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鬼醫》第116章 穿著西服的紙人
?「雪……雪瑤?」我連忙將脊柱插回背部,小心翼翼的推了她一下。
沒有反應……
我渾身的神經頓時繃緊,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伸手將她的身子掰過來面對著我,卻沒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
「唔……怎麼了啊?」
正當我疑惑之際,陸雪瑤竟然悠悠轉醒,嘴裡跟含了棗似的迷迷糊糊嘟囔道。
我瞬間就懵了,喃喃問道:「你……你沒事吧?」
誰知陸雪瑤心大的噘了噘嘴,抱怨道:「你腦子瓦特了啊,我睡的好好的,能有什麼事,大半夜的不睡覺折騰個啥。」
我哪還能睡的著啊,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你剛才難道沒聽見什麼動靜麽?」
陸雪瑤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皺著眉頭嗔道:「有個屁的動靜,我正夢到要吃大肘子,被你一把給推醒了。」
見我表情怪異的看著她,陸雪瑤可能覺察出什麼了,揉了揉眼睛問道:「到底怎麼了啊?出啥事了?」
我搖搖頭道:「算了,沒事,應該是我做噩夢了,趕緊睡吧。」
說完,我輕輕的摟住陸雪瑤,滿心狐疑的躺了下去。
陸雪瑤心也是夠大,我躺下沒一會兒,她就又呼呼的睡著了。
躺下之後我越想越不對勁,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可就是想不出來哪裡有問題。
正準備閉上眼拋開雜念進入夢鄉,腦中忽然一道金光閃過,把我驚得一下子蹦了起來。
那套用裹屍布做成的西服……
可是鍾琪給我的啊!
一念及此,剛剛襲來的睡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一把抓起身旁的手機,想都沒想就給鍾琪打了過去。
可電話裡傳來的,卻是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
我腦子頓時『嗡』的一聲,險些暈了過去。
老子……中套了!
謝偉強和鍾琪,是一夥的!
雖然不知道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我明白,自從鍾琪邀我參加晚宴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走進他們的圈套中了。
儘管我現在還不清楚這塊裹屍布到底有什麼作用,但傻子也能看得出來,這絕逼不是什麼好東西。
沒想到為了讓我穿上它,這倆人竟然費這麼大力氣,還為此搞了個晚宴。
心中頃刻間一堆說不出來的憋屈,氣的我差點把手機摔了。
斜眼瞟了下熟睡的陸雪瑤,我最終還是怒哼了一聲,將舉起的手慢慢放了下來。
「馬勒戈壁的。」咬著牙憤憤罵了一句,然後又無奈的長嘆了口氣。
轉頭再看看天上的點點繁星,我心想,看來只能明天再說了……
好不容易在半睡半醒間捱到了天亮,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手機又給鍾琪打了個電話,結果可想而知,仍然是關機。
這賤貨,看來是把我給拉黑了。
既然聯繫不上鍾琪,我也只能再去找冷冰月了。
這一刻我也顧不上驚擾他們父女二人的其樂融融了,萬一鍾琪真的心懷叵測,那魯權父女也有危險了!
對於他們父女二人,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如果他們想害我的話,也不用大費周章將我救活了。
而且我還是何大軍的徒弟,僅憑這一點,我就幾乎可以斷定,他們二人應該也被鍾琪蒙在了鼓裡。
將所有關節想通,我也不再猶豫,穿起衣服簡單洗漱了下就沖向了永泰莊。
著急忙慌的趕到冷冰月家,我敲了半天門都沒人回應。
滿心狐疑的給她和魯權打了幾個電話,可結果都沒有人接。
怔怔的拿著手機,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瀰漫上心頭……
再次用力的砸了幾下門,讓我驚訝的是,這次卻一巴掌將門給拍開了。
吱……
嗵!
屋門發出一陣似是破舊不堪重負的聲音,竟然直直的朝裡面倒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當我看清屋裡的情形後,瞬間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愣在原地甚至連氣都忘了出。
我的眼前居然是……
又一個紙人!
更驚悚的是,這個紙人,居然穿著那套用裹屍布做成的西服!
紙人背對著我,一動也不動,只有偶爾刮過的穿堂風,將紙人吹得『嘩嘩』作響。
「權叔!冷冰月!」
我猛地驚醒過來,反手抽出葯杵,扶著門框沖裡面扯著嗓子大聲喊道,腳卻不敢貿然跨過門檻。
連著喊了好幾聲,屋裡卻還是死一般的沉寂,根本沒有人回應我。
接二連三的邪性事早就把我的神經刺激的非常敏感,而且那套詭異的西服此時就擺在我眼前,要是誰現在跟我說屋裡沒情況,打死我也不信。
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我再次啞著嗓子沖裡面喊道:「鍾琪,謝偉強,老子看見你們了,趕緊出來吧!」
依舊是落針可聞……
我這下真是進退兩難了,扶著門框的手恨不得把整堵牆都推倒,好好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在藏著。
目光不經意間瞟到了樓道裡的窗戶,陽光剛好灑了進來。
我閉住眼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調整了下不安的情緒,暗自給自己打氣自語道:「媽的,現在可是大白天,就算有邪祟也被太陽烤滅了。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拚了!」
主意拿定,我直接抬起腳重重的跨過門檻踏了進去,握著葯杵的手因用力過大,關節都有些發白了。
然而就在我兩隻腳剛剛踏進去的那一刻,異變陡生!
紙人竟然跟活了似的,緩緩扭動了下脖子,緊接著它就僵硬的挪動著雙腳,慢慢的轉過身來……
我此時早已沒了主意,只能獃獃的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紙人沖我轉了過來。
可是當我看清它的臉後,一口氣頓時就堵在了嗓子眼,噎的我差點被憋死。
紙人的那張臉,竟然……
跟我一模一樣!
「呵呵呵呵……」
紙人突然咧開了嘴,發出一陣刺耳的桀桀怪笑聲,兩眼放光似的盯著我看個不停。
被它這麼一盯一笑,我渾身的汗毛瞬間炸起,幾乎是本能性的就舉起了手中藥杵,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砸了過去。
管他是什麼妖邪歪道,先打了再說!
可是下一秒,我就被現實狠狠的打了個大嘴巴子。
葯杵砸在紙人的頭上,就像砸住了一塊足球大小的鋼球,反震之力頓時將我的虎口震得有些發麻,差點把葯杵甩了出去。
「我草!這特麽的還是紙人嗎?怎麼這麼硬!」我心中大駭,脫口而出罵了大幾句髒話。
紙人依舊扯著嘴角一副冷笑,翻著白眼用挑釁的目光瞪著我,就像是在說:「來啊,不信邪就再砸我一下。」
我脾氣雖然急了點,但不代表我就是個傻子。
見對方頭這麼硬,我哪還敢硬碰,渾身神經瞬間繃緊,連連朝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與紙人的距離。
剛一站穩身形,我就看見面前的紙人,渾身上下的慘白麻紙,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變成了肉色。
就像是,生出了新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