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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自衿》第78章 一無所有
面對消失一天不見、又不能給出一個合理解釋的水卿卿,李宥感覺怒火中燒,不止怒斥了白浩清,更是看著一臉淡然的水卿卿,冷冷嗤笑道:「本宮知道你曾經向母后提出過退婚,本宮也知道你心中另屬他人,所以,眼見婚期將至,你就鬧出這許多花樣來,逼著本宮退婚麽?!」

此言一出,白浩清當即白了臉色,清冷無波的神情瞬間慌亂起來了。

不等水卿卿開口,白相急白著臉,惶然道:「殿下明鑒,小女是當著陛下的面,親口答應這門婚事的,怎麼會想退婚了。之前同皇后說的……是她心中彷徨,怕配不上殿下而已……」

而等候在一旁的紅袖,聽了李宥的話卻是暗自得意的笑了。

水卿卿雖然對李宥沒有男女之情,卻並不惱恨他,相反,看著他之前對母親的愛護,她心裏是感激他的。

而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她的心裏更是虧欠他……

看著他受傷的形容,水卿卿不敢想像,若是日後讓他知道,自己曾經的過往,還有一個昀兒存在,對他是何種的打擊和欺騙……

所以,在一切尚可挽救之前,她不想將這個錯誤繼續延續下去。

她抬眸靜靜的看著一臉傷情的李宥,淡然道:「既然娘娘招我進宮,有些事情,我自會親自向娘娘陳述清楚的——對不起,讓殿下煩心了!」

說罷,她回頭對宮裏來接自己的紅袖道:「煩請紅袖姑姑多等我片刻,我回府換新衣裳再隨姑姑進宮。」

聽到她的話,李宥微微一愣,而白浩清心裏卻是咯噔一下往下沉——

依他對水卿卿的了解,如今昀兒無事,她也再無牽掛,只怕會再提退婚一事。

可事到如今,馬上就是大婚之期了,白浩清如何好不容易攀來的富貴,豈能就這樣沒了?!

回府的路上,白浩清與水卿卿同乘一輛馬車,冷冷道:「這個時候,你不能去見皇后,更不能節外生枝,生出其他事來……」

「皇后親自召見,難道我能不見嗎?」

「見了皇后你想做什麼?退婚麽?!」

白浩清也知道,皇后召見,不是想推脫就推脫的,但他卻是害怕水卿卿會再提退婚一事,不由冷聲道:「天子賜婚,又是你親口領旨謝的恩,容不得你出爾反爾,更不是你想退婚就退婚的。所以,這樣的念頭,你趁早打消!」

水卿卿波奔了一整日,早已疲憊不堪,無力道:「白相不覺得這樣對三殿下太不公平嗎?以他的身份,明明可以娶一個更好的妻子……」

「那你可想過,對你母親,是否公平?!」

白浩清深沉的眸子昏暗的馬車裏閃著驚人的光芒,語氣冷冽道:「這場婚姻是你母親拿一生的悲慘命運換來的。若是就這樣被你拋棄,你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嗎?」

水卿卿全身一顫。

白浩清定定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緩緩道:「若是你要為你母親報仇,沒有權力你是扳不倒陳皇后的。而陳皇后正是因為反悔,當年對你母親許下的承諾,才會陷害你母親,若是你退婚,正是如她所願了。你的母親豈不是白死了嗎?」

白浩清早已看透了水卿卿的心思,緩緩又道:「為父知道你放不下梅子衿,可是,如今他也被聖上賜婚,娶的還是皇家公主,若是你這邊一出亂子,勢必會讓梅侯爺心亂成麻。到時,他為了你,與樂宜公主的婚事出現差錯,最後受罪的必定是他——你忍心嗎?」

白浩清的話,每一句皆是命中水卿卿的軟肋之處,讓她堪堪生出的念頭與勇氣,再次破滅……

回到白府,紅袖被姚氏殷勤的引到花廳裡喝茶歇息,水卿卿回到正院被丫鬟下人伺候著沐浴更衣。

等到水卿卿換好衣裙來到銅鏡前梳妝時,看著妝台上的東西,全身猛然一顫。

下一刻,她借口頭暈要休憩片刻,將屋子裏伺候的丫鬟都攆出正院,急步來到了後院的下人房。

站在最裏面間房門前,水卿卿心口急促的跳著,遲疑片刻後,終是一把推開了房門。

屋內沒有點燈,清冷的月色斑駁的在地上留下虛幻的夢影,襯得冷寂的屋子裏一片寂靜。

窗前簡樸的坑床上,無名靜靜的仰面躺著,一身血汙,彷彿沒有一絲的生氣,連聽到開門聲,都沒有動彈。

水卿卿踏進房內,鼻翕間被血腥味充斥著。

她心頭一緊,連忙點亮燈燭來到炕前,察看無名身上的傷勢。

微弱的燈火照到無名蒼白失血的冷峻面容,讓水卿卿全身劇烈一顫!

雖然之前她已經知道,他是梅子衿的孿生弟弟,知道兩人的面容一模一樣,可是,真正看到他的面容時,她還是震驚到了。

這一眉一眼,真的與梅子衿一模一樣!

只是,因失血過多,再加上常年不見太陽,他的臉色相比梅子衿,更顯蒼白。

水卿卿原以為他會回去朱雀巷子裏的鐵匠鋪,卻沒想到,他竟是回到了白府,回到她的院子裏,到還將從她身上拿走的胭脂盒還回到了她的妝台上。

心裏五味雜陳,水卿卿小心的探了他的鼻息,終是放心下來。

他還活著!

可是,他鼻翕間噴出的氣息,卻是帶著滾燙的熱度,水卿卿一驚,拿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才發現他正高燒著。

無名身受重傷,又淋了雨,傷口發炎引發了高燒。

水卿卿心口一緊,連忙打來熱水,幫他把臉上身上的血漬擦拭乾凈,再用熱巾敷在額頭上,喂他喝水。

無名燒得迷糊間,感覺到了唇間有清涼的液體流進來,忍不住吃力的張大嘴去接著,難受的身子更是忍不住往那絲清涼靠去。

隨著他側過身子,水卿卿看到了他後背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手一抖,手中的杯子都差點握不住了。

他竟是……竟是傷得這樣重?!

之前聽劉茵說時,她心裏已是震動,如今親眼看著他為了救自己與昀兒,受了這麼種的傷,水卿卿在感激的同時,更是心疼。

沒有絲毫遲疑,水卿卿折身去自己屋子裏找來乾淨的紗布,再找來外傷葯,回到無名的屋子裏,顧不得他全身的血汙,幫他清理好傷口,再敷上傷葯,拿紗布幫他包紮。

無名身形高大,而且傷口在後腰上,水卿卿要幫他綁好紗布,根本挪不動他,隻得爬上炕頭,用盡全力將他扶起坐好,如此,才能將紗布繞過前腰包紮穩……

喝了水的無名,漸漸有了一絲神識,再加上水卿卿幫他處理傷口時,傷口在外傷葯的刺激下,劇烈的疼痛起來,讓他的身子忍不住輕輕的戰慄的,坐都坐不穩,身子無力的靠了水卿卿的身上,滾燙的額頭伏在她肩膀上,嘴裏夢囈般的喃喃自語著,臉上的形容一片悲痛!

起初,專心為他纏著紗布的水卿卿,並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直到感覺肩頭上被滾燙的眼淚打濕,她才聽到了他嘴裏的話。

「……我不是怪物,我不是災星,我不是的……不要殺我……」

「對不起……對不起,卿卿……」

心口一痛,水卿卿一邊扶著他小心翼翼的側躺下來,一邊硬著喉嚨哽咽道:「我不怪你的,你更沒有對不起我……我欠著你的命呢……」

彷彿聽到了她的話,無名緊蹙的眉頭鬆了下來,嘴裏喃喃道:「……不要離開我……我已一無所有了……連仇恨都沒有了……」

水卿卿微微一怔,幫他額頭換過毛巾,再喂他喝了半碗水,替他蓋好被子,探了探他的額頭,還是燙得很。

無名這個樣子,水卿卿如何放心讓他一個人在這裏,可是外面紅袖還等著自己進宮呢,她可要怎麼辦?

下一刻,水卿卿起身準備離開,手卻被無名猛然拉住。

深邃的眸子吃力睜開,無名眸光迷朦的看著水卿卿,喃喃重複著一句話:「不要離開我……不要拋棄我一個人……」

無名伸手去拉水卿卿,一直緊緊握著的手掌終是鬆開,手中死死握著東西也隨之掉在了地上。

水卿卿彎腰拾起來一看,卻是一截小小的斷指,神情一怔!

之前劉茵告訴過她,無名在五歲生辰那日,為了讓父母接納他,親自砍下了自己的第六指……

難道……這就是造成無名悲慘一生、並讓他悲痛了二十四年的那根斷指麽!?

心口湧起更多的心疼,水卿卿抬眸怔怔的看著那怕昏迷中,也滿面悲痛無助的無名,心口也跟著酸澀起來。

水卿卿明白無名心中的那種孤寂可憐,因為,當年養父離世時,她一個人躲在破舊的窯洞裏,也像如今的無名一樣,心裏除了悲痛無助,更是感覺到深深的孤寂害怕,彷彿被全世界拋棄,天地間,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單的存活著……

她收好斷指,軟下聲音在他耳朵安慰道:「不要害怕,我去幫你拿葯,一會就回來……」

聽到她的話,無名慢慢的鬆開了她的手,復又無力的閉上眼睛,燒得沉沉昏睡過去……

水卿卿回到自己的屋子,毫不遲疑的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將身子泡進了早已冷卻的浴桶裡,直到感覺到全身冰寒凍骨,止不住的打哆嗦,才從浴桶裡爬出來,重新穿好衣物。

剛剛做好一切,恰在此時,房門被敲響,水卿卿蒼白著臉去開門,卻是紅袖尋上門來了。

紅袖眸光往她身上涼涼一切,道:「郡主可準備妥當了,都已是戌時頭了,娘娘還在等著郡主呢。」

水卿卿手雙手撐著額頭難受擰眉道:「實在抱歉,今日淋了生雨,估計著了風寒,頭暈腦漲得很。」

說罷,對一旁跟著進來的白府丫鬟吩咐道:「去告訴父親,讓他幫我叫府醫來。」

那丫鬟得了她的令,連忙跑出去稟告白浩清去了。

聽說她生病了,紅袖臉色一沉,眸光定定的看著她,皮笑肉不笑道:「先前郡主回府時尚且好好的,怎麼突然說病就病。其實也沒關係,宮裏多的是太醫,比府上的府醫醫術高明的很……」

水卿卿愧疚道:「春日裏風寒本就多發,我也沒想病症會突然就上身了……我也想進宮陪娘娘,只是怕,若是過了病氣給娘娘就不好……不如讓府醫先看看,若是不嚴重,我隨姑姑進宮便是……」

聽到她這樣說,紅袖再不好多說什麼,只是眸光涼涼的看著她,想看出她在耍什麼花樣。

白浩清本就不放心在這個時候讓水卿卿進宮見陳皇后,所以,聽了丫鬟的話,心裏立刻反映過來,叫上府醫趕去正院,一路上已是對府醫吩咐好一切。

所以,府醫幫水卿卿把過脈後,一臉凝重的告訴白浩清與紅袖,水卿卿風寒入體,不宜再出門見客,怕傳給他人。

聽了府醫的話,紅袖臉黑下半分,白浩清親自將一張銀票放進紅袖的手裏,愧疚道:「承蒙娘娘看重,只可惜小女今日受了驚嚇,又著了風寒,此時入宮,只會給娘娘添麻煩,不如等她病好了,微臣親自送她進宮給娘娘賠禮。」

其實,陳皇后本意並不是真的想見水卿卿,她是在得知水卿卿失蹤後,故意上白府要人,以此找到水卿卿的錯處,借題發揮罷了。

所以,紅袖看著手中的大面額的銀票,也不再堅持。

但該問清楚的,她卻不會放過。

紅袖將銀票揣好,笑道:「那怕在宮裏,娘娘對郡主可一直關心著,今日之事,娘娘肯定會向奴婢問起的——郡主,若是娘娘問起你今日去了哪裏,為何會受驚著寒,奴婢可要如何向娘娘稟告啊?」

聞言,水卿卿不免紅了眼睛,神情黯然傷心道:「母親離世前,我曾答應給母親釀酒。可惜,母親沒有喝到我的酒就走了……我就想著趁著出嫁前為亡母釀好新酒,剛巧今日出府,就轉去了長街的酒鋪打酒,因為上次準備的酒被……被我妹妹白凌薇弄灑了……」

她上次按著白凌薇灌酒的事,整個白府都知道,所以,她不怕紅袖問。

「我去酒鋪買酒,突然下起大雨,就留在酒鋪裡避雨,想起母親,心裏難過,不免多喝了幾口,就醉酒在酒鋪裡睡著了……可能就是在那時,著了風寒,剛剛回來沐浴後,寒氣發了出來,才發現頭暈腦漲的,身子很不舒服……」

聽了她的解釋,紅袖半信半疑,一旁的白浩清卻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連著姚氏高懸的心都悄悄放下。

因為今日是她邀請水卿卿出門的,後來半路她暈車,她卻沒有親自護送她回來,以至失蹤不見。

白浩清之前已罵過她好幾回了,她生怕自己才當剛剛當家,又因此事丟了掌家之權。

水卿卿說完,鄭重道:「等明日身體好些了,我就進宮親自向娘娘請罪。」

如此,紅袖也不好再說什麼,帶著人離開白府回宮復命去了。

紅袖走後,白浩清眸光定定的看著水卿卿,道:「你怎麼又想通了,不去見皇后娘娘了?!」

從水卿卿不直接招府醫看病,而是讓丫鬟先通知自己開始,白浩清就明白,她生病是假,想以此推掉進宮見陳皇后才是真。

水卿卿冷冷道:「陳皇后突然這麼晚要接我進宮,只怕是我今日失蹤一事,有人向她告密。所以,既然知道她並不是真的想見我,我又何必辛苦去敷衍她。」

「那你明日……」

「我如今『病了』,明日進宮,她自是不好再為難我,我應付起來,也輕鬆得很。」

聽到水卿卿的話,白浩清眸光一亮,他並不知道水卿卿所做一切,是擔心重病的無名,要想辦法留下來照顧。只是覺得,她能有這樣的心機,很是不錯,不由滿意笑道:「不愧是我白浩清的女兒,將人的心思摸得很透——如此一來,藉著生病,你明日只需進應付她一下就可以,不怕被她刁難陷害了。而三殿下那裏,也好應付多了。」

不過,白浩清心裏也是疑惑,今日一天,她到底去了哪裏?

如今屋裏再沒有其他人,白浩清沉聲道:「你今日到底去了哪裏?我可不相信你方才的那翻說詞——你是不是去找昀兒了?」

想到昀兒,水卿卿自是想到白浩清給他下毒之事來,心裏湧上恨意,咬牙冷冷道:「白相既然知道,又何必來問?若不是因為你,我又何需四處尋找昀兒,從而鬧出今日這麼多事情來!」

白浩清將信將疑的看著她,懷疑道:「你果真是找昀兒去了?!那侍衛無名呢?今日也是一天沒見到他,而我也問過三殿下,昨日,他並沒有回三皇子府。」

水卿卿生怕他發現無名現在就重傷在後院,連忙按下心頭的慌亂,故做鎮定道:「無名被我派出京城,去別苑山崖下尋憐姑姑去了——他見過憐姑姑的樣子,對那裏一帶的地形也很熟悉,所以最合適不過了。「

白相冷冷道:「既然是派他出城了,昨日為什麼要騙我?」

水卿卿勾唇嘲諷笑道:「因為在白府沒有秘密——我不想讓皇后知道我在找憐姑姑。」

想到今日她失蹤一事被陳皇后知道,白浩清不好再說什麼,也終是相信了她的話。

看著她疲憊蒼白的臉色,白浩清吩咐她好好休息後,起身離開。

水卿卿喚住他,道:「你讓府醫給我熬好退燒祛風寒的葯送來。」

白浩清一驚,忍不住伸手去探她的額頭,吃驚道:「你真的生病了?」

泡過冰冷澡的水卿卿,確實有些頭暈眼花,額頭也有微微的熱度。她擋開白浩清伸過來的手,嫌惡道:「做戲自然做全套,白相可不要忘記了,咱們白府有著陳皇后的眼線在,若是我什麼都不做,只怕會引起陳皇后的懷疑。所以,葯一頓都不能少——讓府醫趕緊熬好送過來。」

白浩清覺得她說得有道理,而且,只要她願意出嫁,不再想著退婚,別說是熬藥,那怕要他割血做藥引,他都會同意的。

所以,很快府醫就熬好葯親自送了過來。

水卿卿又讓廚房裏給自己做了一碗面,然後照常將正院裏伺候的下人都攆出去,鎖好院門後,將葯和面一起端進了無名的屋子裏。

因為有水卿卿先前幫他上藥包紮好傷口,還喝了水敷了額頭,等她端著葯與面進去時,無名已醒了過來,靜靜的側躺在炕上。

他醒來後,若不是看著腰上包紮的紗布,還有放置在他手邊的茶水,以及屋子裏殘留的她身上的淡淡的薄荷清香,無名還以為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雖然身體還是高燒得難受,無名孤寂的心田裏卻似注入了一股甘泉般,一點點浸潤他孤苦的心田,讓他堅硬如鐵的心都被得柔軟起來……

所以,等看到水卿卿再次進來,無名心裏一緊,不由想到之前自己在閣樓上對她說的那些殘忍絕情的話,更是想到她將自己當成洪水猛獸,抱著孩子害怕絕望的逃避自己時的恐慌樣子,感覺自己沒臉再見她……

心口隱隱痛著,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水卿卿的無名,慌亂的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鼻翕間傳來了濃濃的藥味。下一刻,他感覺她柔軟的手掌落在他的額頭上。他聽到她輕輕嘆息一聲,然後有杓子遞到自己嘴邊……

她在給自己喂葯。

苦澀的葯汁緩緩流進他的嘴裏,他竟是感覺不到一絲的苦味……

下一息,他終是假裝不下去了,吃力的睜開了眼睛,正好對上她澹清明亮的眸子。

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兩人都怔住了。

這是無名露出真容兩人的第一次見面,所以,無名深邃的眸子裏閃過慌亂無措。

水卿卿卻是歡喜的笑了,欣慰道:「你醒來就好,等喝了葯,再吃壽麵吧——今日可是你的生日。」

聞言,無名微微一愣,這才發現,她的手邊,還放著一碗麵條。

見無名怔怔的呆愣著,遲遲沒有動筷子,水卿卿另拿了一副碗筷,從無名的碗裏夾出一些麵條放進自己碗裏,笑道:「我陪你一起吃壽麵。」

之前在鐵匠鋪的後院裏,劉茵為無名準備了生辰的壽麵,可是,不等他吃一口,就發生了後面的變故。

而每一年的生辰,也是無名最痛苦悲慘的一日,因為從他出生那日起,就註定了他悲慘的命運,更是會讓他想起當年的斷手之痛。

所以,他原本是想勸著水卿卿帶著昀兒離開,最後因為心緒的悲痛怨恨,說出的話,全是殘忍無情的……

可如今,有她在他身邊,陪著他一起吃壽麵,無名心中缺失的空洞,卻不再那麼空蕩了……

最終,他接過水卿卿遞過來的筷子,低頭默默吃了起來……

窗外,不知何時已矗立著一個身影,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屋內的一切,心口一片酸澀,卻久久不捨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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