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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一百七十八章 使詐
那箱子裏裝的,無非是些舊衣服罷了,並無其他什麼要緊的東西,八成是方才不注意,被下人動了手腳。

隔了好半天,離尺才慢慢扭頭朝離盞看去,兩眼通紅通紅,跟兩塊燒得滾燙的烙鐵一般。

「怎麼了?」離盞抬著腳也往裏進,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離家一家子能把戲演得也太誇張了些,那箱子裏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露出這樣的神情?

離尺嘴皮子氣得發抖,伸手指著她,嘴裏唾沫星子橫飛。

「離盞!你大逆不道,竟然乾做出這樣得事來!我……我長風藥局遲早要毀在你手裏!」

離盞低頭朝床下箱子裏一瞅,自己也猛地頓住。

箱子裏的衣服被翻到一旁,最後剩在裏面的是個五官詭異的巫蠱布偶,頭上貼了黃色的符咒,身上被繡花針紮成了刺蝟,可繞是如此,也難以叫人忽視那身明黃的袍子,再走近瞧仔細些,布偶的衣襟上還綉著三爪的蟒龍,不是太子,還能是誰呢?

寒從腳起,叫人不寒而慄,離盞驀地倒退了一步,表情有些木訥。

離家這次是想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怪不得雲姨娘不敢插手此事,原來後頭藏著這麼大的玄機。

先是收到宮中的消息,知道她給太子的葯有問題,後腳就做了巫蠱布偶來栽贓她,生怕假藥的事情無法坐實,又或單單只是假藥問題無法致她於死地。

還以為離尺給她一天的考慮時間,是想讓她自己去東宮認罪,不要牽累長風藥局。

豈料,他是為了騰出半日時間,藉著道長做法好來栽贓陷害,讓她罪加一等。

毒咒太子,砍腦袋都算輕的,說不好就要禍及整個長風藥局。

他們還真的捨得下血本,居然捨身入陣,都要至她於死地,就像狗急跳牆一樣。

她近來是招誰惹誰,把離家給逼急了嗎?

也沒有呀,錢氏死了,她還為了離家給柳鳳顯搭脈呢,面子上做得極好。

離盞一時想不通透,也沒有時間去想,她駭然的看著一眾人,像看著一窩老狼。

「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麼?這不是我的東西!」

「不是你的東西?」離尺手抖啊抖:「不是你的東西怎麼出現在你的房間裡?」

「你問我,我問誰去?」離盞把房間裡的下人掃了一通:「這麼多人進了我的房間,誰放的還不一定呢!」

「滿口胡言!」離尺嘭的一下拍了床簷,一躍而起:「怪不得你之前會拿假藥糊弄太子,敢情你是早已謀算,存心為之!我……我……」

離尺操起那盆大紅的月季,猛地朝離盞頭上砸去!

離盞眼瞧一個忒大的花盆飛了過來,本能的側了身子,花盆在眼中越來越大,擦著鼻樑骨飛到屋外,「嘭」的一聲脆響,在石階上跌了個粉身碎骨。

要是她方才慢了半刻,這東西不是砸在地上,而是砸在她腦袋上,她鐵定就一命嗚呼了。

離盞愣在原地沒回得過神,就見離尺發瘋似的又去抓硯台想要砸她,老太太連忙抱住離尺:「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我殺了她!」

巧兒忙跑進房間裡把離盞擋在身後,離盞眼瞧著這齣戲越演越逼真,又越演越過頭,覺得十分不對勁,但離尺動了真格要殺她,她要是還能做到鎮定自若那是假的,所以就算覺得哪哪都不對勁,她也實在無心思去細想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兒。

「娘你讓開,這逆子是一天都留不得了!」

「你聽娘一句勸,先把東西放下,咱們好好商量辦法!」老太太帶著哭腔求道。

「辦法?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雲姨娘被這場面給嚇到了,她提溜了一眼離尺,又瞄了一眼離盞,兩三步跑到中間攔著:「夫君萬萬衝動不得!」

「你滾!離家的事何時輪到你來插手!」

雲姨娘被他狠狠一推,撞到牆上「咚」的一聲響,她後背頓時一陣劇痛,難以置信地朝離尺望去,離尺卻一眼都沒瞧過她,只和老太太推搡在一處。

一旁的離筱筱暗暗得意,不相勸也不阻攔,默默站在身後欣賞著這出好戲。

倒是一直安安靜靜的離晨走了出來,按住離尺正拽著硯台的手大聲道:「父親……」

離尺毫無察覺。

「父親!」離晨大吼一聲。

離晨甚少這樣沖人大聲嚷嚷過,眾人都轉了視線定然望向她,覺得她此時甚有魄力。

「祖母說得對,事已至此,您生氣又有什麼辦法呢?你私下裏大義滅親,是能圖個爽快方便,可到時候東宮那邊,咱們長風藥局該如何交代?爹爹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俊生想想,為祖母想想。」

離尺身形一頓,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捏著硯台的手也就漸漸鬆了,最後哐當一聲落在地上,把硯台上的蘭花雕給摔殘了。

「那你們說現在怎麼辦?」離尺兩手一攤,頹然靠坐在桌上。

老太太茫然的翕動著口舌,發不出任何聲音。

離晨轉身對著一屋子的下人們沉聲吩咐:「你們都先出去在外面等著,沒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是……」下人們面色小心翼翼的出去,道長趁機偷偷瞄了離筱筱一眼。

這離家一家子,到底都是怎樣的人啊!

外人都說離家懸壺濟世,妙手丹青,仁心仁術。可他瞧見的卻是一窩勾心鬥角的狼鼠。

尤其是這個嫡長女,看著倒是個正經的大家閨秀,結果竟有膽子拿太子做棋子來除掉自己的庶妹。

他還以為,搜查離盞的屋子不過是女兒家之間的互相排擠罷了!

早知是這樣,他就不該為了拿三百兩銀子卷進其中!

太子是何人啊,那是未來的九五之尊,此事一出,東宮必當嚴查!

就算他事先不知情,但也染指其中。

就猶如那一滴墨染了在白紙上,那白紙再白,終究還是汙了。

想他曾經為宮裏做過幾場法事,宮裏的人生性多疑,逮著一丁點的錯處,便往死裡捅。

就拿當年淑妃的死來說好了。

當時大理寺卿的人來驗屍,說是被毒死,立即就把她宮裏的人,禦膳房的人,還有內務府的人給她分撥衣料的人一律抓去問。

記得最清楚的就是禦膳房一個管送菜的小太監,不過是當日送錯了一疊小菜罷了,被大理寺抓取審問了半月之久,他咬牙一直未曾認罪,最後還不是被活活打死在大理寺。

原石道長一想到這些,便心跳如雷,隻企盼著和離家再無瓜葛才好。

下人從屋子裏退了出去,一家子分成兩撥,一撥只有離盞一人,形單影隻的站著,另外四人站成另一撥,各拿各的眼神盯著離盞。

原石頭道長自覺多餘,連忙揖手道:「貧道也先去外面站站。」

離尺訕訕的點頭,連笑都擠不出來。

道長腳下抹油的出了房間,還不忘幫他們把門帶上,他們想如何處理這件事情,那是他們的事,他一個字都不想聽到,隻想趕緊撇清乾係,回他的硯山好好清靜清靜。

「嘎吱」,刺耳的關門聲漸漸沒了,房間裡光線變得陰鬱。

幾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良久。

老太太越看離盞的狐眼魅眼,越不順眼,悔恨萬分的握緊拐杖走到離盞跟前,微微顫顫的揚手揪住離盞的衣襟,使了老力又扯又打。

「離盞!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我離家生了你,又把你接回府來好好待養,予你掛名大夫的身份,讓你吃穿不愁,前途不愁,你竟然就這麼報答我和你爹,你……你於心何安啊……」

離盞聽著這話,心都揪做一處。

於心何安?

這話應該反著來吧?

十月懷胎,承受撕裂止痛賜予她性命的,是鬼醫的母親鍾氏,離尺從頭到尾都沒管過她。

接她進府是她自己的能耐,掛名大夫也是她憑本事考上的,跟離家半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

明明是離家欠她的,她還沒一一討還回來,現下自己反成了受恩的那個了。

噁心,真是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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