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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自衿》第125章 好戲上場
將李宥的心思看得透徹的水卿卿,不想讓自己與昀兒再次成為他傷害對付梅子衿的棋子,所以,她斷然拒絕了李宥的『好心』,不願意休夫,表示願意跟王家回去西漠。

聽到她的話,不止將李宥驚住,侯老夫人與樂宜公主皆是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她,連小喜也是一臉驚詫不解。

按理,以水卿卿如今的身份,她完全可以休棄王定寶,與王家絕斷關係的。所以,大家都不明白她為什麼不這樣做,反而拒絕太子的好意,不肯休夫!

可是,誰又明白水卿卿心裏的苦呢?

她並不是真的想與王家人重回西漠,那裏曾經是她噩夢的開始,她甚至一聽到桂氏的聲音都會心悸害怕,她怎麼會願意與他們回去呢?

可是,不離開京城,如何讓梅子衿對她死心呢?

說到底,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梅子衿,不光是因為她不想讓自己和昀兒成為李宥對付梅子衿的棋子,更是為了讓梅子衿對她死心。

她深知梅子衿對她的深情,若是她休了王定寶,再留在京城,梅子衿一定不忍心讓她獨自過活,一定會想著讓她再回他的身邊。

可是,今日她已害得他在全京城的人面前顏面盡失,更是讓他傷心絕望,若是他再與她在一起,不論她休了王定寶與否,都會讓世人詬病他霸娶一個傻子的媳婦,讓他名聲掃地,受盡世人的嘲笑。

而侯老夫人今日打他的那一巴掌,雖然打在他的臉上,卻重重傷在她心上。

她知道,不論之前侯老夫人對她有多寬容,經此王家一事後,侯老夫人是斷斷不會再允許她再進侯府之門的。所以,她不想看到日後因為她,再讓他們母子爭執傷害。

何況,她已親手簽下了退親書,表示此生都與他無緣,她又何必再留在京城這個傷心地,讓梅子衿為難痛苦。

而且她還知道,她若是休了王定寶離開京城,不論她去哪裏,梅子衿都會去尋她。為了讓他徹底對自己死心,她只有繼續做王定寶的『妻子』,跟他一起回西漠……

跪在地上的桂氏與王標,聽到水卿卿的話,心裏不由暗自一喜——

雖然他們並不奢望,成了郡主的水卿卿還會跟他們重回王家莊去,但若是她自己願意隨他們回去,他們卻是求之不得的。

因為,若是讓鎮上的人,知道他們家的媳婦是尊貴的郡主,臉上多有光啊。

想到這裏,桂氏一臉獻媚道:「只要郡主願意,俺們一定好好的伺候郡主,不光不要郡主幹活,還會請丫鬟婆子小心的伺奉郡主,讓郡主吃香的喝辣的……」

聽到桂氏尖利的嗓音,水卿卿心裏一陣惡寒,但面上她卻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而回過神來的李宥,聽到水卿卿的拒絕,俊逸的面容閃過惱色,心裏卻是明白過來,水卿卿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眸子裏劃過寒芒,李宥沒想到事到如今,她還在拚死維護著梅子衿,不由的再次想到水卿卿為了梅子衿,幾次三番欺騙他的那些事情來。堪堪因為怕晉明帝責怪,以及當初對武寧公主許下的諾言而感覺愧疚,從而軟下去的心腸卻是再次堅硬起來。

他甚至想到,當初武寧公主也在欺騙他,明知道自己女兒結過婚還生了孩子,還讓自己娶她,何嘗對他不是一種欺騙與汙辱。

想到這裏,李宥渾身的氣息變得陰戾,眸光不由越過水卿卿,落在了一旁葉媽媽抱著的昀兒身上,壓低聲音對她冷冷道:「你以為離開京城躲到西漠,就能保住他嗎?」

李宥一語雙關的話讓水卿卿心口一緊,而且她還敏感的覺察到他神情間的陰戾,一顆心如墜寒潭,冰寒入骨!

水卿卿咬牙道:「謝謝太子的關愛。但我已是無臉再在京城裏呆下去,還不如回去西漠——求太子給我一條生路!」

李宥本就不是真心想留她在京城,不過是做下樣子,以後好在晉明帝面前為自己開解辯駁。

而且,接下的,才是真正的好戲上場了。

所以,李不再阻攔,而是長長嘆息一聲,故做傷情道:「你既然執意如此,本宮也不好再攔你。你保重吧——若是日後你遇到困難,或是王家人敢欺負你,你可以寫信告訴本宮,本宮一定會護住你的。」

李宥態度突然的大轉變,讓水卿卿頗為意外,不由疑惑的看向他,神情間難掩懷疑與戒備。

淡然一笑,李宥不去理會水卿卿對她戒備,轉身向侯老夫人辭別,離開侯府走了。

樂宜公主也去後宅去看梅子衿去了,而京兆尹的柳大人,見事情已處理好,也不便久留,悻悻然告退。

喜堂內頓時只剩下老夫人與水卿卿,以及王家人。

李宥一走,水卿卿全身驟然一松,快綳斷的神經漸漸放鬆,回首對久跪的王家人冷冷道:「你們去府外等我吧。」

之前在王家,水卿卿做為新媳婦,在王家大氣都不敢喘,說得好聽是王家媳婦,可平時幹活做事與僕人一樣,並沒有清閑過,而婆婆桂氏更是欺凌著她,將她當奴婢般的使喚著。

但今日不同往日,水卿卿雖然被大家所不恥,但她還是皇上禦賜的郡主,所以桂氏與王標二話也不敢說,連忙帶著王定寶嗑頭退到府外去等水卿卿。

她又對滿臉悲痛的小喜苦澀笑道:「你下去幫我收拾一下行李……簡單幾件衣裳就好。」

因出嫁來侯府,水卿卿的行李與嫁妝都隨著她出嫁一併送到侯府來了,如今她要走了,行李自然要帶走,不會再留在侯府。

小喜流著淚默默下去了,喜堂裡只剩下侯老夫人與水卿卿,還有抱著昀兒的葉媽媽。

侯老夫人知道水卿卿避開王家人的目的,這也是她留下來沒有即刻離開的原因,因為,侯府與水卿卿之間,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處決。

眾人一走,水卿卿再也忍不住上前從葉媽媽手裏抱過了昀兒,跪到了侯老夫人面前,還未開口,眼淚先流下來了。

喜堂發生這些事以來,水卿卿早已身心疲憊,更是生不如死,好幾次都忍不住想當場撞死,一了百了,不再在人世間受這些痛苦。

可是,每當她沒有勇氣活下去時,抬眸就能看到昀兒。

他一直看著她,大眼睛裏一片純真懵懂。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為她擔心。更似察覺到氛圍的不對,不吵不鬧很乖巧的坐在葉媽媽的懷裏。

一看到昀兒,她就心痛如絞,再也不敢去奢想一死解千愁。

若是她死了,昀兒怎麼辦?沒爹沒娘的孩子,卻是世間最可憐的了……

所以此刻將兒子擁入懷裏,她心裏又生出了活下去的勇氣。

抱著昀兒朝侯老夫人重重嗑下頭,水卿卿眼睛流著淚,嘴角卻揚起笑意來,感激道:「謝謝老夫人這段日子幫我照顧昀兒,此恩此德,來世再報!」

先前王家人出現時,侯老夫人確實是氣壞了,但冷靜下來後,侯老夫人心中的怒火悄悄熄下。

如今看到她抱著昀兒跪在自己面前,侯老夫人心裏五味雜陳,更是心酸不已,嘆息道:「你帶孩子回西漠也是好的,他再癡傻不堪,也是孩子的父親,一家人在一起總是好的……你那公婆想必看到昀兒,也是會歡喜的,何況……他還這般機靈可愛!」

說到昀兒,老夫人心頭彷彿被剜下一塊肉來般的痛著,之前帶了他大半年已有了感情,再加這段日子的日夜相伴,老夫人打心眼裏喜歡這個乖巧可愛的孩子。想到日後他遠在西漠,此生再也不能相見,老夫人不由心酸難過的落下淚來。

然而,侯老夫人做夢也沒想到,昀兒會是他梅家的血脈,是她的親嫡孫,梅子衿的血親骨肉……

老夫人一哭,水卿卿的眼淚也不由流得更加洶湧。

她無法向老夫人解釋昀兒不是王定寶的孩子。

昀兒怎麼可能會是王家的孩子呢。

她從出嫁到王家的當晚起,就是一個人睡在小小的後院裏,一個月後才見到王定寶,才被婆婆桂氏告知,她的丈夫是個二十歲還不懂事的孩子,還是個啞子,所以讓她去向其他男人借種生孩子……

悲慘的往事再次湧上心頭,水卿卿抹了眼淚,顫聲道:「是我對不起侯府,也對不起老夫人與侯爺,還望老夫人原諒我……」

「此處一別,或許此生都不會再相見,望老夫人多多珍重!」

說罷,她抱著昀兒再次向老夫人重重磕頭告別,起身離開。

看著她抱著孩子踉蹌離開,而老夫人也不自由主的站起身,與葉媽媽送著她來到門口。

侯府院子裏,滿院的喜慶燈籠和紅綢還未撤下,長長的鞭炮掛在屋簷等著人去點燃,連她進門時跨過的火盆,都還留著餘燼……

一切,都在昭示著方才的熱鬧與喜慶,更是她最幸福的時刻。

可不過轉眼,一切都變了,那怕她現在身上還穿著精美的喜服,她卻成了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人……

站在院子裏,水卿卿忍不住回頭朝四宜院的方向看去,腦子裏不由回想起成親前,梅子衿偷偷去白府時同她說過的話。

他說他將韶華院留給她和昀兒住,更是將韶華院與四宜院的院牆打通,兩個院子合併成一個院子,如此,他們一家人住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也不會被人打擾了……

之前在侯府時,她就聽人說過,韶華院是侯府除了世安院,最精美舒服的院子,是留給未來的侯夫人住的。在出嫁的路上,她還在憧憬著韶華院裏美景,憧憬著她與梅子衿帶著昀兒在韶華院一起生活的美好景象……

可是,如今她卻是連進韶華院看一看的機會都沒有了……

心口早已痛到麻木,水卿卿悲愴的想,有陸霖在,他身體一定會無事的。

但此刻,她卻希望他多暈厥片刻,這樣,她就可以悄然離開,不用再看到他捨不得……

走到門口,眼看就要離開侯府大門,伏在水卿卿肩頭的昀兒,卻是突然開口朝站在廊下目送他們離開的侯老夫人嚷道:「奶奶……奶奶……」

一歲多的孩子,正是呀呀學語的時候。

這段時間裏,葉媽媽她們一直在教昀兒叫奶奶。

可之前,不論葉媽媽她們如何哄著教著,昀兒除了叫爹爹,一直不會叫奶奶。卻不想在今日離別之時,他卻是突然開口對廊下的老夫人叫起了奶奶。

昀兒這一聲軟糯糯的『奶奶』,簡直要了老夫人的命。

老夫人眼淚涮得一下又流下來了,忍不住開口顫聲道:「等一等……」

在昀兒突然出言喚奶奶時,水卿卿就驚詫的停下了腳步,等聽到老夫人的話,不由抱著昀兒轉過身,看向向她們急步而來的老夫人。

老夫人在葉媽媽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朝水卿卿母子急步走來,待到近前,老夫人流淚摸著昀兒的小臉,哽咽道:「我的心肝命吶,你怎這麼招人疼呢……你這一走,奶奶要怎麼辦吶……」

說罷,老夫人看向水卿卿,遲疑片刻後道:「不如,你將孩子留下吧……侯府既然已認了他做義子,一定會好好撫養他長大的。讓他跟著我們,總好過跟你回西漠啊……老身與子衿一定會視他如已出,絕不會虧待他半分的……」

水卿卿知道老夫人是一片好意,更相信她與梅子衿真心疼愛昀兒,可是,她卻不會將昀兒留下,因為,昀兒是她的全部,是她活下去的勇氣,是她的命更珍貴的親骨肉。

而且,若是留下昀兒,讓梅子衿如何忘記她?!

她按下心中的傷痛,苦澀笑道:「我替昀兒謝謝老夫人的厚愛。只是,留下他,侯爺心裏的傷就難以癒合,而我也不願意與他離開,對不住了……」

聽了水卿卿的話,老夫人才恍悟過來,若是留下昀兒,不是時刻提醒著梅子衿,讓他不能忘記她嗎?

如此,侯老夫人也不再堅持,只是不舍的拉著昀兒的小手,流淚哽咽道:「既然如此,你務必好好帶著他,等他長大了,有機會回京,讓他回來看看我這個奶奶……希望到時,我還活著,有命再看到他……」

說完,老夫人又道:「你找到棲身的客棧後,託人回來告訴我一聲,我將他的衣裳服用品收拾好,讓葉媽媽給你們送過去。」

水卿卿道:「不用麻煩了……今日天色尚早,我不會再在京城停留,直接出城回西漠去,他要用的東西,我會在路上給他添置,謝謝老夫人……」

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怕梅子衿醒來去找她,不讓她走,所以著急離開京城,心裏一酸,也感念她為梅子衿的付出。

水卿卿急著離京,不但是怕梅子衿醒來來尋她,不放她走。也是在擔心再生出其他的變故來。

冥冥之中,她總感覺方才李宥突然的態度轉變太過可疑,直覺,他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與昀兒的,所以,她才會著急離開京城……

離開侯府後,水卿卿帶著小喜在府門外找到了等候在那裏王家人。

桂氏與王標看到水卿卿抱著一個孩子出來,卻並不吃驚,因為他們早就在楊氏那裏得知了水卿卿生子的事。

桂氏眸子裏閃過嫌惡之情,面上卻是涎笑著向昀兒伸手道:「喲,多好看的粉娃娃,讓婆婆抱抱,這下咱們王家有後了……」

重重打開桂氏的手,水卿卿眸光冰冷的看向她,冷冷道:「這是我的孩子,跟你們王家沒有任何關係,休想碰他!「

桂氏被水卿卿凌厲的氣勢嚇到,再加上她也不是真的想要這個生父不明的野種,所以,也不再吭聲。

王標在路邊租了兩輛馬車,他們三人坐一輛,水卿卿與小喜帶著昀兒坐一輛。

水卿卿讓馬車直接去驛站,去那裏尋趕遠途的商旅馬車,即刻出城。

聽水卿卿說要即刻離京,王標與桂氏都不約而同的臉色一變——楊氏答應給他們的十萬兩白銀,他們才拿了一半之數,另五萬兩說好事成後再給的,所以,還有五萬兩銀子沒拿的桂氏們們,怎麼捨得走?!

彼時,他們已下了馬車來到驛站的門口,見水卿卿執意要立刻出發,桂氏與王標又忤逆她不得,王標急得臉都漲紅了,桂氏卻眼珠一轉,上前對水卿卿打著哈哈道:「郡主,你看這個時辰,到飯點了,要不,咱們先去館子裏填飽肚子再走……」

從方才開始,水卿卿明顯的察覺到桂氏與王標的異樣,特別是剛才桂氏打開荷包付馬車租錢時,水卿卿眼尖的看到了她荷包裡卷著的銀票,心裏頓時想到了什麼,不由擰眉冷冷的看著她,並不作聲。

見她這個樣子,桂氏在心裏狠狠的罵了一聲,面上卻是笑得像朵菊花似的,巴結道:「從京城回西漠,路途遠著呢,這一路上,吃的用的穿的,還帶著一個娃娃,許多東西要置辦,不如咱們留下來住一晚,好好採買了東西,明天一早再走?!」

水卿卿心裏一片冰涼,知道桂氏他們必定是從陳皇后和楊氏她們手裏得了好處,不由冷冷道:「是有東西要買,還是你們有東西留在別人手裏沒拿乾淨——也不想想,你們招惹的都是些什麼人,自問你們拿了好外,有沒有命去享受!」

說罷,她再不與桂氏他們羅嗦,帶著小喜上了馬車,往城門而去。

桂氏與王標見她說走就走,實在拿她沒轍,但又捨不得到手的五萬兩白銀,於是急中生智,讓王標留下來去拿剩下的銀票,桂氏帶著王定寶隨水卿卿她們一起出城,在路上再等王標來匯合。

馬車裏,水卿卿換下了身上精美的喜服,連同脖子上母親給她的纓絡,一併收進了她的包裹裡。

小喜一直心酸的默默流著淚,水卿卿拉過她的手笑道:「小喜,等下送我到了城門口,你就下車走吧,回侯府也好,或者去尋你的家人……你不用跟我一起回西漠了……」

聽了她的話,小喜怔住了,不敢相信瞪大淚眼看著她,傷心道:「小姐,你這是要趕我走嗎?我不回侯府,我也沒了家人,我隻跟著小姐就好,你不要趕我走……」

水卿卿心裏也是難過,但西漠的生活太過艱苦,她不忍心小喜跟著她一起去吃苦,隻得繼續勸道:「我如今身份不同往昔,而且此去西漠,再也不會回來,你是京城人,不要為了我,離鄉背井,毀了一輩子。留下來找個疼你的好男人,結婚生子才是正經……」

小喜連連搖頭道:「小姐帶著孩子,一個人更加辛苦……我決定了,不論小姐去哪裏,我隻跟著就好,我不會走的。」

見到小喜的形容,水卿卿心裏湧起溫暖,眼淚再次落下,將小喜和昀兒一起擁進懷裏,哽咽道:「好,等回到西漠,我就休夫,斷絕與王家的關係,再帶著你和昀兒,我們三人一起相依為命……」

聽說水卿卿願意休夫了,小喜心頭一喜,眸子都亮了,抹了眼淚笑道:「好,一言為定。我都聽小姐的。」

主僕二人說話間,馬車已到了城門口,馬車卻停了下來。

車夫在外面稟道:「走不了了,城門關了!」

聞言一驚,水卿卿連忙掀簾去看,果然看到城門緊閉,出城的百姓都堵在了門口。

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不等水卿卿讓小喜去問問出了什麼事,一輛馬車卻是飛馳而來,攔在了她們的馬車前面。

織金的車簾掀開,露出李宥面如冠玉的俊美面龐來。

可在水卿卿看來,這張臉龐卻是讓她厭惡,更是讓她膽寒。

全身再次緊緊的繃緊,水卿卿臉色蒼白一片,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抱緊昀兒瑟瑟發抖。

不等她開口,李宥眸光冷冷的從她懷裏已睡著的昀兒臉上劃過,勾唇冷冷笑道:「表妹帶著侯府的義子要去哪裏?」

水卿卿咬牙抑住心頭的懼意,顫聲道:「這個孩子當初是我在潼古關時請求侯爺收留的……我怕侯爺見到他會生氣,就想將他一起帶走……侯老夫人也是同意的了……」

李宥涼涼一笑:「表妹真的想這麼一走了之麽?本宮心裏還有好多疑惑等著表妹幫我解開呢。譬如,你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還有,無名現在是死是活,你難道都不擔心嗎?」

陡然聽到他提到無名,水卿卿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臉得意的李宥,顫聲道:「你把無名怎麼樣了?」

李宥暢快笑道:「放心,本宮暫時還沒抓到他,不過快了——本宮拿金大娘做誘餌,再加上你和這個孩子,他一定會出現的!」

他眸光直直的逼視著早已亂了心神的、特別是聽到金大娘三個字後大驚失色的水卿卿,得意笑道:「金大娘你應該認識吧,她如今正在京兆尹的大堂裡供敘自己犯下的罪行呢,郡主可有興趣一起去聽聽?」

說罷,容不得水卿卿拒絕,冷冷下令道:「來人,將郡主與孩子帶回京兆尹府!」

而另一邊,因悲痛過度引發舊疾昏厥過去的梅子衿,在陸霖的救治下終於醒來,睜開眼的第一瞬間就是問水卿卿在哪裏?

侯老夫人送走水卿卿母子後,也來到了四宜院,將水卿卿親手簽下的退親書放到他面前,嘆息道:「你不要再想著她了——她親手簽下了退親書,帶昀兒隨王家人離京去西漠了!」

聞言,梅子衿胸口再次劇烈疼痛起來,等他看到退親書滿紙的淚痕,更是心如刀割。

最後,梅子衿的目光落在末尾簽署的『水卿卿』三個字上,眸光突然定定的盯著那個『水』字,腦子裏突然想起了什麼,轟然一聲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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