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好不容易聽到自己熟悉的語言，立刻全神貫注起來。

「不會哦，我們不是給她留了氣孔。」

剛說話的女人急躁的怒罵，「你懂個屁，東方的女孩子弱的跟雞崽子一樣，稍微碰一下她們都要散架，你留的那些氣孔對咱們來說沒事，對她…不好說。」

「老子留了七八個氣孔，夠三四個人呼吸了。」

「別逼逼，趕緊打開箱子，我看看。」

腳步聲漸漸圍攏。

容顏聽到男人用夾生的國語不耐煩的說，「就你們娘們事情多！」

「你說什麼？」說話的女聲彷彿燃火了般，火山噴湧。

那男人不敢惹她，嘟噥著岔開話題，「打開了，你看吧。小雞仔不會有事，絕對還活著。」

容顏在光線照進來的瞬間屏住呼吸，閉上眼睛。

看不見後，人的聽覺會變得異常敏銳，她聽到頭頂上的幾個人在說話。

「你看她肚子還在動，我就說嘛，哪兒那麼容易悶死。」

有人捏著她的下巴把手搭在她脖子上試探了會兒她的脈搏，收回手，道，「她體溫很低，別把她弄在箱子裡了，給她找個房間關起來吧。」

「喂，美希你認真的？」

「反正咱們已經過了海關，駛出華國海域監管範圍了，怕什麼。」

「我不是怕，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她就是個人質，保證她一條命就行了，管她體溫高還是低，只要留口氣到時候拿來威脅華國那位厲總，再拿一筆贖金，她就沒作用了。」

那隻冰冷的手再一次貼在了她額頭上，容顏聽到年紀不大的女聲用擔憂的口氣說，「我看她有點低燒，這裡是海上沒有醫生，先把她弄到房間裡去，我去找下看有沒有人帶退燒藥喂她吃一顆。」

「……你們不想拿贖金？你們說的那位華國大亨不是傻子，他在給錢之前絕對會要求通過視頻確定他妻子的安全，萬一讓他看到小雞仔病怏怏的只剩一口氣吊著，他不跟我們拚了才怪。咱們只求錢，沒必要招惹上那種難纏的人物。」

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其他人似乎無話可說。

半響跟她抬杠的男人粗噶著嗓子問，「我們為了過安檢，全部喬裝打扮成了這艘遊艇上的工人，大家都睡大通鋪，在哪兒去給她找房間。」

每一艘豪華遊輪上面總有無數的服務人員，其中最便宜的勞工就是海上船工。

他們可能是戰亂國家逃出來的難民，可能是偷渡的偷渡客……他們索取的工資比正常的勞動力便宜一半，只是沒有合法的證件照。這些勞工一般被藏在貨運倉庫裡，睡得也是倉庫的大通鋪。那裡人多眼雜，肯定不適合把容顏帶過去。

被叫做美希的女人盯著容顏出眾的外表看了半天，「我住的地方也是四個人一個房間，她的東方外表太顯眼了，我不方便把她帶過去，別人會懷疑。」

「你說要把她帶出去，現在沒房間，你說怎麼辦？」

她單手支撐著下巴，思忖著，忽然提出來，「要不，把她弄到老大的房間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