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等待的命運是什麼，說好聽點，可能是一頓暴打，說難聽點，也有可能是直接被小倩給幹掉，但更重要的是，玉兒是不知道的，等林富貴特麽的走回去，我屍體都涼了！

小倩還真狠！

「說說吧，」老警員和那個文職警員，在審訊室裡，虎視眈眈的看著我，道，「坦白從寬。你犯了那麼多事，註定是死刑了，正所謂殺人償命，想多活幾天，日子過得好點，就不錯了。」

「殺人償命？」

我無奈的笑了，這句話用在我身上，倒也合適。只不過傑瑞這傢夥謀殺未遂，怎麼就沒人管。

可能這就是現實吧？

「老實點！你不說，我們一樣知道！」

文職警員看上去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其實凶神惡煞。

我倒是覺得他們直接把我打一頓，然後關起來算了。在這裏，和我說那麼多廢話，真的好嗎？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讓我汗顏了。

老警員不急不慢的拿出了一個文件，上面是我所有的犯罪證據。和我談了談刑罰問題：「你要是能老老實實的，我們也可以考慮不計較，畢竟你還年輕，再說了，你在你們村裏，也有貢獻。最近把韓家企業給拉過來了吧？挺厲害的。」

「年輕人，想想你的前途，和你家人的未來。還有什麼，是比前途更重要的呢？再說了，你被判刑了，你知道你家裏人會多傷心嗎……」

老警員轉變了思路，竟然開始和我走「溫情路線」，彷彿，我只要在文件上面簽個字，就可以重獲自由似的。

「我看看。」

我接過文件，總共有三頁。第一頁，滿是我大大小小的罪行。比如說殺人，收小賊的車，等等。

第二頁，是我的賄賂記錄。不過搞笑的是，裏面沒有區長和鎮長的名字，那些小主任，倒是寫得很詳細。因為賄賂，我可能還要擔上「逃稅」的說法。

第三頁，看上去更像是一份合同，合同裡，我簽了以後，個人財產的百分之八十都會被收回，拘留，然後釋放，但會有案底記錄。

也就是說，如果我以後要去找工作的話，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就這些寫著的罪，還想找工作？

如果不了解我的人，直接看我的簡歷。估計會認為，我是個變態、殺人狂魔和神經病。

「不簽。」

我微微一笑，把文件推了回去，看著老警員說道：「遊小倩讓你來抓我，就讓遊小倩來見我。」

話畢，我又看著文職警員，說道：「你算什麼東西？」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遊小倩成心要弄死我，我也告訴你，我不是你能得罪的，給我態度特麽的放好一點！」

「你特麽說什麼！」

文職警員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而老警員，則是表現得很正常，臉上寫滿了「習慣」二字。

怎麼看，這個文職警員，都是個愣頭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囂張。囂張個屁啊？我死了，被打了，他能好過？

再說了，小倩要下了命令，直接玩死我。他們早就把我關起來暴打了，還讓我簽什麼合同？

屈打成招不就行了？

「誒，小劉，淡定點。」

老警員看著我，緩緩開口道：「簽不簽，隨便你。總而言之，不簽就拘留，先放你去拘留所住兩天，我估計，你就會回心轉意了。」

老警員不苟言笑，但我覺得，他的話語裡充滿了威脅。

什麼叫回心轉意，有那麼容易嗎？

我是不信的，有什麼伎倆量，拿出來就好了。

隨後，老警員拿出了手銬，把我拷在座位上。和文職警員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就離開了現場。

我被拷著，哪裏都去不了。口袋裏有煙，卻也摸不到。想抽，喉嚨很乾渴。但電視劇我不是沒看過，這些審訊的地方，都有監控的，我的一舉一動，肯定在別人的掌控之中，既然這樣，我就不必表現出弱勢的一面了。

這是個沒有絕路的世界，有什麼，就放馬過來，我並不怕。

不知等待了多久，我忍受著強烈的煙癮和寂寞，一個人推開了門。

她一頭冷顏的長發，腿上裹著白絲，穿著黑色的短裙，頭髮上還夾著一個玫瑰花似的髮夾做裝扮，五官玲瓏，又充滿氣質，手上端著盒飯，和一碗湯，放到了我面前。

「吃點吧。」

小倩的聲音很溫柔，拖了張椅子過來，淡然的看著我：「不吃？」

「我喂你。」

突如其來的溫柔，沒有讓我感到開心，反而內心一陣苦澀。小倩慢慢解開盒飯的袋子，和湯蓋，用杓子舀了一杓，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起來。

「很補的，多喝點，進了拘留所，沒那麼快出來，吃的會很差。我會讓他們，每天給你弄點好的，你在這裏，至少我保證你，有煙，有酒。」

「小倩。」

小倩把湯送到我嘴邊，我還是喝了下去，確實是老火熬出來的好湯，喝下去，立馬舒服了不少，胃裏暖洋洋的。

「你要結婚了，是嗎？」

小倩呆了一下，顯得很驚訝，應該是沒想到，我會知道這件事情，但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我要是問問雲子，就知道了。

「不是結婚，是訂婚。」

短暫的沉默，小倩又餵了我喝幾口湯。我懶得去揣測她多變的心思，在我看來，都習慣了。

「多久訂？」

「噗呲。」

小倩燦爛的笑了，看著我，打趣道：「你還想來搶親呢？」

「一個月以後吧，對了，你家林小翠，肚子越來越大了，估計事情瞞不住，你最好處理一下。」

小倩的「關心」，換來的，是我的冷笑。沒想到，她不僅監視我，我身邊都人和事，她反而比我還清楚呢。

有時候就是當局者迷，可能她比我還了解我。但她也一樣，可能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沒什麼，我就是想知道。可以把我手銬，解開嗎？」

我皺了皺眉頭，問道。而小倩，則是搖了搖頭。

「是不是煙癮犯了？」

小倩嫣然一笑，繼續喂著我喝湯，說道：「認識你的時候，你傻傻的，還不知道抽煙，總是被我欺負和調戲。」

「現在，煙也學會了，找了六個老婆，附送一個女兒，你這樣的生活，還真是讓別人男人都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