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千咬住了嘴唇。

她盯著沈於歸看著，突然間坐在了沈於歸的對面，她直接開了口：「出了國以後，我才發現，hero教授看中的，是那天在機器人比武大賽中，取得了第一名的費小龜，根本就不是我和陳子凡中的任何一個人。我當時就拒絕了hero的邀請，回來了。」

這個事情，在沈於歸的預料之中。

她點了點頭：「然後呢？」

張千千垂著眼簾，她又開了口：「然後，我就回來實習了。於歸，我現在跟陳子凡分手了，大家都是同學，都是朋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很尷尬。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告訴陳子凡，我在這裡？」

沈於歸皺起了眉頭：「千千，你是不是家裡出事了？」

張千千一頓。

她苦笑了一下：「於歸，你別問了，我不想說。」

她說完了這句話，就站了起來，將身上的圍裙摘下來，「幹了一天活了，我很累了，我要先回家了。」

她說到這裡，將圍裙放在了旁邊，旋即往外走。

沈於歸跟了出去：「我送你吧！」

「不用，你喝酒了，我給你找了個代駕，應該快到了，一會兒送你回去。」

張千千說完了以後，又回頭看向了她：「費小龜的事情，我看到了，於歸，節哀。」

沈於歸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兒。

兩個人就走出了店鋪，站在了路邊。

過了一會兒，代駕過來了，張千千將沈於歸送到了車上，眼看著車子開動了，這才走到了旁邊去做公交車。

透過車子的後視鏡，沈於歸看著張千千的身形單薄了一些。

以前還略有些嬰兒肥的臉頰，都消瘦了下來。

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沈於歸垂下了眼簾，半響後，她拿起了手機，給衛成打電話：「姐夫，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姐姐的那個好朋友張千千，最近家裡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好，我儘快。」

掛了電話，沈於歸就靠在了副駕駛座上，兩隻手揉著自己的鬢角，思考著問題。

車子很快來到了沈家，在門外，沈於歸讓代駕離開，她將車子停好以後，看了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

她上樓，洗了個澡，在十點半的時候，手機響起來。

是費南城。

費氏企業最近一直在整頓，動作頻出，費南城最近都沒有回家，直接休息在公司裡。

但是即便是這樣，每晚的十點半，他都會給沈於歸打來電話，念書哄她睡覺。

兩個人，一個不說，一個不提。

有些事情，默契在心裡。

沈於歸躺在床上，聽著他熟悉的念書聲，她忽然間開了口：「喂，你是不是知道，我不是男生了？」

費南城從來都是個直男，不會被自己掰彎的，可最近突然間對她的態度大轉變，肯定是知道了什麼……

費南城的聲音，微微一頓，聲音溫和：「對。」

沈於歸咬住了嘴唇，嘆了口氣：「哦。」

這話一出，費南城沉默了一下，他笑著開了口：「我還知道一些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