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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葯謎蹤》卷三 苗疆蟲葯 第四章 三足蟾蜍
我想了想,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趕緊點頭,這個細節連我自己都給忽略了,他這麼一提醒我才想起來,那時候我的確是盯了張樸的眼睛,不過這又有什麼要緊之處呢?

崆峒子見我這般模樣,沙啞的乾笑了兩聲,連連說道:「雕蟲小技,雕蟲小技!」

他說能施此術的人,輕功必然了得,但也絕不可能在眨眼間進退十餘丈,原因只能是他施展了「祝由術」,所謂祝由術是一種攝魂的法門,或者說是一種很短暫的催眠,當你被施術者的眼睛所吸引時就中了招,立即處於短暫的夢魘之中,醒來時,你隻覺得不過就是眨眼的一霎那,實則不然,那足以讓一個輕功極好的人掠過十餘丈甚至更遠了。

這本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一種道術,最初也是用來治病救人的,後來卻漸漸演變成了害人性命的手段,相傳戰國名將吳起手下便有此類異士,臨陣對敵時,對方只是離老遠看了他的眼睛,一眨眼間自己便掉了腦袋,還以為是人家的刀法極快,殊不知自己已經昏睡一會兒了,就這樣稀裡糊塗的丟了性命。

聽了崆峒子的解釋,我不禁怎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好張樸當時沒要我的命,不然腦袋搬家還不知是何緣故,便問是否有對抗這祝由術的法門。

崆峒子說其實不難,只要心神堅定,不散亂,就是看了施術者的眼睛也不會中招,臨陣時專心應對,這種術數便奈何你不得。

我想起當時自己被綁在柱子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免有些心慌害怕,這才著了道,下次定不會是這般模樣,當下也就安心了許多。

這崆峒子是個怪老道,對青雲等一眾弟子都不正眼相看,反而對我和夏緹倒是不賴,臨了還傳了我一套「凌身法」的內訣,說是祖師所創的一套輕身的道法,修成後可體輕如燕,身法如電,直教迴避在一邊兒的青雲眼饞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打那兒之後,我和夏緹便在玉清觀住了下來,一晃就是半年,都不見崆峒子的蹤影,只聽青雲說師叔他老人家一直在後山閉關,潛心鑽研破蠱的法門,我心中感激無比,想不到萍水相逢,這怪老道竟肯如此勞心勞神,這般恩情日後定是要報的。

這段日子來,夏緹的胃火早就好了,道觀裡的齋飯很合她的胃口,胸口疼痛的癥狀也沒有再犯。我按照崆峒子傳我的內訣修習,果然身法快了許多,功力也自然精進了不少。

觀內的一眾道士雖然偶爾也能跟我們聊上兩句,不過始終充滿著一種不知名的戒心,和我來往最密切的還是青雲,別看此人有些姦猾,可這人天資聰慧,功夫了得,隻比我年長幾歲,便已成了青字輩的首座高徒了,前途自是不可限量,不過他頗有些心高氣傲,一副事事都無所謂的模樣,只是我一但旁敲側擊的提及王真人,他便立即閉口不言,轉身就走,一來二去我也曉得這事一定是觀中的某種禁忌,難怪就連掌教崆陽真人也對此事諱莫如深,夏緹說有時候,對這種事兒還是少點兒好奇心為妙。

話說這一天,青雲急沖沖的跑來,說師叔崆峒子已經出關,找到了破蠱的法門,讓我們速去後山與他老人家相見,我和夏緹大喜,跟著青在後山的小徑上穿行了半個多時辰,來到了一個巨洞的面前。洞口高約十來丈,洞內漆黑一片,不見亮光。

青雲做了個前進的手勢,帶頭朝裡走,我和夏緹緊跟在後面,起初有點兒嚇人,但很快一抹極暗的柔光浮現,眼前彷彿是一片雲霧,透過雲霧隱約可見一道大石門前,門上刻有陰陽魚的圖案,青雲突然跺了跺腳,地面發出「咚咚」響動,迴音久久不絕,空靈非凡。

「轟!」一聲悶響,整個石洞都震了兩震,石門緩緩打開,裏面有道石屏風遮擋,使人無法直接見到洞內的情況,屏風破舊,想必已有些年頭了,上面雕刻著玉清元始天尊。

青雲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示意我們進入,而他卻規規矩矩的立在石門之外。我和夏緹進了洞,繞過石屏風,眼前的景象別有洞天,此洞呈半球形,內徑三四十丈有餘,整個洞穴就是一個大水潭,水色碧綠清澈卻不見底,想必是極深,水潭的中心處有座二十來丈見方的大石坨,一看便知此處暗合天圓地方之相,石坨上燃著九盞油燈,忽明忽暗的放出青幽幽的光,映在水中數朵桶口大小的睡蓮之上,花色如玉,照得洞內竟又亮了幾分。

幽暗之中,大石坨上盤坐著一人,正是怪老道崆峒子,許是燈光昏暗的緣故,他閉著眼,面色無光,本就瘦削的身子似乎又瘦了幾分,像是一夜間蒼老了許多,只是手中多了柄玉拂塵,一身素白的道袍看上去仙風道骨。

「二位施主,請過來吧!」崆峒子嘴沒動,可他那獨有的沙啞音卻傳了出來,這是一種變換丹田之氣所發出的腹語,聲音可傳到數十裡之外,而且能選擇受聽的人,也就是說他若隻想跟我說話,那我身邊的夏緹絕對聽不到任何聲音,看來他的修為已是深不可測,這等人脾氣怪異一些也是平常的。

再看眼前,離那石坨起碼還有十來丈遠,我心中犯難,莫不是讓我飛過去不成,雖說這半年來我修習「凌身法」已有小成,一縱身掠出五六丈自是不在話下,可這個距離……,難道是讓我趴在水裏遊過去不成,這也太他娘的栽面兒了。

正在猶豫之際,忽然一道白影從身旁飛了出去,掠到水面中央,腳尖在一朵睡蓮上一點,身子又躍起數丈,飄飄然落在那石坨之上,定睛一看,那不是別人,正是夏緹,她除了身法輕靈,關鍵是腦子好使,看來我是輸在了腦子上。

於是也依葫蘆畫瓢,提了一口真氣,縱身躍起,只見對岸的夏緹回過頭,臉上充滿了恐懼和擔憂,好像正要對我喊話,不過這會兒我人在半空,哪裏顧得上那許多,腳尖在睡蓮上一點,就在此時,我向水面瞥了一眼,就這一眼,嚇得我頭皮發炸,水裏竟然有一張兩丈來長的人臉遊了過去,我立時真氣卸了大半。

可俗語講禽困覆車,最危急的時刻往往想不起何為恐懼,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提著半口真氣,拚命發力,右腳一點睡蓮,身子前挺,堪堪踩在石坨邊緣,剛要滑下去夏緹一把將我拉住,長出了一口氣,努著嘴道:「你可把我嚇死了,下次可不許這樣莽撞了。」見我沒作聲,便又低聲問道:「你也,你也看到了吧?」

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頹然的點了點頭,想想剛才那張遊動的巨臉,直覺得腳下發軟。

「別怕,它出不來。」崆峒子緩緩的睜開眼睛。

「那是個啥玩意兒?」我沖崆峒子抱了抱拳問道。

崆峒子用拂塵柄敲了敲地面,這石坨本是座普通的石台,可經他這麼一敲,竟發出「叮叮噹噹」的似銅鐵般的聲響,他道:「這是座金石鑄成的鎮妖坨,坨底連著一條鎖鏈,鎖住了一隻三足蟾蜍,你們看到的就是那隻大蟾蜍,它背上的花紋酷似人臉。」

「這麼大的蟾蜍,有誰能鎖得住它?」夏緹驚訝的問道。

崆峒子解釋說此物本是上古的一隻普通雪蟾,在這山裏修鍊了數千年,得其神力,踏地一蹬,上可頭頂天庭,下可令地動山搖,為禍不小,後來傳說太乙真人的坐騎神鶴經過此處,見此地妖氣瀰漫,便下凡捉妖,與這巨蟾鬥了七天七夜,才將其製服,山下的人們只聽到山上神鶴鳴叫了七天七夜,故才將此山喚作「鶴鳴山」,巨蟾落敗後,被啄掉了一條後腿,另一條後腿便是被這鎖鏈鎖住,再也無法施展神力,太乙真人又鑄了鎮妖坨將其鎮於此洞之中,距今少說也有數千年之久,人們隻道是「此山有靈為其鶴鳴」,殊不知真正的靈物乃是被鎮妖坨鎮住的這隻三足巨蟾。

後來,本教祖師天師張真人窺得此仙機,才命弟子在此地建了這座道觀,在鎮妖坨上閉關修行可借其靈力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再說這三足巨蟾靈性非凡,並不會輕易浮出水面,適才只因感應到夏緹體內的梅花蠱,才躁動不安。

崆峒子從懷中取出了一顆通體紅潤的丹丸,告訴我們說這是半年來用人血養成的血丹,可引出巨蟾,他再用引魂香將蠱毒引至足底,催動符咒,用巨蟾之力逼出蠱毒。不過,此法從未用過,實無把握,夏緹點頭表示贊同,反正也沒有其他法子,生死有命,儘力便是。

崆峒子又交代我說此時正是蟾蜍蛻皮的季節,讓我一會兒看準時機,取下一片蟾衣下來,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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