉下的,以後在郊區碰到,鼠爺多關照。」我笑眯眯的說。

油老鼠點點頭,說算你識相,以後在方圓十裡之內有事,儘管提我的名字,誰敢不給你面子,回頭你告訴我,我弄不死他!

油老鼠說完之後,又面對司馬小五。

「司馬老闆,天干物燥,你可要小心啊,萬一你這裏起了一點火星子,整個棺材鋪就要化作一片火海了,一定要做好防火措施啊。」

油老鼠的話裡,帶著濃濃的威脅。

司馬小五笑笑,說謝謝鼠爺提醒,你要是不提醒,我說不定還真馬虎了,所以你這次,幾乎是替我挽回了老大損失,我必須表示一下。

司馬小五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五百塊錢,遞給了油老鼠。

「鼠爺拿去喝點小酒,呵呵,一點心意。」

油老鼠還推脫不要,假惺惺的,司馬小五急著把他打發走,把錢塞進了他的口袋裏。

「既然司馬老闆執意要給,那我就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油老鼠說著,又從司馬小五的煙盒裏,抽走了一根煙。

「兄弟,我可不是來敲詐來收保護費的,想當年,這紫桓縣縣城的大半地盤,可都是我們家的,有的地方,我現在還有地契呢!那會整個紫桓縣的老百姓,哪個沒喝過我們家施捨的米粥!」

油老鼠說完,掏出一個鼻煙壺,吸了那麼兩下。

這個時候,我再油老鼠,感覺他身上,多了那麼一點,富家子弟的氣質。

我忍不住好奇,就問,敢問鼠爺,祖上是?

「正宗的八旗子弟,當年我大清初期,紫桓縣義軍此起彼伏,是我祖上帶人過來,平定了所有判斷,攝政王大喜,就把紫桓縣的大半地盤,都封給了我們家。」

奶奶的,我還以為油老虎的祖上,是什麼科舉高官呢,沒想到不過是滿清的將軍。

本來我對油老鼠就沒有好感,現在更是噁心嫌棄。

當年滿清的剃髮令下來,紫桓縣不願意剃頭的仁人志士,可是死了不少的,劊子手,就是這個油老鼠的祖上。

要不是現在是新國家新氣象了,我早就把這傢夥給摁到糞坑裏給淹死了。

你的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你竟然還有八旗紈絝子弟的心思,跑到司馬小五這邊來敲詐勒索!

我本來想發作,不過扭頭一看,司馬小五還是笑眯眯的,我就沒有罵人。

司馬小五也看出來,我的臉色不好,於是他擋在我和油老鼠中間,對著油老鼠幾句好話一說,就把那傢夥給打發走了。

油老鼠一走,我就忍不住說:

「司馬,你說你在紫桓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被一個地痞流氓,光天化日上門敲詐了!就算君子不鬥小人,但是咱們也不能這麼縱容這傢夥啊,這次你給五百,下次他再來,最低跟你要一千你信不信!」

司馬小五笑笑,說難道,你沒有看到他腦門上,那一團黑氣?

我就說看到了,具體是什麼意思?

「你本事比我高,但是看這個,還是我這個賣棺材的在行,那團黑氣就代表,他的祖上沒有入土為安,墓穴被人翻動,所以恨自己後世沒保護好自己,這才一股怨氣,附到了後世子孫腦門上,這傢夥,大多是要下去,陪他的祖上去了。」

聽司馬小五這麼一說,我心說到底是八旗的鬼,就是個性。

換做咱的祖上,再怎麼著,別人惹了自己,也不會對自己的後世子孫下手,人家八旗的鬼就不一樣了,不對驚擾自己的人動手,反而要害自己的後世子孫。

我心說最好那個八旗鬼,把油老鼠的腦袋砍下來,然後把腦袋抱在懷裏,給油老鼠剃一個金錢鼠尾的辮子。

「黃山,這小子離死不遠了,回頭甭管大小,我都能賣一口棺材給他家,我給他五百塊錢,回頭賣棺材的時候,我加價在裏面不就行了!」司馬小五又說。

我笑笑,說還是你精明!

就在這時,外面來了幾個客人,要買司馬小五的棺材。

我就說本來想請你吃飯的,但是現在你要接客,你忙吧,改天咱們再吃。

「回頭我也要去看羽欣,不然我還要留你呢,現在看來只能改天了。」

司馬小五說完,去招呼那幾個客人了。

我點上一根煙,走出了棺材鋪。

開車沒走多遠,我看到一個小魚豆腐攤,我的口水當時就下來了。

不過那個油老鼠,就站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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