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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自衿》第147章 洞房花燭
第146章洞房花燭

從無名重傷昏迷被侯老夫人擅自帶回侯府後,水卿卿就一直在擔心,擔心會不會適合侯府的生活,甚至是會不會真正的原諒老夫人……

果然,如她所擔心的般,回到侯府的無名,一時間還是無法敞開心扉融入侯府,再加上上次刺殺,犧牲了跟隨了他多年的兄弟,無名的心裏悲痛難忍,將自己一個人關在聽竹院裏,竟是不再與外人接觸,更是排斥侯老夫人,封閉在聽竹院裏……

聽說了無名的情況後,水卿卿顧不上吃晚膳,去聽竹院找無名。

可是,這一次,無名竟是連她也不願意再見……

在聽竹院門口等了許久,也遲遲等不到無名開門,水卿卿不由心慌了。

若是連她都不願意見,封閉在院子裏的無名可要怎麼辦?誰來幫他打開心結?

想到這裏,水卿卿並不死心,隔著院門同他說起話來了。

「無名,你的傷好些了嗎……」

「你回侯府這些日子習慣嗎?我已讓侯爺去尋劉茵了,等尋到她,會將她一起接進侯府照顧的,你不要擔心……」

「無名,我成功扳倒皇后了,為母親和我自己討回了公道……王中仁也伏法了,壞人都得到了他們應有的懲罰……」

「侯老夫人與我們都很擔心你,你還記得嗎,在白府正院的時候,你親自將你的斷指放下……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心裏還放不下芥蒂,但你不能一直這樣將自己關在屋子裏,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啊……」

「壞人真的都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了嗎?!」

無比冰冷的一句話突兀的打斷了水卿卿,而聽竹院的院門,卻不知何時悄然打開,無名身著一身青灰的袍子,默默的出現在院門口,眸光定定的看著站在雪地裡的凍得耳朵都紅了的水卿卿。

水卿卿沒料到無名會突然開門出現,一時間不覺怔住了。

等她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無名剛剛話裡的意思。

他所說的壞人,當然是指上次刺殺的幕後黑手——殺害他兄弟的兇手!

她正要開口,無名將身子往一邊側讓開,淡淡道:「進來說話吧。」

水卿卿心裏一喜,連忙跨步進了無名的院子。

聽竹院一如它的名字般,種滿了青翠挺拔的青竹,那怕在這樣的嚴冬裡,滿院也是一片青翠,與外面的百木凋零很是不同。

無名領著水卿卿徑直去到他的屋子裏,將火盆挪到她的腳邊。

在燈火的照映下,水卿卿這才細細的打量清楚無名的形容來。

這一次重傷,與上次逃出城所受的那一箭,皆是讓無名元氣大傷。

所以,此時的無名,臉色異常的慘白,整個人也消瘦了一大圈,行動間似乎也不便,一看就知道是他身上的傷口尚未好痊所致。

無名給水卿卿端來熱茶後,默默在她對面坐下,半斂著眉眼不吭不響。

看著他眉眼間難掩的戾氣,水卿卿知道,他是一直在為死去的兄弟耿耿於懷。

水卿卿卻是理解他憤恨的心境的。

不論是為他而犧牲的劉家大哥,還是後來的吳大哥等人,這些人,不止是他的部下,更是他同生共死的兄弟。

如今,這些兄弟都被謀害,這份深仇大恨,無名一定不會甘願罷休的。

想到這裏,水卿卿卻擔心起來,擔心無名會不顧一切的去尋李宥報仇。

「無名,四皇子與侯爺一直在追查那日刺殺的真兇,相信他們一定會給吳大哥他們討回公道的……」

「還用追查嗎?刺客幕後的真兇,明明就是李宥——除了他不會有第二個人。」

說到李宥時,無名渾身湧起凜冽的殺氣,雖然他如今還是易容成無名的樣子,但那雙與梅子衿一模一樣的深邃眸子,還是陰沉得可怕,牙關更是死死咬緊,神情間憤恨無比。

憶起當日之事,水卿卿神情間也落滿冰霜,沉聲道:「我們都知道是他。侯爺甚至看到他的馬車從刺殺現場離開,派去跟蹤的暗衛親眼見到他與白浩清從馬車上下去……可是,即便這樣,我們也不能單憑這些定他的罪……」

「如今四皇子與侯爺一直在找當日刺殺一案的線索,希望找到證據能治李宥的罪所以,所以,你不要著急,好好安心養傷……」

「呵!」

聽到水卿卿的話,無名卻是勾唇冷冷的嘲諷出聲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晉明帝重病昏倒了。或許不等你們找到李宥的罪證,他已是大晉新一任的帝王了。到時,莫說找到證據治他的罪、為死去的兄弟血償血還,只怕我們都要落入他手,任他宰割!」

無名所說的,是極有可能的事,只要晉明帝不能醒來,或是重病身亡,身為太子的李宥就順位登基了,到時,就算找到證據證明刺殺是他一手做成的,也無用了……

雖然知道他說得不假,水卿卿還是不能看著他去送死啊……

「但不論怎樣,如今的你都不能衝動行事……我已向賢妃舉薦了陸霖,讓陸霖進宮去為皇上看診,相信以陸霖的醫術,一定能讓皇上早已醒來的。只要皇上醒來,李宥的陰謀就有揭露的一天,我們就能為劉大哥他們報仇了!」

無名眸光沉沉的看著面前的火盆,映得他的眸子也帶上了火光的血紅色,拳頭緊緊的攥緊,青筋暴起。

「李宥之仇,你報你們的,我做我的——我是不可能坐等他伏法的那一天的。我要親自手刃他祭奠劉大哥他們!」

無名說得決絕且不容置疑,卻是讓水卿卿著急起來。

水卿卿正要開口再勸,無名抬眸看向她,冷冷道:「你不用再勸,也不用為我擔心。我與李宥交手多次,我深知他的脾性,不會貿然出手的,更會把身體養好再行動——而且,我會離開這裏,那怕以後出事,也不會給侯府惹上麻煩。」

聽聞他要走,水卿卿卻是驚到了,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道:「你要離開去哪裏?侯府是你的家,如今你既然已回來了,就不要再走了……」

她此番漏夜來尋無名,不僅是擔心他的身體,也是受老夫人的殷殷囑託,來勸無名能打開心扉接納侯府,不要再整日的將自己關在聽竹院裏。

而如今,卻得知他打算離開,水卿卿卻是著急了。

她想,老夫人好不容易接他回來,若是他又要離開,老夫人豈不更加的傷心難過?!

她急切的看著一臉決絕的無名,又道:「當初,見你重傷不醒,老夫人傷心悲痛不已,所以才會執意接你回府。老夫人曾同我們說,此生,她最大的心願,就是盼著你回侯府,盼著你原諒她……」

「當年,她為了保住侯府富貴榮華,將我拋棄。如今,為了求得心靈的安定,又不顧我的意思將我接回來……何時,她真正在乎過我心裏的想法,她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她自己,當年如此,現在同樣如此……說到底,她從未改變過她自私的本性!」

一說到侯老夫人,無名的情緒就無比的激動起來,憤然起身,走到門邊,猛然打開房門,對水卿卿冷冷道:「我雖然答應放下仇恨,但並沒有答應原諒她。所以,若你是來當她的說客的,你請回去吧!」

見無名激動起來,水卿卿也知道一時間是勸解不了他的,隻得起身離開。

走到院門口,她回頭看著站在門廊下的無名,嘆息道:「我尊貴你的決定,我也不會再勸你。但我希望,你在身體完全養好之後再離開,畢竟這裏有陸霖在……我們也放心些。」

聞言,無名僵直的身子微微一怔,卻沒有出聲回應水卿卿的話,默默轉身回屋……

拖著疲憊的步子回到世安院,昀兒已睡著了,老夫人卻一直在著急的等著她回來。

一見她回來,老夫人就滿懷期待的迎上去,激動道:「怎麼樣了?我聽下人說,他給你開了院門。」

看著老夫人一臉期待的樣子,水卿卿那裏忍心將無名說她的那些話告訴給老夫人,只是寬慰笑道:「無名他以前一個人這樣生活習慣了,如今回來侯府,還沒習慣過來,所以習慣關著院門,不與大家來往……老夫人不要想太多,也不用擔心,等日子久了,就會慢慢好了的……」

聽了她的話,老夫人心裏舒服多了,拉著她的手高興道:「你回來我就不怕了。以後有你在,他多了一個熟悉的人,想必會越來越好的。」

說罷,老夫人又道:「子衿方才託人送口信回來了,因為皇上病倒,朝堂內不免多出許多事,他在軍營裡親自鎮守著,估摸著今晚都回不來了。你也累了,就不用等他了,先回韶華院去歇息吧,我已讓下人替你安排好了一切了。」

回府這麼久沒有見到梅子衿,水卿卿心裏確實挺失落的。

但她也知道,如今是朝廷最敏感的時刻,他又是手握兵權的重臣,為防生出變故,京畿的防衛一絲都鬆懈不得。

辭別老夫人,水卿卿領著幫她送昀兒回來的嬤嬤一起往韶華院去了。

老夫人是一直留著昀兒讓他睡在世安院的,但水卿卿如今回來了,就片刻都不想離開兒子了,再加上老夫人替也照顧了昀兒這麼久,實在是辛苦,她也想讓老夫人好好休息休息……

離開世安院往韶華而去,一路上的路程,水卿卿熟悉又陌生,因為這條通往梅子衿的四宜院,但他為她特意置辦的韶華院,她卻從未來過。

心情莫名的忐忑緊張,甚至是隱隱的興奮激動,水卿卿邊走邊想,韶華院以後就是她與昀兒的家了,雖然之前在侯府時就聽說過它裏面的精美奢華,但沒有親眼一見,她還是想像不出,它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等真正跨進韶華院的那一刻,水卿卿還是怔住了。

韶華院果然是侯府裡最精緻的院落了,寬敞大氣不說,裏面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假山奇景,竟是讓人應接不暇,看不過眼來。

那怕在宮裏呆過,見過了皇家宮苑的精美,此時踏進韶華院,還是讓水卿卿大吃一驚。

它雖比不上陳皇后所居儲秀宮那般金碧輝煌,但卻在奢華中又有著居家的恬靜味道,一桌一椅,一幾一鋪,皆是精美舒服,讓人愛不釋手。

竟是比世安院還要好。

送水卿卿母子回來的葉媽媽,看著水卿卿眉眼間露出的滿意驚喜,得意笑道:「郡主有所不知,這座院子,在郡主與侯爺大婚前,侯爺親自打理的,裏面的許多東西,都是侯爺親手置辦的。後來,知道了昀公子的事,老夫人心裏高興,又背著侯爺,往這裏面添了好多好東西,幾乎將侯府庫房裏的好東西都挪到這韶華院裏來了,隻盼著郡主與昀公子在這裏住得舒服開心!」

水卿卿感激道:「還請葉媽媽回去替我謝過老夫人。」

葉媽媽一直將水卿卿母子二人送到了正房裏,指著一屋子的下人道:「這些下人,也都是老夫人與侯爺吩咐老奴親自挑選過的,個個背影乾淨,做事也利索,郡主放心使喚。」

水卿卿滿意點頭,葉媽媽這才放心的回世安院去了。

丫鬟下人給水卿卿打來熱水沐浴更衣,小喜也從前面的四宜院看望三石回來了,進門後,滿臉的歡喜嬌羞遮也遮不住,一面幫水卿卿鋪著被褥,一面卻是止不住暗自偷笑著。

見到她的樣子,水卿卿打趣道:「親眼見到三石醒來,這下你總算放心了——而且兩個院子離得這般近,你日後可以早晚的去看他、照顧他,好好報答人家三石當日對你的救命大恩!」

聽她一說,小喜臉上的紅暈更加紅了,嬌嗔道:「小姐慣會取笑我。你也忙累了一整日了,趕緊好好休息,試試這新居的床,合不合你的心意——不過,看昀公子睡得這般香甜,這床,必定是舒服極了。」

水卿卿看著挺著小肚子呼呼大睡的昀兒,心裏甜蜜極了,將昀兒摟在懷裏連親了好幾下,滿足道:「終於能抱著我的兒子睡覺了,之前在漳城時,抱著他睡習慣了,回京後陡然離開後,我都睡得不安穩了。」

說罷,水卿卿讓小喜吹熄燈火,也下去歇息。

可她自己卻摟著昀兒失眠了。

侯府她之前呆過,可韶華院卻是第一次來,所以,初初回到這裏,水卿卿卻是陌生,再加上心裏想著無名與李宥的事,心裏更是凌亂。

特別是一想到今早在乾清宮門口遇到李宥時,他眸光裡的狠戾與陰暗,如今想起,還是讓她不寒而慄。

冥冥之中,她直覺李宥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更不會坐著等死,他心裏一定在謀劃什麼可怕的事情。

難道,他真的會如她所擔心的那般,不顧父子情誼,趁著晉明帝病倒對他的父皇下手嗎?

越想心越亂,直至半夜,水卿卿才抵不住倦意,疲憊的閉上眼睛,陷入睡夢裏……

迷糊間,卻是感覺有人進了她的屋子,來到了她的床邊,更是掀起帳簾,睡到了她的身邊。

水卿卿心裏驚詫,眼皮卻無比的沉重,想掀開眼皮看看身邊的人都不能。

「是我,我回來了!」

男子醇厚帶著一絲嘶啞的嗓音貼著她的耳廓低沉的響起,讓她的心裏驀然的安定下來。

她半朦著眼睛迷朦的看著眼前的身影,喃喃道:「侯爺怎麼回來了……」

「想你了,就回來了……」

梅子衿將水卿卿擁進懷裏,一臉的滿足。

原來,在軍營裡忙碌的梅子衿,原本今晚是沒回府歇息的,後來聽到傳口信的下屬說,水卿卿已從宮裏回到侯府的消息後,梅子衿歡喜極了,顧不得夜黑路滑和交加的風雪,冒夜從軍營回家了……

當看到水卿卿帶著昀兒安詳的睡在韶華院的屋子裏時,梅子衿心裏的歡喜與滿足無以言表。

曾經,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迎娶她回侯府,每天回到家裏就能看到她與昀兒,如此,這最簡單的幸福卻是他最大的奢望。

如今,這個奢望終於實現,如何讓梅子衿不激動歡喜?!

嘴角不自禁的上揚,他睡意全無,癡癡的看著水卿卿睡覺時的嬌憨樣子,又瞧瞧睡在裡側的昀兒,越看越覺得,母子二人睡覺時的眉眼相貌神態,竟是那般的相似,讓他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在母子二人臉上各自親了親。

昀兒睡得香甜,被親得不耐煩,睡夢裏揚起胖胖的小手,『叭』的一巴掌打開梅子衿帶著鬍渣的臉,生氣的翻過身,撅著屁股對著他那被打還一臉傻笑的爹爹。

昀兒繼續甜睡,水卿卿卻被梅子衿弄得醒了過來。

醒來的水卿卿,迷迷濛蒙的看著突然出現在床上的梅子衿,腦子裏一片怔懵,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直到梅子衿的雙唇重重覆上她,她才恍過神來,某人竟是深更半夜,一聲不響的爬到她的床上來了,頓時,雙頰火一般的滾燙起來,耳朵都羞紅了。

「唔,侯爺……」

水卿卿明顯感覺到梅子衿身體的變化。他周身熱得像團火爐般,圈著她身子的雙手,越來越緊,似乎要將她揉進身體裡,與他合二為一……

「我想你……想要你……」

美人在懷,禁慾太久的梅子衿再難克制,不止身體熾熱難耐,聲音裡都透著濃重的情.

欲,雙唇封住她的嘴,雙手更是情不自禁的往水卿卿身體探去,激動又克制,恨不得一口吃了她,又怕會弄痛她,所以,身子都止不住的顫慄著。

水卿卿雖然也不是初經情事的少女,可是,於夫妻房事上,她卻是生澀中更帶著一抹難言的慌亂和恐懼,讓她完全不知所措……

而且,她的腦子裏不可抑止的湧現著落月庵那晚之事,所以,她的身子越發的緊張起來,綳得也越緊。

可是,她既然願意放下之前的一切回到侯府,就代表她願意以梅子衿妻妾的身份與他共度餘生,那麼,她又如何再拒絕他?!

似乎感覺到了水卿卿的緊張與無措,梅子衿不由放緩了手上的動作,撐起身子定定的看著她,沙啞著嗓子輕聲問道:「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水卿卿不敢去看梅子衿火熱的眸子,可是低下眸子,映入眼簾的又是他滾著汗珠的健碩身子,讓她竟是不知道要將眼睛往那裏放,隻得閉上眼睛紅著臉羞愧道:「嗯……我身子有點累……侯爺能不能……能不能緩緩?」

聽到她話音裡的戰慄,梅子衿心疼不已,顧不得身體裡的熾熱膨漲,從她的身上下來,愧疚道:「是我太魯莽了……你這段日子沒有休息好,今日又剛剛從宮裏回來……你好好睡吧,我不吵你了。」

說罷,梅子衿真的下床去了,水卿卿聽到他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忍不住轉過頭去看他。

一看之下,她又紅了臉,心裏更是震動!

彼時,梅子衿赤.裸著上身,正在往身上套袍子。

他的身子精健有力,卻也佈滿了傷疤。

而在滿身的疤痕中,水卿卿卻是看到了他肩頭赫然露出的咬印。

那不正是落月庵那晚,在他進入身體時,她疼痛難忍之下,張嘴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晚,他與她糾纏多久,她就咬了他多久,以至於那個咬痕至今未消,歷歷在目……

不得不說,在她張口咬了他後,梅子衿也感覺到了她還是處子之身,所以後面的動作也變得柔和了很多,更是慢慢的帶著她共赴巫山之巔……

盯著那咬痕獃獃看著,腦子裏關於那晚的事,也越來越清晰,水卿卿不覺連脖子都紅透了,而眸光也不覺染上了情意。

到了最後,她漸漸忘記了那晚最開始的撕扯之痛與羞辱之感,卻是憶起了被她房間壓抑下去的、關於那晚後面他帶給她的水魚之愉,也勾起了身體裡最原始的慾望……

正要套上外袍的梅子衿,明顯的感覺到了水卿卿眼神間的變化,更是順著她的眸光看到了自己肩頭上的那處咬痕。

穿外袍的手一頓,梅子衿站在床沿邊對她笑道:「看看,這是誰咬的?牙口真好,咬得也深,至今還未消,你……」

後面的話尚未來得及說出口,梅子衿身子一滯,下一刻,卻是被某人勾著脖子重新滾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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