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

我明天結婚的大日子啊，你確定要打嗎？

楚天北一臉的憋屈，卻不敢真說出口。

這件事兒他早就有準備，鐵定得被大哥狠揍一頓。

只是他沒曾想大哥回來的這麼早，更沒有想到大哥會突然就給他們辦婚禮。

說不感動是假的。

但是這眼瞅著就要結婚了還要挨一頓狠揍，楚天北怕明天支撐不住。

「你什麼你，趕緊的。」

楚天南懶得跟他廢話，轉身就走。

「大……大哥。」

穀雨壯著膽子攔在了楚天南面前。

對於這個弟妹，楚天南態度還是很好的。

「有事兒？」

只是他努力做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但是平日裡他就是那樣一張冰塊臉，不了解的人看著也緊張。

再加上從楚天北那邊聽來的關於「楚天南這個大哥一切妖魔化」的傳說，穀雨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可是看著楚天北那緊張到發抖的模樣，她就心疼了。

這個比她小的男人，是那麼敬畏他的大哥。

既然自己嫁過來了，穀雨覺得，她就應該護著他。

左右自己是弟妹，還是大著肚子的，就不信大伯子還敢動手打自己。

真要打，她也認了。

左右自己男人不挨打就行。

穀雨也是豁出去了。

「大哥你別打他，是……是我的錯，是我主動勾……」

本來就是自己的錯，穀雨不能讓楚天北承擔了這個名聲。

都是一家人，他覺得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再說自己都嫁過人了，還有個孩子的事兒，楚家誰不知道啊，她也不在意再多一個罪過。

「穀雨你閉嘴！」

楚天北嚇了一跳。

大哥你也敢反駁？

不想讓我活了？

「你趕緊進屋去，男人說話，哪有你說話的份！」

楚天北嚴厲的吼了一嗓子，眼瞅著穀雨眼淚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卻沒有反駁。

楚天南就挑了挑眉。

行啊，楚天北這小子還挺厲害的。

不過這也不能是他犯錯的理由。

「二嫂，走吧，時候不早了，你不休息，孩子還得休息呢。」

楚飛飛扯著穀雨就走，那邊楚天北也垂著頭跟大哥進了屋。

房門插上了，楚天北身後某處突突的跳著，還沒開始打就已經疼了。

「大哥。」

他討好的叫了一聲，「我明天結婚。」你是不是能放過我？

楚天南「嗯」了一聲，「我知道。」

隨手解開了領扣，又把袖子挽起來。

見楚天北還杵在那不動彈，就奇怪道：「你還在那杵著幹啥？

趕緊的，明天得早起呢。」

楚天北都要哭了。

這真是要打啊。

哭咧咧的扯過一床被子放到炕邊，熟門熟路的爬上去撅好，褲子也脫了。

那動作叫一個流暢自然，顯然從小到大沒少挨揍。

楚天南看著他身上幾道檁子，就知道他老子下手也挺重的。

這大概是他最後一次打弟弟吧？

明兒就結婚了，也是大人了。

楚天南突然有些感慨.

想到這麼多年二弟在他眼皮底下挨的打，這突然弟弟要結婚了，心裡還挺悵然的。

身後半天沒動靜，楚天北紅著臉叫了一聲「大哥」。

這麼撅著實在是太羞恥了。

楚天北小幅度的動了一下，立馬挨罵。

「再亂動一下試試，打不死你！」

大哥還是大哥，永遠那麼兇殘。

楚天北委屈的撅著嘴，一動不敢動的。

甚至為了討好，還努力往高撅了撅，就是為了他大哥打的時候能方便一些。

兄弟倆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彼此太過熟悉了。

楚天北知道，他家大哥屬於順毛驢的。

他越是做出一副「我知道錯了，認打認罰」的模樣，他家大哥下手反而越輕。

記得小時候跟人打架，失手把人打壞了。

那會兒爹不在家，娘不頂事兒，他大哥十幾歲出去又是給人道歉又是打工賺錢賠錢的。

他犯渾跟大哥頂嘴，差點兒被大哥給打死。

從那以後楚天北就學乖了。

他家大哥得順著來。

果然，他這些不經意的小動作落在楚天南眼裡，臉上就帶著「老父親」般欣慰的笑容。

「多大人了，自己想想都犯了什麼錯。」

楚天南似乎不著急打，還有工夫摸起笤掃疙瘩揮舞。

那呼呼的破空聲，嚇得楚天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給楚家丟人了。

我不該不聽大哥的話沒結婚就……」

楚天北耳朵都紅透了，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大哥打吧，我知道錯了。」

這件事兒他一早就認識到了錯誤，因此這次挨打也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甚至他都做好了被大哥打的起不來炕的準備。

只是一想到明天是他結婚的大日子，心裡就發苦。

他怎麼就這麼倒霉呢，偏偏這時候撞到大哥手裡。

「知道錯了還故意犯錯，我看你就是少揍。」

楚天南拿笤掃疙瘩戳著他紅腫的檁子，楚天北疼的直吸氣。

「給我撅好了！」

知道這是要挨打了，楚天北深吸口氣。

狠狠的一下掃過來，楚天北猛地咬緊了身下的被子，疼的他整個人都顫抖了。

他家大哥的力氣果然還是這麼大。

肌肉不可控制的抽搐著，楚天北暗自祈禱。

大哥要是這樣來十下，他明天大概就不用結婚了。

「大哥……」

汗水劈裡啪啦的往下落，楚天北聲音都抖了。

楚天南一看他那樣，就心疼了。

忍不住拿手摸了一把那紅腫的檁子，果然硬邦邦的一團。

「爹打了多少？」

楚天南蹙眉，那老頭下手也忒狠了吧，這打的可不輕。

楚天北搖頭。

那時候疼的要命，偏生楚雲峰還在那邊說風涼話，他都不夠丟人的，哪有功夫記打了多少。

「褲子沒脫吧。」

楚天南摸了兩把，也就肉厚的地方有硬結。

他老子打人沒輕沒重的，隻挑肉厚的地方打，實際上打不了多少下就傷的厲害。

楚天北「嗯」了一聲，羞的不行。

看著鴕鳥似的埋頭在被子裡的弟弟，楚天南沒好氣道：「犯錯的時候怎麼不想著沒臉呢？

把頭給我抬起來，你見不得人嗎？」

聽出來大哥生氣了，楚天北下意識的想要解釋。

「不是，我……」

回應他的，是楚天南狠狠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