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愛情嗎？我也說不明白，我這種人應該是不配擁有愛情的吧。

後來她給我打過幾次電話，我也偷偷地去見過她。

葉詩詩還是那麼美，把頭髮剪短了，不過看上去更成熟了。有一次，我們正聊天，她對象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哪兒說要來接她，我感覺自己好像偷了什麼東西一樣，沒說再見就跑了。

我不該再來打擾她的生活，她馬上就要結婚了。

好在，她沒有懷孕，不然我真是會很自責。

沒了葉詩詩，我覺得生活很沒意思。

山莊是一個大工程，每天有很多事要忙，我悶頭工作，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在忙，麵粉廠的事，我爹已經很熟悉的了，我就直接交給他了，而且還特意交待他不要耳根子軟讓別人入股。

我們杜家也不容易，這麼多年一直受窮，好不容易挺直了腰桿，可不能讓別人佔了便宜。我媽還精明一些，所以我就讓我媽多監督我爸。他們的年紀說大也不算是特別大，有點兒事乾他們很開心。

工地上都是糙老爺們，有時候大家聚在一起就是講講葷笑話，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也能聽到宿舍裡有異樣的響動。大家都是男人，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啊。現在連那些工人們連看到做飯的大媽都覺得是美女。

我特意給他們放了三天假，讓他們回家和老婆團聚。

等他們再來的時候，一個個精神抖擻，連工作效率都提高了許多。他們都是誇我是好老闆，其實我並不是，我也是男人，當然能體會他們的痛苦。

花錢如流水，雖然不至於見底，可我也是心疼不已。很多地方需要開源節流，後來我瞅準了幾個信得過的工人，給他們安排了職位，多開點兒工資，幫我盯緊一點兒。

原本以為工程很快就能完工，可是山上的情況比較複雜，有時候會拖一些時間，眼看著到了年底了又要面臨放假，這也不是著急的事，所以我進了臘月就給工人們放了假讓他們早點兒回家團聚。

最怕過年了，我們家就一家三口挺沒意思的。

因為我有老婆，我爹娘看著我跟個單身漢差不多，可是也不好說別的。我娘說讓我去找找玉兒，說不定能找到。可是我的能力有限，又不能全國搜尋，一直在打聽，可是一直沒有信兒。

有時候會想她，瘋了一樣的想，覺得這麼多的最對不住的就是她。

可那又怎麼樣呢？摸不著人，想道歉都沒地兒道歉。

過年的時候，我特意去縣城買了花炮，村裏很少有人放。主要還是我覺得我有點兒錢，終於可以讓我們家揚眉吐氣了，所以也是想給父母增點光。

我到村裏的廣場上去放炮，很多人都跑來看熱鬧，一村子人圍在這裏有說有笑，心裏倒不覺得那麼空了。

放完炮回到家以後，我們坐在堂屋裏，我爹不停地抽煙，我娘低頭不語。

氣氛有點兒尷尬，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家還是三人幫，其實我也很無奈，我們都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麼，這就算是守歲吧，可是太壓抑了。

我說屋裏悶，就坐在院子裏的寒風中，雖然很冷，可是很清醒。

玉兒的手機已經停了，可我還是不停地打那個電話，因為我想她。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裏，過得怎麼樣。就算是怪我，就算是傷心，也總得有個頭吧，老是這樣下去可怎麼行呢。

正月裡挺沒勁的，我每天都躺在家裏睡覺，因為怕別人問起兒媳婦，所以我爹娘也不怎麼出門。

因為我要辦山莊了，村裏的人來我家串門的越來越多，有的在外打工的也找我，其實就是想回來，守著老婆孩子還有錢掙多好的事啊。以後山莊的規模應該很大，需要很多人，村裏的青壯年勞力應該都能有活兒乾。

不斷的有人來，他們很默契地沒有問起玉兒，可我知道他們私底下一定在議論，可那又怎麼樣呢？反正我是聽不見就得了。

眼看著過了初十，我覺得在家沒意思就去了工地。

葉詩詩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兒，我說在工作上呢，她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快到了，所以過了一會兒，她就風塵僕僕地出現在我面前。

「你結婚了吧？老公呢？」

「老公出車禍死了，我沒有結！我們倆也什麼感情，我爸媽一直說幸虧沒有結，不然就真的守寡了。」

「謝謝你來看我！」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

她拉著我進了我那間屋，那麼冷，我們鑽進冰涼的被窩，折騰了一次又一次，身上都暖和起來了。和她在一起真好，她的身上還是那麼香，而且她比以前熟練了，儘力地在取悅我，覺得很受用。

「國華，你愛我嗎？」

「當然愛你，尤其愛你犯騷的樣子！」

「你才犯騷呢，怎麼說的那麼難聽呢？為了你，我一直死扛著不結婚，我不想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我想嫁給你，可你又不能娶我，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她說著就哭了，我趕緊給她擦眼淚。

我最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這麼漂亮的女人。

「我知道，所以我不敢打擾你，我覺得我配不上你，我們就不應該在一起。可是我又想你，總想看到你，我心裏也難受！」

冰天雪地，工地上一個人都沒有，可是因為有了葉詩詩，我覺得整個屋子比生著爐火還暖和。

其實我們在一起是沒有明天的，可是那又怎麼樣，現在我們過得開心就可以了。我們擁抱在一起，說著貼心的話，覺得世界都充滿了陽光。

「以後我想你了怎麼辦？」

「我決定辭職，反正你這的溫泉也需要維護什麼的，我想留在你身邊工作。」

「你這樣不好吧，閑言碎語會把你吞掉的。」

「我不怕！」

她是不怕，可我卻替她害怕，村裏閑人多，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我不想到時候讓她心裏難受，再說了，讓她這麼為我犧牲，我其實心裏是不願意的。可是她這個姑娘太倔了，不管我怎麼勸就是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