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身份切換了，夜訣看她的眼神也不如了之前的玩味，他親自給夏之念倒了酒，「少夫人，這杯我敬你。」

夏之念剛拿了酒杯，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有人已經快一步搶了她的杯子，「念念不勝酒力，我替她喝了。」

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夜訣又倒了一杯，「這杯是我敬霍爺，為我們的緣分。」

這夜訣的情商也是不低，巧妙的把這種事說成是緣分，免了尷尬，又添了幾分的親切。

霍煜霆全程沒有什麼話，手裏的酒倒是一杯接一杯。

夜訣看著夏之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明白的走到他的跟前，「以茶代酒，祝夜少主生意興隆。」

「謝謝。有緣再見。」

「再見。」

宴席散，夏之念看著霍煜霆，「我有點事想和夜訣說。」

霍煜霆看了一眼遠處等待的夜訣，抓著她的手，轉身欲和她一起過去，夏之念無語的看著他，「我們就站在那裏，你也看得到，你為什麼非要和我一起去？」

夏之念就不明白了。

他為什麼就不能相信她。

霍煜霆見夏之念的反應有些激烈，這才鬆了手，轉身上船。

夏之念鬱悶的扁嘴，愛怎麼生氣，生氣去唄。

夏之念走到夜訣的跟前，「夜少主。」

夜訣的眼瞼微抬，看著夏之念，帶著一抹不一樣的情緒，「這幾天讓你受苦了，好在你沒事。」

「那我問一句，你可以如實回答嗎？」

夏之念看著夜訣，琉璃般的眸子裏閃爍著他從未見過的光芒。

「嗯。」

「你並非真的需要我的血來治病？對不對？」

夜訣聽到這話，眼裏閃過一抹驚喜，「你比我想像中聰明。小可愛。」

夏之念看著這個繁華的不夜城，「這裏像是人間地獄，傳聞中的城主亦是殘忍無情，可為什麼你給我的感覺那麼不一樣。還是如外界所說，我是特殊的？」

夜訣側身而立於碼頭，看著浩瀚無邊的大海，「不夜城是三不管地帶，這裏自古就是魚龍混雜，它乾淨不起來。想要控制這個地方，想要這裏繁華如舊，那麼就必須要有一些規矩。這才有了外界眼裏的不夜城。」

夏之念聽懂了，點頭，「白宛是個心機很深的人，她不值得相信。我也相信你的實力，你可以報仇，沒有必要借她的手。」

「你在擔心我？」

夜訣眉梢輕挑，眸底裡暗藏著期待。

「每個對我手下留情過的人，我都視為朋友。你也不例外。」

是。

他對她動過惻隱之心，又對她手下留情。

夜訣緩緩地伸出手，「遇上你，是我的幸運。」

這句來自真心，她像是一道曙光，照亮了他灰暗的人生。

夏之念握了握他的手，很認真的說：「那生血飲多了，總歸是不太好。沒事，少喝點。」

「好。」

「再見。」

「再見。」

夏之念轉身揮了揮手，微笑著告別。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他的懼怕無聲無息的化成了同情。

夏之念走上甲板，「再見！」

夜訣靜靜的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被風吹亂的髮絲……

他晚了一大步。

她已經屬於了別人，儘管他胸腔裡翻湧著強有烈的佔有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