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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葯謎蹤》卷一 屍山鬼草 第三十四章 大殿
?「這畜生的塑像在這兒,看來羌托王拿它當寵物了!」大壯嚷嚷到。

我上前一看,大殿門口正立著一尊兩丈來高的石獸造像,一眼便可認出那便是鬼狼,「不是寵物,是神獸!」。

華伯嗯了一聲,「這裏是羌托王宮,象徵王權威儀,既然有鬼狼的造像,證明它在羌托國有著崇高的地位,它沒準就在附近,咱們進了大殿,要多加留神才是。」

眾人應了,進入大殿,殿內即簡單又大氣,雖然有些昏暗,不過眼睛適應了這種昏暗後,還是勉強能看見幾丈內的事物,周圍石壁有輕紗幔帳和百盞燈台,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只是陰冷陰冷的直往皮肉裏頭鑽。

我走到最近的燈台前看了看,裏面黑乎乎的,看不清還有沒有燈油,本想伸手去摸一摸,可想了想剛才在火油宗祠裡遇見的那種火油,萬一直接著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是謹慎些為妙。

剛想到這兒,順子就嚷嚷著搶上來,燃起一支火摺子直接戳了過去,我還沒反應過來,「噗!」的一聲,那盞破燈竟燃了起來,周圍立即亮了不少。

「啊!」順子驚叫了一聲,我還當是又燒到他了,就見他眼睛死死地瞪著大殿的牆壁,有一團黑霧正伏在那兒,晃動著竟又是個人形的樣子。

我一把扶穩順子,「別怕!」

大殿忽然間明亮了不少,是夏緹又點亮了幾盞燈,她笑道:「只是殘破的紗帳映在牆上的影子。」

果然,四周燈盞一亮,哪裏還有人形的黑霧呀?我朝夏緹點了點頭,心裏卻暗想要是換了普通女子,見這般場景,早就嚇得花容失色了,怎的她年紀不大,心思卻能如此鎮定沉穩?

再看這大殿裏被燈火照的通亮,正中是座一尺來高的木台,十幾丈見方,側面是兩排桌案,旁邊歪歪斜斜的躺著數具死屍,腐爛得只剩下了骨骸,能死在此處的,想必都是地位顯赫的王公大臣,這些人臨死時都經過劇烈的掙扎,死狀千奇百怪,地上散落著許多沒爛光的酒樽酒爵,也就是說他們被害時正在赴宴。

我走到大殿中心處,腳下是塊蓮花形狀的舞池,不知為什麼,這裏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幾百年前那場盛宴就在面前,整個大殿金碧輝煌,酒意正酣,公主在舞池中偏偏似蝶,如夢似幻,王公貴胄看得著了迷,可盛極必衰,痛苦啊……

「這些人的骸骨發黑,都是中毒而死的,地上散落著這些酒器,毒很可能就藏在酒裡。」華伯細細的查看一具骸骨道。

順子猜測道:「這些人會不會是被羌托王賜了毒酒而死的。」

華伯搖頭道:「不會,君王若想殺掉大臣也不會一起殺掉這麼多,賜毒酒給大臣多半也會賜於臣子的家中,哪個君王也不會讓臣子死在自己的王殿上,這一定就是羌托國遭遇滅頂之災的原因,羌托王,那羌托王呢?」

我們不自覺的齊向後看,果然盡頭處,在高台的王案後躺著一具骸骨,這一定是羌托王了,骸骨的姿態很規矩,看起來比他的臣子們死的更有尊嚴。

大壯走上前去看了看,道:「沒錯,他也是中毒而死的。」

羌托王的骸骨也泛著黑,直挺挺的靠在身後一面巨大的漢白玉屏風上。我將骸骨往旁邊移了移,拂去屏風上的灰塵,上面雕刻這四幅壁畫,線條很簡潔,卻很形象。

第一幅是一個帝王模樣的人賞賜給了一群人好多東西,其中還包括那隻鬼狼,只不過那時的鬼狼像一隻溫順的小狗,唯一能辨認這畜生的是因為它身上生著的不規則鱗片,它蹲在主人的身邊,那群人正在跪著領取封賞。

第二幅是這群人在跋山涉水,似乎走了很遠,來的這裏。

第三幅有些怪異,一個女人頭頂著一顆二尺高的小樹,表情歡樂正翩翩起舞,那隻鬼狼圍在女人的身旁共舞。

最後一副看得我心頭一驚,上面畫的正是我和順子在火油宗祠裡遇見的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他好像站在高台上敲打這一面很小的鼓,下面的石階和石壁上密密麻麻的跪了許多人,這場景似乎和我剛才想像中的畫面竟有幾分相似,只是,只是沒有這個怪人,他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壁畫上?

我忙吆喝順子,讓他來辨認,順子一瘸一拐的走到近前,看了一眼便拍板斷定:「沒錯,就看那雙眼睛,往外凸凸著,這,這就是那隻惡鬼呀。」

「那應該不是什麼惡鬼,我猜是這裏的神巫或祭司之類的神職,正在舉行一場神聖的儀式。」夏緹細聲細語的猜測道。

這是她幾天來主動說的最長一句話,一來是身子虛弱,中氣不足;二來與我們也不太熟絡,之前都不好開腔。

我朝她點了點頭,再次示意感謝。心裏卻是打鼓,這個叫古麗夏緹的維族女孩不一般啊,遇事不僅沉穩,心思還縝密聰慧,一定是有些來頭的。

大壯卻憋不住,他一直不願接受夏緹是活人的事實,便冷言接道:「哼,去他娘的巫呀神呀的,哪有人長成這般模樣?哼,不過也對,披著人皮的也未必就不是鬼!」

夏緹知道在說她,瞟了一眼大壯,淡淡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過你把招子放亮了,我是人不是鬼!」

「哼,是人也不是什麼好人,要是讓俺吳大壯發現你害我們……」

「吳大壯!」華伯厲聲喝道。

大壯天生是個混不吝,只有在師父面前乖得像隻貓,見華伯真動了怒,立即收了聲。

說實話,我也不是完全信任夏緹,可這會兒只能打了個圓場:「大壯,夏緹姑娘,一路走來,九死一生,咱們先將猜忌恩怨放到一邊,想活著走出去,咱可不能窩裏鬥啊。」

他二人都沒有再說話,也就算是默認了。

再說那第四幅壁畫,我倒是覺得夏緹的猜想很有道理,鬼怪自然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現身,而且能受眾人膜拜的除了羌托王之外,恐怕也就屬神巫祭司了,在上古,神巫的地位甚至比部落首領更高,也許那「惡鬼」只不過是戴著面具的祭司罷了。

從壁畫上看,羌托族的祖先很可能來自中原,也許他們受到了遠古某位帝王的冊封,並賜給他們很多錢糧和鬼狼,然後這些人便遠行西域,到了這個地方安定了下來,也沒準此地恰是鬼阿魏生長的好地方,而鬼狼與它一定有著某種必要的聯繫,才使得這兒的先民如此視其為神獸。

要按這麼算,這隻鬼狼可就不知活了幾千年啦!羌托部族仍然延續著神巫祭祀的重要儀式那也就不足為怪了,如果夏緹猜測的沒錯,火油宗祠供奉的就應該是歷代的神巫,這樣一來,所有的地方就都說得通了。

可我有一種預感,這羌托國雖然古老而又落後,但它的湮滅一定沒有傳說中的那般簡單。

華伯點了點頭,若有所思了片刻,一拍腦門兒,好像想起了什麼,撿起了地上散落的酒樽和酒爵挨著個兒的看了半天。

最後推測說這個羌托國應該毀滅於我大漢初年,說著便將那隻酒樽遞給我看,那是一隻三足青銅樽,下大上小呈葫蘆形,上面有突出的半球形裝飾,並雕刻有祥雲的圖案,圖案的邊緣為回字形紋理,把手處是一隻猛虎的造型,虎頭朝外。

我們對這東西完全不懂,看不出有何蹊蹺。

華伯解釋道:「剛才你說這個羌托國比較落後,所以我想他們根本不可能製造出這麼精美的青銅酒器,這些一定來源於外面。果然,從這個酒樽的樣式上和紋理上看的確是我大漢的器物,而這虎型的把手說明它出自於帝王之家。不過這酒爵的年代則要更早,而且多用於商周時代,秦朝時就已經很少用到了,到大漢也只有初期舉行祭祀或重大禮儀活動時才會用得到著東西。再加上羌托聖地中那塊武帝冊封的石壁,可以確定羌托古國亡於我朝初年,羌托王和大臣們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或是祭祀,而在期間被人在酒中下毒所殺,所以,所以傳說也未必是真的,鬼母率大軍滅其國的傳說怕是另有玄機了,至少羌托國的君臣可都是被毒死的。」

聽了華伯的分析我倒覺得自己好像疏忽了什麼地方,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正想回到正題,問問華伯有沒有鬼阿魏的線索端倪時,就聽耳旁「哢!」的一聲,只見旁邊羌托王的王案已經被齊刷刷的切掉了一個大角,而大壯正舉著一柄黑乎乎髒兮兮的短刀呆立在那裏。

順子好事兒,趕忙過去看了看,他敲了敲,王案厚約數寸,而且是實心的,極其堅固,順子怎舌道:「咦!大壯哥,你這是好大的氣力呀,居然能將如此厚的案板劈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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