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雙高跟鞋不見了？」顧桑榆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王隊長無奈的點頭，緊皺的眉頭顯露出他的擔憂，「我們已經把高彬的住處翻了個底朝天，除了一小部分收藏的殘肢之外，什麼都沒有找到。」

正看著收集到證物的吳芳菲抬頭，「那怎麼辦？萬一那玩意兒又犯案了，不是又一條人命？！」

王隊長鬱悶的撓頭。

「會不會有別的住處？」顧桑榆問，「按照統計出來的屍體數量，至少需要一個儲藏室吧？會不會鞋子與殘肢放在一起？」

看著高彬資料的翟南抬起頭，「煞講究陰氣，鞋子長時間被受害者穿到陽光下，更需要怨氣的地方供養，如果真的有一個存貯著殘肢的儲藏室，鞋子在裏面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怎麼樣才能找到這個地方呢？」顧桑榆望向墨千胤。

墨千胤聳肩，「問高彬囉。」

顧桑榆望天，真是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答案。

王隊長嘆了口氣，高彬一個字都不敢透露，又喜歡來招惹警員，害得不少警員都來申請是不是可以打他一頓。

吳芳菲翻看著警員從高彬家中搜集來的東西，簡單到不行，就連照片都沒有幾張，其中還有一張畢業的大合照，草草的看過去，什麼年紀的都有，莫名的喜感，搖搖頭，「你說這高彬在那個年代考上了大學，雖然年紀大了點，又無父無母，辛辛苦苦畢業了，都混到專家級別了，這麼作死，真是想不通。」

翟南看了她一眼，「若是你想通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吳芳菲挑眉，「怎麼？知道姐姐我聰明了？」

翟南噗嗤一聲，涼涼的瞥了她一眼，「不，我只會離你遠一點，都能理解變態的想法了，說明你也不遠了。」

吳芳菲：……

顧桑榆看著高彬的檔案，「不是說二十年前在警局裏就有受害者了嗎？高彬是怎麼進入警局的？」

王隊長笑，「二十年前，可不是所有警局都有法醫，所以會在需要的時候請醫學院的學生幫忙，那時候人多嘴雜，再加上警局內部管理疏漏，屍體出了問題記錄在案也沒聲張。」

顧桑榆點頭，這個疑問也被解決了。

正當王隊長準備開口時，顧桑榆卻接到電話。

「小魚，在忙嗎？」

……

夜晚，亭台樓閣，假山小池，婉轉長廊掛起大紅燈籠，青白石路，朱紅窗框，無一不訴說著江南的精緻。

然而，就在大院陷入沉睡之際，庭院正房大門卻被輕輕推開，月色透過縫隙進入屋內，卻空無一物。

「回來了？」壓低的嗓音迴響在黑暗之中，漂浮著祥雲暗繡的帷幔中伸出一隻手，殷紅的豆蔻讓在淺淡月光中白皙如玉石的手指染上迤邐，「過來。」

「……嘻嘻。」扎著羊角辮的女孩湊到床前，任由那手掌放到眉間。

「是這樣麽？他突然渾身被灼燒就消失了呀，沒有陪你玩兒啊。」躺在床上的人略微一頓，輕笑幾聲，難掩愉悅，「那我們下次再去找他，現在該去睡覺了。」

女童抱著洋娃娃，蜷縮進床角的檀木盒子裏，沒有眼白的雙瞳盯著微開的房門，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