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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律握拳不語。

「言律，你沒死，安然無恙，我很開心，就像對一個老朋友，希望你過得好。至於過去那種懵懂的情感，早已經沒了。我對楚昭陽的感情並不懵懂，我跟他跟我們當初不一樣。你我的感情還沒有發展就已經被切斷了。可我跟他，是順理成章，一切都這麼自然的就發生了，並且感情越來越深。」

「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騙了你，怪我為了前途假死離開？」言律抓住顧念的胳膊問償。

顧念搖頭：「並沒有。只是因為我愛他，不論誰來，我對他的感情都不會變。就算你沒有欺騙我，就算你是因故離開的，你重新回來，但我愛的依舊是他。攖」

言律諷笑，可那還不是因為他離開了？

如果他還在，又哪裏會有楚昭陽什麼機會！

「如果那時候我們已經戀愛，你一聲不吭的假死離開，今天再出現，或許我會生氣。但那時候我們的感情畢竟懵懂，來不及投注太多。那就像……是年少時的青澀記憶一樣。所以，我並不怪你，真的。」

顧念把外套摘下來，交還給言律：「過去的事情終究都是過去，以後我們還是朋友，還是同事。我很高興你能回來。」

說完，顧念便轉身走了。

言律僵硬的看著顧念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門後，言律突然舉起衣服，就要扔掉，卻在一半的時候停住，又將外套摟進了懷裏，低頭聞著，好像那上面殘留著顧念的體溫與香味。

言律留在天台上，抽了整整半包煙。

腳邊全都是歪扭的煙蒂，還有未及被風全部吹散的點點煙灰。

他再次扔下一根煙蒂，腳底碾滅火光，活動下手腳，就準備下去。

結果在門口，正好門開，迎面就是言初薇走了過來。

兩人都小小的吃驚，即使這麼大的風，言初薇也能聞到言律身上濃重的煙味，不由皺起了眉。

「你受了傷，怎麼還吸煙。」言初薇不贊同地說，帶著身為長姐的嚴厲。

「你怎麼上來了。」言律不答，反問。

「我聽人說你跟顧念來天台了，結果看顧念都回去了，你還沒回去，就上來看看。」言初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怎麼，剛回來就開始糾結感情的事兒了？」

言律綳著下巴，不悅的說：「我的事情，你別管。」

言初薇把門甩上，氣道：「那顧念有什麼好的，你們一個兩個的，就非她不可了？你在外面出生入死，她呢？就在這兒水性楊花，早就跟別人一起了，就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好留戀的！」

「她以為我死了，你們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如果我真死了，難道還捆著她一輩子？」言律嚴厲的看過去。

「行啊，被甩的是你，你反倒在這兒幫她說話了。」言初薇陰陽怪氣的嘲諷，「我告訴你吧，早在顧念跟楚昭陽在一起之前，那時候我們都認為你死了。顧念就說了，對你沒什麼感情。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你！」

「夠了！」言律冷冷的看著言初薇，眼裏的戾氣，把言初薇都嚇了一跳，不自覺地退後一步。

以前的言律，整天嘻嘻哈哈，陽光爽朗。

就算不同意她的某些觀點，也會無奈的讓著她，什麼時候用這麼可怕的眼神看過她？

「我再說一遍，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喜歡楚昭陽，自己去想辦法，別在這兒敗壞顧念。你對顧念做過什麼，我很清楚。如果你再對她動手，就算你是我姐，我也不會放過你。」言律沉聲警告。

言初薇被他的眼神嚇壞了，冷酷的好像沒有一絲感情，像隨時都在死亡線上掙扎搏命的野獸。

「我是你姐！」言初薇不敢相信的叫道。

「就因為你是我姐，我還會事先警告你。」言律逼近她半步，「你永遠不知道，這一年多我到底經歷了什麼，你也不會想要知道的。」

說完，言律轉身拉開門就走。

言初薇對著他的後背大叫：「憑什麼！言律，你憑什麼為了一個賤.人就威脅我，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

下午下班，顧念剛出警局大門，就聽到後面有人叫她：「顧念。」

聽聲音，顧念嘆了口氣，回頭就見言律朝她走了過來。

周圍有不少同事都一邊走，一邊朝他們這裏看。

「你要回家嗎？」言律走到她面前問。

「嗯。」顧念點頭。

言律笑笑：「不約會？」

顧念有些驚訝，看言律這樣子，卻不像早晨那樣的介懷。

就像是短短一天的時間，他就想通了。

「他出差了。」顧念如實回答。

「我送你吧。」言律說道。

顧念正要拒絕，就聽言律說：「我也想去看看伯母。」

「你才剛回來，多陪陪家人吧，不用著急去看我媽。」顧念客氣的說道。

「我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拜訪一圈關心我的人，讓他們都知道我沒事，然後再靜下來好好陪家人。」言律微笑道。

他沉穩了許多，但笑容裡依舊殘留著一點兒當年陽光的感覺，絲毫不見早晨對言初薇時的冷厲。

「別跟我客氣了，你也說了，把我當好朋友的。以前伯母就對我特別好，是我特別尊敬的長輩，我回來，立即就去見她，讓她知道我很好，是應該的。而且，我也要當面跟她道歉。」言律歉然道，「我爸媽也說過，伯母當時為了我特別傷心，這讓我心裏特別過意不去。」

不由分說，就握住了顧念的手，拉她往車那兒走。

顧念掙了掙，沒能掙開。

當著這麼多同事的面，顧念也不想鬧得彼此都下不來台，只能先跟著言律走，說道：「言律，你先放開我，我跟你走就是。」

言律動作僵了一下，這才不自然的緩緩放開她的手。

「曉曼，你平時跟顧念關係那麼好，她跟言律是什麼關係啊？」有人八卦的問道，「看他們倆這麼親密，可顧念不是有男朋友嗎？」

沈曉曼當即說：「顧念和言律以前就是大學同學兼好友，那是哥們兒一樣的情感，別瞎猜。」

就在顧念不得不坐進言律的那輛奧迪a8中時，後面也緩緩的停下了一輛添越。

楚昭陽手抓著方向盤，感覺心臟都涼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顧念跟一個男人，手拉著手。

而那個男人，楚昭陽認得。

言律！

自從得知言律這個人，楚昭陽就去查過。

見過了言律的照片，這個在顧念心中有一席之地的人，楚昭陽隻一眼，就不會再忘記。

他不是死了嗎？

這個人，真的是言律？

楚昭陽死死地盯著，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如果……如果真的是言律。

如果他沒死，他回來了，那麼顧念會怎麼樣？

顧念跟他手牽手的畫面，一直在楚昭陽的腦中徘徊不去。

顧念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回來了，為了言律，她甚至還讓自己陷入危險中。

現在那個人回來，他爭得過嗎？

楚昭陽咬著牙，雙眼直勾勾的瞪著前方，通紅通紅的。

言初薇遲遲從警局中出來，驚喜的看到楚昭陽的車竟然停在路邊，她還不很確定，特意看了下車牌號，確定真的是楚昭陽的，一臉驚喜的就要過去打招呼。

就在她已經到車邊的時候，楚昭陽卻壓根兒沒看見她，狠踩下油門就追上了言律的車。

言初薇嚇得差點兒往後栽倒，臉一陣青一陣白，視線追隨著楚昭陽的車尾。

言律很警惕，從後視鏡發現了有車跟著他。

當看清楚那輛添越，以及車牌號，言律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

言律一邊嘴角噙住一抹冷嘲的笑，突然緊踩油門，車就沖了出去。

不顧交通規則，直把兩旁的車逼得不得不避讓，緊踩著剎車讓他過去，紛紛氣憤的不停地按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