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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武功》第四百九十七章 圍殺項雲
接下來的幾日裏,十絕陰冥陣外,自韋英開始從神殿破界而下,他們的攻勢明顯加快了起來,十絕陰冥陣的消耗速度大大增大,距離破陣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二女繼續恢復修為,運功調戲,而項雲則開始一個人忙碌起來。

他獨自走到大陣中央區域,找到一塊相對平坦的區域,從儲物戒中取出了大量珍惜材料,開始在地面上忙碌起來。

他時而盤膝運功,以天地異火煉化材料,時而在地面比比劃劃,如沙盤點兵,模樣極為認真,似乎在謀劃一件大事!

南宮離和北冥玄薇在修鍊中,偶爾會睜眼朝著項雲這邊打量,猜測項雲可能是在佈置一座陣法,都是暗想,難道項雲是想佈置一座「陣中陣」,待那四人破陣而入,三人再躲入這座陣法之中。

此法雖然也是可行,但她們實在想不到,什麼樣的陣法,能夠和十絕陰冥陣相比,即便是十絕陰冥陣法,佔據天時地利,依舊無法阻擋皇甫荀和冷行風四人,項雲的陣法能管用嗎?

不過,她們倒也沒有去插手,只是儘可能的恢復傷勢,倒是項雲在忙碌之中不忘抽空過來關注二女的傷勢。

眼看二女的恢復速度實在太慢,項雲熱心的取出了一物,幫助二女修鍊,為此還差點引起了一些誤會。

這件東西便是寒玉床了,項雲好心將寒玉床祭出,讓二女上床療傷。

但因為寒玉床的外形實在太過引人注目,那一張張栩栩如生的春宮圖畫,令人想入非非,項雲永遠也忘不了,當時二女看自己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變態。

好在二女上了床,在寒玉床上運功修鍊後,發現了此物竟然真的可以加速治癒傷勢的效果,這才收起了心中的疑惑,不再懷疑項雲的用心了。

又過了數日時間,十絕陰冥陣法內部的寒氣,已經越來越弱,陣法表面的能量波動也漸漸減弱。

隨著外界的攻擊不斷傾瀉,陣法表面已經隱隱出現了一絲絲細密裂紋,顯然已經撐不了一兩日了。

這一日,南宮離和北冥玄薇同時睜開眼眸,二女目光皆是光亮有神,面色也紅潤了一些,氣息比之初時,平穩得多。

二女見項雲還在大陣中心忙碌著,以指為筆,在地面飛快的刻畫著什麼,身旁還擺放著上百個玉瓶,皆是煉化好的材料。

待他的指力將地面刻畫出一條條弧形凹槽,便將地上的玉瓶攝起,將其中的熔液,倒入凹槽,自行填充。

二女對望一眼,均覺好奇,一起朝著項雲走來,項雲卻是全神貫注,沒有理會她們,將一瓶瓶材料傾倒在凹槽之中,又以強大的雲力加持貫通。

北冥玄薇不擅長陣法一道,盯著項雲身前刻畫的陣紋,凝視一陣,卻是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陣法。

而一旁的南宮離卻是天璿大陸赫赫有名的陣法大宗師,隻一眼掃過眼前的陣紋,再鼻尖輕輕一嗅,嗅到了一種「雲母石」的味道,下意識的開口道。

「傳送陣……?」

說完這句話,南宮離緊接著又是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不對,傳送陣不應該如此。」

縹緲幻府乃是天璿大陸公認的「陣法聖地」,宗門內的陣法宗師,佔據整個天璿大陸的五成以上,對於傳送陣的研究,自既是極為在行的。

甚至當今大陸,很多超級勢力,宗門內的傳送陣,都是請縹緲幻府的陣法大師刻畫的。

而南宮離在傳送陣的造詣上,更是縹緲幻府中數一數二的。

她第一眼看向項雲刻畫的陣法,覺得是傳送陣無疑,可再細看之下,卻又發現,這陣紋和尋常的傳送陣又不相同,其中許多細節都出現偏差,甚至是完全違背了傳送陣的原理。

然而,項雲此刻已經將全部心神放在了陣法之上,絲毫沒有理會站在身旁的二女,身軀懸浮於陣紋之上,全神貫注的刻畫陣法。

足足過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當項雲刻畫出最後一條陣紋,用玉瓶中的材料將之填充完畢後!

「嗡……!」

陣紋一聲輕吟,表面釋放出一道耀目銀光,一股極其詭異,而又強大的能量波動蕩漾開來,陣法之上的虛空,一陣扭曲變形。

「成了!」

項雲眼中精光大盛,面有喜色!

待陣法光芒收斂,歸於平靜,項雲才注意到了一旁的北冥玄薇和南宮離二女。

他連忙來到二女身前,詢問道。

「隊長,北冥姑娘,你們的傷勢怎麼樣了?」

南宮離含笑點頭道。

「多虧有你的寒玉床,讓我們的恢復速度加快了不少,如今我已經恢復了七八成,要不了多久便能痊癒了。」

一旁的北冥玄薇也是讚不絕口。

「項雲,你這床也太神奇了,要是能天天睡在這上面,只怕不用修鍊也能自行提升功力。

回頭咱們再執行任務,你將這床帶上,受了傷咱們就一塊上床修鍊,那才叫妙!」

「呃……」

此言一出,項雲一時啞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一旁的南宮離,原本白皙如玉的面頰,此刻也不禁染起紅暈。

北冥玄薇見兩人神情古怪,這才意識到自己話中的歧義,面色也是微微有些窘迫起來。

好在,此刻南宮離轉移了話題,詢問項雲道。

「項雲,你這座陣法可是佈置的一座傳送陣?」

項雲點點頭。

「正是。」

南宮離凝眉片刻道。

「為何這座傳送陣與我見到的諸多傳送陣,都不大相同呢?

還有,你佈置這座傳送陣卻是有何用意,難道你早知道我們會被困於此,在九重天的其他地方,提前刻畫好了別的傳送陣?」

項雲笑道。

「我哪裏會有那般先見之明,隊長你有所不知,我這傳送陣非比尋常,乃是單向傳送陣。」

「啊……單向傳送陣?」

性子一向清冷的南宮離,一聽到這「單向傳送陣」五個字,不禁是檀口微張,一雙杏眼瞪大,啊的叫一聲,怔怔的望著腳下的陣紋,一臉的驚愕之色。

旋即,南宮離忽然搖頭,面露不信的神情,喃喃道。

「不可能,這世上怎會有單向傳送陣,這絕計不可能的!」

南宮離從小便生長在縹緲幻府,自幼蒙聽宗門內無數陣法大師,前輩高人的教誨。

可以說她從出生起,就與陣法打交道,陣法根基極為堅實,積累的陣法一道知識更是廣博,如今更擔任了縹緲幻府之主,陣法造詣堪稱天下無雙。

也正因為如此,南宮離的思維偏向傳統,對於違背陣法一道常事和基礎的東西,極為排斥,也根本不信,就如同主流思想,始終排斥非主流。

而項雲這一身陣法造詣,卻是來源駁雜無比,有自己四處學來的,也有自己研究的。

但若說到真正引領他走入陣法大門的,卻是四絕之一的黃藥師,那本《陣法大全》可謂是項雲陣法一道的啟蒙之作。

而黃藥師的性格本就古怪邪門,素有「黃老邪」之稱,最喜好鑽研旁人意想不到,稀奇古怪的東西。

陣法一道亦是如此,他的陣法理論和思想,可謂天馬行空,荒誕至極,大多違背常理,卻偏偏又有奇效。

這單向傳送陣,項雲就曾親身試驗過,雖然出現了一些狀況,但事實證明,這陣法絕對是可行的。

項雲當即笑著解釋道。

「隊長,你放心吧,這陣法我試過的,定然有效,雖然傳送的位置可能有些偏差,不過應該不會偏離九重天的。」

項雲本以為南宮離最多也就是半信半疑,不曾想,她卻是堅決搖頭道。

「不可能,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單向傳送陣這種東西!」

「這……」

項雲再一次愕然,沒想到平日裏清冷淡然的南宮離,也有如此強硬固執的一面。

無奈他隻得苦笑道。

「無妨,到時候咱們試一試,若真的不行再說吧。」

南宮離卻是顯然沒有要就此罷休的意思,神情嚴肅道,說道。

「陣法一道,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乃是以人力為引,借天地自然之力,通造化之妙!

既然是「借」,便須得順從天地規則和意志,若是違背了這個根本的道理,何談「陣法」二字,實在是荒謬!」

這一下,項雲徹底愣住了,南宮離此刻就如同一個固執嚴厲的老先生,教導離經叛道的學生,非要將對方引入正途不可。

一旁的北冥玄薇顯然更加了解南宮離,此刻悄然傳音道。

「項雲,你就順著南宮姐姐說吧,她對於陣法一道極為堅定,在縹緲幻府可沒人敢跟她爭論。

你這些三教九流的歪門陣法,她瞧了自然心中惱怒,快給南宮姐姐陪個不是,不然她定要和你爭論不休。」

項雲聞言,心中那叫一個無語呀,自己辛辛苦苦佈置這單向傳送陣,你們不說一聲感激的話也就算了,怎麼還教育起我來了,我又沒做什麼錯事。

而且這單向傳送陣本就真是存在,並且有效,怎麼還就成了三教九流的東西呢?

項雲心中頓時也有些不服氣,當即開口道。

「隊長,你此言雖然有道理,卻並非完全正確,所謂人法天,天法地,道法自然,須知天地自然,而自然千變萬化,混無軌跡可循,如何又有什麼確定的規則……」

項雲此刻竟然也是滔滔不絕的,與南宮離爭論起,他當然沒有這麼高深的陣法造詣,可以與南宮離這等陣法大宗師爭辯。

此刻也不過是照本宣科,將陣法大全中,黃老邪的思想說了出來,反駁對方而已。

而南宮離聽了項雲這一席話,卻愣怔半晌,面色微變,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彷彿感覺到自己的信仰正在微微動搖。

南宮離不禁心下惶然,當即又以自己這些年來,在陣法一道上的領悟和見解,以及無數年來,陣法一道的先輩的思想精華,用來反駁項雲,想要將對方壓倒。

然而,項雲卻是針鋒相對,以黃老邪的諸多理論攻擊。

這黃老邪在陣法一道的研究實在高深,而且他為人較為刻薄尖銳,在典籍中,多有犀利抨擊傳統陣法的語句,可謂句句刁鑽,字字如刀!

兩人你來我往,議論聲不絕。

起初,南宮離尚且能夠長篇大論,引經據典,始終保持鎮定姿態,宛如博學鴻儒,氣定而神閑。

可隨著項雲拋出數個尖銳無比的觀點,再用其自己的方法總結出答案,南宮離竟是有些啞口無言,她的臉色就開始變了。

再討論了一陣,南宮離從一開始的鎮定自若,到後來有些慍怒變色,再到後來,她面露些許驚慌。

最後她竟是臉色漲紅,神情大變,全然一副彷徨失措之態。

見到對方的神情,項雲微微一笑道。

「隊長,現在你覺得我這單向傳送陣是無效的嗎?」

「我……我……」

南宮離連說了幾個我字,聲音越來越低,臉色越來越難看。

到最後,她竟忽的嬌軀一顫,雙眼泛紅,兩行清淚順著玉顏滑落,竟是輕聲啜泣起來。

「喲……南宮姐姐,你……你怎麼哭了!」

北冥玄薇見到南宮離落淚,慌忙上前為她拭去眼淚,可是南宮離眼中卻是不斷有淚水滑落。

項雲見狀,頓時也傻了眼,沒想到以南宮離的身份,與自己爭辯輸了,竟然會當場哭泣起來,這是他說什麼也想不到的。

一時間,他也是手足無措,當場有些麻爪。

「你這傢夥,都說了叫你不要和南宮姐姐爭論,現在好了,你把南宮姐姐給氣哭了!」

北冥玄薇一面為南宮離拭去淚水,一面瞪視項雲,氣呼呼的責備道。

南宮離卻是輕輕搖頭道。

「不要怪他,是他贏了,他的問題我答不上來,我的陣法造詣不如他。」說著,眼眶中的淚水,噙得更多了。

其實,以南宮離的心性,即便真的被人在陣法一道比下去,至多也是有些失落,絕不會當場哭泣雲雲。

實在是項雲的說法,幾乎打破了她心中多年來的信仰,許多觀念甚至推翻了她遵循多年的規則,這種顛覆性的改變,教她無法不悲哀。

項雲是最見不得女人哭得,連忙勸說道。

「隊長,你……你別哭了,您的陣法造詣比我可高的多了,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一位前輩高人留下的學說。

他乃是當世奇人,一心鑽研陣法一道,但他為人古怪刁鑽,偏偏不喜歡鑽研正道學說,隻愛研究這些違背常理的東西。

但想來,他的研究,也多是鑽了牛角尖,碰巧而為的取巧法門罷了,不信你自己瞧瞧。」

說著,項雲還將那本陣法大全取出,交給南宮離觀看。

「諾,這就是那前輩留下的典籍,隊長你看看。」

見項雲拿出了這本典籍,南宮離的注意力頓時被成功轉移,止住了淚水,接過書冊翻閱起來。

一連翻閱了十幾頁,南宮離的神情從一開始的沉默不語,沮喪嘆氣,漸漸地,卻變得神情專註,目光發亮。

再後來,他淚痕未乾,嘴角卻是翹起了一絲弧度,神情越發專註起來。

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南宮離的神情簡直變得如癡如醉,雙目灼灼!

興起之時,她甚至運指在虛空中壁畫,彷彿正在凌空刻畫陣紋一般,那癡迷喜悅的模樣,就如踏入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一般。

項雲見狀,不禁心中暗暗感嘆道。

「老黃呀,看來今後上了華山之巔,你得再請我喝一次酒了,我可是給你找了這麼一個厲害的傳人,替你將你的陣法一道發揚光大!」

接下來整整一兩日的時間,南宮離都是在潛心研讀那本陣法大全,完全不理會一旁大眼瞪小眼的項雲和北冥玄薇。

直到那十絕陰冥陣,忽然一聲劇烈轟鳴,頂部出現了一條清晰可見的巨大裂痕,陣內的靈氣開始瘋狂外泄。

陣外已經傳來了皇甫荀等人的呼喊之聲!

「陣法快破了,大家一起出手,攻破陣法,奪取陣物!」

項雲和北冥玄薇同時臉上變色,感應到了驚人能量波動爆發,陣法表面的裂紋也變得越來越多。

「陣法要被破了,我們快走!」

此刻南宮離也已經清醒過來,眼見陣法將破,眾人趕忙閃身來到了項雲所佈置的傳送陣上。

就在此時,陣外卻突然傳來一道呼喝聲!

「這什麼鬼東西!」

旋即又有一人喝道!

「這是須彌蟲!」

「什麼,這些須彌蟲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大陣之中,聽到外界的呼喊聲,不禁是心頭一跳。

沒想到須彌蟲竟然又找到這裏來了,顯然又是沖著自己而來的,自己都已經到了第四重天,它們竟然還是如此鍥而不捨的追來了。

不過,有它們在外界騷擾,倒也是好事,項雲當即出手,將十餘枚極品雲晶打入這單向傳送陣四面的能量凹槽,手指連揮,直接啟動了傳送陣法。

當下,三人腳下陣紋亮起,一抹黃光蔓延而上,將三人的身形漸漸包裹!

站在這單向傳送陣之中,北冥玄薇還有些惴惴,問道。

「項雲,你這陣法確定不會有問題吧。」

項雲笑道。

「放心吧,我曾經親身試驗過的,這一次經過我精心調整,我們應該可以直接傳送到第五或是第六重天,位置偏差不會太大。」

當年項雲第一次佈置單向傳送陣時,修為不過宗師之境,如今的修為何止高出當年百倍,佈置這陣法,自然也是更加得心應手,每一道陣紋都是精準無誤。

所以,此次的單向傳送陣,他信心頗大。

就在此時。

「轟隆……!」

眾人頭頂上方的十絕陰冥陣的光幕,已經轟然碎裂,綻放出耀目光彩,顯然,那些須彌蟲根本阻止不了皇甫荀等人的行動。

然而,此刻單向傳送陣已經完全啟動,黃光幾乎將三人完全籠罩,下一刻便要徹底運轉,皇甫荀四人終究是慢了一步!

項雲心中大定之餘,低頭看向腳下陣紋,等待著下一刻的空間傳送,目光掃下,卻突然一縮,旋即臉色大變!

因為在他的視野中,腳下那經過他精心雕刻的陣紋邊緣,不知何時,竟然趴著一隻拳頭大小的銀色甲蟲,正是一隻『須彌蟲』!

只見,這只須彌蟲正雙手用力勾住陣紋邊緣,一張生著四個獠牙的利嘴,朝著一條陣紋便張口咬去。

陣法一道,玄奧繁瑣,陣紋勾連之間,不能有絲毫偏差,每一條陣紋都影響甚大,若是被這畜生啃咬下一口,那還了得?

項雲心中凜然,閃電般的出手,一指點去,指力直接轟擊在那須彌蟲身軀之上,將其轟成了灰燼!

然而,終究是晚了一步,它的利齒咬在了那條陣紋之上,直接將邊緣處的陣紋咬出了一個細小缺口。

「嗡……!」

大陣忽然一陣顫動,黃光狂閃,項雲根本來不及停止陣法,更無法出手修復,一股強勁的空間能量,已將他身軀包裹。

三人在下一刻,已被捲入了虛空之中,身形同時消失在原地,下方陣紋也是在瞬間轟然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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