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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一百九十八章 爭風吃醋
兩排朱牆中,宮門巍峨聳立。

晚霞映在天際,侍衛分守當中,像是楚河漢界一般,把京城分作了兩半。

因顧扶威身子直不起的緣故,太子連轎輦都沒敢讓他坐,怕他坐不穩,從轎輦上跌下來,所以便默許離盞攙著他出去。

出了宮門,旁邊馬廄前停著祁王府的馬車,馬夫正在坐在上頭遊神,突然見著許多人簇擁著兩個東倒西歪的身影往外來,陣仗頗大,他一時好奇引頸一看。

咦……怎像是自家的主子?

但看那顛來倒去的身形,又不大信是自家的主子,他凝著眼看仔細了些,最後瞧清楚時,立刻跳下馬車奔了過來。

老馬拍了拍袖子,偎了過來著急道:「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舊疾又複發了,先扶王爺上馬車。」離盞如此解釋。

馬夫當即會意,眼神穩了下來。

馬常德跟馬夫道:「殿下心口不舒服,回去的路上一定小心,莫要太快顛著了祁王殿下。」

「多謝公公提醒。」

馬常德目送著離盞和馬夫,一同攙扶顧扶威上了車。

馬鞭一響,棗紅的三隻馬匹迅速拉著馬車離開了宮門。

耳邊終於清靜了下來,離盞從無間地獄中走了個來回,終於爬出了桎梏的修羅場。

她徹徹底底鬆了口氣,要把身上那隻沉甸甸的手給卸下,沒成想,顧扶威的手勁兒卻愈發地大,把她摟得更緊了些。

「王爺,此處只有盞兒,您不必再裝病了。」

他還是不肯鬆手。

離盞疑惑的抬頭,目光猛然撞進一對黑玉般的瞳仁裡,其中異彩流光,如水般的緩緩流轉,多看得兩眼,心臟就砰砰跳得很亂。

「殿……殿下?」

「人多時你都肯攙著我,現下無人了,盞兒反不肯照顧本王了?」

離盞抿了抿唇,明明是他胡攪蠻纏,反把她說成了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的人。

她掙了掙,身子如同被鐐索扣住了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還躲,你這反臉無情的小女人,便是本王今日來得早,稍遲一步,你現在皮都不知被剝了幾層了。」他含著怨怪的口吻,漸漸鬆了力道。

離盞一時得以脫手,連忙捂住自己突突突的心跳,怕被他聽了去。

本是要含糊著說些道謝的話,卻驀然想起自己一直想不通的一個疑問。

顧扶威今日怎來得這般巧合,還露了封信給她看,她悸動的一顆心漸漸平息下來,變作了滿滿的好奇心。

「王爺手裏那封信,是盞兒寫的麽?盞兒聽他們說,您昨日來參朝後,就沒回過祁王府,我雖見那封信像是自己所寫,可細細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我寫的那封多半是落了個空。」

「信如果不是你的,那本王為何來得這麼巧?」

從未見他質問人時,目光如此溫柔。

離盞一時木訥。

顧扶威手掌揉向她的亂糟糟的頭髮,「笨女人,這世間沒有巧合的事,只有肯上心的人。你的信既送到我祁王府,楊管家自有辦法託人送進宮來。」

「原是這樣。」離盞淺淺笑了笑,隨後還是疑惑,「可王爺怎知我在東宮?我信裡隻提了道長做法一事。」

顧扶威奚落的輕輕笑著,做個拈花指落在她額上,不重不輕的敲了個響兒。

「笨盞兒,本王收了信,自然時時掛著你的安危,怎會不派人去宮去打聽?」

離盞被他一貫的狎昵弄的有些羞赧,和著心中的諸多疑問揉撚成了亂糟糟的一片,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但總歸曉得自己誤會了他,那日闖入小蘭院的刺客,並非是他指派。

只是現下沒心思細想幕後指使,她現在掛記著的,另有其人。

「那淼淼呢,他送信之後便沒回小蘭院,是不是賴在王爺府上了?」離盞殷切期盼著回答。

顧扶威望著那水汪汪的一雙眸子,眼裏遮掩不住的失望,「你便隻關心你那潑皮小徒弟,連聲謝都不同本王說的?」

離盞驀地察覺自己的失禮。似乎受慣了他的好,有些禮數便自然而然地淡了。

她強把臉上的急色按下,依著他的心意道:「殿下救了盞兒的性命,盞兒會永遠銘記在心。可大恩不言謝,盞兒把『謝』字掛在嘴上未免顯得敷衍。待以後得了機會,盞兒定會好好報答王爺。」

「便隻謝這一件嗎?」

離盞楞了楞,頓悟似的連連頭:「以前的恩情,盞兒也不曾忘。」

「我說的,還有錢氏。」

「錢氏……」離盞大愕。

原來錢氏的屍體是被他毀去的?

也對……以前做偽證冤枉她的嬤嬤,也是被西琳刺死在衙門裏。

可是她又沒求他,在他面前吱都沒吱過一聲,他怎就悄無聲息的幫她除去了這個麻煩,免省得她在柳家面前,進退兩難?

難不成,他一直私下裏留意著她?

離盞最終還是沒有多問,只是道謝。「多謝殿下解我困境。」

顧扶威滿意的掐了她一根細發在手裏細細的撚。

「你每欠一筆,本王都給你記著,欠多了,以後有的你還。」

此言,曖昧中裹藏著要挾之意。

旁人聽來,多半覺得是眷侶間的平常調情。

可離盞心細,對於死過一次的她來說,旁人的一句無心之話,她都要反反覆復的掂量掂量才肯放過,像從顧扶威這樣的千年老狐狸嘴中吐出來的話,甭管聽著多舒心,她都不得不沉心靜氣的多過幾遍腦子。

「往後盞兒若肯事事都聽我的,本王待你,一定勝過黎盛良多。」

離盞自然聯想起這一句來,結合著顧扶威方才一句,越發覺得顧扶威是真的想從她身上謀劃著點什麼。

欠,還,欠,還。

一次次的恩情疊起來就是筆巨債,顧扶威屢次提點,似乎生怕她把這個人情債給忘了。

若不是在她身上能有所討要,他一個老謀深算,利析秋毫的西域藩王,哪來的精力處處維護著她一個庶女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恩惠都是她實實在在受過的,沒有祁王,她走不到今天。

她隻盼著顧扶威的謀算別太過分,不妨礙她報仇的話,他再多的要求,她也認了。

怕就怕這代價極大。

離盞眼前不禁浮現起離筱筱在他刀下慘吟的畫面,她心中一個瑟縮,沒接顧扶威的話,緊低著腦袋顯出一副乖順的樣子。

「如何臉色這樣的白?可是在東宮被那群人嚇到了?」

離盞搖頭,頓了一頓,又狠狠地點頭。

顧扶威伸手輕輕拂過她的面頰,把她額前的亂髮一點一點撥到耳後,她眼前的視線一點一點亮開,即便不抬眼,也能從余光中瞥見他微尖的下巴,殷紅的薄唇,筆挺的鼻樑,那般凌厲,卻又那般好看。

比她這輩子見過的所有男人,甚至是所有女人都要好看。

離盞心又漸漸撲騰起來,聲音大的駭人。

「你也是臉皮子薄,早察覺不對,就該親自上祁王府來才對,差遣你那個笨徒兒來,他什麼都說不清楚,要不是楊管家謹慎,想著你無事不寫書信,才著人把信送進宮來,現下你已經在大理寺去了半條命了。」

還不是因為你那日嚇唬我,我才以為刺客是你派來的,便不敢冒然登門。

離盞心裏這樣埋怨,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那日長音夜裏潛入府邸同她告別,算是無心插柳救了她的性命,如果同顧扶威說起長音,他又要不高興了。

那還不如不說。

離盞點頭認錯,「是我疏忽大意,不知給太子的葯被人誤會,揪住了小辮子,更不知家裏人會這麼急著對付我。」

說起這個,顧扶威的臉色嚴肅了幾分。「盞兒為何要給太子瞧病?」

離盞心中陡然一虛,面上緊緊的綳著笑,「是……太子到長風藥局來找我治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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