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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一百五十五章 鬼門關
「這趟渾水趟不得……長音你快走罷,趁……趁現在還沒人發現。」

「阿離信不過我?」

離盞著急:「我並非信不過你,咳咳……只是這情形……」

長音皺了皺眉,澄澈的一雙眸子便格外的透亮。「阿離不用顧慮太多,這點小事在下尚且可以對付。」

他起身把她打橫抱著,像托雞蛋似的輕輕將她放回床上,繼而走到大敞的門前,朝門外做了個手勢。

忽然間,風聲四起,樹葉沙沙。

離盞身在房中,一時難以分清風從何起。

驚異的往外看去,見四面八方的圍牆上飛下數道白色身影,落到地上溜擦兩步,最後在長音面前齊刷刷的剎成了一排,抱拳道:「督教有何吩咐?」

那聲音算不得特別洪亮,卻異常整齊而有力。

月色照下,個個仙風道骨,絕非凡人所及。

而長音立在最中間,衣袂在餘風下輕輕翻了個捲兒,本是溫溫和和的一個人,此時卻給人一種墊著腳,拿著枝也夠不著他一絲袍邊的感覺。

長音沖沖他們頷首,淡淡回看了門內一眼,溫和道:「把裏面收拾乾淨,點了穴的帶走。要快。」

「是!」

一聲吩咐之後,男男女女們就有條不紊的操忙起來。

女的擦地,男的搬人,另外還派了一個去門口把風。

別看個個是仙人模樣,乾起活來卻異常麻利,但因著他們獨特的門派功夫,個個身姿輕盈,連抹地板的動作也是別樣的有靈動好看。

尚在愣神中的巧兒被其中的一女子攙起,並排著走到離盞身前。

「姑娘,您這小丫鬟八成是嚇得走魂了,既然一切都會打點妥當,不如把她送回房間,我點她穴道助她安眠,以免待會旁人來了,要看出破綻。」

離盞也是愣的,看著他們在房中料理著前前後後,半句感謝的話都來不及說出,心裏反反覆復的一直念叨著的卻只有兩個字——督教。

督教?!

剛剛聽到這二字時,她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督教不是叫凌霄公子嗎?

他分明是長音啊?

且她每次這麼叫他,他都答應得脆聲聲的!

沒想到他竟然就是那個神秘失蹤,實則一直被顧扶威囚禁在府中的千山殿督教?

怪不得千山殿懸榜重金,都跟秤砣落水一樣,音訊全無,敢情在顧扶威的手上做了半年的活死人啊!

他門下的弟子倒是有幾個機靈的早發現了,為了救他出去,不惜劫走了她父兄的屍首,惹了朝廷的懷疑,最後還被顧扶威耍了一通之後,乾脆利落的殺了。

長音上次在祁王府跟顧扶威打了起來,為的就是此事嗎?

「姑娘?」那女子深看了離盞一眼。

「咳咳……」離盞收回了神,抿笑道:「額,甚好甚好,勞煩姑娘你扶她回去了,穴道多點幾個不妨事,叫她睡得快些也好,待會應付完那些人,我會幫她解開。」

「那她是住在……」

離盞伸手朝隔壁一指:「在那邊。」

「好,還有她這身衣裳染了血,我也只能幫她褪下帶走了,姑娘可知道她換洗的衣服放在何處?」

「隔壁只有一個衣櫃,便就在那個櫃子裏。」

「好。」

「真是萬分感謝,大晚上的麻煩你們,我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督教吩咐,姑娘客氣。」

女子拱手之後,攙著呆若木雞的巧兒去了隔壁。

這頭擦擦洗洗,便也乾淨得差不多了,最後就隻留了點血腥味,和幾個碎了的瓷杯故意沒收拾。

長音問了離盞熏香在何處,離盞指了櫃子,叫人選了味兒最重的點上,不多時,血腥味也聞不出來了。

長音四處檢查了一遍,覺得甚妥之後,走到她身邊。

正要同她說什麼,相顧一眼,長音又緩緩別過了頭。

離盞瞧著他神情不大自然,心裏覺得莫名,恍然低頭一顧,才發現如今是一女子,一男人,還有一張雕花大床和一片黑漆漆的深夜。

人家是正人君子,此情此景,委實讓人有點為難。

離盞不自禁的拉著被子提到胸上,雖然她穿著一層中衣,但終究太過隨意了些。

長音見狀,伸手將她床上的簾子放下。

如此,二人才好受了許多。

「此處在下不宜多留,這就要啟程回去了,今日之事,阿離不用太過擔心,來人若是問起,你隻管道那些刺客已經走了。」

在下……他明明就是「在上」!

隔著一層簾子,離盞看不太清長音的表情,但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便一下子有了距離感。

總覺得,他就是淼淼嘴裏那種,站在雲顛顛上連飛燕都無法擦身的神仙。

所以臨頭了,她反而找不著話來說,一心想那「千山殿」三個字,就覺得他連住的地方都特別高,跟廣寒宮似的遙不可及。

「唔……多謝長音了,留不得這屍體的原因,說來話長,等以後我再與你細細解釋。」

「好。」

這之後長音頓了良久沒說話,也沒挪身子。離盞想他八成是有話要說,自己也不知如何幫他把話引出來,便靜靜的等著。

「阿離。」

「啊?」

離盞看見他把手背在身後,手腕上的肌肉運了運力,捏出一條褶痕。

「祁王近來有沒有要你做什麼事情?」

離盞心頭一沉。

腦海裡忽然亂翻翻的牽出許多思量來。

看來長音跟顧扶威的關係果然不一般,似乎知道他許多事情。

她慎思了著,想著今日的事要不要說出來。

一旦坦白,免不得要說出她父兄屍首的事情,倘若長音知道,自己門人的死,她也獻了一份力,會不會同她大發雷霆,連今日的事也不想幫她了?

離盞想想他和顧扶威打架的場面,不禁有些瑟縮。

她搖頭:「沒有,怎……怎麼了?」

「他……」

「督教,離家的人快要到了。」在外把守瞭望的人突然來報。

長音大有種說來話長,一言難盡的樣子,把冗長的一段全都咽了回去,隻道:「我本不該說道你二人之間的事,但顧扶威與你交好,心思應該並不單純。阿離你早些抽身最最要緊。」

「如何個心思不純法?」

「西域那邊……」

「督教?」

弟子一再催促。

「在下有事纏身,得告辭了,阿離保重。」

離盞心裏千百個疑問,然時間緊迫,沒好再留他。

「好,長音快去,我心中有數了。」

「嗯。」

長音折身離去,一眾弟子早已在門外等著他,他一個點地要越上牆去,離盞瞧著他翩然的身影突然想起個非問不可的問題來。

「長音……」

長音步子輕輕落在那顆老槐上,回頭端端的瞧著她。

「不對……不該叫長音了,你真名到底叫什麼?」

他聽到是問這個,兩邊嘴角便彎彎的翹了些許。

「長音的確是我的真名,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後來入了師門,故閑真人給我賜了字,自此師門上下都喚我的新字——『凌霄』。」

「凌霄……」離盞吶吶念了一遍。

秋風颯然至,聳目思凌霄。

尚不知寓意是何,但的確是個好記又好聽的名字。

「那……要是日後再見,我當叫你的名好,還是叫你的字好?」

「如果是姑娘,如何喚在下,都是無妨的。」這話說完,長音沖她揖了揖手,足尖一個輕點便越過牆面不見了。

那顆柔弱的老槐竟然顫也不顫,就似剛才停在上頭的只是隻蝴蝶一般。

離盞呆坐在床上許久,回想著方才長音警告她的話,就像一記重拳打在她心頭最怕的地方。

她本已慢慢卸下的那份恐懼又驟然聳立起來。

顧扶威想要她做事?

何事呢?

難道就是指秋獵嗎?

離盞苦思不得,坐在床上像一尊雕像,思緒亂得像個線團,你越著急想撥開它,它越是在你腳下亂滾,反把自己纏了個牢牢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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