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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宮人氣禦醫》第六十八章 神棍家
胡明光神色更峻,「若是嬰孩身體健壯,就算是感染了風寒,卻也不大可能這麼嚴重,但明光卻見世子身體孱弱,加上現在是深秋,若是感染風寒,自然是比尋常的嬰孩嚴重許多。」

這一點李旺倒是十分認同,正所謂溫室當中的禾苗最受不得風吹雨淋,一旦不小心遭遇了風霜,比起外邊的野草那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這個世子剛出生就被包裹得好好的,吃得也是精糧,最優質的奶水,倍加呵護,可一旦被細菌侵襲,那病得就更加地嚴重。

李旺聽得胡明光有根有據地一番訴說,心裡頭已經傾向於胡明光的說法了,感染風寒,便是被許多空氣當中常見的病毒、肺炎支原體或者細菌感染,最後引發了呼吸道的炎症,導致劇烈的咳嗽和嘔吐。這些病毒細菌都是無處不在的,可是那百日咳只有百日咳桿菌才能引發的。

在王宮當中,誰會是百日咳桿菌的攜帶者?

要是在民間,人流混雜倒還可能性高些,但是王宮裡頭能派來照顧世子的,自然都是身體健康的人,能接觸到世子的也是身體健康的人。這種可能性不大。

李旺心中相較之下,已然拿定主意,「我也認為世子是受了風寒而不是天哮。不知道各位到底是什麼看法?」

幾名老醫工默然不語。隻覺得今天自己地老臉都要丟光了。

李旺莞爾一笑,「其實,看法不一致。是一件好事,每個人的判斷都不同,但真相只有一個,越是不一致的看法,越會容易發現問題地關鍵。要知道,人命關天,更何況各位所診治的是世子。更不得有半點偏差。依在下之間,各位還是再去好好為世子重新看病,重新下診斷得好!」

那些醫工此時心中也都有些不確定了,儘管相信自己的判斷,但好像又找不到話來批判胡明光的判斷,於是幾人一合計,便又重新入內去看世子。

李旺看著他們的背影,無論他們是抱著什麼心理去的。各抒己見,每個人都提出論據。才能更貼近真相。

雖然只是普通的風寒,但能讓這幫老醫工意識到自己地錯誤,這也算是邁出了一小步吧。

劉賀聽得李旺等人在旁邊討論了好半天,卻不像嚴王后那般著急,反倒是欣慰地過來拉住李旺地手,「先生,寡人的世子有救了?」

李旺看著劉賀。只見他眼中流露出欣喜的神色。但為什麼他總覺得劉賀的這個問題好像不止是問他的兒子?

李旺指了指胡明光,對劉賀道:「李旺才疏學淺。對小兒的病症並不是十分在行,不過幸好昌邑國人才濟濟,我身旁的這位胡醫工,便是可造之材,他日也定能取得不俗成就。」

胡明光聽李旺這般誇讚自己,簡直是受寵若驚,就連大王對自己都綻放出笑容,這更加讓胡明光感激涕零,還沒等劉賀說話,就往地上一跪,行起大禮來。

劉賀哈哈一笑,看出了胡明光和李旺不同,儘管都是醫術高強,但李旺卻有著別的醫工沒有地自信、魄力和幾分超然,劉賀讓胡明光起來,目光卻時不時地掃在李旺的身上,即使李旺並沒有說出該如何診治世子,但卻還是讓劉賀佩服。

李旺拉起胡明光,與他也往裡間走去,「沒想到你居然對兒科這麼在行!真是看不出來。」

胡明光有些憾然地看了李旺一眼,低聲道:「明光地兒子就是害天哮死的。明光身為醫工卻不能救他,不知道有多後悔,所以從那時候起,明光就發奮要學好醫術,不過兒子再回不來了。」

李旺一愣,不過是隨意地問話,沒想到卻把胡明光這傷心的往事給勾了出來,也難怪他會知道的這麼多,人只有在遇到一些不能承受的巨大挫折激發之下,才會讓自己的潛能給爆發出來。

李旺拍了拍胡明光的背部,對他微笑道:「你治好地每一個孩子,他們地父母都會感激你。那些小孩都是你的孩子。」剛一說完,忽然意識到不對,他左右看了看,幸好沒有人聽見這句話,他這話豈不是要說世子也是胡明光地兒子,呃,估計劉賀聽到了,會想把李旺給喀嚓掉。

李旺嘿嘿乾笑了兩聲,算了,自己還是別說這些肉麻話

胡明光聽得李旺的話,忽然沒有動彈,怔怔地看著李旺。

李旺正要說我隨便瞎說的,胡明光的臉上卻忽然綻放出笑容,對著李旺道:「大人你說的對。明光一定學好兒科,讓天底下不再有傷心的父母。」

李旺看著胡明光,差點沒跌眼鏡,天底下真的有這麼偉大的醫生啊。都差點讓李旺自慚形穢了。

說話間,已經進了裡間,此時裡邊的那班醫工再不敢懈怠,眼見得大王與李旺以及那個名不見經傳的新醫工言笑晏晏,頓時感覺到自己已經成為了被鄙視的人群,全部都把自己看家的本事拿出來,勢必不能被那兩個年輕人給比下去了。

那邊嚴王后早已經等得心焦,見李旺和胡明光重新入內,便也跟了進去。當確診為風寒之後,胡明光與一班醫工又商議了給小世子所需配地葯。小世子身體孱弱,不適宜吃藥性太強的葯,於是挑選了一些性溫和的藥材。取了筆就在竹籤上寫下藥材。自有人到醫工院地葯府去拿葯。

等候期間,一名老醫工又惴惴地向李旺說道:「不如先試試針灸?輕按風池、合谷二穴,再以毫針輕刺風門疏調太陽經氣,此法能祛除風寒。對於體弱者,倒也適用。」

他一邊說一邊抬眼看了看李旺,見李旺盯著自己,雙目一動不動。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說了也白說。當即閉了嘴。想想也是,剛才自己一個勁地不給李旺面子,自己的這番建議又如何會被他採納,他是自討無趣了。

「大人,文先生的九針之技十分了得。」

旁邊一個人見李旺一聲不吭,還當他早已經對自己這一班老醫工有了偏見,毫不信任,明明文先生毛遂自薦。李旺卻一聲不吭,不禁有些著急地說道。

李旺瞧了這群有些喪氣和忿然的醫工一眼。笑道:「文先生擅長針灸?如此甚好!在下最不懂的就是針灸,所以不敢妄言。既然諸位都覺得可以一試,那文先生就不妨替世子診治吧。」

他說著,還朝姓文的老頭作了一揖。旁邊看著的嚴王后聽李旺地語氣,怎麼聽怎麼像是把自己地寶貝兒子當試驗品,什麼叫「可以試試」?他們這樣子能把世子治好?

嚴王后正要呵斥,手心裡頭卻被人捏了捏。嚴王后扭頭一看。卻是劉賀,只見劉賀沖自己笑了笑。一雙眼睛都要眯成一條線了。

他的意思自然是讓嚴王后不要斥責李旺。而他自己則好像看戲一樣站在旁邊瞧他們救世子。

嚴王后忍氣吞聲地站在一旁,但雙目當中卻全是不信任的目光。

文老頭聽得李旺直言自己不懂針灸,並且和顏悅色地讓自己上前為世子治病,甚至向自己作揖,完全不計前嫌,不禁心中一暖,愣在當場。

「文先生,世子可等不得。」李旺在旁邊催促了一番,文老頭如從夢中醒來,趕緊放下自己的心思,掏出自己的針袋,一攤開,滿滿的金針晃得李旺眼睛直疼。

漢朝的醫術也不是完全不可取,至少針灸在這一段時期都十分鼎盛,李旺眼見得文老頭取出一柄細細的毫針,小心翼翼地針灸,在旁邊倒也帶著一種欣賞和敬佩地目光看著——既然已經知道是什麼病症,對症下藥,再加針灸按摩刺穴,世子的病症,倒是一會兒就穩定下來。不再嘔吐,也漸漸能夠平靜一些。

在一旁一直看著地嚴王后總算是讓自己那顆懸著的心落在了實處,李旺便把胡明光留下來,讓他再觀察一下世子的病情,其餘的醫工則隨著李旺先回醫工院去,這麼多人圍在這裡也完全沒有必要。

嚴王后依舊不肯回去歇息,劉賀便也陪著她守在世子身旁。

李旺與其他人一起出了宮門,那幫醫工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文老頭忽然走上前來對李旺說道:「李大人,之前老夫多有得罪……」

話還沒有說完,李旺就朝他拱手道:「文老不用說了,嘿嘿,李旺知道自己制定的那些規則也實在是多了些,諸位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也屬正常。對了,文老你針灸了得,李旺還有許多需要向老先生請教。到時候還請老先生不吝賜教。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回頭我會讓肖遙散幫諸位記上一功,尤其是文老和胡明光。」

文老醫工聽得李旺的話,頓時覺得無地自容。他因為李旺的不計前嫌。明明可以斥責自己地時候卻稱讚自己,也就那一下子對李旺瞬間改觀了。

自己與一班人誤診不說,還處處頂撞他。要是換成原來那個章甲,早就把自己貶得一文不值了。哪裡像李旺這樣,賞罰分明,絲毫不計較自己對他地不合作。

相比較之下,自己卻倚老賣老,只知道跟李旺作對,他忽然間覺得自己這麼一大把年紀當真是白活了。不論李旺有沒有真才實學。光是他這分毫不計較的胸襟。那就比之前地醫工長章甲,甚至許多人要好了不知多少倍。

文老不禁從心裡對李旺生出一絲敬佩,這個時候平靜下來仔細想李旺的分類方法倒也好像有幾分道理,至少這個胡明光的的確確在看小兒方面是有些水平的。要是往常,宮裡有人生病,每次都是他們這班人去看病的,今日或許就此誤診了。

文老對李旺擺擺手,越加覺得自己的心胸比起李旺來說實在是狹小了。他沖著李旺嘆了一口氣,赧然道:「大人如此對待老夫。倒是讓我這張老臉不知道往哪裡擱了。」

李旺笑了笑,正要對姓文地老頭再讚美幾聲,他算是發現了,這一幫老頭都是以文老頭為領頭羊地,要是文老頭乖乖地與自己合作,那其他的人自然也不會繼續刁鑽下去。

說實在話,這幫醫工當中。肯定還是有人有真材實料的。關鍵是得用對地方。

李旺心裡滿足,眼見得姓文的老頭不再跟自己作對。甚至乖乖地回去準備十道題目,便覺得心情大好。

接著就是得好好整理整理藥房。他心裡盤算著,剛剛到奉常署的門口,就忽然聽見一陣馬蹄聲傳來,這批步行回府的醫工扭轉頭來,往旁邊一瞧,只見一輛黑色的馬車朝這邊駛來,眾人連忙讓開道路,那馬車便在奉常署的正門口停了下來。

從馬車上跳下來一個家僕,徑直走到李旺跟前,「大人可是醫工長李旺李大人?」

李旺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身穿醫工長地官服,自然跟這一幫醫工有區別,點了點頭,「什麼事?」

家僕畢恭畢敬地向李旺躬身道:「我家主人有請先生到府上一敘。」

李旺開始還當是什麼病人,心想自己神醫之名在外,居然生意這麼好,等到這人一說,李旺方才知道不是看病,是請自己去說話。

「不知道你家主人是?」李旺皺眉問著。

與李旺一起的那些醫工立馬就夾著自己地箱子先進去了,避之唯恐不及。害李旺真想喊住他們,這家僕不是棠翁主家的,你們別裝好人了。

那黑衣家僕躬身道:「我家主人姓周,說之前在王宮裡與大人有緣相見,甚是榮幸,所以想請大人再好好敘話。」

李旺算是明白過來,是周鸞那個神棍啊!什麼有緣、什麼榮幸,聽得李旺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兩個大男人,誰跟你有緣啊。

「可是,我現在還有事,恐怕走不開。」李旺總覺得這個周鸞叫自己絕對沒有安什麼好心,這丫心腸那麼狠,又喜歡用毒,誰知道會不會趁機把李旺給毒殺了。去了他的地頭,那不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麽。

「你家主人可能不知道,大王的世子染病了,我身為醫工長得隨時候命入宮,恐怕沒空去赴約。」李旺對他還算客氣,主動編了一個理由。

家僕倒是不慌不忙,掏出一個錦囊遞給李旺,低聲說道:「我家主人說,大人要是見了這個錦囊,還不去的話,仆便不再勉強大人。」

李旺疑惑地接過那個錦囊,周鸞那個神棍神神叨叨地搞些什麼名堂?雖然狐疑,但卻還是打開了錦囊。

這一瞧倒是讓李旺心裡一跳,只見錦囊當中放著一塊新鮮的黃牛皮,牛皮還帶著一點點血腥味,李旺下意識地就想到了黃牛幫,心裡暗叫一聲糟糕,難道說善冰落入了這個周鸞地手中?周鸞這傢夥居然這麼狡詐,想要用善冰來脅迫自己前去麽?

家僕眼見得李旺地臉色霎那間變了顏色。站在一旁也不開腔,靜靜地等待李旺地回答。李旺手緊緊地攥著那塊牛皮,一咬牙把那塊牛皮塞回錦囊丟給家僕。自己徑直離開。

家僕一愣,還當李旺就這樣走掉了,哪知道李旺已經自己跳上馬車,還催促他道:「喂,走啊!愣在那曬太陽啊?」——周鸞地宅院不大,不止是不大,還有點小。但小得卻有些精緻。李旺一進去。便被一股熏香給熏得人頭暈,睜開眼一看,整個屋子都有種煙霧繚繞的感覺,只見處處都有銅爐、香爐,有鹿角鶴身地楚風香爐,還有女子執燈的香爐燈,形形色色,每一個香爐中都點著香。

想來這些煙霧也都是拜這些所賜。

李旺心想神棍家裡果然是不一樣。難道他以為多放點煙霧別人就以為他這是人間仙境了麽?真是沒文化,這不是仙境。這是火葬場,那麼多煙,熏得人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李旺心裡幫他出主意,可惜不能製乾冰,要不然乾冰升華的效果可比這個好多了。

李旺胡亂想著,腳步已經跟著家僕往後院去了。

後院有一處池塘,池塘中央有一座小樓。從池塘邊另有一條曲折的迴廊通向池塘裡頭的小樓。

家僕把李旺領到這。就自己退下去了。

李旺深吸了一口氣,快步向那小樓邁去。

他雖然不知道周鸞到底想要做什麼。卻也知道他沒安好心。只是明知道善冰若真的在他手上,自己也顧不了這麼多,只有豁出去闖闖了。

一陣琴音忽然從小樓當中飄出來,差點沒把李旺嚇一跳,手一抖,直接就把門給推開了,第一眼就瞧見周鸞端正地跪坐在正對面,手下放著一柄古琴,想來剛才那一聲弦音就是他給撥弄出來的。

李旺心想,這種場景要是配上一個美女撫琴那還差不多,一推開門就看到周鸞那張面孔,簡直是大煞風景。

周鸞抬起頭望向李旺,嘴角浮上一絲微笑,手上卻沒有停,繼續彈著琴,琴音酸澀,加上李旺對周鸞這個人早已經無甚好感,聽得這琴音,便隻覺得煩躁,一進小樓就直接問道:「人呢?琴音嘎然而止,周鸞頗為不滿地抬起眼,顯然是有些怪責李旺地不禮貌。「在下欣賞先生地本事,特請先生來品鑒一下周鸞的琴聲,先生這麼冒冒然地打斷,真是讓周鸞失望。」

李旺可沒功夫和一個大男人雞婆,「我李旺是個粗人,聽不懂琴。我隻想問一聲,周先生到底想要怎樣?想要把人怎麼樣?」

「人?什麼人?」周鸞倒是被李旺問得一頭霧水,他忽然之間明白過來,搖了搖扇子笑道:「李先生以為周鸞派人捉了你的人?呵呵,你把周鸞想成什麼人了。」

什麼人?絕對不是好人就對了。李旺心裡暗道,前邊的周鸞瞧了李旺的正後方一眼,又對李旺說道:「李先生是信不過在下還是信不過雷幫主?」

雷幫主?

李旺下意識地返轉頭一看,果然見黑牛幫二幫主雷大箭就站在自己後邊,他剛才進來的時候,只顧著質問周鸞,倒沒有注意自己的後邊還有人。

雷大箭見到李旺,朝李旺拱了拱手道:「兄弟誤會了,送給兄弟黃牛皮只是想告訴先生是因何事請先生到此。雷某絕對沒有再去找黃牛幫的晦氣。」

李旺心下更是狐疑,他原本以為周鸞這個陰險小人得知自己收藏了要犯善冰,想要以此來要挾自己什麼,著急之下,倒也沒有來得及細想周鸞是如何知道善冰就是那個要犯,更沒有想過周鸞又怎麼會知道殺死田蒙地刺客就是黃牛幫的。

直到現在見到雷大箭,李旺才恍然大悟。

這個雷大箭原來和周鸞是一夥地。

他昨日在雷大箭面前於新宅上演了一出下油鍋地好戲。雷大箭雖然不知道李旺是誰,但只要把地點一說,周鸞這個在王宮朝廷之中耳目眾多之人。自然輕易就猜到了是李旺。再加上他向自己丟出一塊黃牛皮,一試之下,便知道李旺和黃牛幫脫不了乾係。

周鸞微笑道:「沒想到新上任的醫工長大人就是黃牛幫的幫主。周鸞在意外之下,卻也覺得如遇知音,黃牛幫有李先生這樣能人當幫主,想必不日就能發展壯大,成為我們五牛盟地中堅力量。」

「我們?」李旺捕捉到了這個字眼。倒是頗有幾分意外。他自顧自地找了旁邊的一片草席盤膝坐下。在這個神棍面前,他倒用不著跟他客氣。

周鸞不以為意,看了雷大箭一眼,雷大箭便對李旺說道:「李幫主,這位就是我們黑牛幫的大幫主!」

他這一句話說出來,李旺再度驚訝。雖然說周鸞這人挺討厭地,可他怎麼也無法把周鸞同黃牛、黑牛幫給聯繫起來,這個雷大箭一身地彪肉倒是像頭狀牛。可是周鸞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一頭山羊。

「閣下就是黑牛幫的大幫主?當真是失敬失敬。」李旺忍著笑意向周鸞投去「敬佩」地目光,這神棍在昌邑倒是挺混地風生水起地。

表面上就在王宮裡頭當客卿。衣冠楚楚,暗地裡卻又經營黑社會,搞些陰謀活動。明面上搞不定的事情,就用黑社會來擺平。或者再動用黑社會的力量搞些什麼神神怪怪的事情,再由他神棍的身份出面搞定。

行啊!這傢夥倒是挺聰明的。

「李幫主,我跟大幫主說了你的事之後,大幫主就渴望見到你。嘿嘿。」雷大箭在旁邊添油加醋地說著。

李旺向雷大箭笑了笑。這個雷大箭雖然滿身橫肉。但卻比陰險的傢夥要好相處些。

「我雖然是黑牛幫地幫主,不過黑牛幫的事情我都交給雷幫主去處理。要不是昨日李先生展露絕技,讓雷幫主讚嘆不已,周鸞也不知道原來黃牛幫地新任幫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誒!周先生,在下只是一個醫工,並不是什麼黃牛幫的幫主,那塊牛皮也只是偶然所得,不像周先生,雙面人,厲害得緊。」李旺笑嘻嘻地看著周鸞,但周鸞卻聽不出李旺說這番話到底又是什麼心思,對自己是什麼態度,那是更加地摸不透。

周鸞對李旺笑了笑,朝雷大箭揮了揮手,雷大箭便識趣地徑自出了小樓。

這小樓距離池塘案邊很有一段距離,儘管門是敞開的,但別人卻是聽不見他們的對話。

周鸞笑著撥弄了一下琴弦,對李旺道:「李先生可是因大王菊花之事而對周鸞有了幾分成見?」

李旺微笑不語。沒成見那不是騙人的鬼話麽。

「這也正常。不過,李先生輕鬆就破解了在下的毒,倒是讓周鸞好幾天都沒有想通其中的關竅。原來人乳能解如此劇毒,當真是匪夷所思。若非親眼所見,實在教人難以相信。」這一番話倒是周鸞地真心話。

「不過,說起來,周鸞雖然給先生設置了障礙,但先生把此毒一解,倒是讓周鸞有些下不來台。這樣說來,周鸞和先生之間地這點小小的不愉快便當是扯平了吧。」周鸞眼見李旺漫不經心地笑,隻好自己主動說道。

李旺心想你自己裝神棍結果被我拆穿了,那只能賴你自己神棍的水平沒有學到家,怨我什麼,你為了試探我就隨便投毒,誰跟你扯平了。

心裡這樣想,李旺臉上卻還是保持著他慣常的嬉笑,笑著看向周鸞就是不吭聲。周鸞早知道李旺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人物,倒也不急,站起身,從琴後轉移到李旺面前的食案邊,案上擱著溫水盂著的茶壺。周鸞親自沏了兩杯茶,遞到李旺的面前,「李先生本領不凡,法術高強,只怕周鸞的風頭都要被李先生搶去了。」

「哈哈,周先生的是法術,我李旺這裡不過是騙術,不一樣的。李旺只是一個醫工,周先生可比李旺強多了,這怎麼能比。」李旺的話卻多少有些嗆人,拐著彎子還是在說周鸞是個騙人的大神棍。

周鸞乾笑了兩聲,見李旺不動自己擱在他面前的小杯茶,不禁自嘲道:「先生莫非懷疑在下在這杯茶裡又放了什麼?」

李旺道:「呵呵,若是如此,李旺恐怕沒本事離開了。」他這說得倒是實話。天下毒物那麼多種,他哪裡知道那麼多,再說了,就算知道,沒有葯,一樣白搭。

周鸞笑道:「李先生,周鸞比先生癡長幾歲,以後就與賢弟兄弟相稱吧。」李旺抬起頭看著這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周鸞,心想我還沒同意呢,你就兄弟兄弟的叫上口了。

「賢弟啊,你剛才那番話實在是讓當哥哥的汗顏啊,在下和賢弟算得上是同門,我周鸞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暗害同門的事。我與賢弟又都在昌邑為官,隻盼以後能互相扶持,你我兄弟二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豈不快哉?」

李旺看向周鸞,這人臉皮還真是厚啊,自己跟他不過見了一面,轉眼間就跟自己稱兄道弟起來了。李旺淡淡笑道:「周先生志存高遠,李旺只求養家糊口,到時候拖了周先生的後腿,李旺可怎麼敢當。」

周鸞瞧李旺嬉笑的模樣,但對自己的提議卻完全是一副不大在意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不爽,他重新坐回琴後,與李旺拉開一些距離,直接說道:「對了,李老弟,聽說官府正在通緝的兩個刺客,就是黃牛幫的?」

李旺心中一緊,這傢夥一個勁地想要收買自己,剛才見軟的不行,現在要來硬的了。善冰的師兄昨天就猜到了善冰和黎昏大叔是刺殺田蒙的刺客,見善冰沒有否認,那便是事實了,那兩個阿狗鴨子如何會不把這個消息獻寶似的交代出來。周鸞知道倒是一點也不奇怪。

黃牛幫本來就被朝廷剿滅,儘管同屬五牛盟,但善冰與黎昏的身份顯然與周鸞不同。再加上田蒙一事,善冰就更加成了朝廷通緝犯。

李旺看向周鸞,周鸞繼續說道:「其中一名刺客,現在是否住在李老弟的家中?」

呵。打聽得夠清楚的!周鸞見李旺雖然還是笑眯眯的樣子,但明顯失去了剛才的瀟灑和不羈,不由信誓旦旦地說道:「李老弟你放心,周鸞這麼說,完全是出於一番好意。昌邑這邊只知道有一男一女刺殺了田蒙,卻並不知道這一男一女的來歷甚至相貌,自然也不知道他們就是黃牛幫的人。只要沒有人向官府告密,行刺的刺客自然不會有事。」

他說著,也學李旺笑著道:「老弟你大可放心,你我既是同門,又是兄弟,周鸞自然會幫老弟杜絕此類事情。」

周鸞的話說得再明白不過,李旺你要承認和我是同門,大家同坐一條船,我就不讓人去告發,你要是不承認,繼續擺譜,那我就會肯定地告訴你,有人一定會去官府告密。到時候只怕誰也救不了你。

正所謂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這個周鸞算得上是小人當中的精品,不知道地還以為他多君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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