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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自衿》第70章 小心皇后
數月之前,因懷疑水卿卿就是昀兒的生母,金嬤嬤派了她的相好劉鬍子去西漠,按著之前水卿卿告訴給金大娘的地址,去王家鎮找王定寶一家。

而幾乎同時,梅子衿也派人去了西漠,尋找落月庵那晚那個女人。

因為金嬤嬤有王定寶一家的具體地址,所以等梅子衿的人從落月庵打聽到王定寶家的信息,王家人已被劉鬍子提前找到了。

劉鬍子帶著王家人到來京城後,因為金嬤嬤被關進大牢,劉鬍子只有上白府悄悄找楊氏來了。

楊氏在白凌薇遇難後,一邊恨白浩清的冷血無情,一邊更是恨水卿卿將自己的女兒害成了這樣子。

楊氏恨恨的想,若是沒有水卿卿,自己的女兒還是白家長女,白浩清對她也是器重疼愛,怎麼會像現在這般,將她棄之如履!

她更是想,若是沒有水卿卿,自己女兒搶了昀兒的事也不會曝光,如今還好好的在侯府做她的姨娘,甚至很有可有藉著世子當上侯夫人。

而如今,都是因為水卿卿的出現,化為泡影,還被休出侯府,關進大牢,終生都不能再生孩子……

越想,楊氏心裏越恨。

她咬牙切齒的想,自己女兒所受的一切苦難,她要悉數報在水卿卿身上,她要毀了她的一切……

不一會兒,采絹就領著劉鬍子悄悄進來了。

劉鬍子一進來,就跪到楊氏面前,將自己去西漠現的事,事事的向楊氏稟告了。

聽他說完,楊氏死寂不甘的心瞬間沸騰起來了。

凌厲眸光定定看著眼前神情慌亂的劉鬍子,楊氏得意一笑,讓采絹從內室拿出一千兩銀票給劉鬍子,和氣笑道:「你幫金嬤嬤做事,金嬤嬤卻又是幫我做事。而如今,她身陷囹圄,無法與你見面,但你放心,我會好好照應你的,絕對不會虧待你!」

劉鬍子是京城街頭一個不起眼的地痞流氓,平時幫著金嬤嬤姐妹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更是與金嬤嬤廝混在一起,很是聽金嬤嬤的話。

前兩日,他千裡迢迢帶著王家人回到京城,卻一直找不到金嬤嬤,今日卻是聽說金嬤嬤被侯府送進了京兆尹大牢,這才慌亂的來找楊氏。

來見楊氏之前,劉鬍子心裏惴惴,如今見楊氏二話不說的給了自己這麼多銀票,頓時笑得眼睛不見縫了。

「謝夫人賞賜,小的一定聽好好聽夫人的差遣,為夫人效力……」

劉鬍子揣好銀票,跪下來給楊氏嗑頭。

楊氏擺手讓他起身,和氣笑道:「你這一路也是辛苦了。這段日子,你就拿著這些銀子,找處隱秘的宅子,安頓好那王家一家人,自己也好好休息。」

聞言劉鬍子微微一怔。

他原以為楊氏給了他這麼多錢,一定有大事吩咐他去做,沒想到,楊氏卻只是讓他拿著錢去享福,不由怔住了,不敢相通道:「除此,夫人就沒有其他的吩咐、讓小的去做的麽?」

楊氏見他吃驚的樣子,心裏一片冰涼,面是卻是徐徐笑道:「有的,你如今的任務就是好好看住王家人,不要讓其他人現他們——我留著他們可是有大用處的。等事情辦完後,我另外還有重謝。」

劉鬍子終是明白過來,連忙恭敬應下,拿著銀票正要退下,又遲疑道:「夫人神通廣大,不知道可有法子將金嬤嬤從牢房裏撈出來?」

楊氏涼涼一笑,道:「這個你放心,只要你辦好我交與你的差事,嬤嬤到時自然就可以出來了。」

如此,劉鬍子倒是放心知足的走了。

劉鬍子一走,采娟湊上前,不解的問楊氏:「夫人,既然你已找到了大小姐的前夫家,為何不帶他們去見老爺?只要老爺知道她之前嫁過人,並且與那王家尚未斷過關係,怎麼有再嫁?按理,她至今都還算是那王家的媳婦啊……」

「蠢丫頭!」

楊氏冷冷斥罵道:「到了如今,你竟是沒看出來,老爺已完全放棄薇兒,眼裏只有那個賤人和三皇妃之位,怎麼會站在我們這邊?你信不信,若是讓他知道我們手是有那賤人的證據,他不但不會幫我們,反而會殺了我們,為那個賤人保守秘密。」

采絹全身一顫,嚇得臉都白了,囁嚅道:「那……夫人為何還要留下王家人?」

楊氏咬牙冷笑道:「他捨棄我們母女不管不顧,自會有人願意幫我們的,且看著吧!」

采絹終是反應過來了,驚訝道:「夫人說的是……陳皇后?對啊,夫人將王家人帶到皇后面前,如此,大小姐與三皇子的婚事就泡湯了。而夫人可以以此,讓皇后救小姐,如此,小姐馬上就可以從大牢裏出來了。」

楊氏眸光一寒,得意笑道:「你說得對,相比我,陳皇后只怕比我更是著急,更不願意看到這個賤人成為三皇子妃。所以——這一次,我要讓那個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說罷,楊氏立刻修書一封,讓采絹找人悄悄送進宮裏,遞到陳皇后的手中。

楊氏之前不但愁心女兒,心裏還擔心自己辦砸陳皇后的事,陳皇后不會放過她。

可如今,楊氏卻勝券在握,非但不怕陳皇后,反而盼著她來找自己了……

而正如楊氏所料那般,自從水卿卿『出爾反爾』當場答應賜婚後,陳皇后感覺自己被深深愚弄了,又恨又惱。

儲秀宮裏,陳皇后躺在美人榻上,蹙眉頭痛不已。

自從李宥與琳柔郡主的婚事泡湯後,連著三日請安,太后冷落著陳皇后,各種借口將她擋在慈寧宮外,不願意見她。

另一面,太后卻是與四皇子之母賢妃開始親絡走近。

而四皇子李宣,卻是諸子奪嫡之中,李宥最大的勁敵。

若是太后一族的勢力站到四子這一邊,兩邊的勢力就到了勢均力敵的地步。

這卻是陳皇后最不想看到的地方。

紅袖跪在陳皇后身邊,低頭惶然道:「奴婢將莞卿郡主之前沖喜嫁進定國侯府,還與定國侯之間的糾纏,都讓人傳進皇上的耳中去了,沒想到……皇上最後還是執意給她賜了婚……」

陳皇后心裏一片冰涼,腦子裏閃過那日晉明帝在白府靈堂裡見到水卿卿時,神情間的憐色,冷冷道:「皇上不過愛屋及烏罷了。他錯失了武寧,就硬要成全她的女兒與宥兒,好似這般,就可以自欺欺人的讓他心裏得到慰藉了。卻不想這樣做,有多委屈我的宥兒。」

紅袖沉聲道:「最可恨的卻是那個莞卿郡主,明明先前與娘娘說好,要解除婚約的。而那日在宮輦上,奴婢按著娘娘的吩咐,明示暗示都給她說過了,沒想到她陽奉陰違,表面一套,背後竟是又背叛娘娘,答應成親了……」

若說之前,陳皇后只是單純的不認可水卿卿做自己的兒媳,覺得她聲名狼藉配不上自己尊貴的兒子,而經過賜婚一事後,陳皇后感覺到了欺騙,對水卿卿不由生出恨意來。

杏眸淬滿冰霜,陳皇后憤恨道:「她以為有了皇上的賜婚,就可以高枕無憂的做她的三皇妃了麽?哼,不到最後一刻,本宮是不會讓她如願以償的!」

紅袖小聲道:「娘娘準備怎麼做?」

陳皇后擰眉沉吟道:「如今她回到白府,白相老奸巨滑,更是野心勃勃,已是公然與本宮為敵,自是不會幫我們而去對付他女兒。」

「而那個楊氏,本宮還是太高估了她。雖然她心腸夠狠,除掉了武寧與憐姑姑,可最後卻沒能阻止白浩清認女,所以……此事卻不知道能不能交與她?!」

就在陳皇后思索,要不要再讓楊氏去幫自己除掉水卿卿,就在此時,卻有宮人進來稟告,楊氏託人送信進來了。

紅袖一面接過信展開遞到陳皇后面前,一面道:「娘娘,聽聞楊氏的女兒,被侯府休出,還以謀害侯府子嗣為由,關進了京兆尹的大牢。白浩清卻不管不問,想必楊氏是來求娘娘救她女兒來了。」

陳皇后就著紅袖的手,眸光涼涼往信箋上掃過,下一刻卻是豁然坐起身子,自紅袖手中將信箋拿到自己手中,細細看了起來。

越看,陳皇后神情越是歡喜,眉目舒展,得意笑道:「被你說中了,楊氏確實是來向本宮求救,讓本宮出面求她女兒。可她到底聰明,知道拿東西來換——還是拿本宮最想要的東西換,本宮倒是越來越喜歡這個楊氏了。」

收起信,陳皇后起身一面往外走,一面對紅袖吩咐道:「你拿本宮手諭,親自去京兆尹放白凌薇出來。若是侯府問責起,就說,本宮看在莞卿郡主的情份上,網開一面救她庶妹出獄,相信侯老夫人不會連本宮的面子都不給的。」

紅袖好奇道:「娘娘這是要去哪裏?」

陳皇后得意笑道:「既然楊氏能幫本宮解決了莞卿這個大麻煩,那麼,宥兒與琳柔的親事就可以繼續了——本宮當然是去慈寧宮見太后,讓太后消消氣,再好好商議宥兒與琳柔大婚之事。」

如此,有陳皇后出面,白凌薇主僕三人,終是從京兆尹的大牢裏出來,於傍晚時分,被楊氏從後門灰溜溜的接回了白府。

消息傳到侯府時,老夫人雖然心裏憤恨白凌薇這麼快被皇后保出獄,卻也不好再說什麼,梅子衿心裏卻不覺生出疑惑來。

陳皇后為了替武寧公主打抱不平,素來不喜楊氏,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如今怎麼會突然出手相助楊氏母女?!

他卻不相信,會是水卿卿出面求的皇后。

而且,陳皇后深居后宮,為何白凌薇剛出事她就知道了?

越想,梅子衿心裏越是疑惑,手中的軟劍舞得越的密不透風,捲起來的劍氣裡挾著陣陣寒意。

剛巧三石從外面回來,臉色沉沉。

梅子衿收劍回身,冷冷問道:「可有查到是誰從侯府帶走的昀兒?」

三石沉聲道:「回爺,查清了,是白相!」

聞言,梅子衿眸光一沉,卻並無多少意外,因為與他猜測到的一樣。

原來,雖然那日宮門口,水卿卿親口告訴他,昀兒是她帶走的,但梅子衿並不相信。

他更願意相信,是有人拿著昀兒在威脅她。

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一心盼著水卿卿嫁進三皇子府的白浩清。

深邃的眸光閃過寒芒,梅子衿冷冷道:「可有查到白浩清將昀兒藏在什麼地方?」

三石慚愧道:「屬下無能,尚未查到。」

梅子衿握長劍的手一緊,冷冷道:「繼續查,一定要找到昀兒。」

三石沉聲應下,又道:「爺,武寧公主一案有現了——先前在京兆尹的大牢裏,之前因圍堵郡主與公主、被爺下令關進牢房裏的人群裡,有人認出了夏蟬,說是當日她也在場,還是她伸手推倒了郡主。」

「果然是她們!」

梅子衿心裏陣陣寒,更是開始為水卿卿擔心起來。

她回到白府,看似風光無限,可實則越的兇險。

白浩清為了攀上皇家,拿昀兒逼她就範。

而楊氏與白凌薇母女,也視她為眼中釘,一定不會放過她……

所以,他卻是要儘快查清武寧公主一案,將背後真兇緝拿歸案,才能保證她的安全。

想到這裏,梅子衿吩咐三石先不要打草驚蛇,暗下從夏蟬與那日街上民眾圍堵之事查起,儘快查出害死武寧公主的真兇……

三石應下後,又沉聲稟告道:「爺,去西漠的人也回來了。」

梅子衿神情一凜,心口更是驀然的揪緊起來,悶聲道:「可有查到當晚的女子是誰?」

「查到了!」

三石囁嚅道:「當晚那個女子,卻是離落月庵二十裡王家鎮上,一戶小鄉紳家的新媳婦,那日正好陪婆婆上庵堂燒香,歇在後院的廂房,不巧竟是……」

聞言,梅子衿心裏一怔——

竟是已嫁人的媳婦麽?!

可為什麼她還是處子之身?!

手不自覺的撫上肩膀上的咬痕,梅子衿很清楚的記得,正是因為她的不經人事,才會因為初次的疼痛難忍,在他肩頭重重咬下一口的……

而且,她既然是跟著婆婆一起去庵堂上香,為什麼所居的廂房裏會有催情香,而她身體的反應,更是異樣反常……

這也正是事後,梅子衿沒有回去尋那女子的原因之一。他那時有懷疑,廂房的女子是否與刺殺他的刺客有關……

心裏湧起疑雲,更是有莫名的情緒翻湧著。梅子衿沉默片刻,喉嚨滾動,終是艱難問道:「……她是誰?現在在哪裏?」

三石默默嘆息一聲,道:「那晚後,她被沉塘了……只知道她姓『水』,人喚水氏,是一個走藝郎之女……」

沉塘兩個字,讓梅子衿的心『咯噔』一聲往下沉,心裏更是湧起了愧疚與自責。

說到底,還是他害了她!

他一直以為那晚是個陰謀,沒想到,她只是一個平常的女子,卻因為與自己的一夜荒唐,被悲慘沉塘……

轉念他想到,既然那晚的女子被沉塘了,那麼,她就不可能是她了……

梅子衿心中的她,當然是指水卿卿,而當初也正是懷疑水卿卿是那晚廂房的那個女子,梅子衿才派人去的西漠。

而如今,在得知那女子並不是水卿卿時,他心裏五味雜陳……

看著他神情間難掩的黯然,三石心裏也很不好受,面上卻故做歡喜道:「爺,再過幾日就是二月二了,那日可是爺的生辰,爺想怎麼過?」

梅子衿心裏一怔,這段時間生的事太多,他竟是都忘記快到自己的生辰了。

最在乎的人都不在身邊,今年的生辰,註定又是寡淡寂寞。

他語氣微涼,淡然道:「往年怎樣,今年照舊。」

三石道:「往年都有6大夫陪爺喝酒,6大夫前幾日出京了,不知道能不能趕上侯爺的生辰……」

三石話音未落,正在此時,有下人過來稟告,說是6大夫請侯爺去他的府上一趟。

梅子衿看看外面漸晚的天色,以為是6霖剛回來找他喝酒,正好心時煩悶,換過一身衣裳出門去了。

6府門口,6霖卻是翹以盼等了梅子衿許久,不等他的馬車停穩,已是急忙上前拉了他往府裡走,一邊埋怨道:「你今日來得怎麼這麼晚?」

看著6霖的稍顯異樣的神色,梅子衿心裏微微一凜,道:「你剛剛回來,何事這麼著急?」

6霖拉著他悶頭往前走,「帶你見一個人。」

梅子衿心裏好奇,還要再問,6霖已是抬手掀起了內室的門簾,朝躺在床榻上的人呶嘴:「你看看她是誰?」

從門口看去,床上躺著是一個全身纏滿紗布的中年婦人,面容看不太真實,等梅子衿走近一看,才現那婦人,竟是武寧公主身邊的近侍,那個從山崖上摔下去的憐姑姑。

憐姑姑全身包纏著厚厚的紗布,面色蒼白如紙,眸光渾濁,直直的看著梅子衿,形容痛苦又帶著幾分警惕。

見到憐姑姑的那一刻,梅子衿全身一顫,不敢相信的看著憐姑姑,再回頭震驚的看向一臉嚴肅的6霖。

6霖沉聲道:「我出京的路上,有一戶樵夫人家向我求救,說是家裏有一位重病之人,等我去看診時,她告訴我,她是武寧公主身邊的姑姑,被人所害掉下山崖,求我帶她回京城見莞卿郡主,可莞卿郡主如今呆在白府,外人根本見不著,我只有尋了你來了……」

原來,那日憐姑姑為了救武寧公主,從車轅上摔下山崖後,掉落在了半山上的樹枝上,被一個上山砍柴的樵夫遇到,救了下來,雖然身受重傷,但卻保下一條命來。

6霖之前搶救過武寧公主的,所以相信了她的話,將憐姑姑帶回京城,想給水卿卿帶信,可白府之人,一聽說是找莞卿郡主,連通報都不讓,隻說郡主忙著籌備婚禮,不見外人……

聽了6霖的話,梅子衿神情無比的凝重,來到榻前問憐姑姑:「姑姑可知道當日是誰陷害你們?」

憐姑姑眸光遲疑警惕的看著梅子衿,遲遲沒有開口,6霖在一旁見了,急得語無倫次道:「姑姑,你先前一直說有人要害郡主,侯爺是最愛郡主的人,讓他將命給你們郡主,他都是十萬個願意,他一定不會害你們的……如今郡主在白府我們見不著,你有什麼話,放心跟侯爺說,他絕對值得信任……」

6霖心直口快的話,讓梅子衿臉上一紅,但此時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他上前對憐姑姑鄭重道:「姑姑莫怕,我已查到當日害你和公主之人,有可能是白府的楊夫人。如果姑姑還有其他證據,可以放心跟我說。」

憐姑姑想到之前就是梅子衿告訴她們,郡主在無塵庵的事,不由相信了他。

想到武寧公主已死,憐姑姑眼淚斷線般的往下滴,哽咽開口道:「侯爺……或許不止是楊夫人一人,還有其他人要置公主於死地……如今公主已死,只怕她們不會放過郡主……求侯爺想辦法帶公主來見老奴一面……」

正如之前陳皇后與紅袖猜測的一般,憐姑姑對當年陳皇后設計陷害武寧公主,放火燒毀武寧公主容貌一事,當年就有所察覺,只是苦於沒有證據,一直沒敢同武寧公主說。

但憐姑姑私下對陳皇后一直有防備,正是因為這些防備,讓她在仔細的觀察中,識透了她對武寧公主虛偽的姐妹情誼。

只是武寧公主心思單純善良,對憐姑姑平時一些隱晦的提醒,竟是從未放在心上,或者說,武寧公主她從來沒有去懷疑過陳皇后,所以從不將憐姑姑的話放在心裏。

而自從別苑這次突大火後,憐姑姑不由再次對陳皇后產生了懷疑。

因為上次在宮裏會面,當武寧公主告訴陳皇后,莞卿郡主沒有死,還在人世時,陳皇后臉上的喜悅根本不達眼底,眼眸裡更多的是算計和不安,更是不曾提起過當年她許諾的婚約一事,還找各種借口,讓武寧公主不要太早認回郡主……

當別苑火災生的那一刻,憐姑姑看著可憐的武寧公主在火場裡痛苦害怕,猶如當年之事重現!

她艱難的抬起手抓住梅子衿,急切道:「侯爺,告訴郡主,讓她小心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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