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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一百六十四章 他出宮做什麼?
白采宣很不滿意孫公公的態度,但礙著自己這身奴才打扮,不好在路上數落他,一路壓著氣進到了惜晨殿。

侍衛抬頭,一眼就從宮女裡把白采宣認了出來,十分自覺的幫她拉開了門。

孫公公心知自己方才得罪了她,招呼得也格外小心。

「白小姐,您裏面請。」

「哼。」白采宣發出一個鼻音,把食盒交給裏面的丫鬟提著,昂首闊步的走了進去。

她掀開珠簾,打望了一番,床榻上沒有顧越澤的身影,於是又移開視線,在房間裡細細掃了一圈,見顧越澤坐在桌邊,背朝著她。

一宮娥正幫他輕輕揉著背。

白采宣瞧著那雙雪白的小手,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肩膀上,眼縫兒越眯越緊。

那宮娥也察覺到白采宣遞來的目光,為難的朝顧越澤看了一眼。

顧越澤閉眉正享受,離盞不悅的走過去,揮退那宮娥。

「你先下去吧。」

小宮娥小心翼翼的看看白采宣,又看看顧越澤,顧越澤沒吱聲,於是她輕輕諾了一聲,躬身退了下去。

簾子裏,就只剩他二人。

白采宣垂頭瞧著他,驟然晃見他黑腫的手指並未包紮,大驚。

「殿下,您的手怎麼不纏白紗?」

"無礙,太醫說不用包紮,就這樣晾著反而好得快些。」

「怎麼又變卦了,之前不是一直包著麽?」

顧越澤冷悠悠的移開目光,看向桌上那封信。「你不用操勞這些,先想想你自己的事。」

提及此,白采宣不大好意思,禍是她闖的,且還闖得不小。

看顧越澤的臉色,似乎也不太高興。於是,她不敢像平常那般造作,換了一副委屈的模樣,拉了凳子也坐到他身邊,把頭親昵的靠在他肩上。

「殿下,你不知那小狐狸精多有本事,她不僅有祁王府撐腰,還能讓千山殿的人為她賣命,可她明明就只是個民家的庶女罷了,這其中必有蹊蹺。」

「你動離盞做什麼?」顧越澤的聲音略顯得有點冷,直把白采宣給問愣住了。

她以為,顧越澤會把重點放在千山殿上,誰知他既不好奇起疑,也不問現下情況如何,直接問她為何要這麼做,且還是質問的口氣,他胳膊肘在往哪裏拐?

「殿下,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東宮採選上,是她故意讓宣兒出醜,宣兒臉上的傷,也是她害成這樣的。我就不能給她點顏色嘗嘗嗎?」

這話,她以前就在他面前說過了,他也耐心開導過她,現如今又拿這兩個借口來念叨,耳朵聽起繭子了。

他就不明白了,女人成天妒來妒去有什麼意思?

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更何況他是未來的天子,后宮百花齊放是遲早的事,若她連這個都看不開,待在后宮裏早晚都是個麻煩。

「殿下為何不說話?是覺得宣兒過分了?「

「宣兒!您將來是東宮的太子妃,何須在這種事上整日計較,弄得自己這般狼狽?」

白采宣難以置信的抬起頭,定定看著他:「殿下這是在責怪宣兒?」

「此事,的確是你魯莽。」

白采宣嘴皮子顫了顫,提起半絲笑來:「好,殿下既怪罪是宣兒的錯,宣兒自己承擔便是,不叨擾殿下養傷了。」

白采宣拂袖而去,顧越澤瞧著那忿然離席的背影,心裏好生煩躁。

這女人,平日驕縱,倒也顯得可愛稀奇,就是生氣的時候沒個分寸,仗著她爹是宰相,就篤定他每次都會哄她回來。

但次次都是這樣,哪個男人受得了?

每次都想隨她去了,但又恨自己沒有能耐離開白家的助力。

尤其是現在,他手指殘缺,朝中已頗有微詞,這時多一份勢力,便多長了一張嘴巴,他未來的這位丈人,在朝中就比皇上的金口玉言差了一小截。

所以,越是緊要關頭,越不能得罪了白家。

顧越澤看著那身影頭也不回的越去越遠,心中很是惱火,咬了咬牙,還是叫住她。

「宣兒!」

白采宣也是憋悶,以前顧越澤叫她第一聲,她肯定是不會回頭的。

但這回禍闖得太大,要叫她跟自己謹慎古板的父親坦白,她是一百個不願意。再加上顧越澤今日心情也不太好,多半是上午出宮,出了什麼別的事,她也不敢一直同他慪著。

白采宣頓住腳步,回頭望他。

「說兩句不好聽的,你便使氣,本宮還不是為你好,怕你日後再這樣莽撞,就收不了場了。」

話雖然沒以前哄她時來得溫柔,但到底是軟了下來。

白采宣瞪了她兩眼,最終還是妥協,扭捏兩步走到顧越澤面前。

「那現在可怎麼辦?」

「怎麼辦?這麼大樁事請,你動手之前也不掂量掂量你派出去的人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教訓一個小丫頭罷了,竟還把人折了進去。你倒是說說看,你點選的人都是些什麼酒囊飯袋?」

「殿下又要說教!」

白采宣原本打算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好讓他拿主意的。誰知越澤一開始就這樣排揎她,她若再告訴他,其中兩個門客是被離盞殺的,他還不知道要如何譏諷她呢。

「父親親自選進來的門客怎會有錯?還不是運氣不好,偏偏遇上了千山殿的人。」

如此,顧越澤倒不好再說什麼。

「那幾個門客什麼身份,你問清楚了沒有?」

白采宣坐下來,「問了,以前在南蜀一帶混江湖的,惹了不少仇家,是父親幫他們換了身份,到京城來重新過活。」

「來京城多久了?」

「三個月?好像又有四五個月,或者半年?」

「到底是多久?」

白采宣嫌他問話太過嚴肅,嗔了他一眼道:「這有什麼要緊嗎?」

「自然要緊,來得愈久,認識他們的人就愈多。」顧越澤的表情把她最後一點底氣嚇的蕩然無存。

「至多就半年吧……」

「你可有派人去衙門守著?」

「有的,這個自然是有,但我不怕她報官的。」

「還留了兩個活口是吧?」

「是……」

「好,待會你回府,把沒死的那兩個的家世給翻出來,既做了門客,你父親不可能不查清這些。我到時候讓孫福正送你回去,你把他們住哪,家裏幾口人,這些統統說給孫福正聽,他會派人去辦。」

「辦?怎……怎麼辦?」

顧越澤眼裏有些不耐煩,這都是尋常的規矩,她卻不懂。

「你知道殺手的行規嗎?」

「我知道……他們若是被擒,一般都會選擇自盡,不會背叛主子,因為主子知道他家人在哪,他若背叛,全家性命不保。他若守規矩,還能給家裏送一比善後錢。但既然他們懂規矩,我們怎麼還要……」

「倘若對方也找到了他家人,把他家人先行帶走安置了呢?養狗反被狗咬的事情,出得也不少。」

「可離盞她哪有這個本事,那些都是南蜀的人,家遠著呢,她顧得上嘛……」

「你不是說,她和千山殿的人有瓜葛?」

白采宣沉默。

「倘若真是千山殿的人就麻煩了。江湖人遇上江湖人,憑千山殿的本事,單看招式,就能認出那門客的以前的門派。門派一旦確定,甭管他們開不開口,慢慢查就是了。」

白采宣沒想到事請會這樣棘手,有些懵了。

她纏上顧越澤的臂膀,「那這樣說來,咱們就算先製住那兩個活口的家人,或許也還是會被查出來了?」

「你莫慌,回去把他幾人的房間都收整乾淨,該燒的燒,該扔的扔,到時候就算查到白府,那也是他們的一面之詞,你不認,又沒有收留過他們的證據,一樣是不行的。」

白采宣想了一想,歡喜道:「對,還是殿下棋高一手。」

她滿目崇拜的看著他。論耍手段,她還是很信任顧越澤的,否則當初清清白白的一個黎家,上上下下兩百多條人命又是如何被他玩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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