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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自衿》第113章 要變天了
梅子衿常年守在軍營,不近女色的聲名早已在外。

大晉人人都知道,大晉第一侯爺嚴於律已,潔身自好,遠離女色。那怕府上有幾房美妾,卻很少回府去後宅,更逞論去煙花柳巷之地尋歡,彷彿一身的精力都用在了沙場上似的,對女人反而不甚在意。

可是,外人眼裏不近女色的侯爺,此時到了水卿卿面前,卻是各種挑逗撩撥,像個初經情事的毛頭小子般貪得無厭,與外界所傳大不相同。

彼時,他高大的身子緊緊的壓在水卿卿身上,腦袋埋進了她纖細的頸脖間,貪戀的嗅著她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嘶啞著嗓子低聲道:「你身上的味道最好聞。」

前一刻還心緒震驚雜亂的水卿卿,陡然被梅子衿這一弄,那裏還有心思想別的,緊張的繃緊身子看著頭頂上的俊美臉龐,臉紅成了煮熟的蝦子般,驚慌道:「你……你要幹什麼?」

梅子衿低頭拿牙齒狠狠的去咬開她衣領上的盤扣,非但沒有一絲廉恥,反而一本正經的答道:「幹壞事。」

眼見他咬豆子般的將自己衣領上的盤扣粒粒咬下,水卿卿慌亂的護住胸前泄露的春光,急得快哭了。

雖然這段時間來,她與梅子衿在一個屋簷下同吃同住,但越規的事情卻從來沒做過。

最多就是被梅子衿親一親抱一抱,沒有過多的肌膚之親。

因為,在她的心裏,那怕她已不是清白之身,甚至連孩子都生了,她也不想輕賤自己,想守住規矩,沒有成親前,不敢亂來。

更重要的卻是,那晚落月庵發生的事,在她的心裏落下了陰影,讓她對男女之事,莫名的害怕。

所以,在沒有做好準備之前,她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聽她提到昀兒,梅子衿手中的動作一頓,鬆開扣子看著挺著小肚子在一旁呼呼大睡的昀兒,再看著身下她著急慌亂的樣子,遲疑片刻,終是無奈的從她的身下翻下來,躺到了一邊,深深吐出一口氣,剋製著體內躥動的情慾。

可是,禁慾太久的梅子衿,體內的慾望太過強烈,一旦曝發,那是說想剋製就剋製得了的。

那怕背對著他,水卿卿都感覺到他身體的炙熱和呼吸間的粗重,知道他忍得難受,不由小心翼翼道:「侯爺還是回自己屋子裏去睡吧……」

身後久久沒有動靜。

水卿卿不敢回頭去看,怕會惹火上身,隻得將身子盡量往昀兒那邊挪,盡量離他遠些。

過了小半個時辰,就在水卿卿以為梅子衿睡著了時,身子一緊,卻被他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了。

他將她的身子抱進懷裏,頭枕在他的手臂上,低沉的嗓音恢復了幾分了以往的冷靜,輕聲道:「你累了一天,睡吧!」

聽到他的話,水卿卿心裏一松。

可是下一刻,兩人緊貼的身子,讓她明顯感覺到他身體上的變化,讓她羞澀到臉上充血,全身更是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撞到了……

就在她忐忑難安之際,梅子衿的聲音在後面徐徐傳來。

他輕聲道:「如今我們的婚事解決,惟一剩下的就是昀兒的事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水卿卿全身猛然一怔,下一刻在他懷裏轉過身,惶然的看著他。

她轉身的動作,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他下面倔強挺立的某物,惹得他悶哼出聲。

抱著她的手不自由主的收緊,梅子衿感覺自己要活活被憋死了。

水卿卿沒想到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他的情慾還沒消退,不由緊張僵在他懷裏,再不敢亂動一下。

她感覺到他隱忍的辛苦,不由再次出聲讓他回自己屋子裏去,免得在這裏受折磨。

梅子衿嘶啞著嗓子苦笑道:「我也想走,可身子不想走,腿也不想走……好像被你下了降頭,走不了了……」

聽了他的話,水卿卿又是無奈又是心痛,道:「我去給侯爺倒杯茶吧。」

說罷,她趁此起身離開,去桌邊給他倒杯稍涼的茶水端到炕邊,看著他喝下後,問道:「侯爺剛剛說昀兒的事……侯爺可有什麼好的辦法讓他既能保住身世的秘密,又能留在我們身邊?」

溫涼的茶水灌下後,倒是讓梅子衿的身體好受了些,再加上沒有她在懷裏,梅子衿感覺自己的身子慢慢不再漲得那麼難受。

他道:「辦法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只是,要委屈昀兒一些。」

聞言,水卿卿心裏一喜,迫不及待道:「只要能讓昀兒名正言順的一直留在我身邊,受點委屈也沒關係的。」

梅子衿沉聲道:「我仔細想了想,知道昀兒身世的人並不多,除去白凌薇與楊氏她們,其他人都會願意幫我們保守秘密。」

「而楊氏她們自是不敢自揭其短,將當年白凌薇做下的惡事主動曝出來。再加上昀兒離開京城也有半年多,小孩子變化大,就連母親都一眼認不出昀兒來,估計白凌薇他們也無法確定昀兒就是當年她從你手裏搶走的孩子。」

「所以,我們就趁著這次從邊關回去,將昀兒名正言順的帶回去,隻說是我在邊關收養的一個陣亡的兵將的孩子,認作義子養在身邊。等你嫁進侯府,我將他過繼到你名下,如此,他就可以長長久久的伴在我們身邊了——你覺得……可行嗎?」

聽梅子衿說完,水卿卿眸光裡閃起了亮光。

不得不說,梅子衿此法是極好的,既解決了昀兒的身世,也可以將他名正言順的留在他們的身邊,再也不用擔心,他會被人發現他就是之前那個『病故』的侯府世子,也不會讓人知道,她私自生子的不堪過往……

如此,太子李宥也沒了對付梅子衿的把柄,一切的煩惱都解決了。

所以,與之相此,這點委屈對昀兒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水卿卿感激的看著梅子衿,越看心中的愛意越盛——

在他來之前,她心裏還被各種煩惱填滿。而他一來,不但給她帶來要迎娶她的好消息,連著昀兒的事情都得到妥善解決,竟是瞬間就將她心中的所有煩惱和陰霾都驅散掉。

她就知道,只要有他在,她什麼都不用再害怕的……

激動到聲音微微顫抖,水卿卿顫聲道:「侯爺這個辦法很好……謝謝侯爺為我們母子籌謀。我替昀兒和自己謝謝侯爺……」

看著她眸光盈盈發亮的誘人樣子,梅子衿好不容易熄下去的慾火又一點一點的燒了起來。

他艱難的坐起身子,拿過被褥蓋住腰身,不自然的清清嗓子,悶聲道:「不必謝我,我也是為了我自己——若是不將昀兒安置好,你如何會肯跟我回京做我的新娘子。」

解決了心頭最大的擔憂,水卿卿全身都舒暢了,之前壓在心頭的鬱悶不快也早已消亡,動容道:「認識侯爺,是我們母子之福。以後當牛做馬償報侯爺的恩情……」

「當什麼牛做什麼馬。」

梅子衿沒好氣的打斷她,語帶幽怨道:「我不要你當牛做馬,只希望你像其他人一樣,多纏著我一些,不要見了我就逃,親一下不行,抱一下也不行,其他的……唉,睡覺吧!」

梅子衿一臉懊惱的躺下,見水卿卿羞紅著臉站在炕邊遲遲不上去,拍了拍懷裏的位置,朝她勾了勾手指,道:「快上來。」

水卿卿忍不住往外間的榻上去,囁嚅道:「炕上太窄了,侯爺帶著昀兒睡了就好……」

「剛剛還一臉感激的說願意給當牛做馬,轉眼就開始不聽話——乖乖上來,不然讓我抓到你……」

梅子衿像餓狼般的眸光驚得水卿卿一跳,嚇得她連忙脫掉鞋子爬上炕,小心翼翼的睡到了他的懷裏。

他再次緊緊的抱緊她,那怕身子再難受也沒有再對她做什麼,而是在她耳邊輕聲道:「你若是不同意,我不會勉強你的……安心睡吧,好好休養幾日,五日後就要趕路回京城了,到時會很辛苦……」

聽到他承諾般的安慰話語,水卿卿全身徹底放鬆下來,她忍不住轉過身去,面對面的對著他,枕著他的手臂,心裏一片幸福甜蜜。

整個身子舒服的倦在他寬闊又溫暖的懷裏,睡意也不覺漸漸襲上來。

而這樣抱著她睡覺,梅子衿心裏也異常的滿足甜蜜,替她和昀兒拉好被子,也沉沉睡去……

水卿卿好久沒有安穩的好好睡一覺了,所以,這一覺睡得格外的香甜。

等她醒來,天色已大亮,而身邊,昀兒與梅子衿都不見了身影。

心裏一驚,水卿卿連忙起床來到外間,見到小喜正在收拾東西。

不等她開口,小喜看到她起床了,笑道:「一大早,侯爺帶著昀公子去老夫人那裏去了。特意囑咐奴婢,不要叫醒小姐,讓小姐多醒一會……」

話未說話,小喜已是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

看她那形容,水卿卿知道她一定是誤會了,臉上也不由一紅。

也不怪小喜,孤男寡女睡在一張炕上,還呆了一整晚,任是誰也不會相信,他們昨晚什麼都沒做。

何況,梅子衿特意的囑咐,更是讓人浮想聯翩,想不誤會都難。

水卿卿尷尬笑笑,故意岔開話題問小喜在收拾什麼?

小喜眉眼帶著笑,歡喜道:「侯爺說了,要帶著小姐與公子一起回京城,回去還會風風光光的娶小姐進門,所以讓奴婢開始收拾行裝,四日後就要出發了呢。」

見話題又轉到了梅子衿身上,水卿卿的臉又紅了紅,囁嚅道:「昀兒早上起來可吃了什麼東西?哦,昨晚我都忘記給他把尿了,也不知道身上尿濕了沒?」

聽到她的擔心,小喜笑得更是歡暢,捂著嘴巴竊笑道:「早上侯爺親自餵了公子吃了小米粥和雞蛋羹,公子可比往常聽話多了,吃得很快……身上也沒有尿濕,侯爺半夜起床幫他把了尿……」

水卿卿徹底說不出話來了,紅著臉回到內室,梳洗一番後,也去了老夫人暫住的院子裏。

她去時,侯老夫人正牽著昀兒在院子裏四處走走看看,梅子衿也同他們在一起,祖孫三人有說有笑,倒是一片祥和。

雖然老夫人已同意了梅子衿娶她,但想到昨日老夫人訓斥的那些話,水卿卿心裏還是害怕,站在院子門口,徘徊許久才鼓起勇氣進去。

見她來了,老夫人眸光微微一閃,吩咐梅子衿帶著昀兒繼續在院子裏玩,自己轉身領著水卿卿進屋子裏去了。

一進屋,老夫人就開門見山道:「想必子衿已同你說了吧,老身與皇上都同意你們的婚事,所以,以往的那些好的不好的事,都統統過去了,你也安心的跟我們一起回京,做好出嫁的準備。」

親耳聽到老夫人的許可,水卿卿心裏激動不已,鄭重向老夫人跪下,感激道:「謝謝老夫人接納我!」

老夫人看著她,並不隱瞞,直言不諱道:「其實,依著你如今的身份,以平妻的身份嫁入侯府確實是委屈你。但你之前替嫁沖喜的事,再嫁入侯府也是尷尬不可行的。但子衿他執意要娶你,老身也無可奈何。惟今,老身只希望你日後進府後,能勸著他雨露均沾,萬不可再像現在這樣,隻守著你一個人過日子——此舉,老身萬萬容不得!」

水卿卿形容一凜,連忙恭敬應下。

餘下的,老夫人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問了她一些關於無名的事,得知他之前一直隱居在鐵匠鋪裡,而被太子李宥害死的劉荊竟是當年替她養著無名的那對劉姓夫婦,老夫人不覺落下淚來,傷心道:「當年那對夫婦為了救下無名,死在了老侯爺的手裏,如今他們的兒子為了保住無名再次喪命,咱們梅家實在欠他們太多太多……」

看著老夫人悲痛的樣子,水卿卿不免勸道:「老夫人放心,無名大哥是與劉家女兒劉茵一起離開的。劉茵對無名一片真心,是個很好的姑娘,或許他們現在在某個地方隱居,以後生兒育女日子必定也是過得幸福。」

聽了水卿卿的話,老夫人心裏難過又欣慰道:「若是如此,老身倒是放心了。老身此生不奢望他原諒我,只求他放下心中的仇恨,好好的過他自己的日子,一生平安幸福就好……」

可是,事與願違,無名與劉茵並沒有像水卿卿她們所期盼的那樣,隱居起來過幸福的小日子,而是蟄伏在京城裏,伺機刺殺太子李宥,為劉荊報仇!

但此時,李宥的身份,已由三皇子變成了太子,住進了象徵太子身份的東宮。

東宮遠比三皇子府森嚴,閑雜等人,如何進得去?

無名冒死夜闖了東宮好幾次,卻連李宥的人影都沒見到,直到最後一次才在書房裏發現他。

但李宥本身武藝就高,再加上當上太子後,他的防備心更甚,東宮裏到處都是他養的暗衛,所以,無名的刺殺並沒有成功,卻將自己暴露了。

雖然無名換下了臉上的面具,改為蒙上黑布,但李宥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看著被暗衛團團圍住的無名,李宥俊美的面容笑得溫和如玉,手中的寶劍卻一刻不移的指著無名,眸光閃著陰戾的冷芒,笑道:「無名,本宮猜到你會回來,一直等著你們呢。如此,莞卿郡主是否同你一起回京了?還是,她最後又拋棄了你,去找定國侯梅子衿去了?!」

早在樂宜公主從邊關回來,就告訴了李宥,水卿卿去了邊關與梅子衿在一起了,所以,明知一切的李宥,故意拿此事來激無名,語氣裡一片嘲諷之情。

聽到『拋棄』兩字,無名全身一緊,眸光閃出寒意。

李宥故做痛心的繼續嘲諷道:「無名,想當初,你也是本宮身邊的第一侍衛,跟著本宮也算是風光得體,最後沒想到,才讓你跟了莞卿郡主短短幾日,你就叛變了——還是說,在本宮將你送到她身邊之前,你們之前就有勾搭了,只是瞞著本宮不知道罷了,對嗎?」

「如此說來,本宮還真是養了頭白眼狼——一條反咬主子的不識好歹的畜生!」

說到後面,李宥臉上還是如常的溫和笑著,可聲音明顯冷了下來,甚至帶了陰冷的殺氣。

無名握緊手中的劍,冷冷的看著笑得人畜無害的李宥,咬牙恨聲道:「不是你養了白眼狗,而是我眼瞎跟錯了主子——想當初我一心的扶持你,為你拚命。那知道你竟是這樣的卑鄙之人。你才是冷血無情、將所有人玩弄股掌的無情畜生!」

不光劉茵忘記不了劉荊死後的慘狀,無名更是忘記不了。

當初他折回京城,帶著劉茵在亂葬崗找到劉荊時,他全身筋脈盡斷,全身上下更是找不到一塊好皮,連男人視為尊嚴的地方,都被烙鐵生生烙平,慘不忍睹……

若不是李宥太過狠毒,將劉荊折磨得太過慘烈,像劉荊那樣從小吃盡苦頭的鐵漢子,怎麼會選擇咬舌自盡而亡……

所以,說是劉荊自盡死的,其實還是被李宥活活折磨死的。

想到劉荊的慘死,無名恨不得一劍殺了面前的偽君子,所以說出口的話,自然是半分情面也不會留給他,當面回罵李宥才是冷血無情的畜生!

貴為太子的李宥,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當即殺死凜冽,一面提劍朝無名殺去,一面冷冷吩咐道:「本宮要抓活的!」

無名之前跟在李宥身邊時,為了遮掩鋒芒,並沒有讓李宥知道他真正的武藝有多高,所以,李宥以為,今日在暗衛與自己的合力圍攻下,要活擒無名很容易。

他卻是低估了無名真正的實力。

無名見對方人多,並不戀戰,藉著超凡的輕功,躲過了李宥與暗衛的圍攻後,趁夜逃出東宮……

而來東宮尋李宥的陳子津,恰巧也看到了逃走的無名身影,腦子裏卻是驀然想到了之前在潼古關大戰時,突然出現救走梅子衿的那道身影,心口陡然一凜。

同為習武之人,陳子津自然認出那晚的身影,與剛剛看的身影所施輕功是一樣的。

而等他從李宥那裏得知,逃走之人不但是李宥之前身邊的一等侍衛無名,更是那晚出現在陳國公府馨蘭院的面具刺客後,更是震驚不已!

直覺,陳子津覺得無名,就是之前突然出現救走梅子衿的那個黑衣人。

如此重大的發現,陳子津當然會告訴給李宥。

彼時,一臉氣恨的李宥,正在惱怒再次讓無名從自己眼皮底下逃走,待聽到陳子津的稟告後,神情猛然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臉凝重的陳子津。

「什麼?你是說,之前在戰場上,無名也出現過,還救了梅子衿?!」

陳子津沉聲道:「是的。那晚的大戰,梅侯爺因為重傷在身,之前明明已落敗,並差點死在了那楚澤之手。千鈞一髮之際,一個黑衣人出現,替梅侯爺擋下了致命的一戟,並將他帶走。」

聽了陳子津的話,再想到之前對無名與梅子衿之間關係的猜測,李宥心裏已是一片瞭然,咬牙恨聲道:「本宮果然沒有猜錯,這個無名果然與梅子衿是一夥的——那後來呢,既然梅子衿已落敗,後來為何又成功殺了楚澤?」

這也是陳子津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他遲疑道:「後來梅子侯爺重新返回,身體好像片刻間已好痊了似的,很快就與楚澤戰成平手,後來更是接連刺傷楚澤的雙腿,最後將他斬殺在銀槍下——當時的威武,振奮三軍,又讓楚軍膽寒啊……」

說起當晚潼古關的戰事,陳子津現在還歷歷在目,說起來還格外的動容。

可心細嚴謹的李宥,卻明顯聽出不對勁來。

他冷冷道:「一個重傷之人,明明已連命都保不住,最後卻又突然恢復戰鬥力,大獲全勝,你覺得可能嗎——本宮倒是覺得,只怕再回戰場之人,或許已不是梅子衿。」

聽到李宥的話,陳子津震驚不已,「但確實是侯爺不假啊,當時三軍將士都在,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梅侯爺啊……」

李宥盡頭越擰起緊,冷冷笑道:「只怕你們都被騙了。這世間的事,無奇不有,易容術就能輕鬆改變人的相貌——所以,如今當務之急卻是要抓住這個無名,一切秘密才能解開!」

說罷,李宥冷著臉沉聲道:「你此番在邊關,守在梅子衿身邊,還有其他發現嗎?」

看著李宥明顯不悅起來的臉,陳子津知道他是在怪自己辦事不利,在邊關這麼久,沒有為他探到梅子衿的一些重要消息。

陳子津腦子急速的運轉著,就在李宥不耐煩的準備讓他退下時,他突然想到了那日去官衙看望梅子衿時,在他的房間裡聽到的小孩子的哭聲!

心頭一喜,陳子津連忙將此事稟告給了李宥。

聞言,李宥先是一怔,下一刻卻是恨聲笑道:「真的全部被本宮猜中了——之前那個侯府世子根本沒病故,一切都是梅子衿在欺騙天下人。」

陳子津不解道:「若真的如太子所料,那……侯爺為何在這麼做?先是撒謊騙大家世子病故,爾後又將世子悄悄養在身邊,這……這於理不合啊……」

這也正是李宥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所以,他才會執著的一直要找到那個孩子……

他冷聲道:「當時屋子裏除了梅子衿,你們還見到其他人嗎?」

陳子津道:「我們進去時,房門是關著的,看不到屋子裏有什麼人,但……但隱約聽到了有女子的聲音……」

李宥心裏一片冰涼,冷冷道:「可知道是哪個女子?」

陳子津搖頭,「沒見到人,估計見我們進去帶著孩子一起避到屏風後面去了。但……據微臣猜測,應該是莞卿郡主。因為當時官衙裡,就隻住著她與侯爺。而侯爺身邊平時也只有她能近得了身……」

陳子津的話讓李宥的腦子裏閃過亮光,撫掌得意冷笑道:「看來,咱們這個莞卿郡主的身上,竟是有許多秘密和驚喜呢——本宮之前,竟是沒將孩子與她想到一起過。看來,是本宮失策了!」

陳子津道:「據說,侯爺帶著莞卿郡主很快就要歸京了……」

李宥得意一笑:「本宮如今是迫不及待的等著他們回來呢!」

十月初三,風塵僕僕趕路近一月的梅子衿水卿卿一行,終於順利歸京。

十月的京城,寒風颯颯,陰雲壓頂,似乎……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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