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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壞王爺狠狠吻》第208章 天地不通
等到封玥趕來之時,天狼的內傷在荒蕪的調息下也有所緩解了,而一旁突然多出來的田薰兒她也是第一次見面。

早些聽宮裏人傳言,太極殿來了個女主人,封玥先還以為是流言蜚語也就沒去管他,卻沒有想到,這今兒一見面便是這麼個慘烈的場面。

傳說中彪悍到可以夜夜欺壓天狼的女人此刻竟然哭得梨花帶雨,而往日裏強壯狂野的哥哥竟然虛弱得像個小嬌娘一般,如何不令她驚詫?

「哥,這位是……?」

封玥小心翼翼地指著田薰兒問道。

難不成,打算在一棵樹上弔死的哥哥,這回也開了竅?

「一個禍害。」

天狼幽幽地看了田薰兒一眼,無力地掙扎著站了起來,緩緩說道。

「禍害你幹嘛還留我下來!?」

田薰兒一抹眼淚,毫不客氣地便反嗆了回去!

「還不是你自己不肯走……你以為我想留你下來嘛……不過看你可憐巴巴的罷了……」

天狼眼神閃躲著扶著腰,口是心非地說著。

「看我可憐巴巴?那我現在走好了!哼——」

田薰兒說罷,就背過了身去,雙手交疊於胸前,一臉不服氣。

「等等,你們兩個先別吵,我有些沒理清楚。薰兒,你到底是什麼來歷?我聽那莫劍說你是公主,你是哪裏的公主?」

薑芷歌被兩人吵得有點頭暈,插進來有些糊塗地問道。

「對啊,你是哪裏的公主?怎麼一個黃毛丫頭忽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國的公主?」

天狼毫不客氣地又嗆了回去,惹得田薰兒一陣白眼。

「我!你!反正我父王不肯我說。」

田薰兒哼了一下,便鼻孔朝天,故作望天狀。

「想必,閣下便是地蛇之府的公主?」

一旁的荒蕪默不作聲,一語道破天機。

「你怎會知道!?」

田薰兒驚呼而已,卻不經意間已經默認了荒蕪的猜測。

「其實不難猜!你那令牌,是蛇紋形狀,而方才捉你回去那幫人,又明顯忌憚五荒,並不願意多惹是非,多半便是地字開頭的國府了。怎麼,這麼多年,天與地之間相安無事,這些天,倒是不太平了很多啊?」

葉笙笳瞥了一眼荒蕪,幸災樂禍地笑著說道。

若天與地之間真有什麼矛盾發生,只怕他這五荒之主,是沒有幾天清閑日子過了。

正好,這麼多年了,也該讓他練練手了。

「我地蛇之府才不屑與五洲爭什麼,不過是我自己調皮,逃跑出來看看五洲大世界罷了。哪裏有你說的那麼複雜。」

田薰兒不屑地瞥了一眼葉笙笳,念在他方才救自己和天狼有功的人情上,才沒有對他一腳踢過去。

「難說。我看,這五洲是要不太平咯。」

葉笙笳伸了個懶腰,將自己掛在了花樹之上,笑著望著蒼穹緩緩說道。

「你是地蛇之府的人?那……你還是回去吧。」

天狼的目光一暗,輕聲說道。

他竟感覺到,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有些許的微微發疼。

是捨不得嗎?不。不可能的。

「你說什麼呢!費了好半天功夫,讓我留下來。這會兒,是又要趕我走嗎?我不走!」

田薰兒倔強地一昂頭,眼淚都要下來了。

「那時……我並不知,你是地蛇之府的人。更不知……你還是公主。」

天狼背過了身去,輕聲說道。

「你難道從小沒有聽說過嗎?天與地,以天海之濱為界限,上為天,下為地,互不干涉,互不通商,更不可,通婚。」

天狼最後兩個字,咬得很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他要咬得如此輕。

「那做朋友也不可以嗎?!」

田薰兒歇斯底裡地吼著,瘦小的身子在風中因為憤怒而不斷地顫抖著。

她的小手攢得很緊,直到掐進了肉裡。

終於有一回,她知道了書上說的那句——「相見不如不見,不見不如懷念。」,這句話隱隱約約是什麼意思。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扯得流血一般地疼,是她被打傷後都不能忍得疼痛!

似乎那些只是外傷,而他的這一句話,卻是內傷,一傷,到底。

「不可以。天與地,本就互不相同。」

天狼拖著艱難的步伐,微微側頭,輕聲說道,然後決絕向前走著,重重推開了太極殿的門,又重重地合上。

殿內,傳來他的一句——「回去吧。別徒增煩惱和糾葛。」

「難道我對你來說,只是累贅!只是煩惱!只是糾葛嗎?!」

田薰兒歇斯底裡地哭喊著,拚了命地要推開太極殿的門,卻被天狼反身扣得很緊很緊!

門外,她哭成了一個淚人,逶迤延著門縫跪了下來!

門內,他深深閉眼嘆息,告訴自己,不可,不可。

落花,紛紛揚揚,吹散了往日裏歡聲笑語,將一切的纏綿悱惻,席捲不見了身影!

那一夜,她大喝一聲——「你們幾個大男人不知羞恥!」

那一夜,她一腳踏於他的脊背之上,差點將他踩斷了氣,威武無比地要命他喊她「大爺」才肯松腳。

那一夜,她發現自己的玉佩丟了慌張不已,他說,他來尋。

他知道,她愛吃糖葫蘆。

他知道,她睡覺愛打鼾。

他知道,她,天真無邪。

所以,一切都歸零,一切都沒有發生,一切,都是最好的。

他,順著門縫,亦在不自覺中已經緩緩滑落。

屋內,一片暗沉之色。

屋外,落櫻繽紛,摻雜著她的淚,一染,便是千年。

「你開門!你開門!你把話說清楚!天狼!」

她無力地敲打著門,她在書上看過——「情這個字,沒什麼用處,傷人,傷己,卻如同鋒芒。」

如今看來,她好像懂了點。

但是,好像,又晚了點。

殿外的幾人,皆陷入了沉默之中,除了薑芷歌,誰都知道,天地之間不通的道理,這是先人便定下的死規矩。

誰也破不得。

誰也,動不得。

否則,眾人,誅。

因為無知,所以無畏。

薑芷歌看不下去了,一把上前,將田薰兒拉了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灰,沉穩而威嚴地說道:「薰兒,你是不是很想他開門?你是不是很想留在他的身邊?」

「嗯。」

田薰兒不知薑芷歌在說什麼,只是擦著淚應著自己的心裏話。

「那便用你所有的力量,轟開它。」

薑芷歌目光堅定,指著那道殿門,沉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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