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二百七十九章 靈思妙計
只是,暗地裏的盤算不好拿在明面上講,畢竟這麼多百姓還等著聽下文呢,她自然不能這麼說。「大家放心,工錢我一個子兒都不會少大家的。」
「錢都沒得賺,工錢又能從哪裏來呢?二小姐自掏腰包麽?太兒戲了,我孫察是做生意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西局毀在二小姐的手裏!」
「你!」巧兒氣急,「我看你是怕藥局沒有收益,不好抹油水吧!」
孫察急眼了,「你無憑無據不要亂誣陷人!我孫察在當裡行得端做得正,你可以隨便問鋪子裏的下人,問問他們我孫察是個什麼樣的人!」
「吵吵什麼,不就是點工錢嗎?我們王爺包了。」門外突然傳來一道喝斥聲。
離盞隨著望去,見烏泱泱的人如潮水一般往兩邊讓開,一亮純黑色的馬車停在門前,七顆黑纓珠還在車樑上微微晃蕩著,發出極輕的脆響。
許驍伸手撩起簾子,顧扶威從裏頭探出身子,踩著奴僕的背優雅的下了馬車。
他穿著墨色古香緞錦衣,腰間綁著一根蒼紫色連勾雷紋帶,極好的身材裹在緞下,遠遠的叫人挪不開眼。
他一臨場,眾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就全落在了他身上。
他早已習慣了似的,旁若無人的踱著步子走來,本是愜意無比的一張臉,在抬頭看見牌匾上的「盞林」二字時,豁然頓了片刻。
眉尾微微抬了一下。
他繼續往裏走,堂廳因他的到來,氣氛陡然變得冷峻嚴肅,林芝沒見過顧扶威,不知道他是誰,哪怕跟人是自來熟的性子也忍不住的露出膽怯的神情,小走兩步藏到離盞身後。
「離姐姐……」
「不必怕,他又不是什麼壞人。」
嗯?她怎會昧著良心做這樣的解釋……離盞抓住林芝的手,朝著顧扶威做了個禮,「祁王殿下,你來怎麼也不說一聲,恕盞兒未能遠迎。」
很奇怪,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兒?
「祁……祁王殿下?」林芝舌頭都捋不直了。
眼前這個有著天縱之姿的男人,就是西域的活閻王,顧扶威?!
「祁王?」孫察慌亂著,反應倒快,趕緊拉下身旁的小二跪著參拜。「草民叩見祁王殿下!」
外頭的百姓見狀,黑壓壓的也跪了一整片。
誰不知道祁王的赫赫威名呢?
顧扶威故意晾了他們一陣,才讓他們起身。
孫察站起來,腿腳都有些發麻,不自覺顫著往後退了一步。
顧扶威的目光定然落在離盞身上,向在她身上投下一束明晃晃的光華,他殷紅如血的唇畔勾起淺淺的笑來。
「王爺怎麼來了?」離盞禁不住問。
「盞兒做了老闆也不知會本王一聲,可是覺得要發財了,便嫌棄本王,急著撇清關係了?」
「我……」她跟誰說話都能對答如流,偏偏顧扶威一開腔,就半天接不上。
她真懷疑他二人八字不和。
「這種小事,怎好驚動祁王殿下?」
顧扶威低頭,看著離盞和林芝緊緊相握的小手。
「怪不得,原來盞兒交了新貴。」
離盞無措,趕緊把身後藏著林芝拉到前頭,「這是林有謙大人家的千金,林芝。」
「見過祁王殿下。」林芝聲音都是顫的,漲紅了一張臉不敢看顧扶威的表情。
顧扶威的目光在林芝身上淺淺的遊離了一番,並未搭理她。
他轉而瞥了孫察一眼,「怎麼了這是,在馬車裏就聽見堂子裏爭論不休的。」
孫察完全沒了方才的氣勢,被顧扶威這麼輕描淡寫的一瞥,一身肥肉就縮得緊緊的。
他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笑答道:「回殿下的話,方才奴才正在和二小姐正商議該如何打理鋪子。」
巧兒見孫察一副欺軟怕硬的樣子,就十分不爽,「孫掌櫃哪是在商議?分明是看我們小姐年輕,存心敷衍!我們家小姐說一句,你就頂十句,真不知誰才是這葯堂的老闆!王爺,求您為我們家小姐做主啊!」
「巧兒……」離盞拉了拉巧兒的性子。孫察不聽話,她有的是辦法修理,盞兒真是個急性子,凡事都巴不得倚仗顧扶威。
離盞可不想再欠他什麼……
「既然這下人如此不聽話,那還留著做什麼?」
顧扶威的口吻褪去了所有溫度,叫人一聽就會不由的朝著最壞的方向去想,總覺得此話並不止字面意思那麼簡單。
孫察聞聲一抖,肉球般的身子直接跪在顧扶威面前晃蕩起來。
「王爺,奴才並非有意頂撞二小姐,只是商議的過程中出現了分歧。」
離盞想起柳鳳顯的事,就不禁顫了個激靈。
顧扶威這人不能以常理來推斷,他一生氣,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成了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她趕緊幫道道:「是這樣的,我容許重病的人來藥局賒銀子,孫察粗淺的算了下帳面,覺得此事不妥,竭力攔著我,這才爭了兩句,並沒有巧兒說得那般嚴重。」
「小姐?!」
孫察楞住,眼直直地看著離盞,似乎沒料到她會幫自己說好話,心裏對離盞油然升起一份感激,如蒙大赦的連連點頭,「是是是,奴才絕沒有要忤逆二小姐的意思的,二小姐要是打定主意要這樣做,奴才一定會嚴格照辦。」
顧扶威審了離盞一眼,豁然笑著往官帽椅上一坐。這妮子,讓他唱了個黑臉,自己轉頭唱了個白臉。
壞事都讓他做盡了,她還收趁機買個人情,真是滑頭。
「好,依你,盞兒才是當家的,誰人去,誰人留還不都是你說了算。本王就是來看看你的,怕你受了欺負。」
孫察捏著手心的冷汗微微顫顫的站起來,「二小姐是咱們的主子,咱們照顧二小姐還來不及,怎麼會欺負她呢,王爺說笑了。」
許驍聽了這話,冷笑一聲,不言語。片刻後,他望著門外擊了兩個響亮的巴掌。
「來人,把王爺準備的東西都搬上來!」
東西,什麼東西?
顧扶威突然大駕光臨,已經讓離盞措手不及,他還準備了東西?
「什麼東西?」離盞疑惑。
「離二小姐接任藥局大掌櫃,著實可喜可賀,王爺專門給離小姐準備了幾分薄禮,還望二小姐喜歡。」許驍如是道。
「不是,我……」
這話沒說完,八個侍衛就抬著一個巨大的紅色箱子跨進門來,每走一步,大地都跟著在顫,每個人的足下都發出沉悶的腳步聲。
「左右左右左右!」侍衛整齊劃一的把箱子抬她跟前。
「放!」
「嘭」的一聲,箱子砸在地上,震起石磚縫兒裡的灰。
門裏門外的人都發出一陣驚嘆聲,紛紛引頸相望。
許驍走到箱子前,拔了刀,直接將那鎖扣削開,再把刀刃插在箱蓋下一挑,箱子露了真身。
離盞定睛一瞧,一時沒看清裏面究竟裝的是什麼。
銀燦燦的東西上又鋪著金燦燦的東西,琳琅滿目,交相輝映,直把眼睛射得疼。
侍衛將東西一樣一樣的拾起來,用銀托盤小心翼翼的裝了,捧到離盞面前過目,每從箱子裏撈起來一樣,祁王的小廝在旁郎聲介紹。
「痕都青玉團菊紋扁盒一個。」
「喲,這玉好啊,晶瑩剔透的,下頭的盒子還是沉香木的。」
「純金彩荷花式杯一盞。」
「純金……」
「虎頭梅花歙硯一方。」
「嘖嘖嘖,歙硯,我聽人家說,這歙硯最是珍貴,少說也得三百兩吧!」
……
小廝一口氣報了二十多樣名字,每報一次,就引起一陣喧嘩。
孫察連連揉眼,覺得自己好像在龍宮走了一遭,什麼奇珍都見到了。