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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葯謎蹤》卷二 玉虛彩蓮 第九章 馬中毒
?進入山口,眼前便豁然開朗,前面是一片狹長的戈壁,寬度只有十幾裡,向前延伸則無邊無際,地上是灰暗的綠,綠得毫無生機,死一樣的氣息,反而顯得愈加荒涼。兩側的石山簡直就是兩條黑褐色的巨石,山上寸草不生,溝壑分明,就好像一個巨人被千刀萬剮的躺在那兒,一綹綹山脊如清晰無比的刀口,讓人看了有些不舒服。

夏緹說她總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可偏偏又說不上來,大壯不以為然,說應該是自己嚇唬自己,不必大驚小怪。

騎馬走出一個多時辰,忽然間,「吱!」的一下,我似乎聽到一個極短暫的聲音,耳朵極不舒服,可是他人卻都說沒聽見什麼。

華伯解釋說可能是太過緊張,出現的幻聽,便讓大夥兒原地休息一下,放鬆放鬆緊繃的神經。大夥兒原地休息,塞了幾口乾糧填了填肚子,隻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華伯問我耳朵感覺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再聽到那種奇怪的聲音,我搖了搖頭說已經沒事了,只是頭有些不舒服,估計是連日趕路累的。

這會兒正是好天氣,不冷不熱的,眾人正準備起身繼續前行,突然,就聽夏緹道:「你們快看看!咱們的馬怎麼啦?」

只見咱們那幾匹馬擠在一起,低著頭啃食地上的雜草,不見有什麼異常之處。

大壯眨了眨眼睛道:「這馬也沒怎麼呀……」

可話音未落,就意識到的確有些不對頭了,那馬腿正在胡亂的抖動,每一下都像一次短暫的抽搐,四匹馬頭擠在一塊啃吃,那塊兒地哪裏還有草,就連地皮都被啃去了厚厚的一層。

突然,我騎的那匹棗紅馬兩條前腿高抬,直立了起來,雙蹄猛向前撲,瞬間將它面前的一匹黑馬撞倒,馬兒發出尖銳刺耳的嘶鳴,再看那匹倒地的黑馬,也不甘示弱的一軲轆站起來,跳起一丈來高,重重的砸在棗紅馬的身上。另外兩匹馬見狀也加入「戰團」,場面亂做一團,大夥兒完全被這奇怪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還沒等我回過神兒來,就見夏緹向箭一樣射了出去,不愧是西域的姑娘,玩馬的本領也許是與生俱來的,她伸手揪住那棗紅馬的鬃毛一縱身便翻上了馬,身形靈巧輕盈。不過這下更激起了這些馬的興緻,互相衝撞得更加厲害了,甚至互相撕咬。

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馬這麼打架的,這有點兒太不正常了,一定是出大事兒了,我忙大喊道:「小心,抓牢!」,說著也沖了過去。

夏緹晃動馬鞭將周圍的馬匹驅散開一點兒,隨後便抱著那棗紅馬的脖子,朝它耳朵大喊,棗紅馬立即如受了驚一樣,朝戈壁的深處沖了出去,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我逮住一匹,另外三匹馬也緊追了去,大壯和華伯也急得要命,我們仨連忙去追,可兩條腿的怎麼跑得過四條腿的,頃刻間就被落得無影無蹤。

大壯氣喘籲籲的道:「別追了,累死小爺我啦,這些馬不對勁,估計是瘋了。」

我也覺得其中必有蹊蹺,忙道:「看樣子馬是受驚了,也許是有野獸正在接近,也許是要變天,馬比人的感官靈敏,先知先覺,不管怎樣,大壯,先操傢夥再說。」

大壯和華伯聽我這麼一說,也都警惕起來,我拔出趙升道長贈的陸盧寶劍,暗道管它是個什麼,只有出來,便先給它兩寶劍再說。我們三人站成了一個三角形,背靠著背,各操傢夥,守住一面,監視著周圍的動靜。

可我們轉圈看了良久,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裏還是死一般的寂靜。大壯舉著刀,有些沉不住氣,「楊子,咱們在這兒都守半天了,怎麼連個鬼影子也沒發現呀?」

我也十分納悶兒,可左思右想,除了這種可能之外,的確想不出還有什麼能讓馬的行為如此怪異的了,便對大壯道:「留神腳下,沒準兒有什麼東西在地底下,想等我們放鬆了警惕再發難呢。」

這時,華伯突然道:「不用找了,應該是這東西惹的禍。」

我和大壯一看,只見華伯正蹲在地上,手裏正攥著什麼東西。那不過是一些暗綠色的雜草,長得有些奇怪,呈圓柱形,而且一節節的,掰開一看,中間竟是空心的。

大壯道:「這,這也不是啥新鮮玩意,在我們老家都叫它豬-毛菜。」

華伯點了點頭,「不錯,但這裏的豬-毛菜種類很多,像這種就很不尋常,我剛才嘗了一點兒,吃起來很清爽,還有回甘,不過很快就會感覺頭腦特殊的興奮,大量食用就會出現幻覺,甚至更嚴重的後果,我估計咱們的馬剛才一定是吃了這種豬-毛菜才會出現這樣常的行為。」

「可要是真中了毒,這幾匹馬會怎樣?」,這幾匹馬可不能輕易失了,雖說沒碰到野獸,也沒變天已經是阿彌陀佛了,但在這荒郊野外的,要是光靠兩條腿兒在這茫茫戈壁,那可真要命了!

華伯嘗了嘗那種豬-毛菜,搖頭道:「就是這個,馬能怎樣很難說,要看這些馬吃了多少,要是吃的太多是會沒命的,不過馬的體型比較大,吃死的可能倒是不大,咱們趕緊追,馬匹中毒後一定跑不了多遠,何況夏緹還在馬上。」

我也正擔心這個,於是,趕緊順著馬跑的方向追去。

這地方各種雜草很多,沒走出幾步,地上的馬蹄印便不知所蹤了,只能按照大概的方向朝前走,可這樣也不是辦法,夏緹沒找到,再迷路了那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我正心急,大壯吆喝著發現地上插著一支鵰翎箭,拔起一看就認出來,是我的箭,不用問,一定是夏緹怕我們找不到她,才從我的箭囊裡取箭給我們留下記號,不得不佩服西域女子不一般啊,身手不凡又心細如絲。

按著她每隔一段留下的記號,我們一路追趕,一直追出一個多時辰,才在一條小溪旁找到她和那幾匹馬。

夏緹一見到我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哽咽道:「馬兒,馬兒快不行了,它們好痛苦,我心裏難過,華伯,快想想辦法。」

「不急!有華伯呢,肯定沒事兒」我雖這樣安慰她,其實心中也沒底。

華伯查看這四匹馬的狀況,的確很不樂觀,看樣子比預期還要嚴重,它們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體間歇性的局部抽搐,很明顯它們都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掙扎,奔跑,已經筋疲力盡了,還好這條小溪攔住了它們,可按這樣下去,估計堅持不了多久了。

華伯轉身問夏緹:「別急,究竟發生了什麼?」

夏緹哭道:「我騎上馬本想將它喝住,誰知馬兒向前狂奔,無論我如何勒韁繩都沒用,我覺得馬肚子在發抖,不對,好像全身都在抖,發了狂一樣的奔跑,實在沒辦法了,我害怕極了,只能從箭囊裡取出箭給你們留記號,後來就一直跑到這裏,我設計將它們絆倒,它們一直掙扎著,都快一個時辰了,怕是,怕是快挺不住了。」

我念道:「地獄之路,馬不可信,那,那自己不可信又是什麼呢?」

大壯聽我這麼說,罵道:「他奶奶的,要俺看咱們還是回去吧,這茫茫戈壁要是沒了馬,那得走到什麼時候啊!還不得活活困死在這兒?」

我很不喜歡大壯在這種節骨眼兒上打退堂鼓,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沒有馬的確很難穿過這片戈壁。

於是只能岔開話題道:「還是先看看馬匹吧,雖說是幾頭畜生,好歹是跟了咱們,不如就給它們來個痛快!」說著我拔出陸盧劍。

夏緹見我要殺馬,哭得更厲害了,一把抓住我道:「楊子哥,不要殺它們,不要殺它們。」

就見華伯一直在馬匹邊上,突然說道:「先別急,快來幫忙,這幾匹馬還能挺些功夫,你們先給馬灌些水,這樣可以稀釋毒性,再使勁壓馬肚子,要讓它們把毒吐出來,也許還有救。」

我心頭瞬間又燃起了一線希望,這幾匹馬都不怎麼動了,華伯說是暈死過去了,沒真死,卻真叫死馬當活馬醫了,不過只要有一線生機,也得盡全力,不然咱們想要回去都很難。

大壯從小溪裡取水,我和夏緹將水囊塞進馬嘴裏,用力灌,之後用力擠壓馬肚子,果然如華伯所說,很快這幾匹馬就先後嘔吐出黑綠色的黏稠物,腥臭無比。

這時,華伯從周圍的草叢裏摘了一大把綠草回來,看我充滿好奇的看著他,便解釋道:「這是甘草,雖然是一種很常見草藥,不過也分為好多種,這種長在西域戈壁上的叫西草,性平味甘,解毒、祛痰、止痛、解痙之效都勝於普通甘草,還能解藥毒。快將這些搗碎,給馬灌下,可解此毒。」

我們急忙照做,將搗碎的甘草分成四份,依次給這馬匹灌下,忙完之後,太陽早已落山了,戈壁的夜很冷,刺骨的陰風吹裡還夾雜著隱隱約約的狼嚎聲,讓人不禁心膽俱寒,好不容易將馬救活再餵了狼,那可就白忙活了。

這裏的夜真如地獄一般陰森,但願別引來妖魔野獸,連篝火都不敢點,只是搭了個簡易的帳篷,擠在一起摸黑吃了幾口乾糧便睡了。

我強打起精神站第一班崗,沒多一會兒,夏緹便起來替我,說大壯鼾聲太大,反正睡不著,不如守夜。

我太累了,很快就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覺耳畔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鈴聲,時遠時近,很好聽,不知是現實還是夢裏,馬匹,是馬匹,我猛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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