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並沒有開燈，隻留著床頭的一盞燈，將室內映襯的有些昏暗，也使得司祈川臉上的表情明明滅滅，並不真切，就像是陰影落在臉上變成一層虛無的面具，司祈川懶散的拉開自己睡衣的領口，擰著眉頭，胸口起伏略微有些劇烈，似是呼吸不暢，面色更加蒼白，他將掌心把玩的藥瓶打開，吞下兩片藥片，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您沒事吧？身體這是又惡化了嗎……」站在司祈川身後的人面色一緊，慌忙想上前，但是看見司祈川打的手勢，這才止住自己的舉動，拘謹的站在原地，只是緊張的神色並沒有鬆懈下來。

「在這樣下去，您的身體恐怕會撐不住的，尋遍名醫，始終沒有辦法治好您的病，距離說的那個日子也越來越近了，那些人肯定不會安分，得鬧出點什麼事情。」這個人開口，聲音中充滿愁緒，他說的日子自然是司祈川從出生之後就被打上的死亡通知，活不過二十四歲。

「劉叔，我要我問題的答案。」司祈川卻是不理會這個人，他開口，司祈川話音剛落，身後的人便點了點頭，不再提及剛剛的話題，開始闡述司祈川想知道的事情，關於顧泠這個人。

「根據您讓我調查的，我將顧泠這個人的生平，從小到大都調查，事無巨細都查了出來，這個是資料，給您看。」他將一疊文件夾放在司祈川旁邊的桌上，隨後後退幾步，站在後面等待著司祈川的下一步指令。

司祈川則是將文件夾翻開，仔細的看關於顧泠的過往。

「我查過，她過往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就和京城傳聞的差不多，算是顧遠山在外面留的種，她從小和自己的母親柳含煙一起生活長大，在一個小鄉村裏，倒是挺可憐的，從小被人排擠孤立，那群親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欺負這母女兩個，對了，還有一點我覺得非常奇怪的地方，查不出顧泠的母親柳含煙的身份具體信息，關於她出生的這一塊兒都是模糊的，就像是被什麼人故意隱藏了起來。」劉叔絮絮叨叨，說到顧泠的母親柳含煙之時，神情有些古怪，這種情況是很不可思議的，他實在想不透究竟是什麼大勢力會這樣去遮蔽一個普通村婦的身份信息。

司祈川聽到劉叔的這句話，手中的動作頓了頓，繼續的翻看著本子。

「還有呢？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不對勁的地方？比如……」司祈川翻東西的動作頓了頓，他捧著的本子頁面停頓在顧泠來京城之前，近期發生的一些事情，比如與李小音之間產生的那些摩擦，別人算計她，她總有更好的方法讓他人狹長淒慘，柳含鳳想潑髒水壞她名聲，她先一步爆出柳含鳳背地裏的骯髒事，李小音想毀她名聲清白，她就先一步毀了李小音，李小音的父親想用學校職權算計強迫她，她便先一步讓李父捲鋪蓋滾回家。

這一步步的都將人逼上絕路，不給其死灰復燃的機會，這可半點不像調查中自閉，內斂，溫順可欺的模樣。

司祈川手中拿著兩張照片對比，一張是十三歲的顧泠，另一張是十四歲的顧泠。

一個眼中寫滿了自閉，內斂溫順以及絕望。

另一張的眼中寫滿了陰狠，狡黠，以及淡漠無情，像毫不留情的猛獸，會撕裂一切威脅她，對她有害的存在。

就宛若這具身體裡的靈魂都換了。

「有是有，就是這個小姑娘的性子變了很多，我感覺是因為環境使然吧，不做出改變的話，沒辦法活下去的。」劉叔開口，在他看來，不過是環境迫使人改變罷了，細想之下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司祈川並沒有回答劉叔，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將手中的資料放下，吩咐道。

」將她的這一切都隱藏起來，別讓人調查到。「司祈川開口。

身後的劉叔點了點頭，隨即退出司祈川房間離開了。

司祈川則是將顧泠那張十四歲的照片放進貼近胸口的口袋中，將身上單薄的衣服攏了攏，他滿臉病容，臉色蒼白，如今卻是抿著蒼白的唇瓣，呢喃自語。

聲音又輕又淡。

「是你嗎。」

沒有人理解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的聲音很快便消散在風中，難以捕捉。

……

此刻的顧家，顧泠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身上的紅色禮裙早就換下來了，她穿著睡衣，手中拿著一包小魚乾正吃著，頭髮隨意的紮成一個小丸子，倒是叫017這樣的宿主大大看起來好像親切了不少，膽子變大了，017直接飄到顧泠面前，上下蹦躂著身子。

「宿主大大，江碧竹和顧煖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的，您不著急嗎？」017開口。

「哦？你好像很希望我幹壞事。」顧泠將017捏在掌心，彎起唇角，漆黑的眸子帶著考量，說的話包含深意。

017抖了抖身子，它……怎麼覺得宿主大大看它不太順眼，017選擇裝死，它清楚的明白一個道理，說多錯多，索性別說話比較好。

大概顧泠也不期待017說出什麼重要的話，她直接將017丟到一旁，自己打開了系統商店，這一打開，顧泠才發現這個系統商店東西並不是固定的，似乎是隨機出現的，遇到什麼需要運氣，現在售賣的東西只有十幾樣，之前看中的美顏丹丹方倒是還在，只是其它東西已經被替換成別的商品了。

「宿主大大，是這樣的，系統商店裏的東西一個星期自動刷新一次，出現什麼都是隨機的，如果看中什麼您就要快點買下來，當然您也可以手動刷新，每次手動刷新花費100佛系積分。」017開口。

顧泠聽著017的話，不做聲，她的視線越過美顏丹的丹方，最終在系統商店的一件商品上停駐下來，眸光微眯，抿著唇瓣，手緩緩收緊，似是整個人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呼吸也輕了不少，她指著那個東西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