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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女配的自我修養》59 59
寧舒下意識後退,心中驚懼不已,纓靈與易道然兩個元嬰魔修,怎麼會不是廉真的對手?就算血煞之體力量駭人,易道然也是啊!容不得她多想,廉真已向著她走過來,楚卿如拽著她衣襟,把寧舒推出十步開外,「走!」楚卿如眼神慌亂話語卻堅定,寧舒從地上爬起,眼前流過火雷閃爍的強光,一時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看不見,她身無法力,在這只是累贅,想到山體中有地牢可以暫避危險,寧舒返身欲逃,忽然一股熱流纏住身體,先是呼吸苦難,再是身體慢慢漂浮升到空中,她被無形禁錮,難動分毫。

楚卿如看見師妹被師父桎梏,心急如焚,刀鋒一閃流火萬千,火舌向廉真猛掃,卻在貼近造成傷害的最後關頭化作一縷青煙,如今她已是元嬰修士,怎會連師父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師姐!你先走!」寧舒知道自己恐難逃這一劫,廉真是沖著自己來的,如果自己就煩想必不會為難師姐和兔子,眼下走一個是一個,自己無能之人毫無反抗之力,不能再拖累旁人。

楚卿如不回答也不後退,硬是逼近廉真,兔子跟在她身邊,然而廉真只是掛著那一抹輕蔑的笑,輕鬆化解她猛烈的攻勢,閑庭信步走到寧舒身後,捏住她細小的後頸,拎著她,向房間內走去。

「師父!師妹已經沒了法力!她此刻只是凡人啊!沒有你要的力量!」楚卿如被打倒在地,口吐鮮血,握住廉真的腳腕,苦苦哀求,「您放過她吧!她真的已經失去法力……」

「你以為我在做什麼?為了得到她的能力?難道我自己沒有麽?」廉真繼續向前,頭也不回,「她失去的力量,我會幫她找回來的,不過有點代價在所難免,疼一點,可這就是眾生之道不是嗎?」他悲天憫人的笑,詭異的讓寧舒頭皮發麻,他們已經走進房間,纓靈倒在門口的血泊之中一動不動,現在那血泊旁又多了一個師姐,兩人的血涓涓匯聚,兔子已然奄奄一息倒在身邊不遠,而在屋內,中央巨大的陣法流動著火紅明麗的光焰,無數咒符聚繞一點,寧舒看見易道然被一把劍釘在牆上,不知生死,血順著他的身體滴答滴答,竟下自成溪,沿著地表紋理的凹槽,全部流淌到法陣中心那小小的凹陷處。

「你到底想做什麼?」恐懼至極已忘卻的恐懼的寧舒直視廉真的雙眼,「我要是恢復了力量,第一個找你算帳!不把你打的滿臉桃花開,你就不知道寧姑奶奶有多大本事!你幫我恢復能力?找死?」

「你以為血煞之體只是用來打架的伎倆和底氣?」廉真不怒不急,說話慢悠悠,「你真需要一個真正的師父,來教會你怎麼認識和使用這種力量的強大,它絕不是你想的那樣粗暴無趣,它也不是所謂的讓你脫胎換骨,它是一扇門,是一條你從未走過的捷徑,至於通往哪裡……不如你自己駕馭後再慢慢找尋,豈不是更有意思?」

「這麼說你是要給我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咯?」寧舒冷笑出聲,「我告訴你,你說的什麼力量什麼大門我一點都不感興趣,至於你我更不感興趣!我只知道你傷害了我的朋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廉真笑著搖頭,「你不感興趣是因為你一直在抗拒,當你真的擁有,你便會眷戀強大給你的特權與非凡,為自己著迷,不過,說再多也無用,是時候讓你自己感受一下了,準備好了麽,我的徒弟,還是我應該把你的小夥伴們都先殺了,免得他們聽見你痛苦的叫聲時比死還難受?啊呀,時間不多了,還是委屈一下他們吧,你也要聽話,乖。」

那一瞬間,寧舒以為自己被壓在十萬大山之下,廉真將她摁在陣法中心,脫下寬大外袍將寧舒裹住,讓她與世隔絕,陷入一片黑暗,她無法動彈,憋悶窒息,痛苦忽然降臨,和光芒同時抵達,天與地都在顫動,寧舒開始掙扎,尖叫,每一塊皮膚下都有千萬個力道在鼓動,把她向四面八方撕扯,像凌遲一樣。她感覺骨骼刺破血肉,血液狂湧流出口鼻,滾燙更勝熔岩,燙得她五內俱焚,可她一動也動不了,掙扎也不能,只能用力的喊,拚命的喊,想把所有承受的痛苦都喊出來。

楚卿如趴在地上,無能為力,她流著眼淚爬著向前,可那股力量衝壓著她難以行進,寧舒的慘叫從四面八方湧來,她在哭啊!可廉真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他在把自己的力量也灌注到法陣之中,他眼中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熱血紅,這和寧舒在血煞之體發作時的樣子太像了,那是一種近乎癲狂的表情,喪失理智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這樣?

在那寬大的外袍下面,伸出了一隻手,血管紅脹,像千萬條大小不一的蛇纏在上面撕咬,寧舒的身體正在變化,從小到大,她的痛苦也越來越巨大,那隻可憐的手徒勞的一次次拍擊地面,拍起血水濺開血花,指甲已然爆起,最後整條胳膊都是血紅的顏色,分不清哪裡是皮肉。

而寧舒的聲音,變啞,消失,最後只有那一隻手在抽搐抖動,慢慢的也癱軟下來,彷彿失去了最後的生命。

法陣的顏色消失了,一切歸於平靜,廉真搖晃著站起來,他的力量彷彿也消耗許多。

「一會兒看見光,你就帶著寧舒快跑。」

楚卿如錯愕地看著兔子弟弟艱難站起來,一字一句對自己說。

「你要做什麼?」

「這時候不要廢話那麼多!」兔子弟弟惡狠狠瞪了楚卿如一眼,「我答應哥哥和掌門保護你們,言出必行,絕不失信!就是現在!走!」

兔子身上白亮的雷光乍起,它撞到了廉真,竟把搖搖欲墜的廉真推倒,楚卿如知道機不可失,她用最後的力量飛身而起抱起裹在外袍裡已毫無聲息的寧舒,衝破瓦礫,躍出房頂。

她一面哭一面跑,不敢回頭,可怕的聲音遠遠從破碎的房屋內傳來,她不敢想發生了什麼,背上的寧舒還是滾燙的,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垂落,彷彿沒有生命的軀殼。

這是她最後的力量了。

楚卿如渾身劇痛,但一想背後的人,竟也咬緊牙關,狂奔至山下,再往前,就是他們傳送來的陣法,回到宿微谷,一切就會好了。

「師姐……救我……」

微弱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寧舒的身體又動了,楚卿如一個失衡,跌倒在地,寧舒摔下來滾出很遠才停下來,楚卿如跌跌撞撞站起來跑過去,艱難抱住寧舒。

「師妹!」

師妹已經變回從前的樣子,身上篳路藍縷,原本的衣服都破碎成條,衣不蔽體,好在還有一件袍子,可她的臉上還有烈火灼燒後的痕跡:這痕跡是從內向外的,幾乎透明的雪白皮膚裡隱約透出火光的殘骸,而她睜開的眼睛,瞳仁已不再是純粹的黑色,濃濃的血紅跳動在慘白的眼底上,還有一絲絲紅血絲蠕動,像要把這眼球勒死一般有著生命。

「師姐……」

寧舒的身體因為巨大痛苦而傴僂成一團,楚卿如聽她叫自己的名字更是五內俱焚,「我們很快就回谷了,撐住,阿舒……」

她不知道寧舒到底能不能撐住,皮膚上火紅的瘢痕像熔岩流動,師妹已不是疼得在顫抖,她在抽搐、哀鳴,像有一團水撲不滅的火正把她折磨到了生死的邊緣。

「太疼了……我不行了……師姐……殺了我呀……」寧舒開始哭泣,她握住楚卿如的手,哭得像個孩子,「求你了……」

楚卿如不敢想是多大的痛苦折磨著師妹,她一向樂天積極,此刻竟然想用死亡擺脫疼痛。

她不斷努力忍住的淚水還是流了下來,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經受所有,但卻無能為力。內心的煎熬讓楚卿如沒有注意到危險的逼近,當危險降臨的瞬間,她還緊緊抱住寧舒,在她耳邊低聲鼓舞。

「我馬上帶你回谷……馬上就好了!」

「不,她回不去了。」

話音入耳,楚卿如已經被巨大的力量貫穿後背,整個人飛出、狠狠砸在地上。

寧舒也被衝擊到,她睜開雙眼,從被自己咬破滿是鮮血的嘴唇中斷斷續續吐出不連續的字句,「師……師……」她一點點向楚卿如爬過去,神情恍惚,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可這時卻忽然雙腳離地。

「被血煞之體佔據的感覺好嗎?師侄?或者,從今天起,你就叫我師父如何?」廉真笑的肆意可怖。

「放開……師妹……」楚卿如傷上加傷踉蹌站起身,口中吐出的鮮血已經染紅前襟大半,她站都站不穩,單膝跪地才勉強維持平衡抬起頭,「廉真……我要殺了你……」

廉真笑得訝異驚喜,「徒弟,你直呼我的名號,說出這樣的話來,還真是此行為師的意外驚喜,不過……你真的打算讓為師放開她,不如你抬頭看看再做決定如何?」

轟隆的悶響就在話音剛落時傳入耳中,楚卿如艱難抬頭,瞳孔驟然變大,「不……」她看見四面八方的雷雲都在向寧舒的頭頂聚攏,烏黑的雲層中電閃雷鳴,這是劫雷即將降臨的徵兆。

「如果沒有我替她擋下這幾道結嬰的劫雷,以她現在的狀況,只怕凶多吉少,更何況……她已經是魔修了,魔修的劫雷可不是玩笑,她連一下都熬不過去,即便這樣,愛徒,你也要我放開你的師妹,讓她自生自滅嗎?」

楚卿如聽到絕望的炸響,慘光照亮陰霾,亮過白晝,她意識終於在崩潰的邊緣消散,昏過去前,她聽到的是廉真的笑聲和寧舒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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